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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这个年轻人比季安足足高出两个头,脖子上挂着一个造型夸张的猴子耳机,他只需要抬起肘部松松垮垮地抵着,季安就再也拉不动了。

    牧四诚一双冷漠的眼睛看向季安:“叫苏恙出来。”

    季安下意识地想掏出手机报警,结果在自己的衣服兜里却掏了个空。

    紧接着,季安呼吸急促地看着对面那个年轻人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颜色粉白的手机,挑眉看向了她:“你是在找这个吧?”

    “你什么时候偷走的!”季安要崩溃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第143章

    危险异端处理局(88

    背后婴儿房里的小婴儿的哭声尖利地响起,季安的脸色一变,然后很快变得更加绝望和崩溃。

    “有小孩儿?”刘佳仪微微侧了一下头,她听声辨位的能力一直都很强,很快她就下了判断,“在屋子的最后一个房间里,应该是苏恙的孩子。”

    季安大脑一片空白,她来不及仔细思考,转身就跌跌撞撞地疯跑进了婴儿房里。

    她颤抖着手锁住了房,转身抱起了婴儿,呼吸急促地在房间里左走右走,眼角溢出惊惧的眼泪。

    她推开窗户,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撕心裂肺地大吼:“有人吗!救命啊!有人吗!求求你们了!”

    没有任何人回应季安。

    她歇斯底里地把脸埋进婴儿的襁褓里痛哭,手却捂住了婴儿的耳朵,不断地亲吻安抚被吓到的小婴儿:“没事,宝安心睡,妈妈在,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

    背后被她抵住反锁住的咔嚓一声,发出了锁被钥匙插入的声音,然后缓慢转动了起来。

    季安呼吸停滞住了,她抖着手摸进了自己的睡衣口袋,婴儿房的钥匙她也放在了里面。

    现在就和手机一样,消失不了,被那两个人人偷走了。

    季安长长地抽噎一声,满脸是泪,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婴儿房的缓缓地打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婴儿床的铃还在叮铃叮铃地响。

    牧四诚奇怪地咦了一声,他环视房间一圈,又弯下腰看了一下床底:“人呢?我明明看到她跑进了这个房间里。”

    刘佳仪抬手止住了牧四诚往前走的步子:“呼吸声还在。”

    她半阖着眼“巡视”听了一圈,然后抬头“看”向窗外,“人在窗户外面。”

    “窗户外面?!”牧四诚惊了。

    他上前拉开窗户往外面看去,转头就看到抱住婴儿跪在空调外接热器上的季安和她死死抱在怀里的小婴儿。

    夜又冷又烈,把季安的白色妇睡衣吹得鼓胀摇晃,她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要被吹落的一朵蒲公英死死地抓住自己的籽,眼泪从她眼角大滴大滴地滚落。

    季安眼眶通红地和牧四诚对视着,她咬牙,就像是一头要被抢走幼崽的母兽一样龇牙威胁牧四诚:“就算是我抱着孩子跳下去,我也不会被你们抓住用来威胁苏恙的!!”

    牧四诚一个头顿时两个大:“大姐,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个意思!当然我们不否认可能后续有这样的安排,但我们主要是想找苏……”

    正说着,季安摇着头警觉地往后跪退了两步,老旧的空调热机的螺丝生锈拧转,在季安往后退的时候就突然往一边倾斜倒塌,她惊慌失措地往楼下跌落。

    但刚刚还说要抱着孩子往下跳的季安在生死一线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却是想要把自己怀里的婴儿包裹往牧四诚那边送。

    她眼神绝望又充满乞求,声音哽咽:“求你!救下我的孩子!”

    牧四诚瞳孔一缩,他运动神经反射极快地一只脚勾在窗户上,目光凌厉地伸出另一只脚稳稳勾住往下塌陷的空调架子避免砸到孩子和季安。

    压在脚踝上沉重的重量让牧四诚额头的筋蹦出,他贴在外墙上,一只手抓住窗边,一只手圈住了往下落的季安的腰部。

    “靠!”牧四诚满脸涨红了,颈动脉都因为用力过度在快搏动,“你好重啊大姐!!”

