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筑基之后，她的修炼成了我的飞升起点
玄冥宗·天幽峰·药圃后院一场副本风暴已过去两日。
寒渊秘境归来后，陆沉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他是个没人正眼看过的杂役弟子。
而如今，只因在副本中“跟着老婆升级”，被系统顺带推了一把，一跃成为整个宗门热议的“挂件级奇才”。
——外门第一筑基修士，不靠修炼，只靠返还。
而且还是苏婉璃的道侣。
这种人物，你是羡慕也没用，嫉妒也白搭，连恨都没地方下嘴。
此刻，陆沉正坐在自家后院的竹躺椅上，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扇面印着“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五个歪歪斜斜的大字，是他自己偷偷用灵墨画的。
他一边摇扇子，一边盯着面前的灵泉水池发呆，神情专注而认真。
不是在思考修炼，不是理解道法，而是在琢磨：
“我要不要把躺椅加装一层灵气聚合阵？这样晒太阳的时候能更均匀吸收苏婉璃返还的灵力。”
“系统，这个想法如何？”
【分析中……】
【建议通过可行，宿主可在椅背、扶手与底座三处刻录符纹，增强局部灵气回流感应】
【附赠构造图：懒人灵气导流阵·入门级】
陆沉接过系统弹出的灵图，满意点头。
“果然懂我。”
“我就知道，像我这种人，哪怕动手也是为了更舒服地躺着。”
他正准备动工，就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
“吱呀。”
门开，一抹白影缓缓步出。
苏婉璃换了身衣服，白纱内衬轻贴腰身，外罩月纹冰袍，墨发垂落，眉眼清冷。
她站在院门口，淡淡开口：“秘境总结你写了吗？”
陆沉：“写了，三百字，精简。”
苏婉璃眼皮一跳：“三百字？”
“内容非常凝练。”
“念来听听。”
陆沉轻咳一声，朗声念道：
“此次副本，负责躲闪、观察、布阵与喊‘老婆加油’。共战四场，蹭技两次，升修为一级。心得总结：老婆打得好，我修得快。”
“……就这？”
“末尾还加了十六个字。”
“哪十六个？”
“谢谢老婆、老婆最棒、老婆继续、永不叛变。”
苏婉璃：“……”
她沉默半晌，忽然道：“宗门执法堂的人刚刚来过了。”
“找我？”
“也不是找你。”
“是找我，问我是否愿意将你列为‘特殊返还体质观察样本’，归入外门特殊修炼组。”
陆沉挑眉：“听着就不妙。”
“确实。他们的观察方式是……定时抽取灵力样本、感应识海结构、观察你每天跟我互动后产生的返还波动。”
“还有三日一测亲密度，五日一测共修频率，十日一次体质评估……”
陆沉听完，整个人差点从躺椅上跳起来。
“我这是要被养猪还是要修仙？”
苏婉璃点头：“差不多就是那意思。”
“然后你怎么说？”
“我拒绝了。”
陆沉怔了一下，看向她。
苏婉璃低声道：“你能修炼，是因为和我之间的某种‘共鸣’。”
“若别人强行介入，恐怕会影响我们之间的稳定。”
“再者……”
她顿了顿，眼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你是我选的。”
“我不喜欢，别人来动我选的人。”
陆沉轻轻放下手中折扇，看着她。
阳光透过竹叶洒在她肩上，淡金与冰蓝交织的光影之间，她的表情认真而平静，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
“婉璃。”
“嗯？”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维护我？”
