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里的居民掌握力量占据统治地位的势力人员通称为“死神”，掌管着人间界的灵魂引渡生往，同时也维护着两界的平衡，死神们展现自身力量的方式最常见的途径就是通过“斩魄刀”，死神中代表顶尖战力的招式都来自于它。而斩魄刀的获得却并非来源于魂体自身，而是通过某个机构接受有资格的死神申请后统一发放的。透在那个世界生存的时间不长不短，只是刚好通过了培育死神的机构考试，毕业后因为成绩优异被上头看重直接分派到了六番队那边，据说那是尸魂界贵族居多的一支势力，领头的番队队长就是这个世界数一数二的大贵族继承人。
可惜她呆的时间太短，短到才在那支番队里刚刚混到一个第十席的位置，人就穿越回来了。
原本以为在那个世界学到的和看到的东西全都派不上什么用场，没想到峰回路转，它以这种形式回馈了自己曾经的努力。
不需要灵子，也不需要斩魄刀，她现在有更好的方式转化再现从那里见闻的一切。
白哉队长，反正你在尸魂界也看不到这边，就原谅一下抄用了你招牌技能的第十席吧。
反正其他死神大人的待遇在这边也是差不多的。
少女毫无负担地在心里给曾经的队长敷衍了一下歉意，之后回去该干嘛干嘛。
透是万事不管，有任务就出任务，没任务就继续满十二宫找感兴趣的技能继续去学。可她跟继承了黄金圣衣的双鱼宫一战并且大获全胜的消息，却是在圣域引来了轩然大波。
以前人们总是用“最强黄金候补”去称呼她，但也只是个“候补”，她一日没继承哪一座的圣衣入主十二宫，人们对她的印象就会一直停在候补生还没毕业的层次上，哪怕这称呼上还有个“最强”的前缀。
现在再没人这么想了。
甚至她往日里一直被众人诟病的“霸道、任性、自我”，在她那身深不可测的强大实力下忽然一下子变成理所当然。
“不需要圣衣就能如此强悍的大人，性格上强硬一些也是正常的。”
“就是，天才哪能没有点脾气呢？”
“透大人不用圣衣就能这么厉害，要是她真的入主了哪一宫穿上黄金圣衣，绝对会更强的！”
“之前被她指点过的那些圣斗士和候补生们实力都有明显的进步，有些候补生甚至没过多久就竞争到了圣衣。虽然她说话让人难接受了点，但指导能力真的是实打实的。”
“而且每次给安排的任务，她都非常完美的完成了，论起才干其实一点也不输给撒加大人和艾俄洛斯大人！”
“心体技磨练得相当完美，又是十二宫里最年长的，如果让透大人去当教皇的话其实也……”
一众人聊着聊着，提到竞选教皇这件事时全都集体卡壳消音。
当教皇还是算了吧。
这位大人能力是真的强，但性格也是真的差，说话方式太戳心了。
双鱼宫的阿布大人从那一战过后至今就没出现在人前过，也不知道是被打击得有多惨。
“姐姐，那个时候你真的有点说过头了。”
白羊宫里，捧着点心的穆对着身旁的少女皱起眉一脸的不赞同，反正换成他绝对说不出这样打击人的话。
“圣衣对圣斗士的意义不一样的，不只是它对穿戴者的实力增幅，更是一种身份和荣耀地位的认可。姐姐你当时对阿布真的太苛刻了，你们不是认识了好几年的同伴吗？”
话刚说完，他就被人揉了脑袋。
“人有亲疏之分，哪来那么多关系好的同伴啊？相反的，我还觉得你们对我太严格了呢，我只是实话实说啊。”揉乱少年的头发，透看着这个明明之前还是个小豆丁，不过两年不到就窜高一截的男孩心情郁闷，“你知道我每次面对那些明明不过十二三四岁，可是身高都一米七往上的大个子时内心的压力有多巨大吗？”
她在这个世界呆了有四年多很快满五年，年纪再不久就要到二十了。
二十岁啊，二十岁才一米五几的那种痛这帮蠢大个怎么可能会了解？
明明这几年也是好吃好喝还进行了那么多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居然连五公分都没长到……这种痛那些笨蛋会懂吗？
不，他们不会！
再一想自己在本体世界真正的身体到了20岁可能也是这么点高度，她完全没法淡定啊！
……可偏偏总有些家伙不知死活地跳出来，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这些像吃了激素长大的笨蛋们每次嘲讽我身高的时候，我是多么想打断他们的腿啊……可惜，最多也只能揍一顿了事呢。”
轻抚他头顶的手很柔软，一点都感觉不出那是双可以镇压黄金的铁拳，只是手主人那软糯嗓音中隐含的遗憾语气，以及周身溢散出来的黑气，都让穆情不自禁一个哆嗦。
师姐……对于身高的执念已经快入魔了啊。
