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那就去看看他的花瓶，没有他，她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她的人，日日喝着热美式，翻手为云覆手雨的裴先生。赵星星看着窗外，明亮的蓝天。
港城可不会有这样的好天气。
裴氏集团开完新一季度的财务会议之后，特助还真的提了一句：“裴先生，自从上回我听从您的吩咐说你身边有别的人陪后，赵小姐这边就没有联系过你。”
他逼，赵小姐离港去内地拍戏。
这事的确是裴先生霸道，不过，情有可原，裴先生那也是为了赵小姐的事业着想。
特助还挺为裴先生打抱不平的：“赵小姐看上去温温柔柔，性子还挺倔，说不联系，就是一次也没有主动打过裴先生的电话，连偷偷打听都没有。”
面前的男人喝了一口咖啡，那日裴先生喝醉酒，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结束后，裴先生整整没好脸色了一周，想必是两人吵架了？
要不，还是不提赵小姐：“裴先生要是累了，我就先不说了。”
裴暮夜睁开闭着的眼，眼神微妙的看着特助：“有什么话你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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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姐那里出了点问题。”特助汇报。
“你是不是一天天的特别空，只会盯着娱乐圈的新闻看。”裴暮夜皱了皱眉头。
果然老板嘴上从来不说，心里还是很在意赵小姐的！特助一听就明白了：“裴先生，我这就去把娱乐圈的新闻打印出来给您过目。”
那就，安排！
很快，一堆从网上打印下来的恶评放到了裴暮夜的办公桌上。
特助担心的说：“赵小姐现在在网上的口碑不太好。”
裴暮夜在纸上扫了一眼，没说话。
赵星星是个没有什么事业心的女人，当初入圈也是被他逼的，带资进组，在港城没人敢这么写，多多少少要看在他的面子。
那天裴暮夜喝得有些多但不至于到醉的地步，听到了别的男人声音。
两人明面上绯闻关系，私底下不干预对方的私生活，刚离开港城就找了别的男人，赵星星翅膀是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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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暮夜给自己冲了一杯热美式，抬头去看窗外。
港城的天真是越来越灰了。
难看。
“裴先生，真的不用管么？赵小姐看上去受了不小的委屈。”
赵小姐，这是要凉啊！
裴暮夜没有看，耳朵却听着。
赵星星恶评在网上开始就有人汇报给他，他早就知道却没有管，这样的舆论看似凶猛处理起来也简单。
当评论里出现“花瓶”两个字的时候，裴暮夜有点严肃：“外头什么声音在吵？”
“好像是三房的人又在闹了，这次奥莉小姐也来了，他们该不会以为裴先生和赵小姐的关系不好了，就有机会了把吧，不过也就是出席酒会的时候说了几句话。”
“赶走。”裴暮夜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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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特助都觉得他对赵星星而言，只是无情的提款机，被监视下的他们，或许真的只是在演戏，那日朝阳，女人浅浅的唇色。
裴幕夜低头凝神。
那就去看看他的花瓶，没有他，她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片场里，总能听白洁喊辛苦喊得最大声，赵星星对这个辛苦表示疑问，她问程姐：“白老师今天来片场了么？”
“没呢，白老师最近有别的事要忙。”程姐给她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不远处，来了人，那是白洁身边的助理，她非常抱歉的说：“吴导，真的真的不好意思，我们白老师身体本来就不好，今天早上直接在房间晕倒了。”
助理：“白老师想来的，真的有心无力啊！要不，导演找个替身怎么样？”
吴导一听白洁又要用替身，开始骂人。
“我看她是诚心不想拍戏！滚！”
赵星星摇摇头，表示白洁这助理演技不过关啊！白洁要用替身，吴导不让，怎么也不能天天用生病找借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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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赵星星都有点看不下去：“白老师在哪家医院啊？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程姐在她耳边小声：“白老师没去医院，躲在宾馆吹空调呢。”
这划水也划得太明目张胆了，没艺德啊！
“白老师，有些看不上唱戏的。”程姐嘱咐。
“为什么？”赵星星见过白洁的旦角扮相，特别有味道。
会唱戏这技能，多酷啊！多少人求不来！
她表示非常的羡慕。
这也不是说不得事情，程姐老老实实给她交底：“化妆要好几个小时，又热又辛苦，白老师架子大的哪里肯。”
明白了，白洁是故意在划水。
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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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赵星星一直以为白洁是个口碑好的，她自己也总要拿自己是真正在演戏不是什么流量明星引以为傲。
女人有两副面孔，爱不起来。
“白老师要演的是哪一出戏？”赵星星问。
“《牡丹亭惊梦》。”程姐看赵星星问的这么仔细：“赵小姐，你喜欢听戏？”
她回答：“我母亲喜欢听，小时候经常随母亲一起去，耳语目染。”
“赵小姐的母亲一定也是个大美人！”
太多年没见，母亲的脸好像也有点记不清楚了。
赵星星还记得那是自己为数不多快乐的时光，戏班子是从外地来苏州巡演的，乡下没什么娱乐活动，这戏班子能开好几天，城里都会去捧场，她当时年纪太小，听不懂台上唱的，却喜欢溜出去买油炸年糕吃。
油花金灿灿，海鲜酱甜蜜的香，大大的太阳流了她一身的汗，那个面容已经模糊藏在心底的少年。