“你可以理解为我不想返还系统崩盘。”
“……那我可就当你在维护我了。”
苏婉璃没有否认，只是轻轻撇开视线，道：“说正事。”
“你筑基之后，返还机制会发生一次重大变化。”
陆沉坐直身体，认真听着。
“系统之前是按我每次突破，给你返还当次修为的二十倍；但筑基之后，每次我提升修为，返还的不只是灵力，还包括……”
她顿了一下，慢慢说出两个字：“根性。”
陆沉眼皮一跳：“灵根？”
“对。”
“你体内的风灵根，原本只是天阶变异灵根，但在你突破时，我感受到它微微异变。”
“像是被某种更高阶力量洗炼过。”
“换句话说……”
“我现在每修一次，返还的不是单纯修为，而是——灵根本质的提升。”
陆沉张口结舌。
“我这……都要成反天道的存在了。”
苏婉璃语气平淡：“我只提醒你一点。”
“返还虽强，但你越强，越招人妒。”
“你不是杂役了，不是废物了。”
“你是我苏婉璃的道侣，是宗门唯一拥有‘灵性返还’系统的特殊体质。”
“若哪天我被调走，你还打算继续躺着修炼吗？”
陆沉陷入沉思。
苏婉璃没有催促，只是在旁静静等待。
片刻后，陆沉缓缓抬头，眼中不再是玩世不恭的懒意，而是一丝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要继续躺。”
“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我躺着——”
“也比他们跑得快。”
苏婉璃嘴角终于浮起一丝淡淡笑意，轻轻点头：“很好。”
“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动身。”
“去哪里？”
“剑池试炼。”
“剑池？那不是内门试炼？”
“你已筑基，我已真传。”
“我杀怪，你升级。”
“你布阵，我渡劫。”
“你……继续躺。”
陆沉挠了挠头，有点小激动。
“……我真是你修仙路上的外挂啊。”
苏婉璃淡淡道：“错了。”
“你不是外挂。”
“你是——我的本命灵宠。”
“……你、你说啥？”
“叫声主人听听。”
“你滚！！”
翌日清晨，天幽峰，晨雾缭绕。
苏婉璃站在庭院中，修长的身影沐浴在晨光之下，仿若一尊寒玉雕像。
她正在为即将前往剑池试炼做最后的准备。
而屋内，陆沉正忙着收拾行李——准确说，是在精挑细选哪些“破铜烂铁”能用来布阵，哪些“废品灵材”能拿去碰瓷返还。
“这个半裂的魂石，送她？”
“不行，昨晚送过一次，再送怕她翻脸。”
“这截断剑柄倒是古怪，等她练剑后送上说不定能激发‘锻剑心’，然后我返还整柄灵剑……”
他念叨着，屋内已堆了一堆“伪灵器”，甚至还自制了一块“特别标记：老婆专属”的竹牌。
他正写着“老婆收下，系统返还，保佑我再升一级”的字样，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
陆沉刚一抬头，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
走进来的却不是苏婉璃，而是何青。
“哟，师兄这么早？太阳都还没升高呢。”
陆沉懒洋洋打了个招呼。
何青满脸震惊地看着屋内那一堆“破铜破木破石头”，目光像在看某种神秘修炼方式：“你这是……建垃圾阵？还是练铁皮流？”
陆沉眨眨眼：“不，这叫老婆返还助攻阵。你不懂。”
“你……”
“坐着看我表演就行。”
何青干脆不说话了，坐在椅上，眼神复杂地盯着陆沉收拾东西。
“陆沉。”
“嗯？”
“你现在已经是筑基修士了，不管怎么说，也算宗门正式战力。”
“我听说，有几个宗门执事……开始想‘调查’你的修炼模式。”
“他们在内门，有关系有手段。”
“说是要你配合检测你的识海构造……”