想想比师姐小一轮的阿布罗狄那已经高过她一头，而且明显还会再长的个头，再想想包括阿布在内的一些人说到她时就怨念丛生的一句句“那个可恨的矮子！”，穆决定闭嘴。
这种谁捅谁心窝子更重的可怕话题他不想参与，一点也不想。
像是福灵心至一样，穆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师姐对他和沙加这些小孩子这么友好不会就是因为他们还没长大长高的关系吧？
有种很累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管圣域里因为此事如何沸沸扬扬，终究还是会在一日日的时光过度下趋于平稳，大半年的时光过去，也意味着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五年之久。
不管她愿不愿意，在圣域众人的眼中她已经正式20岁，并且还有长了5年也没增加5公分的可悲身高。
有双鱼座阿布罗狄的悲惨下场摆在那里，十二宫乃至整座圣域上下再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再提身高方面的问题，更不会说矮这个字。
这一年，年仅7岁的穆凭着优异的天赋也取得了白羊座的黄金圣衣，正式入主白羊宫。除了他以外，水瓶座的卡妙和天蝎座的米罗也陆续获得了圣衣承认。
无主的黄金圣衣越来越少，穆不禁为师姐着急，可她依然还是老神在在毫不担心，我行我素地去自己感兴趣的星座宫里学习相应的绝技。
等到连最后一个加入的黄金候补艾欧里亚也拿到了狮子座圣衣之后，一切就再无转圜余地。
“那家伙在搞什么啊！”早在两年前就拿到巨蟹座圣衣的迪斯马克斯一脸愕然，“是仗着实力雄厚，自负过头了吗？”
十二黄金宫如今皆有主人了，那个到现在还挂着最强黄金候补名头的人要么只能去选择次一级的白银圣衣，要么放不下自尊永远只能担着候补生的名头。
“师姐……”穆拧着眉头，真心为她担忧。
倒是旁边的沙加面色平静，7岁的佛子神童比起初见时五官长开不少，眉眼间完全可预见以后的俊美秀气，他依然闭着双目，语调平和地安抚好友：“没必要为她这般忧心，她一直都是个有成算的人。你平时一直和她走得最近，其实早该清楚的，她根本没有入主十二宫的意思。”
穆沉默，这样的发展他其实是察觉到的，只是心底不愿意接受，他是希望总是漂浮不定的师姐能正式加入十二宫，这样以后他们就是最紧密的同伴，也就……不用担心她好像随时会离开了。
“要来了啊。”沙加在这时仰起头，“看”向了黄道十二宫之上的山巅，立于教皇厅之上的那座宫殿——雅典娜神殿。
穆一开始没明白好友的意思，但很快他也迅速抬头，瞪大眼睛看向远方的女神殿。
一道璀璨的光柱穿透圣域里的重重结界，如星辰般贯穿笼罩了整个女神殿，随着那耀目的光芒像点亮灯笼般照亮了整座女神殿的同时，一股浩浩荡荡又温暖如海的庞大小宇宙笼罩了整个圣域。
“这，这个小宇宙！”呆在圣域里的所有人齐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一致地看向了女神殿的方向，“是雅典娜！是雅典娜降临了！”
女神降世了！
“也代表了，离和冥界争夺大地的圣战开始不远了。”
站在一处无人在场的山峰角落，加隆俯瞰着地面上的那些圣斗士齐齐朝着女神殿下跪的场面，唇角咧开了一记险恶的弧度。
“好戏，也要刚开场了吧。”
他如此说着，视线已经转向了双子宫的方向，凭着惊人的目力轻易看到哥哥撒加的身影，望着他低着头同样朝着女神殿单膝跪下的背影，加隆脸上的笑更加恶劣了。
每隔上两百多年，守护着大地的女神雅典娜就要和意图夺取地面世界的冥王哈迪斯斗上一场，女神麾下的圣斗士和冥王手下的冥斗士双方皆是殊死搏斗伤亡无数，这种轮回一样的战争就被称为圣战。
每次圣战将要开启之初，两位神祇都会从神界降临，其中女神雅典娜会直接以婴儿的姿态神降到圣域的女神殿里，等成长到13岁左右就是圣战就正式暴发了。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早早就等在女神殿的教皇史昂顺利地接到了刚刚降临世间的女神——一个正在哇哇大哭和普通孩子毫无区别的紫发女婴。
守护的女神降临了，作为圣域最核心战力的十二宫战士哪能不去觐见一番，哪怕那还只是个小婴孩。
于是很快，除了有任务在身一直在五老峰坐镇的天秤座，受到教皇召唤的其他黄金圣斗士一个不少地齐聚于女神殿外。
