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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醉酒欺人

    好险,她匀了呼吸,呆坐在一旁。

    颜臻的酒量还不如她,喝了没几杯开始不规矩,眼神和手都开始飘了,盯着她就像在看逮捕的猎物,下一刻就会凶猛的扑过来。

    她要下车,不能再冒险和他同处。

    楚卿刚有动作,腿还没伸出去,就被一把捞回。

    颜臻拽着她的胳膊,也不管她愿不愿,直接将人揽到眼前。

    “回来,本相还没让你走。”

    窗外的冷风顺着帘子缝隙钻进来,吹在他脸了,醉意才算醒了几分。

    他撒开楚卿,正襟危坐。

    “听闻颜相目力不佳,识错人也正常。但下官是男人,没有断袖之风,请大人放过。”楚卿没武功,根本不是颜臻的对手,被醉酒的他占不少便宜。

    幸好他只在腿脚上乱摸一通,没碰到要紧处。

    “除了玩弄权势,你在宫里又是怎么伺候李暄的,用手还是旁的。”颜臻趁着醉意,开始说荤话。

    “无耻,我和圣上之间清清白白。”

    “你若再挣扎,我将你扒光扔出去。”颜臻说着已然伸出手,目光在她腰封上游移。

    楚卿被吓得不轻,直呼颜臻大名,“颜臻,我是圣上的人,你若再羞辱我,圣上不会放过你!”

    她看到旁边有一杯茶,直接拿起来泼在颜臻脸上。

    冷水扑面,颜臻的眸子恢复清明,“圣上的人,好大的官威!”

    什么圣上的人,怕是床上人吧。

    颜臻酒意散去,迅速抓过脏污的官袍,丢到衣衫不整的楚卿身上,“今日之事,不许被第三人知道,否则你知道后果。”

    一个小白脸而已,还是那人玩过的,居然也让他失态。

    “下官求之不得。”楚卿抱着颜臻的官袍被赶下车,定定站在一旁。

    被误会总比扒了官袍强,至少保住小命。

    “楚大人,咱们……来日方长。”帘子一放,挡住了颜臻那冷冽的目光。

    楚卿转身欲走,被赶车的小厮拦住。

    小厮叫方子叙,是江湖中有名的侠客,武功不输颜臻。

    当初李暄在宫外遇刺,被方子叙救过,想拉拢他却被拒。

    也不知颜臻是怎么把人纳入麾下的,让她好生羡慕,当年为了笼络方子叙,她没少下工夫。

    “楚大人,三日后早朝,请将相爷官服送往相府,我家相爷说了,这官服是圣上所赐,一定要楚大人亲手洗才有道歉的诚意,最好再熏上熏香,我家大人很喜欢楚大人身上的气味,弄一样的就成。”

    方子叙跟楚卿说话时眼高于顶,根本不瞧她,同颜臻一样讨厌楚卿。

    楚卿欲回话,听到咣当一声。

    一支明晃晃的银珠钗落在她的脚尖,是从马车里飞出来的。

    “楚卿,把这珠钗好生收着。”

    楚卿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用来刺杀颜臻那把。

    还以为丢了,原来被他收着。

    难怪……他今日说起什么把柄。

    方子叙见她不捡,皱眉把珠钗捡起来,亲手塞她手中。

    触手冰凉,还带着湿意,想必是被吓的。

    他眸光一闪,又是说道,“上月十五,有女子在千香楼用这把珠钗刺杀我家相爷,相爷苦寻多日未果。他说楚大人见多识广,又常在千香楼出没,肯定能早日帮他查出凶手。”

    “若查不出呢,我又不是三司衙门的人。”楚卿咬着唇,额头冷汗直冒。

    查别人她可以,但查自己,不是自寻死路吗。

    “若查不出,本官不介意手把手教导,楚大人细皮嫩肉的,不知能不能经得住拷打。”马车内的颜臻摸着身侧精巧的匕首。

    他故意把刀锋伸出帘外,在楚卿的眼前比画着。

    楚卿眼皮狂跳。

    传闻,这是他剥皮用的刀。

    “下官领命。”楚卿汗如雨下,看到颜臻的马车疾驰离开,这才缓缓抬眸。

    查案这事哪该她管,颜臻这个王八蛋偏生赖她身上。

    她捧着颜臻的官袍起身,瞧见四下无人,在上面吐了好几口唾沫。

    揉捏捶打,好半天才解气。

    刚才情势危急,也不知慌乱间他摸到些什么没有。

    低头一瞧,束胸好像被扯开一些。

    白色的锦绸被汗水浸湿,湿哒哒地黏在身上,有种被人偷窥全身的羞耻感。

    如果先被颜臻看出身份,她真的要英年早逝。

    一个时辰后,楚府。

    楚卿走得腿都快断了,才在半路上找辆马车,马不停蹄回到府内。

    入府,楚卿脱了厚重的官袍,扔给丫鬟流苏。

    里衫的领襟处,被汗水渗湿,有一片深浅不一的印记。

    “外面没下雨,大人官袍怎的湿了?”流苏迎着楚卿回府,一路穿过花廊扶她来到后院。

    “被野狗吓得。”楚卿把气撒在颜臻的官服上,拎去后院扔到自己的洗脚盆中。

    让她手洗,门都没有,还是用脚来得爽快。

    那浑蛋还想把她割三万刀,她楚卿才不是任人欺辱的懦夫。

    流苏看清官服补样,被吓得眉头一皱,“大人,这不是相爷的官袍吗,怎么到了您手里?”

    补子是银丝线所绣,可贵了。

    楚卿眼烦流苏,让她喊含雪过来,流苏支支吾吾半天,只说含雪回家省亲,要几日后才能回。

    现在整个楚府,只流苏一个丫鬟。

    楚卿前脚刚到府内,后面就来了一个为她瞧病的太医,是宫里的柳太医。

    对方跑得大汗淋漓,仿佛她得了急症命不久矣,倒是把楚卿吓了一跳。

    看来,李暄不信她。

    想到月事未来,楚卿哪敢让太医给她医治。

    若是诊出有孕,她这官帽别想要。

    “楚大人身子不适,下官奉命为你把脉。”柳太医目光狡黠,行礼时眼眸上瞟,先将楚卿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老狐狸!

    “我无事,柳太医请回吧。”楚卿不悦地躺回摇椅上,把手腕藏在袖口。

    她心道这老家伙来之前肯定吃了肉。

    嗅到肉的浓香,她的喉咙里泛起恶心,差点又呕了出来。

    “大人若不配合,下官回去无法交差……”柳太医为难地看向楚卿,用手捋着下颌不剩几根的白须。

    这柳老头,难缠得紧。

    柳太医是宫里老人,也是李暄亲信,他出马肯定不会无功而返。

    这脉,今日肯定把。

    她想到离开勤政殿那一幕,细眉紧紧皱着,当时李暄有心放她走,事后应该是后悔,才派了这老头来。

    楚卿庆幸自己没有将真相告知,否则等来的可能就是毒酒。

    李暄那么好面子,不会让她给皇室蒙羞。

    “稍等,我去净个手。”楚卿想到桂叔教过她针灸,其中有针灸改脉之法。

    眼下桂叔不在府里,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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