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傲娇与忠犬/ 抓获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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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获黑衣人

    红瓷驿外,装有马车的棺材早已不见,只留下一片狼藉。

    林姑娘、沈副使,驿站内所有人都被抓住,还请二位发落。

    沈凌:先不着急,你们可有审问

    已全部审过,具体情况和之前说的一致,口供也已画押。

    沈凌点头示意,林杏在被绑、跪倒在地的人群中穿梭,终于她停在一人面前。

    那人虽被绑着,却看不出一丝狼狈,流氓坐姿、全无害怕之意。就连林杏来到她的面前,都不曾抬眼看她。

    林杏轻笑摇头,随手抽过旁边侍卫的剑,将绳子斩断,还请李老板见谅,下面的人不懂规矩,竟然将您也绑了起来。

    李夏溪这才肯分一个眼神给林杏,揉着自己被绑的手腕,用平时的语气道:林姑娘哪里的话,你的头发还滴着水呢,我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会怪罪

    林杏将剑还给身旁人,不自觉摸了下头发,道:这么一比,倒是我更为狼狈。

    两人间的闲谈到此为止,因为沈凌和侍卫长走到了她们的身边。

    沈凌:你带着李老板去记录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能否找出从未杀过人的,到时依据李老板的证词来定罪。

    是!沈副使。侍卫应下后对着李夏溪行礼,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李老板没说话,轻轻扶起他,转身向客栈去,还正好撞上拿着证词出来的俞杭,但没搭理他,径直往里走。

    赵县丞可写下李冬意的罪行

    不知道,自己看。俞杭将手中的纸一把塞到沈凌怀中,对着他挑眉。

    沈凌撇撇嘴,整理好,一张张看过,越翻他的脸色越复杂,让一旁的林杏直好奇。

    这上面写了什么为何这样的表情

    恰好此时沈凌已翻完,他顺手递给林杏,让她自己看,俞杭也偷偷凑了过来。

    林杏:这赵县丞竟然将他们这些年的罪行全都写了下来,事无巨细。俞杭,你是怎么和他说的

    俞杭也很困惑,道:就是按咱们商量的来,我一句台词都没少背。

    他低头想了想,接着道:难不成是这家伙已经看出自己难逃罪责,选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沈凌将信抽回自己手中,道:没这么简单。

    林杏:如果赵县丞有这份心,他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这对咱们来说是个好事,两人的证词都已收集到,现在可以让他们见面了。

    三人走入红瓷驿的大堂,李冬意和赵县丞都被绑着跪在地上,一人怒目圆睁、一人面如死灰。大堂中很安静,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嘴也被堵上了。

    俞杭抬手,就有人上前按住两人,拿下嘴中的布料。

    姓赵的,你就是活该,竟想对老子动手!

    赵县丞不看他,像一具雕塑低着头。

    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林杏笑眯眯道:李老爷别着急骂人,其实赵县丞没有对您下手,我可不是他的人。

    什么!那你该不会是…说到这,李冬意好像想到什么,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林杏:看来李老板已经猜到是谁派我们来此调查,上头说了,只要你们二人配合,可以留你们一命。

    赵县丞冷不丁开口:留我们一命恐怕是在牢狱中度过余生吧。

    一旁的李冬意抖得更加厉害,他拼命挣扎,俞杭示意侍卫放开他,看看李冬意想干什么。

    只见李冬意不停磕着头,嘴里嚷道:还请皇上恕罪,这一切都是丞…

    噗呲!是羽箭穿透身体的声音。

    血从两人的脖颈处涌出,一箭穿喉,两人全都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快去追!俞杭带着大堂中的侍卫追捕贼人,一瞬间驿站只剩下林杏和沈凌二人。

    看着自己身上溅的血,林杏知道这件衣服也不能要了。这时她觉得脸上有些热,手一抹,是血。她抬眼看向大堂,只觉得满目的红。

    沈凌也没有幸免,身上都是血,他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久久不能回神。

    刚才还在求饶的人就那样瞪着眼睛躺在血泊中,满眼都是害怕,林杏上前将他的眼睛合上,她转身看向赵县丞时,发现他竟是闭着眼睛的。

    两人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血流肆意蜿蜒,每当流到她们脚下时,便向后退一步,如此重复。

