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人首秀手机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林莫盯着那个陌生的直播APP图标——一个滴血的眼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机里。
诡梦直播，诚邀您参与真人秀挑战，最高奖金50万。林莫念出弹窗上的文字，手指悬在拒绝按钮上方。
母亲病床边的医疗账单在他脑海中闪过，那个数字后面跟着的零像一条绞索，勒得他喘不过气。
反正也没人看我的直播...林莫苦笑一声，拇指移向接受。
图标突然化作一摊血水，顺着屏幕流到他手指上。
林莫惊叫一声甩开手机，却发现那不过是幻觉。
再拿起手机时，界面已经变成一个漆黑的直播间，标题是：《新人首秀！你敢完成观众的心愿吗》
什么鬼...林莫嘟囔着，却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出现在屏幕上。
房间角落的摄像头不知何时亮起了红灯。
【欢迎主播林小莫加入诡梦直播！】血红色的系统公告划过屏幕。
【当前人气值：100（归零将被抹杀）】
【首轮任务由观众投票决定，请等待...】
抹杀这特效做得也太逼真了...林莫强作镇定，但后背已经渗出冷汗。
房间里温度骤降，他呼出的白气在镜头前凝结。
弹幕突然疯狂滚动起来：
【新人啊，来个简单的】【让他照镜子吧】【对对对，镜中鬼最适合新手了】
【任务生成：与镜中鬼对视10分钟，奖励人气值50，失败扣除100】
林莫的喉咙发紧。
公司分配的这间直播室确实有面全身镜，就贴在衣柜门上。
平时匆匆瞥过从不细看，此刻那镜子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这...这是整蛊节目吧林莫干笑着走近镜子，弹幕立刻沸腾起来：
【他怂了！】【快开始啊】【不打赏了！】
手机支架自动转向镜子，林莫看到镜头里的自己面色惨白。
他深吸一口气，直视镜面。
最初十秒一切正常。
然后镜中的林莫突然勾起嘴角——一个他绝对没有做的表情。
特效林莫声音发颤，镜中人却开口了，声音嘶哑：不是哦。
话落，镜面泛起涟漪，一只青灰色的手穿透玻璃，抓住林莫的衣领。腐臭味扑面而来，他看到镜中的自己正在腐烂，蛆虫从眼眶里钻出。
【哇！直接上硬菜】【主播要凉】【打赏一枚镇魂钉】
林莫双腿发软，此时此刻他已经意识到诡梦直播是真的！
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抓住洗手台，转开视线。
人气值开始倒计时：99...98...97...
必须撑住十分钟...林莫看着屏幕上倒计值，想到失败的结果。
他强迫自己与那个正在腐烂的自己对视。腐烂速度加快了，镜中人的皮肤像蜡一样融化，露出森森白骨。
弹幕突然飘过一条金色弹幕：【建议主播看看镜子左上角】
林莫下意识瞥去，发现镜框边缘刻着一行小字：破碎即解脱。
与此同时，镜中鬼完全挣脱镜面，腐烂的双手掐住他脖子。
破碎...镜子！林莫挣扎着抓起旁边的花瓶，用尽全力砸向镜面。
玻璃碎裂的瞬间，镜中鬼发出刺耳尖叫，化作黑烟消散。
林莫瘫坐在地，脖子上留着青紫指痕。
【任务完成！人气值+50】
【当前人气值：150】
【获得打赏道具：镇魂钉x1（可暂时定住怨灵）】
林莫剧烈喘息着，看向满地碎片，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钉子。
弹幕却突然刷屏：【地下室！去地下室！】【下面有好东西】【快去啊主播】
手机自动弹出新提示：【观众强烈要求探索地下室，是否接受支线任务奖励人气值100】
林莫正要拒绝，房门突然被撞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女人拿着手机跌进来，她的手机显示着同样的直播界面，人气值只剩下...23。
这是正在隔壁直播的同事。
救...救我...她抓住林莫的手，他们让我在浴缸里...结果真的有...话音未落，她的手机发出刺耳警报：
【人气值归零，执行抹杀】
女人的身体像被无形大手攥住，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最后一声惨叫中，她化作一摊血水渗入地板。
林莫的胃部痉挛，他这才真正明白——这不是游戏，真的会死。
【主播别发呆啊】【接受任务！】【不然取关了】
人气值开始缓慢下降：149...148...147...
