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程姐不由想到赵星星出场的第一场戏，屋子里一大群人，热的汗渍渍流一身臭汗，她蜷在锦被里的初醒，扭头看窗外的景色，惬意的不行。
《鸟笼》开拍已有半月。“白老师，把头抬一抬，上胭脂了。”
白洁是张清汤挂面的玉女脸，嘴上擦了胭脂，艳了几分。
吴导可真是奇怪，说白洁性情孤傲，却让她演旦角名伶，可那位赵小姐是现成的明媚娇艳，吴导却让她演端方名门闺秀。
白洁抱怨一句：“热死了，空调开了么？”
程姐不由想到赵星星出场的第一场戏，屋子里一大群人，热的汗渍渍流一身臭汗，她蜷在锦被里的初醒，扭头看窗外的景色，惬意的不行。
比起定力，眼前这位白洁还不如那位哩！
空调打下来几度，白洁还是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女二是旦角名伶，今日要拍上台的戏份，导演要求突出演员的扮相，一早就要来化妆室化戏曲妆容。
程姐怕白洁坐的不高兴，夸道：“白老师的身段真的是没得挑，以前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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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学这个，电视里看着有样学样而已。”白洁啧了一声，嫌弃的不行。
门外进来一个场务：“白老师，赵小姐请大家喝水。”
昨天，导演为了体恤剧组的群众演员，请全剧组的人喝水，那外来的就有样学样，白洁是科班出身，本就看不上她一个无用的花瓶。
白洁盯着那奶茶：“有这份闲心，还不如多研究研究剧本，像她这样一句台词没有，就靠着一张，还好意思和人说是在演电影。”
场务权当没听到，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放下奶茶出去了。
程姐六点就起来，还不曾过早饭，嘴干舌燥，眼睛转到奶茶上刚要伸手，就被一双女人的手拿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早就听闻女演员私下不合，那也是常有的，可这不过就是一杯奶茶而已，也容不下，没想到这白老师这么小心眼。
“白老师别生气。”化妆师吞咽，口渴得要命。
白洁嗤之以鼻：“就是有这样的人，才把圈子闹得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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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姐眼力见的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白老师是靠自己的本事，不稀罕靠大树。”
大家都知道，白洁可是摆明身份不接受潜规则的，圈子里都说她装清高，得罪了好些资本，这才不得已走文艺女神的路子拍小成本的电影。
白洁听闻别人拿她和赵星星作比较，心里更加窝火：“她是她，我是我。”
那日在酒楼外头，白洁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赵星星想以吃宵夜的名头约人，也不看看傅一晍在圈子里冰山一般的名头。
赵星星在走廊间站着，侧脸绯红：“我们去哪里吃？”
傅一晍眉宇舒展，拒绝了她：“算了，今天太晚不太方便。”
这不是耍她么，赵星星嘀咕：“不是你说的要吃宵夜？”
小孩儿长大了，一下子天晴一下雨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下一句更是难听，就从傅一晍嘴里脱口而出：“赵小姐不怕被拍，我还是怕的，别真当自己是天女下凡，所有人都要哄着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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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在暗处听得心里解气，这女人丢人现眼到姥姥家去了，可那女人倒好，笑眯眯的：“你不满意我就说出来，闹什么？”
傅一晍看她一双眼笑的波光潋滟，他心里一顿，吃瘪的倒似是他一般跑得飞快。
这以后，剧组里的人精传赵星星想往傅一晍身上贴，炒绯闻，却被吃了一鼻子的灰，男一号嫌女一号咖位太小，不待见。
“吴导还让两人好好培养一下感情的。”程姐说。
白洁翻了翻剧本，除了上台的戏份啥都没有，最多一个月就拍完了。
《鸟笼》都是男人戏，本就是主旋律的电影，不靠感情戏出圈，可是观众不管啊！炒cp，炒绯闻的才能拿到代言。
白洁盯着那镜子里的戏曲装扮，这年头谁还愿意看戏啊！
她在这里又苦又累，赵星星随便露露脸就压她一头，表面上做样子就可以，谁还要喝她的东西，白洁看着那垃圾桶里的东西就烦：“傅一晍看不上她怪得了别人？真当自己是顶流，所有人都要卖她面子。”
程姐见白洁还在气头上，满口应是：“白老师说得对，要不，您先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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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点点头：“嗯，等会儿你再来。”
这群女演员真是惹不得。
“好的，白老师。”程姐关门出去。
她正要去找水，迎面就遇到了一身红衣的赵星星：“星姐，你怎么来了？”
赵星星递给她一杯：“给。”
不加冰的奶茶，这大夏天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程姐敢怒不敢言：“星姐，你这是？”
赵星星问：“程姐上回我听你咳嗽几声，想你是不是感冒了，所以喉咙不舒服？我身边的工作人不仔细，把加冰的奶茶给了你，这一杯是没加冰的。”
空调吹多了，有些感冒，没想她居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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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姐倒是有些感动：“我吃了药，早好了。”
