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晋远之心中一动，竟然是他？
主题曲二次评级的录制，从下午一直弄到晚上8点半。晋远之回去的路上，焦仲跟他汇报这几天带着小助理们没日没夜排查的结果。
自从两天前，晋远之提出那个对他病情有着影响的神秘人物在《偶像百分百》节目的学员当中，焦仲便找到了寻人的方向。
他先跟红厂总部联系，调取到《偶像百分百》节目初选面试名单和当天的监控，带着小助理们通过监控排查，终于确定了人选。
“5月7日是《偶像百分百》的第四天面试，当天一共有21个选手成功入选节目，”焦仲从文件袋里取出一份总结表格，表格上是那21位选手的名字、所属公司和简单的介绍，“如果你的感觉没错，那个人确定在学员当中的话，就肯定在这21个当中了。”
晋远之微微点头，没说话。
他知道焦仲办事严谨，不会在多达21个目标的时候向他汇报。
焦仲继续说：“然后我们根据当时过去洽谈业务的时间段，再做了一次排查，21个人里面有8个是在那天早晨参与的面试。”
焦仲：“接下来，我们根据监控一个一个人去做排除，最终锁定了目标。”
晋远之：“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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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可能性最大，”焦仲说着，伸手抽出一张a4纸张，上面是《偶像百分百》某学员的简历，并解释道，“那天早晨参与面试并且通过的8个学员里面，只有他有问题——他有进入大楼的图像，却没有出去的图像。”
而那天，焦仲守在厕所门口，里面的人是爬窗户逃跑的，所以出南一楼大门的监控内找不到那个人。
一张二寸蓝底证件照映入晋远之眼底。
照片里的人皮肤白皙，双眼无神略显得有些呆滞看着外面。
晋远之心中一动，竟然是他？
全身透着冷冽的距离感，白皙薄皮下一张冷淡矜持脸，和清澈眸光里闪烁着禁欲的气质，这人无疑是所有学员里，不，应该说是晋远之接触到的圈内人里，最特别最与众不同的人——
贺和。
晋远之想了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和时间跟他谈谈。”
焦仲快速查看晋远之近期的档期安排，提出：“《偶像百分百》节目的二次评级结束之后，也就是后天，节目组安排学员录制主题曲，地点选在海边。之前邀请了所有的导师一起录制，不过我看你那天有事就拒绝了。不然……”
晋远之点头：“就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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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仲说：“我查到他和公司的协议半个月之后到期，目前没有任何公司打算接触签他，不去我们先把他签下来，是自己人的话很多事情比较好沟通。”
晋远之：“可以。”
“好，我去安排。”焦仲深吸一口气，“另外，你母亲……刚才来电，说在国外联系到知名的心理学专家，想问问你什么时候……”
“不去，跟她说我……”晋远之摆摆手，“你这边不用转话了，我联系她吧。”
霓虹灯照亮了a市的夜空，将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照得满天红光。
汽车汇入川流不息的大道，驶向前方。
晋远之回想起贺和的初次评级和主题曲表演，内心里有种陌生的情绪在蔓延。
那些奇怪的地方终于汇聚成了一个点。
为什么初次评级，与他没什么交集的贺和，会对他抱有若有若无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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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闻到了奇怪的气息确实不该直接冲进厕所寻人，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认为他的这种行为像个心理变态。
然而，他活了28年，每次犯病只有冲动、暴躁和破坏欲，这一次，他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身体内部的召唤。
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人跟他的病相互吸引，仅仅靠着一点独属于自身的气息？
“哥，嘴巴，你的嘴角，”松天宇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他咧开嘴露出了八颗牙齿，“像我这样，笑起来！”
勉强勾了勾嘴角的贺和：“……”
“哎！哥，你这样可不行！”贲云在一旁着急，“想想俞天威那傻逼是怎么赢过你拿到主题曲c位的？不就是因为他动作浮夸……”
贲云一个劲儿给贺和灌输着表情管理的重要性，旁边的松天宇则在教贺和如何“像一个地球人一样笑”。
星际时代的明星已经脱离了“卖笑”范畴，贺和从来没觉得他不笑是多大的毛病。
不过，在看到诸多学员仿若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统一一致的笑容，跳舞时夸张的表情，贺和只能强迫自己去适应地球的男团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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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为表情管理失败，完美的错过了主题曲主c位。
酒店一楼的会议室已经改装成了化妆间和衣帽间，一百个男生热热闹闹凑在一起，轮流化妆换衣服。
节目组在酒店专属的沙滩边搭建好了三个并行的平台，平台后面便是蓝天大海。整个录制除了平台边的摄像机多角度拍摄，天空中还有航拍。
大男生们按照预先拿到的位置进行站位，一共分为三个小组，俞天威作为主题曲的主c位站于平台中央，而贺和另一个副c位则位于两端领舞。
一天的拍摄下来，大家都身心俱疲。
然而，当听说晚上有篝火晚会的时候，男生们又瞬间打满了鸡血，没人闹着要回房间休息了。
夜幕降临，沙滩上支起了一点点火苗。
黄灿灿的火光映着一张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