我接受...林莫咬牙点击确认。
衣柜突然自动打开，露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暗门，通向漆黑的地下室。
弹幕狂欢般滚动起来：【开始了开始了】【这次能活几个呢】【我赌这个撑不过三关】
林莫握紧那枚冰冷的镇魂钉，这或许是自己的生机所在。
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观众列表中，一个ID为榜一大哥的用户正默默注视着他，头像是一张泛黄的遗照。
地下室的秘密
空气中传来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肉类腐败的腥臭。
林莫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出一道汗渍，手电筒功能自动开启，照亮向下延伸的木制楼梯。每级台阶都布满黑色霉斑，像一张张咧开的嘴。
【人气值：145...144...143...】
数字不断下降的轻微滴答声像催命符。
弹幕疯狂滚动：
【要来了要来了】
【上次那个主播在这里断了条腿】
【打赏个护身符吧，看主播可怜】
一条金色弹幕突然置顶：【注意脚下第三步】
林莫刚收回脚，第三步木板就毫无征兆地塌陷，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锈铁钉。
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谢...谢谢。林莫对着手机说道，不确定那条救命的弹幕是善意还是另有所图。
【不用谢，只是想多看会儿戏】金色弹幕回应道，ID是刽子手的小甜心。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手电筒光照出一排锈迹斑斑的储物架，上面摆满玻璃罐。
当林莫看清罐子里漂浮的东西时，胃部一阵痉挛——那全是人的眼球，瞳孔在不同角度下诡异地转动，齐刷刷盯着他。
这是...特效对吧林莫干笑着，声音在地下室空洞地回响。
弹幕立刻爆发出一阵嘲笑。
【新手就是可爱】
【等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打赏加速道具！】
手机突然震动：
【支线任务更新：找出地下室的宝藏，剩余时间4分30秒】
林莫的手电筒光束扫过角落，照出一张老旧木桌。桌上放着一台复古电视机，屏幕布满雪花点，却传出清晰的啜泣声。
有人吗林莫试探着靠近。
电视机突然啪地亮起，显示出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正是刚才在他房间化为血水的那个主播！画面显示的时间是...十分钟前
求求你们放过我！画面中的女人哭喊着，我不知道浴缸里真的会有——她的惨叫戛然而止，因为浴缸里爬出一团黑色长发包裹的物体。
林莫立刻关掉电视，但尖叫声依然在脑海中回荡。
【人气值：130...129...128...】
宝藏到底在哪...林莫疯狂扫视四周，突然注意到储物架最上层有个反光的金属盒。
就在他伸手去够时，所有玻璃罐里的眼球同时转向他，罐子开始剧烈摇晃。
砰！第一个罐子炸裂，腐烂的液体溅到林莫手上，立刻灼烧出缕缕白烟。他痛呼一声，不顾一切地抓下金属盒。
盒盖上刻着一行小字：观众最爱看什么
弹幕突然变得诡异：
【我们爱看死亡】
【爱看绝望】
【爱看希望破灭的瞬间】
林莫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生锈的钥匙和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七个年轻人站在信号塔下的合影，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画上了血红的叉，只有最右边一个戴眼镜的男孩脸上画着问号。
【任务完成！人气值+100】
【获得关键道具：信号塔钥匙】
【解锁新区域：废弃广播站】
林莫刚松一口气，所有储物架突然同时倒塌。他狼狈地翻滚躲开，却听到身后传来咯咯的笑声。回头一看，电视机前蹲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正用指甲在屏幕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哥哥，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女孩转过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皮肤。
【警告！遭遇怨灵无面女】
【使用镇魂钉可暂时逃脱】
林莫掏出那枚冰冷的铁钉，却发现小女孩已经瞬移到他面前，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找到你了...
