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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他踏上安全出口的楼梯,安静的楼道只听得他一人的脚步声。

    但才刚走几步,耳边还未摘下的蓝牙耳机便听到了一声杂音。

    “波本。”

    是爱尔兰连通了他和贝尔摩德。

    “我记得你认得‘沉睡的小五郎’身边的那个小孩子。”

    降谷零的脚步一顿。

    同样在拍卖厅中,爱尔兰躲在二楼无人一角握住右臂,上臂的鲜血从他指缝间流下。

    “他叫什么名字?”

    他侧过头,看向那边被砸破的窗户旁那个被团团围住的孩子。

    这一句疑问被降谷零和贝尔摩德听得分明,却在此时同时陷入了沉默。

    黑暗之中,贝尔摩德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而另一边,降谷零缓缓抬眼,紫灰的眸中眸光闪烁,他勾出一道极浅的微笑。

    “爱尔兰你这是……关心我吗?”

    ?[335]爱尔兰的任务:  (上章小修,宾加已死,透子把宾加死的消息瞒下来了)  ……

    (上章小修,宾加已死,透子把宾加死的消息瞒下来了)

    “爱尔兰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爱尔兰在听到这一句表情扭曲了一下——他捂住伤口的手力道没控制住捏痛了自己。

    “波本!”他咬着牙发出警告。

    降谷零终究是说了“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

    但显然一开始降谷零的那句话影响了爱尔兰,他没有再试图从降谷零口中得到一些别的情报,之后也顺其自然地转了话题。

    拍卖厅中的灯亮了起来,长期处于黑暗,忽然到来的光明让众人发出小小惊呼。

    “任务完成了,爱尔兰。”

    贝尔摩德仰头看着头顶上的水晶灯,璀璨闪烁的光芒晃疼了她的眼。

    “走吧。”

    爱尔兰不疑有他,他以为就此过去,却不知在他问出那一句话时,已有人起了杀心。

    。

    在深夜的小雨中,红色跑车在大厦下面急刹停住。

    粉发男人开门下车,黑色马丁靴踏上湿漉漉的地面,他反手“嘭”地关门,正打算往大楼门口冲去时,脚步忽然停下。

    在他正前方不远处,另一个男人正站在那。

    路灯下的雨滴在灯光下成了金黄细丝,无声落在地上。

    来人金色发丝半干,一身衣服也已经湿透,他怀中抱着另一个人,银灰的西装外套裹住他的身体,只有几缕黑色长发从中垂落。

    降谷零抬眼和赤井秀一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只一眼降谷零便收回视线,他低头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睡得正沉的东云,先行迈出一步。

    两人装作互不相识,继续向前。

    “爱尔兰注意到柯南了。”

    擦肩而过时,赤井秀一听到降谷零的这句话,他的脚下没有丝毫凝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句只有他们两人知晓,连旁观的观众都还以为降谷零只是沉默经过。

    ……

    “赤井先生。”

    夜深,包扎好右脚的柯南没有选择跟毛利兰一起睡在铃木园子家,而是跟赤井秀一离开。

    窗外道路早已陷入安静之中,只有一盏盏路灯灯光闪过,坐在副驾驶上的男孩右脚被裹上了石膏和纱布固定,他低着头,表情融进了阴影之中。

    他在车上忽然唤起男人的名字。

    赤井秀一一边开车,注意力慢慢移到了柯南的身上。

    今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男人心中笃定。

    他静静等待着。

    “伏黑先生……他记得。”柯南的喉咙忽然哽住,顿了一顿。

    “全部的事情。”

    四年前、七年前……甚至他进入组织之前的记忆,伏黑东云都记得。

    柯南确实想过如果伏黑东云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想起来的这一刻。

    但实际到了这一天他却有些害怕。

    曾经意向成为警察的伏黑东云,在记起自己杀了诺迪思、诸伏景光……甚至更多人的那一刻,面对这样的自己会怎么想?

    还没来得及告诉安室先生……又或者安室先生知道?

    等到缓过右脚骨折的痛意时,他已经被毛利兰等人送往医院。

    柯南的眉毛轻蹙着,他慢慢抬手揪紧了胸口的衣物。

    今天伏黑东云的意图最后被宾加的手榴弹打断,安室透对伏黑东云的紧张和关心做不得假。

    当时就站在他们身旁的柯南真切地感受到了那时安室透的慌张和心疼。

    只临一脚的最后一步,是己方强大的盟友?还是……

    柯南的心已经在往前者偏移了。

    心脏一下一下跳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他的身旁,赤井秀一沉默看了他一会,转回视线,他知道柯南心中在想什么。

    “那不如等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亲口问他吧。”温润的声线在车厢内响起,柯南错愕抬头。

    身旁的粉发男人眯眼微微笑着,车外的灯光照在他的镜片上一闪一闪。

    赤井先生对这件事的反应有点微妙,但放在赤井先生身上倒也算正常。

    柯南缓缓眨了下眼,眼睛亮了起来。

    “没错。”男孩露出一个微笑。

    伏黑先生在落水之前看到了他,自己帮他拦住了本村大辅,然后射出麻醉针……

    柯南不确定当时他抓着宾加正好撞上自己的麻醉针是巧合还是故意。

    但是……当面、亲口问他,就知道了!

    想到宾加柯南随即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赤井先生,我之前一直有一个问题很好奇。”柯南转头继续道。

    “我之前一直在想,组织对叛徒从不手软,伏黑先生当年废了那么多代号成员,为什么组织还会留着他?”

    “因为伏黑先生的能力太强想要据为己有这一点虽然能够解释得通,但仔细想来还是不够。”

    柯南的语速越来越快:这件事被隐藏在威士忌强大的战力之下,一直都没被发觉。

    赤井秀一听出他话中言外之意,问他:“你今天还听到了什么?”