当着她的面儿，把吸管插进杯子里，一阵凉意入喉，女明星都高人一等，像她这样体贴工作人员的倒是少见，化妆师满脸的笑容：“星姐还有什么事？”
赵星星也不含糊，直接问了：“吴导拍戏是什么风格？”
是她演得太差？吴导挑她的时候不就已经知道了这事情么？赵星星自己拿着剧本又琢磨了半天：“这剧本是不是改过？”
“赵小姐放心，裴先生打过招呼的。”程姐捂住嘴，她好像说错话了，吴导特意和剧组里的人嘱咐过，裴先生真是个温柔体贴的人。
“裴先生？”
“不是，是吴导说要好好照顾赵小姐。”程姐连忙改口。
好好照顾？
她懂了，裴暮夜让她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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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
程姐岔开话题说道：“赵小姐，你也别担心，傅老师告了一天假，不在剧组，所以才把其他的戏份先拍。”
男一号不在，他俩的感情戏自然是要往后挪一挪。
“嗯，我知道了。”赵星星道了谢，转身走开。
傅一晍从外头回到剧组，就有人把话传到他耳朵里。
“赵小姐找过你。”
外头记者都有人说他俩争咖位不合，要不是经纪人小黑手疾眼快买了稿子：“你们怎么也还是要演感情戏的，再冷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她倒是会卖惨，傅一晍把手机往手上一搁：“你想我和她好？”
小黑听得云里雾里的：“大家都是合作关系，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哎，不愿意听就不听，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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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该不会要上门揍人了吧！
廊下站了一群工作人员。
夏天的却要演隆冬腊月里的戏，黄铜盆里烧着炭火噼里啪啦作响，吴导今天还是没让她开口，赵星星一想到裴暮夜，气得要炸。
下了戏是一身的汗。
她的位置上倒是放了一个打包盒子。
“谁送来的？”
“不知道，会不会是吴导啊？前几天，我就听吴导说担心赵小姐吃不惯这里的菜，让人特意去打包的。”
苏州面上加了浇头，鳝丝好吃的可以直接吞下去。
算是她来这里吃的最好的一餐，有了力气再接着去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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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回到房间，赵星星身上就痒的不行，一直抓着后背，经纪人怕伤了肌肤：“星姐是不是长诶子了，要不我去药店买点药回来？”
赵星星痒的难受：“那你快去。”
经纪人走得匆忙，没把门关严实。
赵星星脱下衣服，那后背上的抓痕一道道红，看的吓人，她去浴室冲了一个澡，等着经纪人给她送药，就没有穿内衣，裹着浴巾趴在床上。
门后一道关门声。
经纪人动作够快的。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赵星星累的只想睡觉，迷迷糊糊的。
傅一晍路过赵星星的房门，见她房门没有关。
走进来，才发现只有赵星星一个人在，女人的背对着他，白色的浴袍紧贴着蜜桃，露着嫩白的小脚丫子，没擦干的水珠滑下来，让他心里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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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赵家的那几年，傅一晍记得赵星星爱在大晚上洗头，隔着一层天花板，大晚上的水流的哗啦哗啦的响，他在单人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从赵家离开后，傅一晍还经常能梦到那些场景。
赵星星趴着不肯起来：”那你就心疼心疼我，帮我擦个药。“
傅一晍闭了闭眼睛，把高大的身影罩在女人身上，不知道该怎么动作。
赵星星见人不动，催促：“你不要睡觉，我还要的，快点儿。”
傅一晍浑身一紧。
这人怕不是真的是来讨债的。
过了半晌，手指落在红红的背脊上，冰冰凉凉。
“你不是说傅一晍回来了么？”赵星星闭着眼：“那他怎么也不来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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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人不说话，赵星星又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小孩儿太爱记仇了，可我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的。”
“算了，小孩儿的心思谁能猜的到，他以前就是那个爱不搭理人的性子，现在小孩儿都喜欢什么东西？”
小时候，傅一晍不高兴了，她就围着他转就行了。
现在么。
赵星星听身后还是没声音，气了：“你说我要不要哄一哄他啊，你出去买趟药就哑巴了，我问你就是要你给拿个主意的，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等了一会儿，赵星星睁开眼想转过身去，肩却被死死压住。
“那你哄吧。”傅一晍的手压上女人的青丝。
赵星星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晍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