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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家主人本就不喜欢他妹妹,被你一闹更加糟糕,夫人多伤心啊。”

    主人将亲生妹妹罚跪祠堂,恒氏定会伤心,何况她本就久病体弱。

    “姐姐,你这么说我就不困了!这能怪我吗?是我拿刀逼她们锁我的吗?他们是亲兄妹,我一介外人,还能让他们断亲不成?”

    朱弦噎住,神色有些复杂:“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也不能告诉你。但如果你执意要听,我可——”

    清浅的呼吸息响起,江夷欢睡着了。

    朱弦剩下的半截话卡在嗓子里,十分难受。

    宫中太极殿,内库官呈上江南贡品,让皇帝过目。

    与往年一样,所有贡品,皇帝都先呈于前太子的牌位前,然后再分于众人。

    卫昭与皇子公主们立于一旁,皇帝含笑问他:“卫将军可有想要的物件?这些都是江南独有的,你不妨挑几样。”

    吴州也是属于江南,卫昭便道:“多谢陛下,臣想要流光锦。”

    皇帝有些意外,卫昭居然要布料?他何时稀罕过这些玩意儿?

    流光锦极难织就,一尺布一寸金,有钱也买不到。

    但在皇帝眼里,不过是哄嫔妃开心的物件,不值什么,难得是能恩赏到卫昭。

    一共十匹流光锦,他竟赏给卫昭六匹。

    公主们傻眼,就剩四匹了,后宫还有皇后嫔妃,她们怎么分?

    从宫中出来,卫昭带着一队人马,大张旗鼓的去乐天居饮酒。

    他喝了许多酒,醉醺醺而归,半道上又喝退护卫,“别跟着我,滚远点!”

    护卫不敢违抗,远远跟着他。

    行至一条巷中时,利箭裹挟着风声而来。

    卫昭的眼神瞬间清明,哪还有半分醉意?甩出长鞭,利落的将箭挥开,毫发无伤。

    箭越来越多。

    他的埋伏人手及时出场,将刺客制服。

    领头之人是位女子,她大骂:“卫昭,你这乱臣贼子,你不得好死!你强抢民女,快把江姑娘给放了!江千里若是知道,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带人去卫昭私宅纵火,就是想将江夷欢救出来。

    哪知那姑娘死脑筋,硬是不肯出来,她要强闯,卫昭又快速赶到,只能作罢。

    卫昭轻笑:“可算将你们逮到了,江千里的妹妹已经归我,我偏不放她。”

    “你个畜牲!你不是不对妇孺下手吗?”

    “我改主意了,江姑娘生得漂亮,作为男人,我动心了,不成吗?”

    这些人对江千里忠诚无二,得刺得他们发狂,方解心头之恨。

    女子果然恨得不行,江千里的乡下妹妹就没享过福,却被卫昭抢来糟蹋,苍天啊,你辩忠奸吧!

    江夷欢没得到漂亮布料,睡醒后揪着被角发愁。

    虽然朱弦给她买了新衣服,但肚兜这种贴身私密的东西,都是自己量身做,她没有布料,怎么办?

    可怜巴巴的守在卫昭屋檐下,朱弦警告她:“你要做什么?休想爬床!”

    “姐姐,我就在外面玩玩,绝不进去。”

    小姑娘一脸天真。

    朱弦怀疑她别有居心,但她没有证据。

    卫昭将刺客交给属下处理,他身上被雨淋湿,匆忙回到院中换衣服。

    酒意涌上来,脚步有些虚浮,差点被绊倒。

    扶着疼痛的头,就着灯笼瞧了半天,才发现门前缩着小姑娘,绊倒他的是她的小竹凳。

    少女惊喜的嗓音响起:“卫昭,你回来了!”

    湿热的酒意更甚,他脚下打滑,重重摔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

    他喜爱青苔,素日都不让人打扫,没想到......

    还没想完,江夷欢也被青苔滑倒,不偏不倚砸他身上,这下卫昭后背生疼,前胸也疼。

    “.....嘶,你,你......”

    江夷欢趴在他身上,男子身躯结实修长,还微微发烫,比床褥舒服得多。

    她用手扒着人家的衣襟,“卫昭,你很热是不是?我给你扯开衣领,好让你松快些。”

    卫昭:“.......”

    手臂折了,非常想骂人,一时又张不开嘴。

    婢女们捂嘴咽下惊呼,主人这是情愿,还是不情愿呢?方才没看清,他们俩谁主动的?

    如厕回来的朱弦看清后,拼命揉着自己的大眼睛。

    不消说,主人定然是被迫的,他最注重仪表,断然不会这么荒唐。

    但主人爱面子,如果她此刻上前,明年今日就是她的周年祭。

    不由想到旧事。

    当年大公子被质疑非卫家骨血,主君又在外征战,公子与恒氏举步维难,没少被老夫人磋磨,受流言所误,妹妹卫芷兰也不认他,当他是耻辱。

    直到大公子与主君越长越像,再无人质疑他的血统。

    误会是解除了,但大公子与老祖母有了隔阂,也不待见自家妹妹,只管埋头搞权势。

    人在幼年失去的,长大后会加倍找补,大公子容不得别人对他不敬,敢冒犯他者,格杀勿论。

    江姑娘......自求多福吧。

    江夷欢将卫昭的衣领扯开,顺势摸了摸,薄薄一层肌肉,手感光滑柔韧,像磁铁般吸着她的掌心。

    卫昭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两人听见,“.....起来。”

    酒意全涌上来,他又摔得实在惨,动弹不得。

    “......啊,你说什么?”

    “我说,起~来~”卫昭被逼得用气音。

    江夷欢趴在他胸膛前,“......啥?咋听不清呢?”

    “......我给你带了流光锦。”

    江夷欢耳尖动了动,慢慢爬动,好像触到什么。

    卫昭强忍着打死她的冲动,“......快点,不然我就——”

    江夷欢起到一半,又重新砸在他身上。

    卫昭痛呼,真是要命......

    “对不起,对不起,我扶你起来。”

    “......嗯,别惊动她们,夷欢你真好,回头我把流光锦全给你。”

    卫昭是知晓低头的。

    如果被外人知道,他屈辱的躺在一个少女身下,被她百般轻薄,脸别要了。

    江夷欢得了承诺,费劲儿把他拉起来。

    朱弦只当自己是死的,还拦住要作死的婢女,瞧主人一瘸一拐的样子,他胸中定然全是怒火。

    她料得不错,一进屋,卫昭就不装了。

    “江夷欢,你,你——”

    “你别说话,快躺下,我来服侍你。”

    江夷欢手忙脚乱中,又把两排烛台打翻,骨骨碌碌滚了满地。

    卫昭的怒火涌上来,几乎要将半湿的衣衫烘干。

    头脑晕胀,冷不丁被江夷欢推倒。

    “你喝了多少酒啊?饮酒伤身,瞧你都醉成烂泥了。”

    卫昭也不解,他以前喝过不少酒,为何今晚会格外无力?难道是运功时挥催发了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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