    柯南面容严肃:“今天在天台上,宾加对伏黑先生说——‘你的自愈能力恢复了’。”

    自愈能力。

    赤井秀一的眉头瞬间皱紧:“你认为是什么?”

    “我认为……或许。”柯南屏住呼吸,“当年伏黑先生不仅仅是被洗脑。”

    是组织更加黑暗、恶心的贪婪和欲望。

    然后一层层一片片施加在一人身上。

    。

    这一个问题,柯南早已想好了提问对象。

    因为右脚骨折需要静养的柯南之后几天都没去上学,他在第二天便去找了灰原哀。

    “组织想要从威士忌身上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正喝着咖啡的灰原哀错愕回头看来。

    在有了这一念头后,柯南竟然发现这一想法能将过往很多事情串联起来。

    宫野志保作为组织看中的研究人员,平时很难接触到其他代号成员。

    琴酒和贝尔摩德都算是例外,那么灰原哀又是为何这么清楚了解波本和威士忌。

    ”灰原,你是怎么认识威士忌的?”柯南继续问道。

    灰原哀愣愣看着那边坐在沙发上的柯南,他的表情格外冷静,蓝色双眼闪着锐利的光芒。

    “是在你的实验室吗?”他问。

    灰原哀的呼吸一滞:“你知道了什么?”

    “威士忌的自愈能力。”柯南说,他看着灰原哀的瞳孔骤然缩拢,“有人说,威士忌的自愈能力……恢复了。”

    “是谁!”灰原哀猛地站起。

    伏黑东云的自愈能力只有组织成员知道,能说出这句话的也只有组织成员,这件事绝不能再被发现!

    灰原哀内心激动往前几步。

    “已经死了。”柯南说,他眼中越发锐利,“所以……这句话是真的。”

    “为什么7年前废了那么多代号成员的威士忌还能活下来?为什么洗脑多次不成功组织还留着他?”柯南捏紧拳。

    “都是因为组织想要威士忌的自愈能力。所以这是组织实验的结果……”

    “不。”灰原哀打断了柯南,她垂着头,面色有些纠结,但还是说了,“是威士忌自己天生的。”

    “但是,这个能力,从7年前威士忌叛逃被围剿身中数枪却奇迹存活后,就消失了。”

    “无论组织怎么试,都没再出现过……”灰原哀喃喃道。

    实际上,灰原哀见过东云那完好如初的左臂,伏黑东云的自愈能力早就在几年前就已经恢复。

    “不能让组织知道这件事!”她说。

    组织一旦知道,伏黑东云会死……

    灰原哀急切抬头,却看到柯南不可置信的目光。

    “什么叫做……”柯南的嘴唇颤动了几下,他皱着眉,问,“‘无论组织怎么试,都没再出现过’?”

    灰原哀微微后仰。

    在为了帮组织研制出APTX4869,从美国刚刚留学回来的自己,曾经看过过往十几年中组织为此做出的一系列努力。

    那本名为威士忌的实验记录。

    黑纸白字,却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道。

    是威士忌的血。

    也是组织的血。

    。

    俯视角度、模糊的监控视角。

    朗姆坐在皮质大班椅中,面色阴沉地看着面前电脑屏幕上的画面。

    他看着宾加出现、看着本村大辅和他会合。

    看到宾加凑近后本村大辅的面色聚变。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在计划中。

    直到本村大辅像是看到了什么睁大双眼,宾加也立即转身随即面容愤怒。

    他掏出了枪,想要攻击,却没有发现背后本村大辅悄悄后退一步从裤腿中拿出手枪对准了他。

    黑幕戛然而止,后面因为停电,监控录像全部消失。

    无人知道宾加的情况。

    他的信息回传停在了任务出发之前。

    这是朗姆不知多少次回看这个监控录像。

    来人是谁?公安?还是威士忌?

    朗姆转向另外一边,威士忌确实在本村大辅离开后没多久也离开了大厅,但是在不确认地点的情况下,这么短的时间,威士忌根本找不到本村大辅和宾加会合点。

    只有在本村大辅已经背叛,他提前将地点发给公安,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那么宾加呢?朗姆眉头紧皱。

    死了?

    他垂头按着眉心:逻辑还是不对。

    如果宾加回身看到的是公安,他怎么会不防备本村大辅的偷袭?

    朗姆的脸色越想越阴沉,他铁青张脸伸手拿起了手机。

    几声按键音后电话拨出,一会后便被接起。

    “监控录像只有这些了吗?”朗姆的声音阴晴不定,“来点之后的呢?”

    “来电后的监控设备因故障没有重启。”电话那头的人低声道。

    “宾加的手机定位呢?”

    “消失了。”

    朗姆握着手机的手指发出可怖的“咔咔”声,几秒后他终是愤愤扔出了手机。

    “啪!”手机在地上砸到不远处的茶几裂了个粉碎。

    波本。

    朗姆双目赤红,脑中只余下这一个名字:绝对有波本做的手脚!

    。

    “阿嚏!”窗帘全部合拢的昏暗房间中,金发男人一身米白家居服坐在床上半倚床头,不禁打了个喷嚏。

    房间很安静,连他打喷嚏的声音很轻,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另一只手轻轻落下。

    降谷零的大腿上,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蜷缩在那里,被他一下一下轻抚着发丝。

    东云裹着被子发丝凌乱,从被子中伸出的手只是紧紧攥住了降谷零的衣摆。

    他被这一下的喷嚏惊扰,但终究是没醒,只是手中用力,让自己在降谷零的身上埋得更深。

    爱尔兰在昨天的任务后便以受伤为由没了音讯。

    降谷零停下手,只是轻轻放在东云的耳边用拇指缓缓摩挲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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