千钧一发之际，地下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拽住林莫衣领将他拖出来，反手将什么东西拍在门上。门内传来凄厉的尖叫和抓挠声。
新人就是麻烦。男人松开林莫，露出左手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ID：星夜，人气值：475。
你是...其他主播林莫喘着气问。
星夜冷笑一声：在这里，主播只有两种——猎人和猎物。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林莫手中的钥匙，看来你拿到了好东西。合作还是竞争，选一个。
弹幕瞬间爆炸：
【结盟！结盟！】
【星夜大佬带飞】
【别信他！上周他刚坑死三个主播】
林莫还没回答，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
他的手机自动弹出新通知：【特别活动开启：人气争夺战！】
【规则：主播可互相攻击夺取对方人气值】
星夜的眼神立刻变了，像盯上猎物的狼。
林莫后退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柔的女声：
需要帮忙吗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站在走廊尽头，她的手机显示ID雨晴，人气值320。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那把沾血的消防斧。
两个选择，雨晴甜甜地笑着，要么我们三个结盟对付其他人，要么...她掂了掂斧头，我现在就砍了你们抢人气。
整栋建筑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手机屏幕发出幽幽蓝光。
在黑暗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咀嚼声。
【第一轮人气争夺战剩余时间：59分钟】
林莫握紧那枚镇魂钉，知道自己必须立刻做出决定——而无论选择谁，都可能万劫不复。
死亡同盟
黑暗中的咀嚼声越来越近。
林莫的瞳孔在手机微光下急剧收缩，看到走廊尽头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是一个趴在地上的人形，但四肢关节全部反向扭曲，像蜘蛛一样爬行。
三秒内决定。苏雨晴的斧头已经举起，她马尾辫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三、二——
结盟！林莫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三个一起。
星夜冷笑一声：菜鸟抱团。
他突然冲向防火梯，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几乎同时，那个爬行的人形扑到林莫刚才站的位置，腐烂的手指在地板上刮出五道深痕。
【人气值：275...274...273...】
跟我来！苏雨晴拽着林莫冲进电梯，疯狂按着关门键。
那人形生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来，在电梯门闭合前一刻，林莫看清了它的脸——是隔壁的另一个主播，但现在那张脸上只剩下一张血盆大口，占据整个头部。
电梯开始上升，苏雨晴这才松开斧头，她的手在微微发抖：那是被人气吞噬者同化的主播...一旦人气值低于50就会变成那样。
你为什么要帮我林莫紧贴着电梯壁，警惕地问。
苏雨晴亮出手机，上面是条私信：【保护拿钥匙的新人，他能关闭信号塔】发送者ID：无面女。
林莫想起地下室里那个没有五官的小女孩，胃部一阵抽搐。
电梯突然剧烈震动，灯光闪烁间，楼层显示停在了4F——这本该是一栋只有三层的旧楼。
来了。苏雨晴握紧斧头，人气争夺战的主战场...废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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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条布满血手印的走廊。
两侧病房的门无风自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远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和癫狂的笑声。
【特别提示：4F为安全区，禁止击杀其他主播】
【支线任务：收集散落的医疗档案，每份+30人气值】
安全区林莫刚迈出电梯，就看到走廊尽头一个主播被手术刀钉在墙上，鲜血顺着墙壁流成诡异的符咒。
持刀的男人转过身，手机屏幕上ID显示陈星，人气值高达620。
又来了两只小老鼠。陈星舔了舔手术刀上的血，他身后站着三个同样浑身是血的主播，像一支狩猎小队。
安全区只是不能直接杀人...没说不能见死不救，对吧
苏雨晴把林莫拉到身后：陈星，你上周已经害死五个人了。
弱肉强食，这就是规则。陈星打了个响指，他的同伙立刻分散开来，像围猎般逼近。
把钥匙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弹幕疯狂刷屏：
【陈星大佬威武！】
【打起来打起来】
【我赌新人撑不过三分钟】
林莫突然注意到地上有张被血浸湿的纸，隐约可见信号塔三个字。
他假装害怕后退，趁机捡起纸张塞进口袋。
别废话了！苏雨晴一斧劈向最近的猎杀者，那人轻松躲开，反手抛出一个冒着黑烟的小布袋。
布袋在空中炸开，无数蛆虫如雨点般落下。
诅咒虫袋！苏雨晴尖叫着拍打身上的蛆虫，那些虫子一接触皮肤就钻入血管，在皮下隆起蠕动的轨迹。她的人气值开始暴跌：315...290...255...
林莫掏出镇魂钉，但不知道该怎么用。
弹幕突然闪过一条金色信息：【刺自己手掌，血祭驱邪】
没有犹豫，林莫狠狠将铁钉刺入左手掌心。
剧痛中，钉子迸发出刺目金光，光芒笼罩下，所有蛆虫瞬间化为灰烬。
陈星等人被强光所慑，暂时后退。
走！林莫拽起虚弱的苏雨晴冲进最近的病房，反锁上门。
这是一间停尸房，六张铁床上盖着白布，轮廓分明是人形。
【发现隐藏区域：停尸房】
【解锁秘密任务：找出伪装成尸体的怨灵，奖励人气值100】
苏雨晴瘫坐在墙角，冷汗浸透了衣领：谢谢...但我们现在更危险了。
她掀开袖口，露出已经开始腐烂的小臂，诅咒没完全清除...
林莫展开刚才捡到的血纸，发现是半页日记：
信号塔启动第三天，又有人跳楼了。王教授说这是必要的牺牲，但我知道我们在打开不该打开的门。如果读到这段文字，记住——午夜三点整，关闭总闸才能...
