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七节

    咻咻——

    侦讯室汽油暖炉上的水壶冒烟了。

    喜多吃了一惊看了水壶,但又立刻回神,快速说完屋顶上的故事。

    “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遭坂东老师痛打,不过没让他发现我们破坏扣环,剩下就等亚森·罗苹计划的执行日了。”

    负责传令的年轻刑警提了另一个水壶进来,女警也暂时停下她忙碌的笔录。寺尾注视喜多的胸口,无言地用铅笔敲打桌面。他用这个动作,掩饰他逐渐扩散的失望。

    失望的理由有两点。

    第一,亚森·罗苹计划至少可以肯定不是“谋杀岭舞子计划”。喜多能够流畅说出如此复杂的计划,应该可以相信他当年试图偷出考卷的供词。

    另一个失望,应该说是令寺尾感到些许焦躁的地方在于,喜多的话里丝毫不见三人杀害舞子的动机。

    在供词中,岭舞子只是一个性感女老师的角色。就喜多的供词听来,与三人关系较深的人应该是时常巡逻亚森·罗苹咖啡店的音乐老师日高子。要说与岭舞子关系密切的人,应该是爱慕她的体育老师坂东才对。

    ——不。

    从喜多一开始慌张的态度看来,他确实早已知道舞子并非死于自杀。报纸上记载为自杀,他却熟知真相。这一点无非显示喜多不是凶手、共犯,就是目击者。乍听之下,岭舞子命案与亚森·罗苹计划是各自独立的事项,然而其中必有关联性。

    ——应该让他多说一些话。

    寺尾将自己的想法换成另一种台词。

    “谁说可以休息?”

    冷淡的语气响彻在侦讯室里。

    “啊……”喜多反应迟钝。

    “谁说可以停下来?”

    喜多缩起肩膀,仿佛在对面的座位看见苍白的火焰。

    那张脸已经见不着一丝笑容。寺尾在毫无预警下,也在既定流程中,表现出他冷血的另一面。

    “谈谈岭舞子。”

    寺尾下令,希望藉此缩短三人与岭舞子的距离。

    “没听到吗?”

    “听、听到了……”

    “最后一次看到岭舞子是什么时候?”

    “最后……”

    喜多不知所措。

    该说还活着的舞子,还是已经冰冷的舞子——

    喜多驱动了仅存的防卫本能,打破了尴尬的沉默,脱口说出了活生生的舞子。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