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终于联系上你了！小惜，你没事儿吧？”他的担心之情溢于言表。“我……没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起这一天两夜里发生的事情——她没事，可是，她哥却出事了。
“没事儿就好，你真是担心死我了。”他温柔地说。
“对不起……”白小惜的眼眶里蓄满泪水。
“小惜，你的手机是不是坏了？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是不是都没有看见？”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小惜，我这边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还差两个签字盖章就大功告成了！”
白小惜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听到萧哲高兴的声音，她都能想象到他此刻快乐的笑容，可是，可是，萧哲，对不起，我没法和你一起去M国留学了；对不起，我没法履行我的承诺了……
“小惜？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哭了？”萧哲有些不安。
白小惜捂住嘴，不让电话那头听到她的啜泣声。
“小惜，你怎么哭啦？真的没事吗？”电话那头的萧哲有些紧张，他怎能想到白小惜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的没事……我只是……”白小惜哭着倾诉，萧哲，我想你，很想你，非常想你！可是，我该怎样面对你面对我哥？
“小傻瓜，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小惜，我很想你！乖，不要哭了，哭得我的心都快碎了。”萧哲的声音温柔动听，“再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王逸轩心情复杂地接过白小惜递过来的手机，想从她的表情中发现一些端倪，可以看得出她刚才哭了，可是具体说了什么却猜不出来。那么，她跟萧哲摊牌了吗？她有跟他提出分手吗？
“轩哥哥，我先出去一趟，马上回来。”白小惜咬住下唇，坚强地说。
“好。”王逸轩猜不透她怎么想的，也猜不出她跟萧哲说了什么。
第168章
不用担心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十点多的时候，白小惜默默地回到病房，神情落寞、无奈而又坚决……
“哥，我就说嘛，某些人就是自私，心里只有自己，晋哥被她害得躺在医院里，她却不知道跑出去干嘛去了。”王逸琳指桑骂槐道。
“逸琳，不要瞎说！”王逸轩制止道。
“哼！”王逸琳气鼓鼓的，“就许她这么做，我连说都说不得啦？哥，你也太偏心了！”
“逸琳，我昨晚在家里跟你怎么说的？你怎么又忘了！”王逸轩神情严肃起来，王逸琳气不过，又不敢惹她哥生气，只好对着白小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白小惜仍然没从自己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她茫然地望着病房里的桌子椅子，最后目光落在杨晋立的脸上。那么安静，就好像只是睡着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样！白小惜多么希望杨晋立突然睁开眼睛，像往常一样，摸着她的脑袋，宠溺地说，傻丫头，发什么呆呢？又做白日梦了吧？
然而，她却无比清醒地知道，面前的这一切并不是梦，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白小惜轻轻地握住杨晋立的手，还好，哥的手仍然那么温暖！
王逸琳看见白小惜拉着杨晋立的手，刚想要发飙，被王逸轩拉住了胳膊，并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只好把一肚子的气给憋回去了。
“做给谁看！”王逸琳还是气不过，气冲冲地走了。
“小惜，刚才你出去的时候，警察过来了解情况了，警察说逃逸的肇事司机已经找到了，但是，他的车险上个月刚过期，还没有续交今年的车险；而肇事司机说是我们自己冲到马路上的，不愿给赔偿，也给不起……”王逸轩说道，他本想着肇事司机的保险公司能承担大部分费用，可是这样一来，麻烦可就大了，上哪儿找那么一大笔钱去？
“我知道了。”白小惜镇定地点点头，跟王逸轩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本来还担心她会崩溃掉，难道她是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整个人麻木了？
白小惜接过护士递过来的今天的住院清单，看了一眼，默默地收进文件袋里。
“小惜，不要着急，中午我回家跟我爸妈再借一些钱来，之后我再想想办法。”王逸轩安慰她道。他表面上虽然故作轻松，实际上却是焦头烂额、一筹莫展。昨晚他回到家，跟父母商量借钱的事，并不顺利。
“我说逸轩啊，你已经借了一万块钱给他们，够情深义重的了，你也对得起你的好哥们了。”他妈妈说，“再说了，就这一万块钱，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会不会还？还不清楚呢。咱家也不是那么宽裕的呀。”
“妈，无论他们有没有能力还？我肯定还给你，行吗？”王逸轩着急地说。
“你还？你拿什么还？再说了，你凭什么替他们还钱？你这么上赶着，你还以为小惜会对你怎样呀？杨晋立对她还不够好的呀，你看看现在什么下场？！”他妈妈撇着嘴，不满地说。王逸轩都不敢相信这是他那平日里口口声声赞扬小惜的妈了。
“妈，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想帮他们，跟小惜有什么关系？”