陆沉手指顿了一下，沉默片刻，道：
“我知道。”
“但他们如果只是想探究，就探究好了。只要别打我系统的主意。”
何青皱眉：“你不会反抗？”
陆沉笑了笑，抬头道：“我连炼气的时候都不怕人杀上门，筑基了反而怕查？”
“而且我老婆还在呢。”
“她打得过。”
何青：“……”
“你对你老婆的信任程度比凡人对仙的信仰还强。”
“因为她真能带我飞啊。”
陆沉话音未落，苏婉璃已走入屋中，闻言目光一顿。
她站定，眼神淡淡扫过何青，语气不疾不徐：
“走了。”
陆沉立刻将“老婆专属行李袋”背上，提起灵纹剑柄和防寒阵图，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临出门前，他忽然回头，对何青认真说了句：
“记住我今天说的。”
“等我回来的时候，宗门就不会再是宗门。”
何青懵了：“什么意思？”
陆沉咧嘴一笑：“我躺着改变它。”
……
与此同时，玄冥宗内门·议事侧殿
几位年纪稍长的执事正在低声交谈。
“那陆沉……你们真的查不出他用的什么法子？”
“查过。他识海之中灵光均衡，丹田回旋正常，无符篆残留，也无禁术波动。”
“那就只能是苏婉璃身上的问题。”
“或者说，是他们之间产生了某种特殊灵契共鸣机制。”
“灵契不稀奇，共修也常见，但返还二十倍以上的功效，从未有前例。”
“如果能破解原理……”
“你是说，要复制？”
“若真能建立‘女方修炼、男方受益’的返还机制，那宗门资源分配将彻底重构。”
“甚至能……驯养‘返还型灵侣’体系，推动一场灵脉经济结构革命。”
“但问题在于，陆沉不是宗主的人，也不是内门的……他太不‘可控’。”
话音落下，几人对视一眼。
“苏婉璃既然带他去了剑池，机会就来了。”
……
另一边，剑池外围。
雾气如云，灵剑垂空而立，剑意缭绕。
这是宗门中著名的“意志型副本”，以剑心为媒，引动修士内心的“本源映像”。
一旦意志不坚定，轻则走火，重则被心魔反噬。
苏婉璃走在前方，气息冰冷，脚步坚定。
陆沉在后，拿着一张张手写“老婆加油”、“打怪升级”、“你练我等”的小旗子，满脸惬意。
“这地儿挺不错的，风水上佳，适合搭躺椅晒太阳。”
“可惜太多剑飞来飞去，怕刮我耳朵。”
苏婉璃停住脚步，忽然道：
“陆沉。”
“啊？”
“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的系统会不会崩？”
陆沉一愣。
他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缓缓走上前，与她并肩站在剑池入口前，凝视着那如雪般漂浮的剑芒与冰蓝灵雾。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怕我离不开你。”
“怕我靠你修炼，永远都是你的附庸。”
“怕将来……你成仙，而我成尘。”
苏婉璃抿唇不语。
陆沉却轻轻勾起唇角，笑着道：
“但我想告诉你，我能靠你变强，不代表我只能靠你变强。”
“我不修炼，是因为我不想走寻常人的路。”
“我想走一条……你走一半，我躺一半，但结果一样抵达终点的路。”
“我想走一条，你累了时，我能撑伞的路。”
“就算我只能躺着，我也会躺出浪花，躺出风暴。”
“而不是做你脚边的一块石头。”
苏婉璃望着他，神情微动。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
“……那就证明给我看。”
“从这一场试炼开始。”
陆沉笑着点头。
“我会的。”
玄冥宗·剑池试炼·第四层。
此处天地已然变色。
原本如雪般的雾气，在进入第四层后骤然浓重，化作实质般的寒霜剑息，悬挂在空中不动。
空气中弥漫着逼人的杀意。
