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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她又说道:「你还挺争气,不枉我给你划重点!」

    我思索了一番没明白,但还是连连开心点头。

    她又说:「等春试过,我成了第一女状元,一定来提亲!」

    这句我听懂了,哼唧着直摇头。

    自古以来,哪有让女子提亲的道理!

    我急得差点被饼球噎死过去,

    好在南霜及时出现,给我喂了米露。

    阿梨谢过我父亲后,

    父亲主动断了和她的父女交情,

    她说绝不会忘记父亲的「赞助」恩情。

    那天,我们坐在房梁上,

    听阿梨说了很多很多话,

    那是她第一次讲这么多话,

    更是说了许许多多我闻所未闻的东西......

    她就是这么神奇的女子,

    我打第一天见到的时候就知晓了。

    后来她喝多了米露,念得口干舌燥,

    她突然盯着我的眼睛说:「我要闭关。」

    「那是何物,从哪里可得?」

    她噗嗤一声:「傻瓜,就是把自己关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我听懂了,表示支持:「那我也闭关,我们一起!」

    「那可不行,从明天开始我谁也不见,春闱后见。」

    不等我回答,一个吻封住了我的唇。

    大脑一片空白,像极了挂在房梁上的月亮。

    她耳后盘着那支箭头做的发簪,

    像极了月亮洒下来的光影。

    后来的十年间,

    我才知道那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

    阿梨真得闭关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我寄出的信件通通没有回音,

    我送出的糕点铺盖也被悉数退回,

    元旦前一天,我实在难熬,去了城东徐家的宅子,

    却发现宅子早已落空,院里的枯草都结了霜,

    没有人知道徐家去了哪里,

    他们和阿梨一样,消失了。

    我相信,他们可能也「闭关」了,

    我相信,阿梨会在春闱过后就来见我。

    那枚吻便是证明。

    过于想念她时,我就翻看书本,

    上面都是她为我标注的「重点」,

    清秀而有力。

    蓝色的墨迹也很特别。

    我一遍一遍地看着,

    就连书本都被磨烂了,

    工坊里摆着一墙的发簪,

    玛瑙的珊瑚的银质的青铜的瓷器的梨花木的......

    我想她时,就打磨一支,

    阿梨喜欢简单的样式,倒也不费事。

    那些日子,我变回像以前一样寡言,

    人们都说陈家的儿子更傻了,

    中举肯定是灵光一现。

    母亲的肚子渐渐隆起,

    他们都说陈家打算放弃我了,

    要个新的,脑子好使的,

    可是我比谁都期待弟弟或者妹妹的降临,

    我喜欢生命,我能感受到雪花消融时的肆意,

    我能听到春芽破土时的激昂......

    春闱在激昂声中到来,

    南霜跟在我后面,提着我们的物件。

    我行囊里背满了发簪和板栗糕,

    监查考生的士兵不让我带发簪进去,

    差点起了争执,

    我闷闷不乐把发簪递还给随身的仆人,

    心不在焉地坐在考席上东张西望,

    京城路途遥远,不知道阿梨有没有马车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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