后半截被血污覆盖。林莫翻过纸页，背面是张模糊的照片：七个白大褂站在信号塔下，其中五人被红圈标记，正是金属盒里那张照片上被打叉的人。
这些不是巧合...林莫喃喃道。
突然，他注意到最靠近的那具尸体白布在轻微起伏——像在呼吸。
小心！林莫刚出声，那具尸体就猛地坐起。
白布滑落，露出张支离破碎的脸，他现在浑身爬满蛆虫，空洞的眼窝盯着两人。
【警告！遭遇蛆尸】
【建议使用替身纸人（打赏道具）】
林莫的手机自动弹出一条打赏信息：【用户黄泉守夜人打赏替身纸人x1】附件是个剪成小人形状的泛黄纸张。
接着纸人瞬间出现在手上。
蛆尸扑来的瞬间，林莫将纸人抛了出去。
纸人遇风而长，化作与林莫一模一样的分身。
蛆尸立刻调转方向，将分身扑倒在地疯狂撕咬。
趁着这个空档，林莫背起苏雨晴冲出停尸房。
走廊上，陈星的小队正在围攻另一个落单主播。
那人的人气值已经降到个位数，绝望地跪地求饶。
陈星却笑着举起手机直播这一幕：老铁们，想看人气归零特效的刷个火箭！
【用户陈星收到打赏：百鬼噬心x1】
一团黑雾从手机屏幕涌出，包裹住那个主播。黑雾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
几秒后，黑雾散去，地上只剩一具白骨和还在直播中的手机——人气值定格在0。
畜生...苏雨晴虚弱地骂道。林莫捂住她的嘴，悄悄退向消防通道。突然，他手中的替身纸人残片开始自燃，灰烬组成一行字：
你欠我一条命。——黄泉守夜人
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所有灯光同时熄灭。
黑暗中，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上缓缓向下，每一步都让楼梯间簌簌落灰。
林莫的手机自动亮起，显示出一条全平台公告：
【榜一大哥已退出直播间】
【特别活动提前开启：大逃杀模式】
【规则：无限制猎杀，人气值获取翻倍】
陈星的笑声从远处传来：终于来了点刺激的！
苏雨晴颤抖着抓住林莫的手：要小心...现在他是人气值最高的主播...
林莫看向手机，自己的人气值不知何时已经涨到400，而苏雨晴的只剩下...89。
她的手臂腐烂已经蔓延到肩膀，呼吸越来越微弱。
坚持住。林莫撕下衬衫包扎她的伤口，我知道怎么结束这一切了...我们必须去信号塔。
走廊尽头，一个高大的黑影缓缓浮现。
它穿着上世纪的古朴西装，脖子上挂着老式麦克风，头部是台老式电视机，屏幕上显示着无数尖叫的人脸。
【最终警告：榜一大哥已锁定你们】
【逃跑几率为0.03%】
【建议：献祭队友换取逃生机会】
林莫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苏雨晴，又看了看手中染血的日记残页。
脚步声越来越近，电视屏幕上的脸突然全部转向他们，发出同步的声音：小主播...轮到你了...
百鬼夜行
电视屏幕上的脸越贴越近，无数张扭曲的嘴同步开合：直...播...开...始...
林莫抓起地上的灭火器砸向消防警报。
呜——刺耳的警铃声瞬间响彻整栋楼，所有应急灯同时亮起，洒下血红色的光。
榜一大哥的电视头颅闪烁几下，发出电流杂音——他似乎对突如其来的强光很不适应。
跑！林莫背起苏雨晴冲向楼梯间。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榜一大哥直接撞穿墙壁追来，他的西装下摆延伸出数十条电缆，像触手般在走廊墙壁上留下焦黑的刮痕。
【人气值：398...397...396...】
放我下来...苏雨晴气若游丝，我的人气值已经...89...会连累你...
闭嘴！林莫喘着粗气冲下楼梯，那日记上说关闭总闸能结束这一切...你知道信号塔在哪对不对
苏雨晴虚弱地点头：广播站顶楼...但那里有...
三楼转角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林莫差点撞上去，定睛一看竟是星夜！他的风衣沾满血迹，人气值显示为510，左手握着把缠满符咒的短刀。
让开！林莫大喊。
星夜却露出诡异的微笑，侧身让出通道。
等林莫冲过去后，他突然将短刀掷向追来的榜一大哥。
刀身刺入电视屏幕，爆出一团火花。榜一大哥发出电子合成般的尖啸，暂时停下追击。
为什么帮我们林莫难以置信地回头。
星夜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红光：因为你们有钥匙。说完，他竟纵身从楼梯井跳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中。
弹幕疯狂刷屏：
【卧槽星夜大佬反水了】
【他刚才杀了两个队友！】
【打赏个火箭球继续直播！】
林莫没时间思考，背着苏雨晴冲出一楼大厅。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血雨，跟着苏雨晴的提示，原来废弃的广播站就在对面，屋顶的信号塔在雷光中若隐若现。
等等...苏雨晴突然挣扎起来，我妹妹...她在塔里...