那一道道身着黄金圣衣的年轻身影整整齐齐朝着一身深紫长袍的教皇史昂低头单膝而跪，等着女神的出现。
如果师姐有拿到黄金圣衣，现在也能出现在这里了。
等待的途中，穆不免有些失落地想着，而且从艾欧里亚入主狮子宫后他就再没见到她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串轻巧的脚步声，下意识地抬头，就见站在他们身前的老教皇不知何时侧让开了身子，露出后方的殿门，从门里走出了一道怀抱婴儿的白裙侍女身影。
侍女抱着的素白襁褓中，紫发的女婴睁着眼睛啊啊的叫着，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看起来和普通婴儿没什么不同，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女神，未来会带领着他们共同面对残酷的圣战，守护着整个大地世界。
见到了女神的战士们反应不一，有如艾俄洛斯、阿鲁迪巴目不转睛一脸激动紧紧盯着的，也有像米罗、艾欧里亚等一脸惊奇发懵的，更有像撒加和修罗这类表现十分平静的。
而穆在经过最初的惊讶后，却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了抱着女神的那名侍女身上。
不只是他，有好几名黄金也是如此。
倒不是因为侍女那仿若娃娃般精致可爱的面容，而是对方那娇小的身形高度和头上绑成丸子头的金发实在即视感太强，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越想越是面色古怪，渐渐的，所有黄金战士的视线都不在女神身上，全都是一脸惊疑地上下打量起侍女来。
大概是这些视线太强烈和不加掩饰，抱着女神出场的侍女皱起了眉头，同样完全没掩饰不满地直接开口：“干什么啊？一个两个怪里怪气的？”
当那道辨识度极高的软糯嗓音响起时，现场跪着的黄金们个个如遇雷击般僵在原地。
“通、通行透！？”阿布罗狄第一个失态地指着她叫出声，“为什么你变成这个样子出现啊！你的面具呢！”
“咳咳。”眼看群情激动，教皇史昂适时咳嗽两声吸引注意力，等黄金们全看过来这才温声解释，“透以后就是女神殿里的女官，由她负责雅典娜在女神殿的起居和护卫。”
“她？当女官？”阿布罗狄一时不能接受这现状，还是指着少女一脸不敢相信，“教皇大人，她不是圣斗士吗？”
“当然是不当了啊，看我没戴面具还不够清楚吗？”甜糯的嗓音不耐烦似的响起，“十二宫我已经呆腻了，也受够了你们这帮臭男人了，以后会和香香软软的女神呆在一起，懂了吗？”
众黄金：“……”
不理会那群黄金少年脸上的一言难尽，透已经低头逗弄起小女神来，小婴儿在她怀里发出阵阵欢笑声，啊啊叫着想抓她的手指。
养成女神哎，穿越了这么多异世，她还没干过这个呢。
而穆看着眼前这一幕，接着又看了一眼完全放任自流的师尊史昂，再联系师姐这五年对入主十二宫毫无执着的行径，脑中一直留存的迷惑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样啊。
第17章
十二宫的大魔王消失了。至少圣域里的人都没能看见往日总在十二宫以及候补生训练场不停穿梭的那道矮小……咳咳，娇小身影出现了。
很多人不太习惯，更有一些慕强分子很惊讶慌张，眼见问的人多了，教皇厅那边才给了话，说是派她去执行长期秘密任务去了。
女神的身份贵重，何况年纪尚幼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人前，呆在女神殿照顾她的透自然理所当然跟着变得低调。
她不在十二宫晃悠了，剩下的那些黄金少年反而有些心思复杂。
“不是也挺好吗？教皇把贴身保护女神的重任交给了透大人，本身就是代表了极为信任的看重啊。”
镇守第二宫金牛宫的阿鲁迪巴来找第一宫白羊宫的穆聊天，说话间安慰有些失落的穆。
“啊……嗯。”穆愣了愣，笑着点头，“我没有因为师姐没成为黄金圣斗士觉得不开心，毕竟她一开始心思就不在这上面，只是单纯想找借口学习各宫的绝学罢了。”
他只是才发现自己后知后觉。
师姐不想成为黄金圣斗士，但却眼热十二宫的战斗技巧，有时瞧见青铜或白银级战士有不错的技能时，也会厚脸皮以“指点”的名义跑去偷学，偏偏底下那帮人还不知道，都以为她“指导能力出众”——为了把技巧学到手，她能不费心钻研吗？指不定比当事人还要下功夫努力。