这一层，被称作“剑意映心”。
任何进入此地者，都会被秘境投影出自己心底最深的执念、恐惧、仇怨，化作“心剑”，与自身交战。
只有胜过“自己”，才能离开这一层。
苏婉璃站在剑池之中，雪袍猎猎，神色冷淡。
而她面前——
正悬浮着一道与她外貌一模一样的冰蓝幻影。
那幻影的气息甚至比她本体还要强出几分，周身缠绕着剑气长河，目光冷冽、傲慢、仿佛君临天下。
“呵。”
“你连自己都不信，还想成仙？”
幻影之苏婉璃冷笑一声，猛然一剑斩下！
“斩你心障，证我道意。”
苏婉璃抬头，双眸中毫无情绪波澜，反手迎上。
“冰霜剑诀·月破。”
两道雪光碰撞，惊起千层寒涛！
而剑池边缘，陆沉正坐在一块悬浮的玉台上，手中不停地排布着灵石、灵符和碎阵盘。
他已经感应到：这不是普通的心魔试炼层。
而是一次系统为“道侣阵法配合”开启的强制联动测试。
“系统，她现在状态如何？”
【道侣心意动摇中，剑意受困，识海震荡，预计抗压极限不足百息】
【建议宿主立即开启辅助布阵机制】
【提示：当前环境为剑气混流区域，适合释放‘锁域困灵阵’与‘稳神引心阵’两种防御型共鸣阵】
【是否启动？】
“启动！”
陆沉站起身，取出从副本带回的那块兽骨图纹盘，咬破指尖，按在阵心之上。
“稳神……引心！”
玉台四角灵光大作，碎阵盘浮起，一道淡金色的神纹缓缓升空，朝着苏婉璃战斗区域缓缓覆盖而下！
几乎同时，苏婉璃的幻影猛地斩出第二剑！
那一剑，将她逼得后退三丈，口中溢出一缕血丝。
可也在这一刻——
金色神纹覆顶而下，化作一道温和灵光，轻轻抚过她眉心。
她浑身一震，眼中迷茫霎时褪去，神色恢复冷静。
“这是……”
她望向高处的玉台。
陆沉正站在光幕下，对她露出一抹微笑，隔着阵法比了个“赞”。
“我在。”
苏婉璃轻声道：“……我知道。”
她缓缓站直身形，气势再度提升！
而她的幻影也似乎有所感应，突然嘶吼一声，剑气暴涨！
那幻影分身大吼道：“你不过靠男人庇护的废物——”
苏婉璃却毫不迟疑，手中灵剑再度斩下！
“你错了。”
“我确实选了一个‘躺’的人。”
“但他会在我倒下前，布阵、挡剑、救我于千钧。”
“所以我比你强。”
“因为我，愿意相信人。”
“而你——”
“只有你自己。”
“冰霜剑诀·霜星碎心斩！！！”
漫天剑光炸裂！
幻影发出一声怒吼，被一剑贯穿！
苏婉璃立于原地，剑尖颤抖，寒芒未散，而幻影却已轰然崩溃，化作无尽碎光，散入空中。
【提示：道侣苏婉璃通过心剑试炼，精神稳定+30，信任等级+2，返还通道提升】
【宿主获得额外返还灵力6000点】
【因阵法辅助激活“共修领域·第一形态”，道侣战斗时将开启灵阵自动联动，提升双方默契战力】
【恭喜宿主，首次达成“道侣主战，辅助布阵引胜”的完全同步模式】
陆沉收起阵盘，坐回玉台边，轻轻吐出一口气。
“老婆打赢了，系统返还了，我阵法也升阶了。”
“这一趟，稳赚。”
而此时，苏婉璃也缓步走向玉台，气息虽稳却略显疲惫。
她抬头看着陆沉，忽然问：“你方才布阵，用的是你的灵血？”
“那你都筑基了还玩伤身手段？”
陆沉咧嘴一笑：“总得做点能让你看到我努力的事吧。”
“我不能修炼，但我能布阵。”
“我不能渡劫，但我能稳你心神。”
“你强我返还，你弱我布阵——这才是我们该走的修仙模式。”
苏婉璃定定地看着他，许久，轻轻点头。
“嗯。”
“你确实……值得返还。”
“也值得我相信。”
……
剑池试炼继续展开。
但对于陆沉和苏婉璃来说，他们之间，已经走过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不是单纯的“返还”和“被返还”。
而是——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