“我这傻儿子哦，一直就围着杨晋立和小惜他们俩，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对他们贴心贴肺地好，也不知道你图什么……”他妈妈心急火燎地说。
“好了，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王逸轩的爸爸打断他妈妈的抱怨，“逸轩，我知道你是想帮晋立，我和你妈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人，毕竟我们也都很喜欢晋立和小惜。可是，逸轩，我和你妈是成年人，我们经历的事儿、见过的人比你多，所以我们的顾虑会比你更多。”
他爸爸语重心长地说，“我和你妈的收入在我们镇海市来说，还算可以，但是，你要知道，也只是普通水平。我们不但要负担你和你妹妹的学费、生活费，家里的日常开销，还要负责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的赡养费，每个月能存下来的其实所剩无几。所以，不是我和你妈不愿帮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王逸轩沉默了。
“逸轩，我们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可是，我们能帮他们的，只能这么多了。”他爸爸继续说道。
“爸，妈，”王逸轩沉吟片刻，商量道，“能不能这样？我以后读研究生这几年的学费、生活费我自己想办法挣，你们能不能先借一些钱给我，等以后我工作了，再还给家里？”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犟这么傻呢？什么叫借给你？什么叫还给家里？我不爱听！”他妈妈有些生气了，“你说你对小惜这么好，却从来不告诉她，你究竟图的什么呀！”
“我没想着图什么！我只是希望小惜好……希望杨晋立好……”王逸轩神色暗淡地说。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傻儿子啊！”他妈妈恨铁不成钢。
“唉，要不这样吧，我和你妈再商量商量，明天再说吧。时间不早了，你也因为晋立的事忙了一天一夜了，早点休息吧。”他爸爸拍了拍王逸轩的肩膀，回房间睡觉去了。
……
“小惜，不要怕，总会有办法的。”王逸轩真想为白小惜撑起一片天，可惜现在的他还没有这个能力，他很为自己的力不从心而懊恼不已，“我现在就回家跟我爸妈商量去。”
“轩哥哥，谢谢你！”白小惜感激地望着他，“谢谢你为我哥做的一切！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足够的钱了，应该够我哥治病的了。”
“足够的钱？多少？”
“二十三万。”白小惜云淡风轻地说。
“二十三万？！你哪来的二十三万？”王逸轩诧异地望着她。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哥有钱治病了。”白小惜避开话题。
“你……你不会是跟那个萧哲借的吧？”王逸轩想到她刚才跟萧哲通过电话，之后马上就有了这笔钱。
“小惜，你知不知道你哥躺在这里是拜谁所赐？谁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把你哥害成这样的？！就是那个萧哲！你居然还跟他开口借钱？要是你哥知道了，估计他是宁愿死也不愿接受他的钱的！”
“轩哥哥，这钱……不是萧哲的，”白小惜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整件事情不关他的事，只能怪我，是我把我哥害成这样的，与他无关。”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向着他说话，你对得起杨晋立吗？！”王逸轩被醋意冲昏了头脑，居然训斥起她来。
白小惜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轩哥哥，整个事情由始至终都怪我，只怪我一人，跟任何人无关……”
王逸轩不忍心看见她伤心难过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小惜，跟谁借钱都可以，除了萧哲！”
“不是跟他借的。”她哽咽道。
“那……这一大笔钱，是怎么来的？”
“我、我把我爸妈的房子……给卖了……”白小惜啜泣道，“我有个高中同学家里是开房产中介的，我求他帮我尽快卖掉房子，他说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这么着急套现，价格会比较低。”
“这……小惜，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呀？那房子是你爸妈留给你的，对你意义重大，怎么可以卖掉呢？而且，以现在镇海的房价，你那房子至少能卖三十多万啊。”王逸轩于心不忍。
“没关系，只要能救我哥就好！”她抽噎着。
他心疼地看着他深爱的女孩，她没变，一直没变，仍是那个心地善良、为人着想的女孩，可是，他却没有能力保护她，不能给她一片不会受到伤害的净土。刚才，自己还误会了她，对她说话那么严厉，实在是该死！
“对不起，我刚才……”
“没关系，”她轻轻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我哥好！”
她停顿了一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轩哥哥，这里面有一万元，谢谢你！谢谢叔叔阿姨！也谢谢逸琳！”
“小惜，你这是干嘛！”王逸轩不肯收。
“这是你们之前帮忙垫付的费用。”白小惜执意要还，“你们全家为了我哥和我，忙前忙后、劳心劳力，我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晋立现在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不着急。”王逸轩推着她的手，“等晋立完全好了再说。”
