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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阮家人撑腰来了

    似乎察觉到周围之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沈惜茹连连摆手,“大小姐说哪儿的话,我住进伯府已是打搅,怎好再给少夫人添乱。”

    阮玉竹答应下来,就见常嬷嬷请来了大夫。

    窦冰漪看着大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问,“婆母是要让大夫当众给儿媳诊脉吗?”

    见窦冰漪答应让沈惜茹留下,洛京臣知道这已是勉强,连忙拉住她,缓和了口吻,“胡说什么,当然是回屋再诊。”

    话落,扯着她进了伯府。

    阮玉竹忍着气瞪着窦冰漪的背影,眸底流过一抹厌恶。

    连为伯府传宗接代都不能,留这样的女人又有何用!

    若非顾忌窦寻和威远侯府,她早就让京臣休了她,哪里容得她每日在外抛头露面,如今更带着一帮侍卫在此撒野!

    ……

    安顿好了那对母子,窦冰漪这边刚诊出两个月的身孕。

    阮玉竹盛气凌人地吩咐她好生照顾好腹中骨肉,便领着洛芸梨走了,洛京臣说了一番软话,也急匆匆地回了官署。

    红袖和婉蓝端着晚膳进屋,一眼看到神色萎靡的窦冰漪。

    婉蓝摆着碗筷,温声劝道,“夫人,您别难过,那女人不过是住进来罢了,夫人只要平安生下这一胎,她绝对越不过您去。”

    红袖却是冷哼,“要我说啊,大小姐也是个忘恩负义的!”

    她将碗碟砸得砰砰作响,小脸憋着火,“亏得夫人听说她落水,还怕她受寒,特意吩咐咱们给她熬汤,想着给她祛寒压压惊。”

    “谁晓得,到头来,受惊的竟是咱们夫人!”

    “以后,都别提她的事了。”窦冰漪闭了闭眼,朝婉蓝吩咐,“你去吩咐厨房,今日起把油腻的菜式都换了,我吃不惯。”

    看着婉蓝离开的背影,红袖下意识压低声音,“夫人,婉蓝她……”

    窦冰漪沉默颔首。

    她抬手点了一抹茶水,“桃夭临走时,提醒我注意身边之人。今日沈氏来闹的时候,婉蓝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红袖心尖一颤,她仔细想了想,摇头,“奴婢还真没留意。”

    窦冰漪长叹口气,沾了水的指尖在桌面上画着红袖根本看不明白的东西。

    “以前未曾留意,如今既然知道了,就多长个心眼吧。”

    “小姐,那沈氏与姑爷”红袖看着窦冰漪,问出了心中不甘。

    “心长在他身上,它若要变,我亦无可奈何。”窦冰漪眼底一抹悲凉一闪即逝。

    红袖有些后悔自己没忍住,又挑起夫人的伤心事,“夫人,说不定,真如姑爷所言”

    “不重要了。”

    她抚着平坦的小腹,心绪无声翻涌,

    “当初,是我不顾父亲的反对选择了他,时至今日,我依然想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喉咙一丝哽咽被她吞了回去,“可倘若真走到了那一日,我也会为了自己和孩儿,好好活着。”

    红袖拿着手绢为她拭泪,转了个话题,“说起来,大小姐也是厉害,她是如何猜到夫人有喜的?难道,她还能相面不成?”

    窦冰漪却沉默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桃夭偏偏知道了。

    脑海中掠过桃夭近日的种种动静。

    从纳征拒婚萧家,花楼私会阮修墨,再到落水被救……

    桩桩件件,就像是有一双手,在暗地里操纵着棋局。

    只是,她的下一步,又会如何?

    桌面,若隐若现的四个图案最终汇集到一个点上。

    又是一声叹息。

    “这洛府后宅,大约要不太平了……”

    红袖不解,“难道,大小姐真舍得跟萧家退亲?”

    “她要的,何止是退亲?”

    窦冰漪的话戛然而止,红袖有些迷蒙地看着那最后的圆圈。

    里面,只得半个“阮”字。

    桃夭知道窦冰漪有孕的消息,心却丝毫没有放松。

    前阵子让阮修墨去查沈惜茹的过往,居然什么也没查到。

    既然被人抹得干干净净,那就更说明其中有鬼。

    与其为此与洛京臣起冲突,不如就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至少在这洛府,窦冰漪有一个兵部尚书的爹做依仗,向来活得比她更恣意。

    一对来历不明的母女,她不觉得能对已经警醒的窦冰漪构成多少威胁。

    她从妆匣的最底层取出一个瓷瓶交给书韵,“找机会交给大嫂,这舒宁香有止吐的作用,孕早期用着不伤孩子。”

    “小姐真厉害,这就能瞧出少夫人怀孕啦?”琴心问出了与红袖同样的问题。

    桃夭坐在妆案前,漫不经心地道,“前阵子大嫂过来的时候给她把过脉,不过那时候月份浅,不能确定,今日事态紧急,只得先把大嫂和母亲安抚住,也免得叫外头的人看笑话。”

    桃夭自然不是随意胡说的。

    前世她顺利纳征,大约便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准备出嫁事宜,可出嫁前夕,大嫂却在清欢斋摔了一跤小产了。

    当时情况紧急,她估摸着这个时间,窦冰漪也该已经怀上了,只不过自己还没察觉罢了。

    上完药,桃夭又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内制香。

    阮修墨那边一直没有送来外祖父的确切态度,阮玉竹又卧床不起,她得趁着萧时凛还没机会出来作妖,先把答应夜澈的香熏赶制出来。

    三日过去。

    桃夭满意地看着调试出来的香薰,便听婢女来报,阮家大夫人和二公子前来探病,请桃夭也一起过去启明居见一见。

    知道阮修墨也一起过来了,桃夭忍不住高兴。

    她看着镜中杏眸明艳,肤白赛雪的自己,簪上一支简洁大气的白玉钗,满意起身。

    刚进启明居,就见洛芸梨殷切给阮玉竹端茶递水,好不孝顺。

    “嫂嫂试试吧,这茶是芸梨亲手烹的,这孩子虽然从小身子骨柔弱了些,可就是知道心疼人。”

    阮大夫人轻抿了一口,对着洛芸梨露出一抹赞许,“既会烹茶,又会制香,真是聪慧又手巧。”

    话落,不忘睨了阮修墨一眼,他正打着呵欠,手指闲不住揪住茶几上摇摇欲坠的富贵竹叶。

    阮玉竹看得肉疼。

    那可是她每日悉心温养的富贵竹!

    一片,两片,三片……

    “修墨啊,这院子里桃花开得不错,你要是闷了,姨母让人带你出去逛逛?”阮玉竹终是没忍住。

    “那多不好意思,而且,桃夭妹妹还没过来,我就这么走了,不合适。”

    阮修墨客客气气地拒绝,就见桃夭莲步款款从外而来。

    “表妹!”

    她朝屋内的人一一见礼,便听阮大夫人道,“没想到萧家的竟做出那样的事,可真苦了你这丫头。”

    谈到萧家,阮玉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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