    季安怀里的婴儿包裹在牧四诚这样一扯一拉之间已经松开了。

    婴儿懵懵懂懂,还有点开心地咿呀几声,动了动小手小脚,从包裹里缓慢地滑脱下去。

    ”操!“牧四诚目眦欲裂看向那个缓慢往下滑脱的婴儿,但他已经没有手可以够了,“你抓稳你孩子!”

    “咿呀!”婴儿从包裹里彻底滑出。

    小婴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从半空中滑落,手脚一张一合似乎想去抓妈妈的手指,她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睁着天真的眼睛往下掉落。

    “孩子!!”季安转身竭力伸手去够小婴儿,她脸上表情看起来要疯了,脸上全是泪痕,“我的孩子!!!”

    刘佳仪越过牧四诚,单手撑着窗户毫不犹豫地翻了下去。

    牧四诚惊道:“刘佳仪!喂!你看不到的啊!”

    刘佳仪头也没回,她就像是能看到一样,她轻灵地挂在被牧四诚撑起来的空调器上几个跳跃,最终单手挂在一个空调器上抓住了掉下去的小孩的脚。

    小孩倒挂在半空中,还跟没反应过来一样,四脚朝天咿咿呀呀地摇晃着,朝刘佳仪要抱抱。

    刘佳仪单手正面抱稳小孩,又是几个跳跃,稳稳地落在了底楼,她站在楼底随意地对着牧四诚挥了一下手,然后抱着小孩从楼梯那边走去了,应该是要从楼梯那边上去。

    牧四诚松了一口气,这边也帮忙把季安给扯了上来。

    季安惊魂未定地喘了两口气,转身就往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去。

    一开,刘佳仪已经站在外了,小孩的尿布被刘佳仪提溜着隔着自己很远,但小婴儿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被提溜着还在咯咯笑着,还想伸手去抓刘佳仪的脸。

    刘佳仪一脸麻木嫌弃地推开了试图靠近她的小孩,把手上提溜着尿布的小孩快地递给了季安:“给,她尿了我一身。”

    季安接过孩子,她抱住孩子,虚脱地坐在了地上,深呼吸了几下平复情绪之后,还是没忍住捂住脸大哭了起来。

    牧四诚揉着肩膀出来了,他惊奇地看着刘佳仪:“你身手不错啊,你不是看不到吗?你是怎么做到那么准确地跳在那些空调机上的?”

    “听声。”刘佳仪很自然地说,“夜晚很安静,声很大的情况下,我可以通过声的回响判断阻碍物的位置,空调机是箱型的,回声会很大很奇怪,很明显啊,你这都不会吗?”

    说到最后,刘佳仪的表情忍不住带上了一点鄙夷。

    牧四诚:“……”

    不要把这种奇怪的技能说的我好像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这不是蝙蝠才会的东吗!人类没办法做到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你能做到轻松跳六楼才比较奇怪吧你这个怪物小孩!

    等到季安安置好小婴儿之后走出来,她的睡衣上还带着空调架子上擦出来的铁锈。

    牧四诚和刘佳仪倒是非常自在地坐在了沙发上,这两个人估计就不知道【不好意思】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反倒是从婴儿房里走出来的季安有点局促。

    特别是在看到牧四诚脸上被她挠出来的伤口,和刘佳仪为了接住小婴儿被架子勒得有点红肿的掌心,季安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低着头张了张口,但是那些尖锐的质问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沉默了半晌之后,她转头进了房间拿出了一个小医疗箱出来,半蹲在茶几前面,把消毒水创可贴和绷带放在了茶几上。

    看着茶几上的这些东吗,牧四诚奇异地抬头看了季安一眼。

    季安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侧头,抿着嘴不和牧四诚打量的目光正视。

    季安头发凌乱眼眶红肿,很明显刚刚在房里她还在后怕地哭泣。

    最终牧四诚还是拿起了茶几上的消毒用具,他顺手递给了刘佳仪消毒水。

    等季安整理好心情,她才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转头看向这两个不速之客:“你们来找苏恙有什么事吗?”

