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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陈浩不敢问,只是一味的听从。

    距离可以掉头还需要一公里。

    只是裴夜行的脸色阴沉可怖。

    低气压迅速在车内蔓延。

    陈浩感觉如芒在背,大气不敢喘。

    裴长屿深吸一口气,出声道,“现在就掉头。”

    陈浩看后面没什么反应,于是硬着头皮掉头。

    车子是闯着红灯逆行开回去的。

    裴长屿看他哥一直看向窗外也不知道要干嘛,舔了一下嘴唇,问道。

    “哥,是怎么了吗?”

    裴夜行的目光落在那路边的一小滩血迹上,眸色晦暗不明。

    心怎么还是隐隐作痛。

    看来得再加强药效了。

    “没事了。”说罢,就闭上了眼睛。

    陈浩眼睛直直看着裴长屿,好像在问接下来该如何。

    裴长屿手指着后方。

    陈浩会意重新上路。

    他哥怎么了?又准备发什么疯?

    苍天啊。

    世上就这么一个裴长屿,别老拿他一个人祸祸啊。

    他哥的心思他不想猜,也猜不透。

    *

    五分钟前。

    虞笙看着车的影子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

    泪水汹涌而出。

    她的身体因为疼痛微微颤抖,嘴唇也在不停地哆嗦。

    但此刻心中的空洞比身上的伤口还要深。

    她咬着牙双手撑地,艰难地想要站起来。

    每动一下。

    身上的伤口就像是被撕裂一般。

    只能一寸一寸地直起身子。

    右脚因为踩到玻璃而不敢用力,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朝着路边的巷子走去。

    她要找个地方哭一哭。

    巷子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很寂静,似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不敢深入。

    就靠着拐角处的墙壁缓缓滑落,蜷缩成一团。

    眼下四处无人,她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在不大的巷子里回荡,充满了无助和悲伤。

    眼下最重要的是钱。

    有钱就有地方住了。

    裴夜行的房产有几处她记得地址,有钱就可以打车去了。

    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又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项链是裴夜行送她的29岁生日礼物,应该值不少钱。

    密码不对就租个房子。

    没错。

    离了他裴夜行,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好的。

    就当她已经死在了十年前。

    等伤好了,她就打听三个孩子的行踪,直接去父留子。

    哭累了。

    虞笙止住了泪水。

    好似出现了幻觉,她怎么听到有打斗声从拐角进去的方向传出来。

    理智告诉她要马上离开。

    但虞笙还是谨慎的探出脑袋。

    一眼即回。

    只见五个身形魁梧的保镖、一个白衣少年、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从她所处的角度看去。

    三个保镖背对着她,个个身体紧绷,肌肉隆起,透露出训练有素的警觉。

    另外两个保镖则一人一边,死死地按住中年男人,迫使他双膝跪地。

    中年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他的身体拼命挣扎,试图挣脱保镖的束缚。

    可那两个保镖的手就像两把铁钳,纹丝不动。

    白衣少年站在中年男人的面前,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瑞士军刀。

    而后实实拍在中年男人的脸上。

    白衣少年的脸上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狠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说,东西到底在哪?”白衣少年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中年男人咬紧牙关,怒目而视,一声不吭。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白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的刀一挥,中年男人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这是什么杀人现场!

    这么小众都让她遇到,这重生一时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

    虞笙忍着剧痛艰难的起身。

    一个没站稳,踉跄着直直摔倒在地。

    手掌和膝盖再次擦过粗糙的地面,钻心的疼痛袭来。

    嘶~

    拐角处传来声响。

    裴聿抬手,一保镖立马会意。

    “裴聿,活该你妈早死!有娘生没娘养的兔崽子,活该!”

    虞笙闻言她愣住了。

    裴聿!?同音?

    会是她儿子吗?

    当虞笙忍痛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保镖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虞笙有些惊恐的往后缩,“你…你要干嘛?”

    保镖一声不吭,不顾虞笙的挣扎,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拎起。

    “光天化日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虞笙被推倒在地。

    剧痛袭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

    裴聿抬眼瞥了虞笙一眼,便愣在了原地。

    眼底全是惊愕。

    这张脸比他之前见过的还要传神!

    哭起来真真我见犹怜,学得倒有几分像,真是煞费苦心了。

    虞笙瞳孔微缩,也在看着裴聿。

    少年长得和年轻时的裴夜行有几分相像,只是身上多了一份阴郁。

    虞笙不确定的问,“你是裴夜行的大儿子裴聿吗?”

    这女人玩什么把戏,他可没闲工夫陪她玩。

    手上的瑞士军刀果断地抵在虞笙的脖子上,裴聿目光极其冰冷,语气带着讥讽厌恶。

    “敢蹦跶到我面前,既然活腻了我就送你去陪她,看在这么像她的份上,说吧,想怎么死。”

    锋利的匕首刚一贴上脖颈,凉意便瞬间穿透皮肤,直抵骨髓。

    只要一划动,必死无疑。

    他存了杀心!

    虞笙呼吸顿时一窒。

    快速整理着思绪,陪她像她。

    所以!

    他真是她的儿子裴聿!

    她儿子怎么长歪了,这行径要是搁里,那不就是反派吗!

    反派都没有好下场!

    杀人犯法,不,她不能让儿子走上不归路。

    虞笙伸手去拉裴聿,眸眶红得像只兔子,哽咽道,“小聿,我是你妈妈虞笙,我知道很匪夷所思,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的。”

    闻言,保镖心里一震。

    触了少爷的雷点,这女人要完了。

    裴聿阴鸷气息席卷而来,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

    “呵,这么迫不及待想去见我妈。”

    锋利的刀刃碰破了虞笙的皮肤,一丝鲜血微微渗出。

    虞笙只觉得心好痛。

    这重生分明就是祸。

    儿子弑母。

    老天爷,你在干什么啊。

    虞笙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手紧紧捂住心脏的位置。

    呼吸急剧困难,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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