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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池腮帮子鼓鼓的。葛苇看着她,怎连吃东西都吃得这认真。长长的睫毛垂来,腮帮子一动一动的,眼神沉着,好像在用心品味。葛苇问:“好吃?”
顾晓池认真点头:“还挺好吃的。”
“是?”葛苇忍不住拿起面前碟子里的披萨,也咬了一。
别说,平时觉得油腻腻不入的披萨,天还真觉得挺好吃的。也不知是不是住院住久了的缘故。
顾晓池看着葛苇吃披萨。
整个人懒洋洋的,食指和拇指拈着一块披萨,举到半空,另一只手撑着头,丰腴的唇微张,等披萨尖尖从半空掉进嘴里。
芝士拉了长长的丝,葛苇尖一搅,那长长的拉丝就断了,垂到葛苇的唇边。葛苇又伸红润的头,在唇角一舔。
像是对嘴里尝到的味道满意了。眼睛微微眯起来,鼻子里轻哼一声,垂在桌子底的腿,一晃一晃的,鞋尖不小心撞在顾晓池的小腿上。
不知道这是什女妖精。吃块披萨都吃得这se气满满。
从餐厅来,也不知是不是闷的,顾晓池的脸微微泛红,觉得吹在脸上的风格外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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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经有些冷了,环球乐园到了淡季,人不多,买了门票,很快入园。
葛荇看什都觉得稀奇,央着葛苇和顾晓池一一去坐。
别的还好,就是那个极速光轮,看着平平无奇一辆小摩托,飙起来跟火箭似的,轨道七弯八拐,满满的失重感袭来,比飞机遇到气流的颠簸恐怖一万倍。
葛苇也不知道为什要花钱来受这个罪,假发都要吹掉了,整个人倒吊着,脑部充血,冷风呼呼直往嘴里。
又一个俯冲,葛苇吓得一声惊呼,伸手在身边乱抓,抓到顾晓池的一只手。
顾晓池回握住葛苇的手,在她掌心里捏了一把。
俯冲结束,葛苇恢复了神智,很快把手抽了回去。
从极速光轮上来,葛苇觉得有些想吐,葛荇兴奋的凑过来:“姐姐,好玩?”
葛苇强行把胸腔里的恶心压了去:“太好玩了。”
葛苇扭头看身边的顾晓池,皱眉问道:“你怎都不叫呢?是不是吓傻了?”
顾晓池认真摇摇头:“我没觉得吓人。”
老家的山村,山峦起伏,有时候坡度陡了,拿一块板子直接从草面上滑去,哧溜溜的,特省时间。
不比这刺激多了?在顾晓池看来,什极速光轮,简直小科。
葛苇一脸震惊的望着顾晓池,捅捅葛荇:“汝闻,人言否?”
一辆粉红色的小推车过来,葛荇欢呼:“棉花糖!我要吃!”
葛苇在路边的长椅上坐,头靠在那只穿粉裙子的紫兔子身上:“我不行了,我得缓缓,你俩去吧。”
顾晓池带着葛荇往小推车那边走去,葛苇叫住她:“我给你钱。”
顾晓池摇头:“我有钱。”
一只棉花糖三十块,在顾晓池眼里简直是天价,却毫不犹豫给葛荇买了。葛荇拿着,只吃了一就皱眉:“太甜了,不好吃。”
顾晓池:……
葛荇把棉
花糖到顾晓池手里:“姐姐你帮我吃了吧。”
顾晓池咬了一,也觉得甜。但她人生有一个原则,就是绝不浪费食物。
葛苇坐在长椅上,抽一只烟,夹在指间慢慢抽着。看着顾晓池站在小推车旁,低着头,一一,咬着一只棉花糖。
咬得很认真。
顾晓池穿白衬衫,牛仔裤,套一件黑色的工装厚外套。黑长直的头发披散来,挡着她吃糖了,被她随手挽在耳后。
露小半张侧脸。她是清秀的长相,侧脸的形状却有些棱角。葛苇觉得顾晓池身上混杂着很矛盾的气质,像孤僻的女,又像冷峻的年。对什都很认真,又对什都很冷淡。
抱着人身子的时候,却灼热得像一团火。
葛苇的手指,被长到掉来的烟灰烫了一,疼得一缩。再抬头,顾晓池吃完了棉花糖,带着葛荇,向她的方向走过来。
女高高瘦瘦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渐渐跟己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顾晓池站在葛苇面前,身形刚好挡去刺目的夕阳,在葛苇眼前,形成一片有些暧昧的暗影。
顾晓池开,嘴里是棉花糖的甜腻气味。她问:“去坐摩天轮?”