林莫这才注意到苏雨晴的腐烂手臂上浮现出奇怪的纹路——那是一个小小的手掌印，像是孩子的。
三年前...妹妹参加了那个实验直播...苏雨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要找七个孩子...对应七宗罪...妹妹代表嫉妒...
广播站的大门突然自动打开，仿佛在邀请他们进入。
林莫咬咬牙，冲进雨中。血滴打在皮肤上像烧红的针，每一步都留下冒着白烟的脚印。
【人气值：355...354...353...】
刚踏上广播站台阶，身后医院的所有窗户同时爆裂。榜一大哥悬浮在半空，电视屏幕上的脸已经变成苏雨晴妹妹的样子——一个戴蝴蝶发卡的小女孩，只是现在那张脸上同样没有五官。
姐姐...榜一大哥发出小女孩的声音，你来陪我了吗...
苏雨晴浑身颤抖：小蝶...真的是你...
林莫趁机撞开广播站大门。
里面是个尘封已久的中控室，设备上积着厚厚的灰。墙上挂着七个相框，里面是不同孩子的照片，全部被画得面目全非。
最右边那个相框是空的，下方写着：嫉妒：永远想要别人拥有的东西。
总闸在地下室...苏雨晴指着角落的楼梯，但必须先启动备用电源...
突然，整面墙的显示屏同时亮起，显示着陈星疯狂大笑的脸。他站在一个圆形大厅中央，周围环绕着七具尸体——都是被杀的主播。
老铁们看好了！陈星对着镜头大喊，终极直播马上开始！七具尸体对应七宗罪，加上我这个贪婪，正好召唤——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根电缆突然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榜一大哥的电视头颅出现在画面中，屏幕显示着陈星惊恐的倒影。
你...不是...说合作...陈星吐着血沫倒下。
他的人气值疯狂飙升到999...然后归零。
【当前存活主播：3人】
【最终阶段开启：百鬼夜行】
【所有怨灵释放，持续60分钟】
广播站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无数黑影从地面、墙壁渗出。
林莫的手机收到一条来自无面女的私信：【关闭信号塔需要两把钥匙，另一把在星夜手里，他是第七个孩子】
什么！林莫猛地想起照片上那个戴眼镜的问号男孩。
与此同时，广播站的铁门被撞开，星夜浑身是血地爬出来，右手握着另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来不及解释了...星夜咳出一口黑血，他们来了...
榜一大哥的身影出现在破碎的窗外，这次他的电视头上显示着七个孩子的脸轮流切换。整栋建筑开始震动，天花板簌簌落灰。
你去启动电源！林莫将苏雨晴推向控制台，自己接过星夜的钥匙，我和他去关总闸！
地下室的铁梯在脚下摇晃，林莫跟着星夜艰难下行。
越往下空气越冷，呼出的白气凝结成冰晶。最底层是个布满符咒的圆形房间，中央是台老式信号发射器，上面刻着七个名字——包括李小蝶和周星辰。
我就是...最后一个实验体。星夜——现在该叫他周星辰了——将钥匙插入左侧锁孔，代表傲慢...以为自己能控制那股力量...
很快后备电源启动。
两把钥匙同时转动，发射器发出刺耳的嗡鸣。墙上的符咒开始自燃，整个房间剧烈震动。林莫的手机弹出提示：【信号塔关闭进度30%...50%...】
你先走吧！周星辰用身体压住操纵杆，等百鬼夜行结束...直播间会自动关闭...
那你呢
星夜露出惨笑掀开上衣，腹部有个不断扩大的黑洞，我已经被贪婪侵蚀了...活不过十分钟...
说话间他的下半身已经开始化为黑烟。
见状林莫见此刚要离开，突然被拽住衣角。
周星辰递给他一个U盘：这里面有...所有真相...告诉外界...话未说完，他的眼镜啪地碎裂，整个人像沙堡般坍塌，接着一道灵光飞向天际。
【信号塔关闭进度85%...90%...】
林莫拼命爬上楼梯，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地下室开始坍塌，碎石如雨点般砸下。
他刚冲进中控室，就看到苏雨晴被榜一大哥的电缆缠住脖子吊在半空。
姐姐...榜一大哥的屏幕又变回无面女的样子，留下来陪我...
苏雨晴的人气值只剩...15...14...13...