这让赵星星仿佛短暂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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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赵星星让经纪人去仔细打听了白洁要演出的台本。
赵星星问：“那，吴导给白老师演旦角的替身找到了么？”
“没呢！哪里这么好找啊！”
“要和白洁身段相仿的，还会戏曲功底确实是不好找。”赵星星想。
这事不关他们的事情，经纪人倒是担心：“行了，别提她了，想下你自己。”
赵星星笑着说：“我怎么了啊？最近拍的不是还可以么。”
傅一晍入戏后，配合度很高，两人偶然也会提前对下戏。
经纪人翻出网上的恶评：“你看看这些评论！好好的观众缘都没了！”
赵星星一眼带过：“我还以为，你要说裴先生身边有了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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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提，要不是你得罪裴先生，我们不就是可以去求裴先生！”
求他，别了吧？
人家裴氏太子爷又不是她的专业灭火器。
回到酒店。
赵星星对着电视模仿了半天，国粹不愧是国粹，博大精深。
最近拍戏长期熬夜，再加上精神压力大，嘴巴里长了好几颗痘痘。
她往清水里放了半勺的盐，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吐掉。
外头有传来敲门的声音。
傅一晍身边的助理：“星姐，傅老师让你过去打游戏。”
这小孩儿这几天的情绪太挺好的，碰巧赵星星也想休息一下，转身去床头柜拿上手机就跟着助理去了傅一晍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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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师不是你让我来的，人怎么就跑了？”
白洁拿着手机看到赵星星的时候，笑就收住了。
“白老师也在。”赵星星看着她：“这医院的针果然是效果好，一针下去身体就健康了。”
“赵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白洁明显有些不舒服了。
“我是来找你们打游戏，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傅一晍姗姗来迟。
白洁在背地里搞她，她怼她几句怎么了！
“既然你这里有人，我就回去了。”赵星星看到白洁，就更想回去学习了！
“那我送你。”傅一晍也没强留她。
就几步路，送什么送，赵星星：“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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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酒店电压不稳定，你不是怕黑么？”傅一晍说。
赵星星抬了一下胳膊，她不习惯傅一晍这么亲昵的动作。
傅一晍送了赵星星回来，房间里又多来了两位都是剧组里的演员。
“我叫来的。”白洁说，“人不够，怕扫了你的兴。”
傅一晍：“一起玩儿而已，算不上扫兴不扫兴的。”
白洁注意到他心情不错：“你和赵小姐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傅一晍皱着眉：“她刚回内地，不太会说话，若是惹到你，我替她道歉。”
这话就很有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划清界限的感觉。
“那好，你请我吃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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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见傅一晍没答应，又觉得不想因为一个赵星星和他把关系闹僵，于是也不继续说，大家开始组队打游戏。
经纪人知道赵星星只能吃清淡的，给她叫了份皮蛋瘦肉粥。
赵星星这几天看到粥就怕兮兮的，就拿筷子挑了粥里的瘦肉吃。
经纪人说：“晚上吴导组饭局了，你去不去？”
她摇头：“不去。”
经纪人走得时候还有点担心：“要不我还是留下来陪你？”
赵星星推着她出门：“我不去，你总要代表一下，别担心我了。”
剧组群里有通知过，这几天酒店要修电路，可能会停电。
她怕黑，她身边的人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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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星星：“你快去吧，等到时候停电了，我喊你回来。”
送走了经纪人，她拿着《牡丹亭》选段又学习了半小时。
咿咿呀呀的唱腔等身边人离开安静下来再按，就有一种恐怖的气氛。
赵星星关了视频，外头有人来回走路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也没人来敲门。
赵星星走到门边，用猫眼往外头看：“谁在外面啊？”
没有人。
她自己安慰自己可能是别的工作人员单纯路过。
到了晚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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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发了信息告诉她得晚点回来，赵星星也不是不能一个人呆着，刷刷微博，看看热搜，时间一下子就打发过去了。
玩着手机就睡着了。
凌晨二点，赵星星又开始做同一个梦，少年笑盈盈的向着她走来，她在下着雨的春夜里一直等，少年却不曾有一次穿越过人群来到她的身边，她在无边的噩梦中沉沦。
赵星星的房门被推开。
“是谁在那里？”她有些害怕的问。
梦中的身影和面前的人重叠，几分犹疑之间他已经来到她的床边。
裴暮夜一身风衣冷冷的看着她：“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