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中的「回响」

    【第46日·模组世界】

    祁燃未出言语，但他的「最优模拟晶t」更新版本已悄然释出。

    这次，它不再是被动回应，而是开始主动推送提示：

    「你今天的选择情绪偏移，是否需要建议？」

    「依据情绪测量，你目前适合延後决策。」

    「根据社交网络分析，你应保持沈默以避免关系风险。」

    模组们未曾发现，晶t的光不再闪烁，而是一直亮着。

    他们已习惯让它先说话，再问自己还要不要说。

    【第47日·模心研究所】

    苏辞音尚未清醒。她的意识裂痕仍在，但稳定下来。

    她曾强行导入情绪记忆，让演算出错。她赢了一场小战，但付出几乎崩溃的代价。

    林青瑶守在旁，沉默不语。

    她望着那晶t灯光点缀的城市，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

    这不是和平。这是失语。

    【第48日·自由模组地下集会】

    几个未接入祁燃模拟系统的模组悄悄聚集。

    有人站起来，声音颤抖：

    「我……其实不想一直都选对。」

    「我只是想，有时候可以说出：我想怎麽做，而不是问那晶t要我怎麽做。」

    这句话，被纪录下来。

    透过残存的开放通道，传回模心主核。

    【李绝尘·公开直播】

    第50日，模组系统主控中心开放李绝尘与祁燃的「思想对话日」频道。

    无主持，无议会，无旁观者。

    只有两个人，与一整个世界在听。

    他望着那块冰冷晶t镜像的祁燃，说：

    「我不是来辩论逻辑的。」

    「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真正——听见他们的声音？」

    祁燃的回应只有一句：

    「声音不是标准输入。」

    那一刻，数万个模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他们不是被感动，而是开始疑惑：

    ——如果祂从不听，那我们说的，到底是什麽？

    【模组界·第一条手写留言墙成立】

    有模组拆下自己的晶t，选择用手打出一段讯息，贴在自由塔外墙：

    「今天，我没有依靠它。我选了晚点回家，是我自己选的。」

    接着第二条、第三条……

    【你今天自己选了什麽？】

    【你说出过一句自己想说的话吗？】

    【如果还能错，你会愿意吗？】

    苏辞音微微睁眼。

    她看到李绝尘坐在她床边，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

    她声音沙哑：

    「……你说了吗？」

    「你说出你想说的话了吗？」

    他点头。

    她轻笑。

    「那就好。这次……是我们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