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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黄玲没忍住笑了出声。

    她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庄超英,实在不明白,这姓庄的,是怎么有脸提这样的要求的?

    且不说‘黄玲’是低嫁,庄家高攀。

    就说‘黄玲’给他们老庄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可没花他们一个子儿呢。

    就连庄超英本人,那都是跟她玩儿现代人的那一套AA制。

    他怎么有脸叫她去道歉的?

    还要买好东西去?

    算盘珠子都要蹦她脸上了,笑话!

    黄玲冷嗤:统子,你说,他脑子里边装的全是水吧?

    【......你说是就是吧。】

    “阿玲,你笑什么?”

    庄超英被她看的不自在,还有她刚才那笑,总觉得很怪异。

    黄玲看了他一眼,火力全开:“我在笑你啊。”

    “什么意思?”

    “我是说,虽然咱们家的镜子小,看不到全貌,但看脸还是可以的,你从来不照镜子吗?没发现自己长得就像个笑话?”

    “你,你你你......”

    庄超英指着黄玲,脸憋得通红。

    “我什么我啊,你脸比你家脸盘还大吗?怎么有脸叫我去道歉?”

    怕吵醒孩子和邻居,庄超英狠狠地瞪着她。

    “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让你去道歉,是为了你好,你今日闹的这么僵,往后跟爸妈他们还怎么相处?他们是我爸妈,你就不能为了我,稍稍退一步?再说,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家的和谐,”

    黄玲挑眉轻笑:“为了咱们家和谐?那好啊,为了咱们家的和谐,你明儿回你家里去,叫你爹妈,你弟妹去百货商店里买些好的,来我屋里给我和筱婷好好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们计较。”

    庄超英气的心梗。

    让爸妈他们道歉,怎么可能呢?

    再说,他们也没错,凭什么要道歉?

    庄超英有些气馁:“黄玲,你到底想怎么样?今晚谁也没惹你,你好好的,尽找事儿。都这个时候了,你难道听不出来,我这是跟爸妈他们商量好了,给你一个台阶下?咱们是一家人,你为什么非得闹的这么僵?这以后,还怎么来往?”

    “对对对,闹得这么僵,以后确实是不怎么好往来了。”

    黄玲顺着他的话说,眼里满是嘲讽。

    “你,你什么意思?”

    庄超英装作没看懂她眼底的嘲讽,只缓缓问。

    黄玲冷哼了一声,态度极其嚣张:“我的意思是,我没错,不需要道歉!至于来往?打从我决定撕破脸那一刻起,我就没想再跟他们来往,你要做孝子,你去,你要当大哥,你去,关我什么事儿!”

    她追剧的时候,其实就知道了。

    庄超英这人吧。

    确实愚孝,爱面子,但这也是他的软肋。

    这些年,‘黄玲’忍气吞声惯了。

    慢慢地,他就觉得自己是盘菜了。

    一天天的端着架子,训完了外边的学生,再回家里把妻儿当学生训。

    但凡‘黄玲’能支棱起来,庄超英屁都不敢放。

    就比如说现在。

    他自恃自己是人民教师,是文化人,本就不屑吵架,更不会吵架。

    被黄玲这么一喝,他的气势立即就萎了。

    最后,也不过是低斥了一句:“你,你简直不知所谓!”

    庄超英只觉得黄玲简直没法沟通。

    索性也不说了。

    等明日孩子们都出去了,他再跟黄玲好好说道说道。

    然而。

    等他打了水,洗了脚,准备上床的时候,看到床上呼呼大睡的兄妹俩,脸又黑了。

    他沉着脸,俯身打算把庄图南抱到墙边的小床上去。

    黄玲放下杯子,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侧掀被上床。

    躺下前,她幽幽地说了一句:“姓庄的,你动他一个试试?”

    庄超英没好气地瞪她:“不动他我睡哪儿?”

    “我管你睡哪儿。”

    黄玲冷漠张口,说完被子一蒙就躺下了。

    庄超英脸色铁青。

    无奈转身,把自己缩在墙边那张小床上。

    熄灯后。

    黄玲慢慢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的屋顶,思绪放空,心里默喊:统子,睡没?

    系统装死不吱声。

    黄玲:不说话?那行吧,我睡了。

    说完,她果断闭上眼。

    没一会儿。

    轻微却平稳的呼吸声在这静夜里慢慢响起。

    黄玲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日光斜斜地从窗上透了进来,在床上晕染出了一道金黄色的光,人像是藏在朦胧幻梦的虚影里。

    她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神色中隐隐透着些茫然。

    楼道里。

    时不时传来些闲聊,或者炒菜做饭的声音。

    黄玲抿了抿唇,神色渐渐清明,也想起了自己这会儿所处的境地。

    是了。

    她穿到了《小巷人家》里了。

    《小巷人家》是根据华国的年代史编写的改编的电视剧,剧中‘黄玲’所处的七十年代,是没有周末双休这个概念的。

    即便今日是周六,黄玲也得上班。

    不过,她今日是晚班。

    前世的黄玲家境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没有太差。

    爹妈在家里的小县城中端着一份铁饭碗,倒是顺顺当当地把她们兄妹几个拉扯大。

    她的几个兄弟姐妹出息,能赚点儿小钱。

    他们生怕她这个在大城市里闯荡的妹妹吃苦,总会支援她一些。

    加上她自己的工作也不差。

    所以,她一直就没受过多少苦,更没在工厂里待过。

    倒是一开始做业务的时候,曾跟着领导考察过一阵流水线,对工厂的工作有了些许的了解。

    就,挺累人的。

    今日,她睡晚了倒没什么,反而给了她一些缓冲的时间。

    毕竟。

    她虽说有‘黄玲’的技术记忆,但累的还是她啊。

    黄玲轻叹了一声,也不再多纠结。

    她掀被下床,穿了鞋子,正要去洗漱的时候,鼻尖却隐隐闻到了一股子红薯的香味儿,她朝饭桌上看了眼。

    那里放着一条煮熟了的红薯和一只鸡蛋。

    黄玲走过去伸手碰了碰。

    红薯还有些余温,应该放了有一会儿了。

    她没再管,循着记忆去接了水,正要拿牙刷的时候,猛地顿住。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

    她立即松了手,然后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了备用的新牙刷和毛巾,又把原本的牙刷毛巾擦干,拧干,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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