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重生改嫁暴君,清冷权臣哭疯了/ 第14章 她的香能压制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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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她的香能压制蛊毒

    入夜酉时,日暮西沉。

    醉春楼已是灯笼高照,烛火通明。

    各处悬挂的彩绸下,婀娜多姿的美娇娘掩面扇,舞长袖,花容葳蕤,莲步款款。

    一共三层的雅阁内,莺声笑语连连。

    夜澈走进牡丹间内,看到软榻上熟悉的白衣身影,径直松开腰带,解开衣袍,露出上身贲起的肌肉和一道道狰狞的旧刀痕。

    软榻上的人拿下盖在脸上的医书,露出阮修墨那张风流倜傥的俊颜。

    见他脱得欢,阮修墨好看的眉毛微微拧起,“你干什么?”

    夜澈微滞,耐着性子答,“今日初九。”

    每过七天找他施一次针灸,难道不是他说的?

    阮修墨看着他极其正常的脸色,“过来把脉。”

    夜澈冷着脸走过去,抬脚一踹,

    砰!

    阮修墨整个人从软榻上滚了下来。

    软榻的一条腿断了。

    手掌往地上一拍,他轻轻松松一跃而起,可等着他的,却是夜澈的一记铁拳。

    “唉哟!”

    这下,正中右眼。

    阮修墨捂着右眼痛得打滚。

    见夜澈不为所动双手抱胸,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夜澈鼻子骂,“你有没有人性!?”

    “我说了不治你吗?”

    他抓起铜镜怼到夜澈跟前,“你照照镜子,看你现在血气活络的样子,气色比我还好呢!”

    夜澈眯眼,“为何?”

    “那要问你啊!”阮修墨忿然坐下,“过来,给你把脉!”

    三指搭在他跳动的脉搏上,阮修墨的神色越发郑重起来。

    半晌,他迎着夜澈探究的目光,“你的蛊……好像被抑制住了。”

    夜澈拧眉,似想起什么,从腰间掏出那瓶舒宁香,“今日我碰到一个会制香的人,给了我一瓶这个。”

    他脑海里浮现桃夭吹弹可破的容颜,鼻息间,仿佛也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我闻过后,恢复了嗅觉。”

    阮修墨迫不及待打开了舒宁香,一股清新的味道沁入鼻息。

    “你说这香能刺激的嗅觉?”

    可他闻到里面虽然加了个几位药材,可都是普通药物。

    难道这些药材搭配上香料,除了能刺激嗅觉,还能压制蛊毒?

    “没错。”夜澈食指摩挲着鼻尖,“自打遇到她起,我一直能闻到味道。”

    “那人在哪,我要见她!”阮修墨眼里闪过少见的兴奋之色。

    “不行。”夜澈下意识拒绝。

    他一愣,“为何?”

    “不方便。”

    阮修墨瞬间反应过来,“她……是女子?”

    他早该猜到,玩弄那些香料的,还是女儿家更为擅长。

    记忆里浮现桃夭那张脸,他记得,桃夭从小也颇有制香天赋……

    不对。

    阮修墨猛地抬眼,“你居然认识了我不知道的女人!?”

    从不近女色的承王殿下,居然破功了?

    这京都城内,还有不怕他这狠戾杀名的女子?

    倒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他一拍桌面,“快说,到底什么情况!”

    夜澈瞥了他一眼。

    “与你无关。”话落他忽然一怔,一手抓起刚刚褪下的外衫,摸向袖袋。

    空的。

    “怎么了?”见他变脸,阮修墨掀起眼帘。

    “父王留给我的香囊不见了。”夜澈声音沉沉,想起那时他匆忙从桂花树扑下去,只为了救那只算计他的狐狸……

    阮修墨知道那东西对他的重要性,收敛玩世不恭的模样,“让逐风回去找找,我即刻替你施针。”

    逐风领命离开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履靴声和骚动尖叫声。

    夜澈光着膀子走到窗柩,从上往下看去。

    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领着一队身穿甲胄的军士,从醉春楼大门鱼贯而入。

    暗窗内,凑过来的阮修墨一眼认出领头人,“城防卫统领程昱?”