    突然,两人一个踉跄向后倒,俞杭的声音也从后面传来,你们没事吧

    沈凌摇头。

    林杏:没事,你可有抓到人

    抓到了,就在外面押着,你们要见吗

    林杏长出一口气,缓缓道:见,为何不见将人带上来吧。

    话音刚落,就有两人押着一名黑衣男子上前,这人可真厉害,这么多天了,还穿着和当时在李府时一样的衣服。

    男子盯着林杏,似乎在等她开口,林杏遂了他的意,你为何要杀掉他们

    那人面目狰狞道:你难道不想杀吗我只是在帮你的忙。

    说完还大笑不止,活像一个疯子。到此时,林杏才看清他的脸,儒雅的长相配上反常的行为,反差感十足。

    俞杭上前将人踹倒,指着他道:他们两人就算再该死,也不该死在你手上,你凭什么如此草菅人命

    那人只是咳嗽、大笑,把俞杭逼得没办法,林杏在一旁等着他平静。

    你不是说不会阻拦我们吗为何出尔反尔

    这两人是人渣,我突然反悔,不行吗

    林杏点头,接着道:换个问题,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来红瓷驿干什么

    路过,正好碰上此事,拔刀相助,不行吗

    三个问题,他偏偏只回答最难的那个。林杏自然追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孙半佛,猎户,二十一岁。

    你的箭术很高超,不知是在哪习得

    我是猎户,平时就靠羽箭捕猎,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不行吗欠揍的表情,欠揍的语气,俞杭气得还想踹他,被一旁的林杏拦下。

    这个回答我接受,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一个猎户,为何有这么好的轻功

    那人先是一怔,接着摆出嘲讽的笑容,嘴里的话也更加不客气,轻功厉害你是傻了吗,如果我轻功不凡,你们又怎能抓到我。

    那是因为你是故意让我们抓住。

    果然孙半佛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接下来林杏的所有问题他都不再回答,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乍一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里有三具尸体。

    驿站三楼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李夏溪从中走出,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林杏不想再啰嗦,挥手示意将人押出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转眼驿站中就只有林杏和李夏溪两人。她站在三楼向下望,地上的血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死了

    嗯。

    离得太远,林杏看不清李夏溪的神色,判断不出她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说才顺她的意。

    李夏溪忽地一拍栏杆,大喊道:死得好,他们这种人渣不死才是可惜。

    这话听着正气凛然,可反常的语气表达出李夏溪内心的无措。他的哥哥死了,李冬意是她唯一的亲人,可他也是让她万劫不复的凶手。

    开心、痛快、大仇得报,一瞬间的冲击让李夏溪不知所措,不能挪动半分。

    我先出去等你。林杏唯一能做的是给她一个安静地环境处理自己复杂的心绪。

    俞杭迎上来,现在要先回城中吗

    嗯,小莓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快些回去确认情况吧。

    没说两句,李夏溪就从驿站中走出,看着一切正常,她甚至主动挽上林杏的胳膊,柔声道:我能和林姑娘坐一个马车回城吗我有些害怕。

    装得很像,如果她抹掉的不是空气眼泪就更像了。

    林杏微笑回应:我没意见,就看沈凌是否愿意了。

    几人全都看向沈凌,他却在发呆,连炽热的目光都感受不到。俞杭忍不住戳他一下,沈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口道:都听你们的。

    看着他如此魂不守舍,林杏皱眉,还没等她说话,身旁的李夏溪再度开口:我只想和林姑娘待在一起。

    不行。

    李夏溪白了俞杭一眼,不停晃着林杏的胳膊,对她撒娇,在她的攻势下林杏屈服了。

    可以啊,俞杭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的,不过麻烦你和沈凌一起了。

    两人手挽手上了马车,只留下发呆的沈凌和郁闷的俞杭,俞杭猛地一拍沈凌,大喊道:走了!

    马车缓缓前进,林杏开口道:李老板可是有话和我说

    林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林杏冷笑,道:我可不觉得你是真的害怕,说说吧,为什么非要和我坐一辆车。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林姑娘啊。

    虽说认识时间不长,这李夏溪可真是摸清了林杏的脾气,一句话说得她耳尖发红,扭过头,闭上嘴。

    看着害羞的林杏,李夏溪低低笑出声,心想这林姑娘还挺可爱,和初见一点都不一样。

    窗外景色变化,李夏溪越看越熟悉,她低声问道:林姑娘可认识李医师

    如此含糊的问法,李夏溪或许自己都不知道想听到怎样的回答。

    这我还真认识,而且可不止认识他,我还知道他的一件趣事,你想不想听

    话是这么问,林杏可不管李夏溪想不想听,将李医师这十几年的经历和盘托出。

    还没等到她的回应,外面突然响起喊声。

    不好了,快停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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