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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沈书榕浅笑,她就知道,他想给她最好的。

    前世从宫里把她接回去,好东西流水般,日日都有送,人也是,两三天就过来小坐。

    她依旧无名无姓,不能示人,只有他知道她还‘活着。’

    但他每次进来,都隔着珠帘坐,不到一刻钟便走,是在顾虑她。

    她能看出,他每次来都是心情极好,应是想看到她的。

    可有一次她追出珠帘,吓得他走的更快,一个月不敢来。

    每每疑虑他的心意,便问岁寒,岁寒都如现在这般肯定。

    一个月后的夜里,却被一身酒气的他抱了个满怀。

    岁寒捂眼跑出去关门,嘴角挂着笑。

    她当时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谁

    阿兆,是阿兆,你喝多了,起来!她怎会不期待可又怕他是因喝酒才......

    不,榕榕......不要赶我......

    推他的手缓缓放下......

    ......

    万万没想到,他三十的年纪,竟然还是新瓜......

    可那次后,他却不再来,应是觉得没脸。

    但她知道,对面角楼上,时常他在,在看自己。

    一年后,病入膏肓的她艰难醒来,发觉两只手被人握住,丝丝温热透过皮肤传递到身体。

    坐在床边的男人,被她微弱的力量拉低,暗哑的嗓音带了泪意,对不起,嫂嫂。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失去世子之位,就会失去你。

    不叫嫂嫂,叫娘子。如果有来世,不论你是谁,我都会嫁你,只嫁你!

    男人温热的眼泪滴在沈书榕侧脸,听从她叫了娘子,娘子,你快好起来,我给你报仇,你还没看到。

    她知道他在造反,大周已经苟延残喘,她希望他成功,这些腐朽不堪,早该被人推翻。

    他不仅是她的英雄,亦是天下人的英雄。

    只可惜,她看不到他带来的海晏河清。

    不到一刻钟,她心满意足躺在他怀里,一生终已。

    ......

    岁寒拿着手帕,擦去沈书榕眼角的泪。

    沈书榕回神,昨天的事,竟落泪了。

    郡主,您的看法呢

    沈书榕闭上眼又睁开,眼里有光,我只知道,在水里怕的要死,是他救了我,后名声有损,他又救了我。

    郡主能这样想,奴婢就放心了。

    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这里还有谢世子,会觉得,我委屈了他沈书榕指着胸口问。

    郡主莫多想,刚发生变故,无法一时转变,你们多相处,姑爷会明白,您心里感激他呢。

    你说的有道理,是要多相处,我们有圣旨赐婚,无人敢说什么。

    奴婢当然希望主子好,岁寒心里有了主意,郡主,您早点睡,姑爷送这么多礼,明天奴婢替您去回礼。

    沈书榕笑,机灵丫头,好,早点睡。

    长公主府门外,青衣男子一溜烟跑回鲁国公府,嘴角扬着大大的笑。

    二爷,您送的礼,郡主全收下了。

    这么晚还没退回,谢云兆早就清楚,但听到青鹰确定的话,难免激动。

    轻快的声音,伴随着得意,她喜欢,明天再去母亲库房里挑,都给她送去。

    恭喜二爷,郡主愿意收您东西,就是不排斥您的。

    谁说她排斥我,她原本也最爱和我玩儿。谢云兆瞪他,封世子之前,她常看他。

    是是是,属下说错话,掌嘴。青鹰拍脸,明天属下陪您去送礼。

    国公夫人满面红光坐在红烛前挑选贵女画册,还不知好儿子要洗劫她的库房,原本打算给云兆的人选,他一眼没看,如今给云争,身份低了。

    国公夫人刚要叫人拿下去,鲁国公拿起一幅瞧,凭国公府门楣,云争的才学,可挑门更好的亲事。比不上永嘉不要紧,原也无人能及。

    是。

    身份低也留着,可以给云争做妾。

    国公夫人拍脑门,险些扔掉,云兆可以不纳妾,云争不行,可怜我兆儿。

    如今都好了。鲁国公揽过妻子,心情好时,做些心情好的事。

    第二日清晨,沈书榕醒来精神不错,但咳了两声,金芝赶紧进来,郡主怎么咳了,许是受寒,奴婢让人熬药。

    粉抹这么厚,哭的不轻,沈书榕淡笑,不是让你休到午时

    奴婢哪用那么久,就是一时心疼郡主,哭两声罢了,多谢郡主体恤。

    嗯,更衣吧。这么快就振作起来,是个能装的,不怪她看走眼。

    岁寒呢

    岁寒进来,郡主,净手。

    嗯,咳咳,咳咳。沈书榕看着岁寒咳,找出龙纹玉佩递给她。

    岁寒笑,郡主,奴婢去还礼,马上回来伺候您喝药。

    嗯,你有心了。沈书榕任由金芝上妆,不得不说,几个丫头里,她上妆最好。

    说话间,王嬷嬷到了,带来四个人,两男两女,和前世一样,福喜,福顺,花,田两位妈妈。

    都是又精又滑的,只可惜,前世不懂利用,只当寻常佣人驱使。

    奴等见过郡主。

    沈书榕照例问了姓名,便放人下去安置。

    金芝她不会再用,不过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希望自己嫁去鲁国公府,她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再把映月的湖水,搅的越来越浑。

    银芝,过一刻钟,叫两位妈妈来见我。

    是,郡主。

    等人来时,丫头都出去,两位妈妈知晓有要事,身板不自觉又低了几分。

    两位妈妈以后跟着我,可能会有些累。

    奴本就是为郡主做事,怎会言累

    不过事情办的好,会重赏。

    谢过郡主,郡主要奴等做什么

    我嫂嫂梁氏及笄后的事,不可打草惊蛇。

    奴懂。及笄就意味着成人,意味着可以议亲,郡主应是有所怀疑。

    还有,这张纸里的人,让福喜福顺暗查,从出生查起,家世,性格,能力,事无巨细,依旧不能被发觉。

    奴记住了。

    沈书榕忽然想起谢云争院里的一个小丫鬟,她前世和她姐姐死的很惨。

    朝晖院里仆人是何情况,她都清楚。

    谢云争那里应该有个内应的,如果她提前把她和她姐姐救下,想来她会感恩。

    花妈妈,有件事一定要隐秘办。

    什么事郡主

    ......记住,她叫紫杉。

    奴定不让人察觉。

    二人走时,眼底的惊愕没逃过沈书榕的眼睛,她确定,出了秋桐院,两人定兵分两路,一人回去传郡主令,一人去祖母院子。

    三天后的宫宴,狗太子会提到财库的事,他就是一只恶臭的狗,只会惦记别人手里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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