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为此她写了一首歌，风靡一时。凯莉不能怪她，也不能怪自己的父亲。玛格丽特是父亲的第一选择，虽然在他们的婚姻中他也有过别的女人。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他们一定能白头偕老。既然没人能够取代结发妻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又何必尝试呢？毕竟，毕晓普·汤恩的生活中少不了女人的存在。
演出，但从没有主动取消过任何一场。
凯莉只好说：“好吧。”她想起一个星期之前，最后一次和鲍比吃午餐，就他们两人，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我两年前送你的礼物你还留着吗？”毕晓普问女儿。
毕晓普说：“我们会控制的。事先说好，确保他们不会问会展中心的事情。”
“爸爸。”凯莉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很快地说，“我想取消。”直视毕晓普·汤恩的眼睛比瞪着会杀人的跟踪狂还要难。
？”凯莉一边问一边向外看，她看到了警觉机敏的达瑟·摩根坐在越野车的前排，车头向外。
凯莉心想，再超级也比不上那个人。
亮一下，灭一下。
骑着小马驹，牵着小狗儿，
在她12岁的时候，毕晓普·汤恩卖掉了她和姐姐在里面一起长大的老房子。老房子在弗雷斯诺北部山区。他说冬天房子里太冷了。其实真正的理由是，房子是爷爷盖的，毕晓普不惜一切代价要切断自己同那人的关系。其次，老房子由一所简陋寒酸的牧师住宅改建，不符合当时他想向公众展示的形象：活力充沛的乡村音乐超级巨星。他在中央山谷选了两平方公里的地，花1000万美元建了一个农场，养了一群牛羊，其实他对它们根本没兴趣，也不会饲养。
“谁？”毕晓普低吼一声。
“爱德文。”他以为是谁？
得安心。仿佛提醒她除了音乐表演，生命中还有更重要的事物存在。
“哦，天哪。”谢莉说。
谢莉也说：“太可怕了，亲爱的。真为你心疼，为大家。”
她可以在这里尽情畅想未来，和孩子在这样的花园里徜徉，用亲手栽种的蔬菜做出各式菜肴。
“还安排了一些采访。”
爸爸像喝酒一样举起牛奶杯。
他在指弹吉他上很有天赋，学习的是阿蒂、哈皮特·劳姆以及利奥·柯特基的风格（气人的是他的平弹也像多克·沃森一样出色，凯莉一直没学会这种技巧）。指板完全在他的一双大手掌握之中。和鼓、沙球一样，吉他从来都是流行音乐中的节奏型伴奏，直到近80年才承担起弹奏主旋律的任务。凯莉弹马丁吉他就是出于其最初的作用，为她跨越四音度的嗓音作伴奏。
“我在考虑。”
谢莉想要缓和有些尴尬的气氛。“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带饭过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做几道特别的菜。”
这是艾丽西娅·塞申斯在脸谱网和凯莉的网站上推出的活动。毕晓普硬是把谢莉塞进来，让她负责凯莉·汤恩的各种营销活动。她一直是零售店员，的确做出过不少贡献。
亮一下，灭一下。
完全失去自我。谢莉就是后者。
她要知道究竟。
谢莉最后说：“有一件事，我是说——”她瞄了一眼毕晓普，他正小口喝着牛奶，享受的样子仿佛在品尝上好的波旁威士忌，发现他没有反对，便接着说，“明天的午宴——本月最佳歌迷午宴，照旧吗？”
我要取消那场该死的演唱会，她心想。
“嗨，小可爱，只要你高兴就行。”
如果问是谁塑造了凯莉·汤恩的声音，那就是巴里·瑞格勒。
“好吧，现在没人在那里。”毕晓普心不在焉地重复。他看到茶几上有一团纸巾。凯莉刚才坐在那里喝冰茶，打电话向亲朋好友通报鲍比的事情。
他低声问：“你告诉巴里了？”
毕晓普探身向前，拿起凯莉放在客厅里的一把吉他。这是一把老吉他，细细的琴颈，金色的琴头，琴弦发出颤音。他弹起了伊丽莎白·科滕的《货车》。
更多的琵音——和弦分解成单个音符——响了起来。凯莉不由自主地计算着：减音阶，小六度，大和弦。吉他忠实地完成毕晓普赋予它的使命。他有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用树枝也能演奏出美妙的音乐。
他放下吉他，对谢莉说：“去安排见面。”
蓦然，她愣住了：一束灯光。
帮着老爸劈柴干活。
凯莉望着她，微微一笑。
爱德文——今天一早从二楼的卧室窗户望出去第一眼就看见那个讨厌的人，还有他的车，红色的大车。仅此而已，算不上私闯民宅。
凯莉走进厨房，给爸爸倒了一杯牛奶，给谢莉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冰茶，然后走回客厅。
她送两人到门口，看见达瑟·摩根警惕地上下打量两人，不禁觉得有趣。他们上了一辆灰扑扑的越野车走了。娇小的谢莉掌控着庞大的越野车。毕晓普八年前便不再开车了。
毕晓普·汤恩把庞大的身躯挪动到沙发椅上，他的动作很慢，年纪比他大的人都比他利索。“关节跟不上了。”他最近总在抱怨。开始凯莉以为他在说年轻时玩跳水的事情，后来才明白他指的是腿、膝盖和肩膀关节。
毕晓普和凯莉都不太记得第二任了。
她望着手机点点头。“第一个告诉他。他和尼尔在卡梅尔。”
“没看见有人。”他说，谢莉也摇摇头。
“演唱会？”高大的男人问。粗嘎刺耳的嗓音当然不是出于某种情绪，而是一贯如此。从不悦耳动听，也从不会轻声细语，总是一种粗嘎的喉音。他从前不是这样，他的嗓音和他的关节、肝脏一样，是他那不健康的生活方式的牺牲品。
凯莉住的地方是进入约塞密提和国家公园的必经之路，地貌从这里开始变得多样。房子前面是一条双向两车道的马路，对面是一片树林，里面小山连绵，曲径通幽，树林茂密。那里允许24小时停车，是跟踪狂理想的藏身地。
“很好。”毕晓普说，“午宴时间尽量缩短，告诉那个歌迷时间不能长。”
“演唱会的事情，我们再商量商量。看看你明天的感觉吧。我希望你能有好身体、好心情，这些才最重要。”他说。
“我们租了乡村俱乐部的房子。歌迷非常期待，他是个超级歌迷。”
她说：“他刚才就在那里。坐着，盯着家里。”她闭了闭眼睛，浑身发抖。
“我们一定会确保缩短午餐时间。”他再次强调。
。两人刚刚为了选什么样的家具大吵了一场。谢莉是身材娇小的大胸美女，一头浅金色的柔顺秀发。她比凯莉大十几岁，不像第三任后妈，和凯莉在同一所高中，同一个年级。
只有一个地方才是我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