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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宁月白回了老宅,在中风的老爷子前连磕三个响头,说明那日在拍卖会后台发生的情况。
随后,她便与宁家断绝了关系,随了母姓,改叫江月白。
三个童养夫听说,商量半天,以为这是老爷子生气,把月白赶出去。
一时间他们便以继承人的身份自居,接手了许多盘口的生意。
可宁家如今上下早就无人在意这三个人抢夺生意,
只想着如何保命,日日花费各种心思祈求下个死的人不是自己。
不好意思,我这货让顾先生掌眼,别人我怕看走眼了!
您这鉴定书盖的不是宁家和顾先生的章,那我大老远跑这儿来干嘛
这些货物,都不让顾先生掌眼了,就买回去,您就这样相信我
面对种种疑问,三个童养夫虽然生气,却并不质疑什么,他们急于做成一批生意,在圈内梳理威望。
可是问的人多了,他们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当那批仿造瓷器出现在拍卖会的后台时,
那几个海内外顶级鉴定师为是真是假,争论喋喋不休,面红耳赤。
三个童养夫没有办法,只好听其他员工的建议,将我从医院弄了回来。
此时,在医院的照顾下,我可以看清事物的朦胧身影,
但要用阴阳眼鉴定古董,却还是不行。
这可是我们兄弟三人花了全部的身价性命买回来的古董,你得要好好瞧瞧!
最会花言巧语的赵凛坐在我的病床上,将我的印章塞到我手上。
你还是宁氏的员工,我们会给你升职加薪!
之前的事,是我们操之过急,误会你了。
误会
将我弄得半死只是轻飘飘一句误会可以解释
你只要帮我们兄弟三人看看,这批瓷器的真假。
顾先生,宁家以后也是我们的,现在彼此熟悉熟悉不是更好。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诱惑,我点头答应了。
长长的衣袖掩盖住了我偷偷按下的微型电话,
我告诉月白,赵凛落了单。
不一会儿,月白便带人冲进来,将悠闲喝茶的赵凛带了回去。
她将赵凛绑上飞机,准备到国外,让他把一双眼角膜赔给我。
可剩下蒋周追了上来,截停了飞机。
月白!你难道就不管管你的青梅竹马,你如今不嫁给我们就算了,难道连我们的死活都不管了吗
月白将他请上飞机,盯着满脸的青肿伤痕,
蒋周开始向月白絮絮叨叨诉说着他的委屈。
你是说,你打着宁家的名号,给人家的假古董做了担保
月白听完,嘴角的笑早就挂不住,她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听他继续讲完。
可是那批货,我让好几个鉴宝师都看了,都说没问题!国内国外的我都找遍了!
月白冷笑:现在知道顾先生的厉害了吧。
蒋周听到月白如此维护我,准备梗着脖子继续叫嚣。
看到月白强硬态度,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月白命人捆住了他,用匕首的刀背在他脸上划来划去:
现在,我也不需要你们的道歉,只需要你......或者是赵凛的眼角膜!
蒋周还想着叫自己的私人保镖,可他如今早就踏进了月白的私人飞机,
如果不知飞到了几万里的高空之中。
蒋周见状也只能哆哆嗦嗦:那天都是赵凛忽悠我过去的......
他说三个男人让一个小丫头片子挑来挑去的,已经很没有面子了......我这才......
他说着说着,突然朝我跪下,连滚带爬膝行到我面前:
我现在知道你有本事了,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让月白放过我吧!
我现在也相信结契的事情是真的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争抢月白!
看他如今吓得屁滚尿流模样,实在和他在印象中不可一世的小霸王联系不上。
月白......
我转头,便闻到她头发丝的香味,还有几缕头发落在我的脸颊上,有些麻酥酥的。
我感到脸颊的温度烫了几分。
给你换药呢。她语气温柔:
你想好怎么处置这两个人了吗
我......
蒋周还拉着我的裤腿不断求情,让我放过他。
到了目的地再说,看谁的眼睛好,就给换上新的吧。
我没有必要隐藏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给我选一副好的眼角膜,顺带这一路上还可以折磨这两人的心里。
手术进行的的很顺利,用的是蒋舟的眼角膜。
恢复修养时,蒋舟和赵凛却赖在庄园不肯离去,说是要照顾我,要给自己赎罪。
一问才知,他们接手宁氏拍卖行几个月,几乎是买下来全球古董瓷器中所有的难以辨别的假货。
那些买家个个不是好惹的主。
这几个月,我们三个的名声算是已经臭了。
以前那些亲戚朋友瞧见,也跟躲着瘟神一样。
宁小姐......不,江小姐。看在我们之前认识的份上......
月白冷笑着打断他们的虚伪的求饶:
既然如此,顾先生那日受到的伤害,你们就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还回来。
首先呢,就从吃碎瓷片开始吧。
蒋周的手指都在发抖。
一件唐后期的秘色瓷盘,有价无市。却被你们打碎了。这样的,你们吃够一个亿的碎片我就原谅你们。
赵凛伸手,打碎了装饰瓷器,用银勺碾碎,宛如上断头台一般,高昂起头颅,倒进嘴巴里。
蒋周也摸索着,有样学样出,吃下去没两口,碎末便从他的鼻子喷出,呛得他脸都变红发紫。
我淡淡道:你们当时喂给我的,是这样的碎片。不是粉末。
你还想怎样赵凛张开沙哑的嗓子。
我说的,以牙还牙。月白终于替我说出。
看他们不情不愿,月白拉着我的手,上楼将他们的行李扔下去。
傍晚,月白和我在庄园散步,
之珩,你为宁家已经做了许多。现在无论怎么样,宁家都会保全你,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可宁家如今因为契约早已内忧外患,自身难保,这样安逸舒适的生活还能过多久。
我偏过去,不再看她。
天凉了,月白我们回去吧。
正门那里,赵凛和蒋周跪在碎瓷片上。
洇出的血液早已浸湿白色石子大道,两人的额发也因失血强撑,被汗水濡|湿大半。
听保安说,他们两人一出去,似乎就被几个黑衣人跟踪,估计是买到假货的买主。
月白点点头:嗯。不用管,他们喜欢在这里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