林莫抄起地上的铁椅砸向控制台。火花四溅中，所有显示屏同时爆裂，榜一大哥发出刺耳的电子啸叫。林莫趁机抱住苏雨晴滚向大门。
【信号塔关闭进度100%】
【最终存活主播：2人】
【直播间将在60秒后关闭】
血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宁静。
所有怨灵像被按了暂停键，定格在原地。林莫拖着苏雨晴艰难地向远处爬去，身后广播站的信号塔缓缓倾斜，最终轰然倒塌。
【恭喜主播林小莫完成终极挑战】
【最终人气值：500】
【奖励将在现实世界发放】
手机屏幕逐渐变暗，最后显示出一条来自未知用户的私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新晋主播...】
现实与噩梦之间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睛，林莫猛地坐起，手指下意识摸向左手掌心的伤疤。结痂的伤口传来清晰的刺痛，证明那不仅仅是一场噩梦。
是真的...林莫抓起手机，指纹解锁的瞬间，那个熟悉的滴血眼睛图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诡梦直播间》的APP仍在，只是现在变成了灰色，下方显示第二季筹备中，敬请期待。
一阵恶寒顺着脊背爬上来。林莫颤抖着点开通讯录，拨通了昨晚才背下来的号码。响铃七声后，苏雨晴虚弱的声音传来：你也...回来了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我的镜子...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流血...
半小时后，林莫站在苏雨晴公寓门前。
开门的女孩让他几乎认不出来——苏雨晴左半边身体缠满绷带，露出的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青灰色纹路，像是皮下有虫子在蠕动。
公寓里所有镜面都被砸碎，玻璃渣散落一地。
医生说查不出病因。苏雨晴苦笑着指向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但比起这个...你先看看那个U盘里的内容。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七个视频文件和一个名为第七夜的文档。林莫点开第一个视频，画面中出现了年轻二十岁的王教授——如今赫赫有名的传媒大亨王守仁。
实验第七天，嫉妒对象表现稳定。视频里的王教授推着眼镜，身后手术台上绑着个戴蝴蝶发卡的小女孩，通过电磁信号塔放大特定频率，可以引导人类的负面情绪实体化...
视频切换到另一个场景：七个孩子分别被关在贴有不同罪名牌子的玻璃舱内，舱外是复杂的电子设备。信号塔的影子透过窗户投在地上，与广播站那座一模一样。
他们把那七人...改造成了活体天线。苏雨晴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小蝶死后，她的怨恨通过信号塔扩散，形成了那个直播间...
最后一个视频显示，当年实验失控时，六个孩子接连惨死，只有戴眼镜的男孩——周星辰逃了出来。
画面最后定格在王教授冷漠的脸上：虽然失败了，但证明了人类情绪可以转化为能量。这个课题必须继续...
这个畜生现在可是媒体帝国的掌舵人。林莫想起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和蔼学者形象，一阵恶心，他还在继续那个实验
苏雨晴调出一份加密文档：根据星夜...不，周星辰的笔记，王守仁在全国建了七座信号塔，每座都对应一种原罪。我们的直播间只是第一个试验场...
话音未落，公寓的智能音箱突然自动开启，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所有电子屏幕同时闪烁，显示出《诡梦直播间》的标志。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
第一季圆满结束，感谢两位主演的精彩表现。第二季将在72小时后开启，新老观众敬请期待...
林莫的手机疯狂震动，自动打开直播APP。画面里是实时拍摄的苏雨晴公寓内部，镜头角度来自...天花板角落的烟雾报警器。
他们在监视我们！林莫抓起椅子砸向报警器。火花四溅中，直播画面戛然而止，但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已经启动：71:59:59...71:59:58...
苏雨晴突然捂住左臂惨叫起来。
绷带下渗出黑色黏液，在地板上聚集成一个箭头形状，指向她的书柜。林莫拉开柜门，发现后面藏着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贴着李小蝶的照片。
这是...小蝶的日记苏雨晴颤抖着翻开第一页，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今天认识了星辰哥哥，他说我们很快就能回家...
日记中间被撕去了几页，最后一段写着：王教授说今晚要做最后测试。星辰哥哥偷偷告诉我，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睛。我好害怕...