第23章 摩天轮
葛苇把烟灭掉,嗤了一声:“坐什摩天轮啊?搞悲伤逆流成河那一套啊?”
顾晓池:“那要不再去坐一次极速光轮?”
葛苇:“……那还是摩天轮吧。”
又看了一眼葛荇:“荇荇……连摩天轮也别坐的好。”
葛荇兴奋道:“我要去看童剧场了!据说睡美人和女巫幸福的在一起了!”
“什乱七八糟的,那好像是一部电影,不是童剧吧……”葛苇脑子转过弯来,顿时瞪大了双眼:“等等,你这小谁给你看这个的?是不是韩菁那个兔崽子?”
顾晓池已经牵着葛荇的手走远了。
葛苇望着她俩的背影,又抽了一支烟。
葛荇看上去很喜欢顾晓池,小孩子嘛,天生喜欢亲近长得好看的人。她紧紧牵着顾晓池的手,一直仰着头,比手画脚的在说些什。
顾晓池低头,垂眸,听得很认真的样子。间或笑一,或者点点头。
一句话没说,葛苇隔得这远,都感觉到顾晓池的认真。
她很熟悉顾晓池的那副神情,淡淡看着你,又像是在脑子里思索着什事情,就算你在说“晚的肥肉难吃得跟屎一样”,她都是这样一边听一边想,好像你说的是什无比重要的事。
就认真的让人很想逗一。
葛苇吐一烟圈,薄荷的味道很凉。此时路灯已经开了,把顾晓池的影子拉的很长,橙黄的,很暖。
顾晓池回来的时候,葛苇靠在紫兔子的肩膀上,眼睛闭着,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假寐。
顾晓池没说话,也不叫她,就这静静站在她面前。
葛苇没有睁眼,她感觉到顾晓池。因为刚才路灯的光打来,眼皮外是橙黄的。而此时顾晓池的身形,挡去了灯光,眼皮外就变成黑色的了。
像静谧的夜。却知道身边有人兜底。并不觉得害怕。
她还闻
到顾晓池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很古早的洗衣粉味道,葛苇很小的时候,妈妈用过那种洗衣粉,葛苇还去家门前的超市帮忙买过,特别便宜,三块钱满满一大包。
葛苇也不知道己为什要一直闭着眼装睡。也不知道顾晓池为什不叫她。
天色已晚,白天的热闹散去。巧的是就在这一瞬,周围没什人,游乐设施那边小孩的尖叫声和大人的欢笑声,隔得很远,远得像在另一个世界。
葛苇觉得己好像听到顾晓池的呼吸。刚开始隔着一段距离,后来越来越近。也不知是不是己的错觉。
葛苇觉得己天有点穿多了,背上沁薄薄一层汗。两人之间,好像有一根大提琴的琴弦,绷得越来越紧,任谁轻轻一动,就会打破微妙的平衡,发尖锐到刺耳的音符。
顾晓池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近到葛苇觉得,紧贴着她的脸。
葛苇受不了了,她认输,睁开双眼。
通过黑框眼镜的平光镜片,葛苇看到,顾晓池静静站着,双手插在黑色工装外套的兜里,还是那副神情,像孤僻的女,又像冷峻的年。
原来顾晓池从来没有俯身靠近过。都是葛苇的错觉。
葛苇在心里骂:果然闭着眼睛就是容易产生错觉!
最近爱情戏演多了,她决定一部接个动作戏,特飒一女的大杀方那种。
离那些情情爱爱弯弯绕绕越远越好。
顾晓池问:“走吗?”
葛苇站了起来。二人沉默的往摩天轮的方向走。
夜晚的风很凉,两人的手,各插在己外套的兜里,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
顾晓池低着头,看地砖看得无比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