她是超级天才，且心性淡泊，这个圣域能让她看上眼的也只有这些，否则她早就离开了。
是的，相处了这么久，穆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个师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看似呆在圣域一直为圣域效力，无论师尊给她怎样高难度的讨伐任务都毫不犹豫接下并完美完成，从没有二话，但实际上这种关系更像是一种雇佣——
圣域出技能出资源为报酬，对方出力出命帮忙解决一切解决不了的困难。
候补生的身份让她看起来像是同伴，但因为并不是正式的圣斗士，没有名义上的责任捆绑，要是想走其实很容易。
就连说是教皇弟子这个头衔，论起亲疏来，还是他这个亲传弟子要和师尊来得更紧密，而师姐说是师尊弟子，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自学，关系并不深厚。
“老师”和“师父”，差别可是很大的。
从头到尾，师姐一直游离在外，就像沙加最初见面时对她指出的“没有信仰”那样，她并不像其他圣斗士对圣域有着怎样的归属感，只是随心所欲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圣域要她出力了，她就去做，没有事了她就去学东西，至于其他时候有没有得罪人要不要跟谁搞好关系……这些东西她全程看心情，甚至为了不被套上责任枷锁故意办坏事，表现得很恶劣。
和谁都不亲密，也和谁都不会太过疏远，就这么不远不近地淡淡相处着。
简直就像……她随时在为自己的突然离开做准备一样。
这一切，师尊史昂全都早早就看出来了吧，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也不知道女神殿下能让师姐保持多久的新鲜感。
想到这里穆都要忍不住叹气。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有她在女神殿，雅典娜的安全是不用谁去操心了。
“话又说回来，其实我还是有些担心的。”旁边的阿鲁迪巴提起这个话题时，脸色古怪，“将雅典娜交给透大人照顾，会不会把女神给带偏了啊？”
穆：“……”
大魔王去了女神殿，似乎连十二宫都平静了很多，也忙碌了很多。
——以前有很多棘手的任务都是交给那位去做的，现在她不再当圣斗士了，活计自然转手给了其他黄金们。
一开始老教皇还没什么感想，或者说这些少年黄金们也没觉得如何。
等到他们完成任务回来，发现自己无论在战损还是耗时方面都远超那位大魔王时，忽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和对方不仅仅是战斗力上的差距。这样一对比，很多人脸都是绿的，除了更加发奋努力外都找不到别的借口来。
幸好，她无意教皇的位置，甚至连圣斗士的身份都抛掉了。
双子宫里，又完成了一起讨伐任务的撒加回归自己的寝室，在专门的盥洗室里低头洗漱。清凉的水泼在脸上，思考着方才在教皇厅里复命时的情景，撒加的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戴着面具一身圣斗士候补生劲装的娇小身姿，和同样的身形却改头换面一袭希腊白裙容貌精致可爱的侍女……以及，她怀里抱着的女婴。
或许他该感谢雅典娜，因为她的出现，那个人自己掐断了成为教皇的最后一丝可能，在这场竞争里自动消失了一个最强竞争者。而接下来，自己只需要专心对付艾俄洛斯，只要寻个借口将他拉下马……
心头悚然一惊，撒加猛地直腰抬头，对面墙上的镜子也在一瞬间映照出他的脸——银灰色的长发，赤红的眼睛，明明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可整个人的形象气质邪恶如同魔鬼。
乒啷！
镜子被一拳击碎，零落的碎片摔下之前也映出了挥拳的少年用另一只手捂着脸惊慌后退的形象。
“你的恶念又跑出来了啊撒加。”不知何时出现的加隆半倚在门框上，面对一脸凶相警惕转身的兄长他全不在意，甚至啧啧有声，“整个圣域所有人都不知道吧，他们敬佩爱戴的比谁都完美又比谁都善良的双子座撒加大人，背后竟然还有一副比谁都邪恶的面孔。一旦心里冒出可怕的念头，整张脸都变得可怕了呢。”