“房子卖了二十三万，还给家里一万，还有二十二万呢，应该够了。”她把信封塞到他的手里，“叔叔阿姨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还要供你们兄妹俩上学，很不容易。我怎么忍心加重叔叔阿姨的负担呢？”
“小惜，这笔钱……你们可以不还的。我可以想办法赚钱还给我父母。”王逸轩心里不是滋味，小惜，善良的小惜，处处为人着想的小惜！而他的父母，昨晚还在怀疑小惜他们会不会赖账不还。
“谢谢轩哥哥，你真好！”她把信封放进他的衣服口袋里，“不用担心，钱已经够了！”
第169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那边有什么新的情况？”黑色劳斯莱斯车里，萧震山问翔叔。
“白小姐好像已经筹到住院费了。”翔叔淡然说道。
“哦？！”萧震山有些好奇，这个女生倒是挺出乎他的意料的。
“白小姐她把她父母留给她的房子卖了。”翔叔解释道，“二十三万。”
“二十三万……”萧震山幽幽地说道，脑海里闪现出白小惜面对他的空白支票时漠视的表情，是的，漠视，甚至带着一丝睥睨与不屑。
呵，萧震山心里想，又是一个爱情至上、不肯面对现实的人！不过，她倒也是个重情义的女子。可是，萧哲的未来不需要这样一个对他毫无帮助毫无用处的人。
“他那边呢？”萧震山拧了一下眉头。
翔叔跟随萧震山多年，自然明白所谓的他指的是萧哲。“少爷那边，他好像把白小姐的出国留学手续差不多办好了，应该这几天就会回国。”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萧震山眉头微蹙。
“目前看，应该还不知道。”翔叔回答，“白小姐，她面临的状况比较特殊，确实会难以启齿。”
“要赶在他回国之前，把这边搞定。”萧震山命令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老爷，”翔叔有些犹豫，“少爷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而且这位白小姐，人品、模样、性格各方面都不错，其实……”
翔叔看着萧哲长大，从未见他如此深爱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会毁了他！”萧震山打断翔叔的话。
刚听说萧哲谈恋爱了的时候，萧震山一开始以为不过是年轻人一时冲动而已，过一段时间就淡了；后来私家侦探提供的信息越多，他就越觉得萧哲是动真心了；所以萧震山才会与白小惜见面，让她离开萧哲，但是正是那次见面，白小惜的表现、谈吐，以他对萧哲的了解，萧震山清醒地意识到事态严重，萧哲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了；再加上这一次与白小惜的接触，萧震山知道，为了这个女孩，萧哲是会放弃一切的，包括他的前途他的未来……
萧震山望着远处，眼神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凄怆和悲伤。这些感觉，他曾经有过，那种不顾一切的刻骨铭心的挚爱已经那么遥远，而由此带来的伤痛却仍然吞噬着他。
“一个男人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他幽幽地说道，似乎在说给他自己听，“对于男人来说，事业才应该是他的一切！爱情是绊脚石，是足以毁掉一个男人的可怕的羁绊！”
萧震山坚定地抿紧嘴唇，不容置否，“他和这个女孩必须分开！”
“是，老爷。”翔叔了解萧震山，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就必须照做。“我这就去安排。”
……
白小惜站在家门口，久久不忍心开门进去，她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今天上午，她把房子给卖了——她和父母的家，她和杨晋立的家。
但是，现在，没有家了……
她噙着眼泪，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是的，她不后悔，因为她哥有救命钱了。只要哥在，家就还在，有哥的地方就有家！
她轻轻抚摸着门口贴的对联，这是今年过年时，她非得拉着她哥跑去买了红纸，哄着她哥亲自写的对联。那时，哥就那样宠溺地任由她瞎指挥，一会儿去买红纸，一会儿翻箱倒柜地找毛笔和墨水，一会儿撸起手袖写对联，一会儿爬上梯子贴对联，哥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她颤抖着打开家门，里面一片漆黑，再也没有哥从书桌前抬起疲惫的脸，对着她温柔微笑，欢喜地对她说“小惜，你回来啦？”
她打开灯，熟悉的家映入眼帘。客厅的沙发上，她和父母曾经窝在一起看电视，讨论电视角色的好坏；她也曾和杨晋立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天南海北地聊天。
那边的饭桌旁，她的父母曾经为了谁做菜更好吃而争辩不休；她也曾和杨晋立为了让对方多吃点肉而面红耳赤。
阳台的花盆里，妈妈种过被爸爸不屑地称为充斥着小资情调的多肉，后来爸爸在旁边的花盆里种上了浑身是刺的仙人掌；之后她和杨晋立在花盆里种满了可以做菜的香菜小葱和薄荷……
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角落，都是如此熟悉，承载着她过去的点点滴滴，也承载着她对家的执念和不舍……
她走进杨晋立的房间，想要帮他收拾东西。她拿起书桌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她和她哥的合影，她笑得娇憨，他注视着她，目光如此深情！是的，哥的目光是深情的，她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呢？