    夜澈沉眉,“听说昨夜督察司地牢丢了一个采花贼,柳都督让程昱三天内将人捉拿归案,否则就将他贬去当京兆府尹。”

    阮修墨啧了声,“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皇上不在了?这官员的升降,什么时候都由柳家人做主了?”

    夜澈警告睨他一眼,“你死了皇上也在。”

    阮修墨仿佛早已预料他会说这话,举起双掌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嘴巴却一如既往地恶毒,“你就尽情愚忠吧,等皇上给你赐婚的时候,记得要笑着接旨啊。”

    “再胡说八道,断的可就不是软榻的腿了。”夜澈漠然扫向他乖巧的第三条腿。

    阮修墨打了个寒颤,转身避开他锋利如刀的视线,双手下意识紧紧护着下身。

    突然,楼下传来花娘的失声尖叫打断了两人。

    花枝招展的老鸨脖子上架着一柄利刃,领头之人粗鲁将她推倒,一幅画卷哗啦在她眼前打开,“说!可曾见过此人?”

    “大、大人,奴家真的不曾见过啊……”

    凶神恶煞的军士们手中刀剑寒光熠熠,老鸨看着画上之人连连摇头,惊惧不已。

    知道眼前这位督察司巡城指挥使向来难缠,老鸨哆嗦着朝三楼的牡丹阁看过来。

    从夜澈的角度远远可见,那人额角有道拇指长的刀疤,小眼睛,三角眉,这正是前阵子督察司好不容易抓到又跑了的采花贼。

    “我见过!”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程大人,我半个时辰前经过楼道口的时候,见到一个陌生男人钻进了阮修墨的包厢,就在三层的牡丹阁。”

    闻言,夜澈冷厉的目光落到说话的男子身上。

    程昱猛地转过身,“柳三公子?”

    这位柳三公子名叫柳文轩,是当朝柳太傅的嫡孙。当年宣帝和先承王夜穆舟联手逐鹿天下时,柳太傅是最重要的谋士。

    这一份从龙之功,足以让柳家平步青云,位列世家之首。

    “你确定?”程昱眯起眼眸,一双细长的眸子仿佛可以洞穿人心。

    这时,身侧一位湛青长衫,温润如玉的男子淡声开口,“程大人不如亲自去瞧一眼吧,也免得柳兄眼神不好,看错了人。”

    此言一出,柳文轩忍不住沉脸,“我怎么可能看错,阮修墨屋里定然有鬼!”

    程昱一眼认出了男人,端起冷笑,“听说萧大人昨日在临安伯府差点被人退亲了,这才一夜,就忍不住出来寻欢作乐了?”

    萧时凛眸色瞬暗。

    这事居然这么快就传开了!

    他面上不显,叹了口气道,“亲事不顺,便约了柳三公子喝几盏闷酒,让程大人见笑了。”

    程昱向来最烦他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世家之人,顿时没了耐心。

    他一把拽起老鸨,粗鲁一推,“走,带我们去牡丹阁!”

    “这……不太好吧……都是熟客……”

    夜澈看着一群人蜂拥上楼,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诧然抬眼,却不经意瞥见三层楼道口两道鬼祟的身影。

    定睛一看,那双熟悉的杏眸让他瞳孔微缩。

    俊容也不知不觉浮上薄怒。

    刚烧了祠堂不好好在屋里带着,又跑到醉春楼来了?

    可真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女人!

    ……

    三层楼道口暗处,桃夭一双杏眸神色晦暗。

    这柳文轩从小在家族荫蔽下长大,心思没有太多弯弯绕绕,在萧时凛面前根本不够看,三两下,就被那人当了枪使。

    “小姐你看,那不是萧时凛身边的胡连吗?”书韵压低声将她往后拽。

    顺着书韵的视线看去,三层的长廊上,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往里走。

    “是胡连没错。”

    胡成和胡连两兄弟一文一武,是萧时凛的心腹,比起被她一花瓶就敲晕的胡成,胡连武功高强,警惕心也高。

    桃夭眯眼凝着胡连身边的男人,待到拐角处,终于看清那人的脸。

    小眼睛,三角眉,额角带刀疤……

    是画中之人!

    书韵早已吓得面色大变。

    “那不是采花贼吗?他、他怎会与胡连在一块儿?”

    桃夭面色微凛,忽然心念似电。

    难道前世表哥被冤枉,是萧时凛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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