林莫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如果想活命，今晚11点到老城电台旧址。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她-黄泉守夜人。】
怎么了苏雨晴敏锐地察觉到林莫的表情变化。
没什么，垃圾短信。林莫迅速锁屏。
夜幕降临后，苏雨晴因药物作用沉沉睡去。
林莫悄悄离开公寓，前往短信指定的地点。老城电台是栋废弃的五十年代建筑，围墙上的拆字在月光下像一道血痕。
刚踏进大院，一个冰冷的物体就顶住了林莫后腰：别动。
林莫缓缓转身，看到个戴兜帽的瘦高男子。对方掀开帽子，露出张被严重烧伤的脸——是那个在地下室被陈星杀害的主播！
你没死
死了，又没完全死。男人声音嘶哑，我是第一批受害者之一，现在为守夜人工作——专门对抗第七夜的组织。
周星辰是我们最后的卧底。男人递给林莫一个金属盒，他用自己的命换了关闭一座信号塔的机会，但其他六座还在运作。
若想永远摆脱诡梦直播，请记好我接下来的话。
盒子里是一叠照片和几管金属针剂，每张都显示一座不同的信号塔，背景分别是学校、商场、剧院...最后一张让林莫血液凝固——那是他住的公寓楼顶的通讯基站。
那是第二季的直播场地。男人冷笑，你们被选中不是偶然。王守仁需要幸存者的恐惧能量，那比普通人的强烈十倍。
男人交代一番后远处传来警笛声。
男人迅速后退：明天上午会有人联系你。如果还想救那个女孩...就别相信她左臂上的东西。说完，他像雾气般消失在夜色中。
林莫回到公寓时，发现苏雨晴正坐在黑暗中，左臂的绷带全部解开——那些青灰色纹路已经形成了一张清晰的人脸轮廓，正是李小蝶的样子。
你去哪了苏雨晴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双重音调，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
林莫握紧口袋里的金属盒：只是...出去透透气。
撒谎。苏雨晴突然笑了，那个笑容完全不像她，星辰哥哥也爱撒谎，所以他死了。她的左臂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向林莫的手机，直播要开始了...我们都是主播..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倒计时显示：47:22:17...47:22:16...背景图片已经变成了林莫公寓楼的外观。
果然跟那个男人说的一样，林莫走向卫生间，反锁上门。
将一管金属针剂注入到自己手臂中。
几息后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右眼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完全的黑色，像是被墨水浸透。
就在这时，卫生间门外传来嘶哑的声音，苏雨晴——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东西——正用李小蝶的声音哼着儿歌：捉迷藏...找到你...永远在一起...
林莫看向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距离第二季直播开始，还剩不到36小时。
终章：第七夜
中午日光中的媒体大厦像一把利剑刺入云霄。
林莫和苏雨晴来到对面咖啡馆里，观察着安保情况。
上午果然有人突然出现在门外，告知了自己一些信息。
林莫和苏雨晴商量一下后明白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便来到了这里。
苏雨晴的左臂已经完全变成青灰色，那张人脸轮廓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做出独立的表情。
听着，等下不管里面发生什么，都要控制住她...控制住你妹妹。林莫将金属盒里的针剂递给苏雨晴，守夜人说这个能暂时抑制灵魂侵蚀。
苏雨晴的右眼流下泪水，左眼却干涩发红：我...能感觉到小蝶在哭...她说很疼...她的右手死死按住左臂，指甲已经掐入肉里。
林莫的右眼突然一阵剧痛，视野中大厦外围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红色丝线，组成一个巨大的符咒。
更可怕的是，每个进出大厦的员工头顶都飘着一缕黑气，像提线木偶般动作整齐划一。
他们都被控制了...林莫眨着刺痛的眼睛，看到大厦顶层窗户后站着一个模糊人影——王守仁正在俯视整个城市。
正午十二点整，大厦突然响起火警。
时机来了。
趁混乱中，林莫和苏雨晴混入疏散人群，反向潜入地下车库。根据坐标指引，最下层有个标着设备间的隐蔽电梯。
电梯需要虹膜认证。
林莫犹豫片刻，将右眼对准扫描仪——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果然...那个男人没有骗我。林莫看着电梯按钮，最下层显示为第七实验室。
电梯下降了足足三分钟。
门开时，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六边形控制台，周围环绕着七个透明舱体——其中六个已经装着人形黑影，只有最后一个空着。
控制台上方投影着六个不同城市的实时画面，每处都有一座信号塔在发光。