她拆开相框，在照片后面藏着一百元钱。
她记得那是上大学之前的事了，那天她兴高采烈地跑到她哥面前，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告诉杨晋立这张钞票的号码里有他们俩的生日日期，然后他们一起把这张钞票藏到相框的后面，相视一眼，开怀而笑！
她打开抽屉，里面是她哥随身携带的一个本子，她拿起来随手翻了翻，两张照片掉了下来，一张是她初中时穿着校服的照片，清纯可人；另一张是她上大学新生报到时的照片，青春袭人。
她捡起照片，想要放回原来的页，她愣了几秒，然后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在夹着她的照片的那一页，是杨晋立的字迹，上面写着一首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和死的距离
而是
在你面前
而你却不知道
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
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
我爱你
白小惜彻底崩溃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止也止不住，愧疚感、负罪感如漫天海水般将她淹没！哥，对不起，因为我，让你承受如此巨大的痛楚。而我，一直以来却对你的痛楚一无所知……
第170章
危机
第二天一大早，白小惜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刚到医院，就在走廊里遇到了火急火燎的王逸轩。
“小惜，你来得刚好，刚才护士叫家属到医生办公室去。”
“啊？”白小惜的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让她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
“你别担心，没准儿只是谈论谈论病情呢。”王逸轩安慰她道。
“要是了解病情，待会儿八点的医生例行查房就可以呀。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我们快去吧……”白小惜害怕得浑身酸软无力，她强忍着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医生，您好！您找我们？”
“哦，是15号病床病人的家属，是吧？病人叫杨晋立。”医生翻看着病历。
“是的，医生，没什么问题吧？”
“唉，是这样的，”医生的语调让她们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像病人这种状况的，一般来说，最好是手术后4时之内就要苏醒，要不然可能会有危险，15床快到这个时限了。这种状况下，我们的处理办法有两个，一是继续等待病人自己醒来，二是转院治疗。”
“说老实话，我们镇海医院在这方面的经验不是很丰富，如果继续等待的话，不能保证会有怎样的后果，有可能会错过最佳治疗期。如果病人家里经济条件允许的话，我们一般建议转到B市的医院去，那里的医生的临床经验会更丰富一些，硬件设备也会更先进更完善。”
“转院？转去哪里？那……医生，我们怎么转院呢？是您们帮我们联系还是要我们自己联系呢？”王逸轩焦急地问。
“这个嘛，最好两手准备。我们医院可以帮你们联系，但是对方医院接不接诊，要看他们的意愿和安排；当然，最好的就是你们家属能动用资源联系合适的医院，这样可能效率更高一些。毕竟，像15床这种状况，确实是等不了拖不得……”
“这样啊？”王逸轩犹豫不决，“哪家医院最好？”
“最好的医院当然是B市人民医院啦。人民医院的脑科是全国最好的，不过那里就诊的人太多，住院的话一般都要提前半年排队预约，要想转院去那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你们可以考虑别的医院嘛，至少比我们镇海要有经验一些……”医生爱莫能助地摊了摊手。
“哦，知道了，那麻烦您帮我们联系一下外院，我们自己也去跑跑关系，好吗？”王逸轩央求道。
“好吧，我们会尽量联系，但是家属不要抱太大希望。你们自己最好多活动活动，毕竟病人不能等！”医生站起身，“好了，我要去查房了。”
“好，谢谢您了，您先忙……”王逸轩客客气气地说道。医生走后，王逸轩回过头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白小惜，“小惜，我们先回病房吧，想想看有什么办法。”
白小惜无力地点点头，浑身战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已经让她几乎窒息了。
……
“哥，你刚刚去哪儿了？我一进病房一个人都没有。”王逸琳对走进病房的王逸轩抱怨道，然后看见王逸轩身后脸色惨白的白小惜，狠狠地瞪了一眼，冷嘲热讽地说，“哼，不好好照顾晋哥，整天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呢？”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还嫌不够乱的？！”王逸轩心烦意乱地说。
“哥，你看你，还是护着她偏袒她，又不是我把晋哥害成这样的……”王逸琳这才看出她哥情绪不好，怯怯地心有不甘地又低声咕嘟，“明明她才是罪魁祸首，还不让人说……”
王逸轩白了王逸琳一眼，转过身对白小惜柔声说道，“小惜，你也不要太担心，或许并没有医生说的那么糟糕。医生不是说嘛，还是有自己清醒过来的机会的。不过，我想稳妥的办法还是考虑转院吧，你觉得呢？”
“……”白小惜虚弱地点点头，“可是，医生的意思是，B市的医院不一定会接收，就算接收，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哥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