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381章

    后续的丧葬流程，一大堆人聚集在姜家打着牌、吃着没几个菜的“丧宴”。

    都是男人，女人们都不愿留下来。

    扯着几块泛着黄边白布装饰的灵堂上，只有他们三个孩子负责守夜。

    母亲就躺在离他们一臂的距离，姜晓怡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团黑，“灵堂”没有点蜡烛，什么也看不清。

    弟弟妹妹们在她两侧，蜷缩着，靠着打着瞌睡。

    她就这么静坐着，听着不远处的嬉笑声，一墙之隔，好像对面有喜事般，一院之内格格不入。

    送走母亲那天，天起了雾，白蒙蒙一片，那些吃饱喝足的男人在后面抬着前一天才东凑西拼买来的木制棺材，九岁的弟弟晓羡走在前面，五岁的晓莉则被姐姐抱在怀里跟在棺木后面，安静的不哭不闹。

    母亲跟村里死去的老人一样被葬在了光秃秃的山丘上。

    十几个男人挖一个坑，你一铲我一铲，生怕自己铲多了，棺木下坑，勉勉强强能盖住棺板。

    泥土撒到棺木上时，“啪啦啪啦”，雨水混着雾气悄然下落，浸湿了他们的衣衫，随着秋季的阴湿揉进心门。

    这时才有细细的呜咽传出，不需仔细听，这是孩子的哭声，姜晓怡没有发出声，但也早己泪流满面。

    母亲再一次离她远去。

    回到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只有泛黄的破白布，让姜晓怡知道这不是一场梦，母亲又再次离开了她。

    父亲又被拉走打牌去了，美其名曰妻子刚刚离世，与朋友散散心，彻夜长谈。

    姜晓怡看着家徒西壁的家，隐隐心累，自己上辈子十六岁出去闯，虽也没混出什么名堂，但在二十七八岁时早早贷款买了个房子，三十多岁时眼看房贷就要还完了，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姜晓羡望着姐姐带着愁容的脸色，搓搓手指转移注意力，哭哑的嗓子喃喃嘟囔道:“他不回来还好呢，明天咱们还要上学，早点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