欢迎来到新时代的黎明。
王守仁从阴影中走出，与电视上的儒雅形象截然不同。他穿着白大褂，裸露的皮肤上刻满电路般的纹路，双眼是完全的乳白色，已全然不是人类。
我就知道守夜人会派你们来。他打了个响指，苏雨晴的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掐住自己脖子，李小蝶的灵魂是我们最成功的作品，能将情绪能量转化效率提升300%。
林莫想冲上去，却发现双脚被地面突然软化金属牢牢固定。
果然能如此顺利的来到这里，是王守仁故意的。
王守仁漫步到控制台前，调出《诡梦直播间》的数据：第一季收视率超出预期，收集到的恐惧能量足够启动第二阶段。
投影切换，显示出林莫的公寓楼。
楼顶的信号塔开始旋转，塔尖聚集起不祥的红光。
今晚午夜，七座塔同时激活时，两个世界的壁垒将永久打破。王守仁狂热地张开双臂，人类将进化成能直接吸收情绪能量的高等生命体！
苏雨晴突然发出一声骇人的尖啸。她的左臂完全异变，化作黑色触须挣脱束缚。更可怕的是，她的脸开始融化，逐渐变成李小蝶的样子。
姐姐...终于找到你了...苏雨晴的声音变成了小女孩的腔调，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林莫趁机将最后一根针剂刺入自己大腿——守夜人说过，针剂里是纳米机器人，危机时刻可以使用，现在自己的状况应该就是了。
很快双腿爆发出剧痛，束缚他的金属软化了。
王守仁似乎察觉到异常，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
六个舱体同时开启，里面的黑影飘出，化作六个形态各异的怨灵——全是前几季的榜一大哥！
处理掉他们。王守仁冷漠地命令，记得保留李小蝶的完整灵魂。
林莫抓起身旁的东西砸向控制台。
火花四溅中，投影闪烁起来，但系统仍在运行。六个怨灵同时扑来，他被迫后退到角落。
苏雨晴！醒醒！林莫大喊，小蝶已经死了！你想让更多孩子变成这样吗
异变的苏雨晴突然僵住，左臂的人脸露出痛苦表情。两种声音从她喉咙里同时发出：
姐姐...好疼...
小蝶...放手吧...
突然林莫怀中的金属盒化作一道白光闪过，星夜——周星辰的灵体出现在控制室。他的身体半透明，腹部仍有个黑洞，但眼神清明。
六个怨灵看到周星辰的灵体身体竟然停顿了下来。
星辰哥哥！李小蝶的声音惊喜地叫道。
周星辰的灵体抚过小蝶的脸：对不起...当初没能救你们...小蝶，这次我一定带你们离开！
说完其转向林莫，系统核心在控制台下方，必须同时破坏七个节点！
王守仁怒喝一声，亲自扑向周星辰。
两个灵体纠缠在一起，发出能量碰撞的爆响。林莫趁机冲向控制台，掀开地板——下面是个小型核反应堆般的装置，七个光点正在同步闪烁。
需要七个灵魂同时施压..周星辰在搏斗中喊道，我们...不够...
苏雨晴突然挣脱束缚，扑到装置前。
她的身体开始发光，左臂的小蝶面容时隐时现：七个灵魂...我们这里有...我、小蝶、你、还有...
她看向那六个漂浮的怨灵。
林莫瞬间明白了——那些也是最初的六个孩子的一部分！
王守仁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不！你们不能！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浮现出电路板般的纹路，显然已经不完全是人類。
周星辰死死缠住他：现在！
林莫将消防斧狠狠劈向装置核心。
同一时刻，苏雨晴引导着小蝶的灵魂，发出六道光线连接到呆立的六个怨灵身上，控制着一起冲向光点。
耀眼的白光爆发，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
姐姐...再见...小蝶的声音渐渐消散。
七个光点一个接一个熄灭。王守仁的身体像破碎的瓷器般裂开，露出里面机械与血肉混合的结构：你们...不明白...这是进化...
巨大的爆炸将林莫掀飞。
最后意识中，他看见周星辰对他微笑，然后化作光点消散；苏雨晴浑身是血地爬过来，她的左臂恢复了正常，但布满灼伤；而王守仁的残骸中，爬出无数微型机械虫，迅速消失在通风管道中...
三个月后，林莫站在已拆除的信号塔旧址。
媒体帝国因非法实验丑闻崩塌，但王守仁的尸体始终没找到。苏雨晴的伤已经痊愈，只是左臂留下了永久性疤痕——隐约是个小女孩的轮廓。
守夜人说那些机械虫是纳米级信号发射器，王守仁也掌握了这种科技。苏雨晴递给林莫一杯咖啡，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林莫的右眼已经恢复正常，但每到午夜仍会刺痛。
医生查不出原因，只说可能是神经损伤。
至少暂时结束了。林莫看着夕阳说道。
就在这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屏幕自动亮起，显示一条新消息：
《诡梦直播间》第三季预告：新舞台，新规则，老熟人。明晚午夜，敬请期待...
背景图是一所小学的俯拍照，楼顶隐约有个新搭建的信号塔。更可怕的是，教室窗户上贴着七个孩子的剪影，其中一个戴着熟悉的蝴蝶发卡。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而在某个阴暗角落，新的信号塔正在悄然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