看到贺和走下来，坐在沙滩躺椅上的松天宇惊讶道：“哥，你就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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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和一挑眉：“怎么？”
贺和穿着节目组发的a班的班服，粉色t恤配白色运动裤，干净而清爽。
这时贺和才发现，自己周围的学员们都有点儿“不太正常”。
大家穿得花里胡哨，甚至还有衬衣西裤的打扮，穿着休闲装的则是各种饰品往身上招呼。
贲云忍不住感慨：“哥，你太实在了。”
穿得帅哒哒还不忘了给自己补好妆的松天宇说：“你以为大家都是来吃烧烤喝酒的呢？其实节目组极有可能在篝火晚会拍摄一些素材，作为我们的日常生活的补充。这种事咱们的公司一般……”
松天宇说道这里卡住了，对啊，这种事公司一般都会提醒学员，但是贺和为什么没换装？
松天宇和贲云互看一眼。
贺哥的公司真心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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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哥，房卡放里面，我们一起拿去存着。”松天宇掏出个小网兜，把他们仨的房卡都装了进去。
酒店专属的沙滩不算大，容纳一百个人刚刚好。
贺和在松天宇强烈的推荐下，吃了烧烤，喝了啤酒——地球人民的美食都是从嘴到腹部。星际时代早就没了这种“垃圾”食品，大部分时候他解决饥饿只需要注射营养剂便可。
不知道是喝酒上头还是海风吹得头晕，贺和逐渐有些脸热，慢慢的身体温度升高。
八点准时放烟花。
当绚丽的烟火升至半空，努力盛放的时候，贺和起身，走回酒店。
今早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便通知他，因为他合同即将到期，有新的经纪公司对他感兴趣，想约他谈谈签约的事。
本来贺和并不着急找经纪公司，节目组的领导则比较直接的告诉他，如果是纯素人的话，节目组这边到了后期可能会不太偏重。
虽然节目要看票数和人气度，但是并不是唯一的决定性因素。既然有公司主动找到了他，也代表着一定的诚意，希望他能多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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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学员们住在录制基地，不太方便进出，所以选在今晚大家自由活动的时间谈相对合适一些。
一帮男生们瞎鸡儿闹疼，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贺和默默退出这场喧嚣。
当他坐上去五楼会议室的电梯时，才发现了问题。空气里弥漫的牛奶气味，他发烫的脸颊，灼热的呼吸无一不在宣告着_发情期又来了。
贺和一模口袋，才恍然想起房卡给松天宇拿去存放了。
地球的啤酒竟然上头！
暖光的灯光从头顶打下，贺和冷白的脖颈上，小而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他瞥了一眼，五楼不但有会议室，还有个室内泳池。
他需要去淋冷水来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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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犹豫，贺和大步走向与会议室相反方向的游泳馆。
走廊深处拐弯，泳池的大门虚掩着，另一边则是盥洗室和更衣室。
爽朗的女性笑声从泳池那头渗出来，这笑声属于他们节目组唯一的女导师苗雅。
贺和没料到竟然有导师在里面游泳。
不过想想也不是没可能，这家酒店被节目组包场了，白天五个导师都参与了拍摄，晚上却没见他们的踪影。
看来都躲在这儿聚会。
冰冷的大理石隔开了盥洗室和更衣室，贺和将盥洗室的大门口牌子一转，露出内部有人的一面，匆忙进了里间。
游泳馆内，晋远之和赵清风的自由泳比赛刚结束。晋远之这边已经到岸，赵清风被甩在后面好大一截，还在奋力挣扎着。
苗雅盯着从水池里起身上岸的晋远之湿漉漉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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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分布得恰到好处，肩宽背阔，水流顺着手臂、腹部、大腿一点点往下滑落，于晋远之的脚边，落下一片水渍。
一股浓浓的男人荷尔蒙气味发散着。
无论是哪种性别的审美观，晋远之的身材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感受到了苗雅的目光，晋远之一扬眉：“已婚妇女看什么？”
苗雅微眯双眼：“……去去去！你经纪人等着了！”
外人都说晋远之平易近人，好相处。其实那副温和自制的模样都是对不熟的小辈们装出来的。
只有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圈内朋友才知道，这人即自恋又高大骄傲，动不动就要出口内涵朋友。不过人家确实有骄傲的资本，苗雅除了嘴上不服气怼两句，也奈何不了他。
焦仲算着时间过来，等会儿约了贺和在会议室面谈合同的事。他们给了很优惠的条件，不出意外贺和应该不会拒绝。
“我冲个澡，等我会儿。”晋远之光着上身，下身仅穿了条贴身的泳裤，走向泳池外面的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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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和盥洗室连在一起，黑色的大门紧闭着。
一股若有似无的牛奶味小钩子，从门口伸出，它在空气里毫无阻碍的一直蔓延到门外，瞬间准确无误地勾住了路过的alpha健硕的身躯。
晋远之脚步一停，脸色瞬变，甜味像鞭子般抽着他的神经末梢，令他全身紧绷。
哐当一声，晋远之被钩子拉着，推开了盥洗室的大门。
浓郁到极致的奶味轰地一下，骤然而降，甜味铺天盖地涌出，覆盖了他的五官和全身。
门口那个“请勿打扰”的牌子，还在门把手上左右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