“闭嘴！”还穿着圣衣的撒加低声怒喝，恶念退去，他又恢复了平日里蓝发蓝眸的正常模样，只是脸色非常的难看。
撒加的这点呵斥根本吓不住加隆，反而笑得更厉害：“撒加，你没发现吗？最近你的邪恶人格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是因为教皇很快就要退位，却迟迟没有传位给你的意思，反而更倾向艾俄洛斯，你现在感到焦急，更觉得不甘心对不对？渐渐失去平常心的你，越来越压制不住自己的黑暗面了。”
轰！
门框破碎，失态的撒加直接对加隆挥拳相向一下子打破了屋子，但狡猾的弟弟早有预料第一时间就躲开了，哈哈笑着离开了这里。
“承认吧撒加，你根本不是什么完美化身，你其实和我一样邪恶！不，甚至比我更恶！”漫天的烟尘里，加隆的笑声越飘越远，“很快史昂就要退位了，他属意的继任者根本不是你，我就看你到时怎么办！”
烟尘散去，是撒加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身影，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低着头双拳紧握，隐忍又克制。
“双子宫那边好像又闹腾了啊。”
教皇厅，王座之间里，一身希腊风白裙的透突然转头通过殿门看向了远方双子宫的方向，一张小脸面无表情。
“看来加隆那家伙又皮痒了，惹得撒加发火动手。”
坐在王座上的史昂闻言无奈：“透，你已经是女神殿的女官了，不可以再随随便便去别人切磋打架了。”
“我知道的啊，当时跟老师你说好不做圣斗士时就约定好了的。”少女无所谓地点点头，一双黑水晶似的漂亮眼睛看向老教皇，“我是雅典娜的贴身女官，除非遇到紧急事态，否则不会轻易出手。”
“辛苦你了。”老教皇温和了眉眼，“虽然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那么抗拒教皇之位，但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是个好孩子，把雅典娜交给你照顾我很放心。”
“你可不能把心全放在我身上，二手准备也是要做的。”通行透赶紧道，她的穿越体质注定没办法被委任什么责任，教皇待她不薄就更不能坑他了，“这也是我们当时说好的，我……”
在老人那双一如既往智慧通透又温和包容的目光下，一心只想推托责任的透忽然说不下去。
“算了，老师你累不累，我给你做做按摩吧？”
弟子认怂一般地转移话题，史昂也笑着任她揭过去，享受起弟子的捏肩服务。
“手法很老道呢。”老教皇笑了，“透好像什么都会一些，不只是圣域里的各种事务，之前看你照顾女神也非常熟练。”泡奶喂食，给小孩换尿布，哄娃入睡……一整套做得可不比特地找来的专业人士差。
“技多不压身，以前为了糊口就什么都学了些。”同样很熟练地进行按摩工作的少女随口回答。
“你也不容易啊。”史昂轻叹。
“人活在世哪有什么容易啊。”少女不在意道，手上的动作不停，“就算是老师你贵为教皇，不也有一堆烦心事要处理吗？早点退休吧，都为圣域鞠躬尽瘁两百五十多年了，雅典娜早该给你发退休金了。”
史昂一下子哈哈笑出来，他掀了掀眼皮故意顺着这份好意问了一句：“那在退休之前，透觉得我这个老头子应该把位置传给谁好？是艾俄洛斯，还是撒加？”这是圣域里呼声最高的下任教皇候选人。
捏肩的手在这时微微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节奏：“这个问题我持保留意见，要选择谁继位我觉得老师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才对。”
“狡猾的丫头。”老教皇笑着摇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愿意牵扯进去啊。”
“很麻烦的啊老师。”少女直话直说，“本来这种事我帮谁说话都不对。再说我要真想掺和教皇竞选，根本就没他俩什么事好吗？”管这两人是怎样的绝世天才，也不可能比穿越了无数世界的她有更丰富的阅历经验了。
老教皇顿时笑得更厉害了。
透在教皇厅并没有停留太久，本来过来找教皇也只是为了例行汇报一下女神的近况，聊天打屁都是顺带的，时间差不多自然就回去了。
女神殿里还有个小女神嗷嗷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