    “他的同事抓了我们……”牧四诚准备在脑子里寻找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白柳和他们的关系,但在他找出来之前,刘佳仪就淡淡地接过了话语权:“他的同事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抓走了我的爸爸。”

    季安脸色变得有些惊讶:“是你的……爸爸吗?”

    刘佳仪面不改色地承认了:“对。”

    牧四诚捂住嘴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声,他刚想说话就被刘佳仪放在茶几下的手死死拧住腰旁边的肉转了一圈,牧四诚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地捂住了自己腰。

    刘佳仪眨了眨眼睛,眼泪瞬间就从她大而空洞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她紧咬下唇,抽了两下鼻子,声音低微地说:“大姐姐,我们真的不想对你做什么,但我最重要的爸爸被抓走了啊,我只知道听到他们喊抓人里的一个人叫做苏恙,我只知道这个。”

    “我真的是在找我的家,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家。”刘佳仪可怜兮兮地伸手去够季安的衣袖,“我们并不想伤害你和你的孩子,我只想要我的爸爸回家,你也在等你的孩子的爸爸回家不是吗?你也有孩子,你知道一个孩子被迫离开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爸爸是什么感受。”

    “我知道他好像在做很危险的工作,但我发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都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就算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做坏事。”刘佳仪皱起鼻子,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她哽咽起来,“我只是想到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就把他抓了起来。”

    作为一个日日夜夜都在为苏恙担惊受怕,但却永远都不清楚苏恙具体在做什么的新妈妈,季安很难不对刘佳仪说的东感到共情,她脸上原本排斥的神色变得犹豫。

    在刘佳仪动情地捂着脸抽泣得无比悲伤的时候,季安终于被这个刚刚拼死救了自己孩子的小女孩打动了,她在这个脆弱的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影子。

    季安前伸身体,温和地抱了抱刘佳仪,叹气摸了摸刘佳仪的头发。

    “……别哭了。”季安宽慰地拍了拍刘佳仪的肩膀,叹息般说道,“你的爸爸……应该会没事的。”

    刘佳仪从季安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她脸上还有泪痕,但却面无表情地用口型对着牧四诚说:学着点。

    看得目瞪口呆的牧四诚:“……”

    第144章

    危险异端处理局

    在季安松开刘佳仪的一瞬间,刘佳仪又一秒变脸,又变成了那副迷茫无措失去爸爸的小女孩的样子。

    她似乎不舍得季安温暖的怀抱,轻轻收拢了一下拥抱季安的双臂,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似乎不对,又很乖巧紧张地放开了。

    刘佳仪放开双手,腼腆地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颤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这些小动作让刘佳仪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失去了至亲之后非常不安的小女孩,也让季安的脸色越发柔和。

    围观了这一切,神色越发复杂诡异的牧四诚:“……”

    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刘怀被刘佳仪耍得团团转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刘佳仪的演技非常值得一个奥斯卡影后,这小孩从酝酿情绪到掉眼泪一秒钟都不到。

    牧四诚很想摇醒季安说大姐醒醒,三分钟之前你觉得可怜可爱的这个小女孩还眼睛都不眨地从六楼跳下去安全落地了,你觉得这种小女孩会因为没有了爹,就长途跋涉地来找到一个警察的家里,就是为了求助他的老婆吗?!

    而且这小女孩原本定下的计划是绑架了你拿你威胁你老公,威胁他,让他爆出白柳在的地方。

    现在看季安温声安抚刘佳仪,牧四诚的背都有点发冷,他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好,好可怕!白柳都找了些什么人进战队!

    “我很少插手苏恙的工作,他的工作保密性很高,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季安在刘佳仪的诱哄之下,虽然还是保有警惕,但口风已经开始松了,“但我可以帮你们问问,如果他愿意说的话,我可以帮忙转告你们地址,你们是犯人亲属,应该是可以去探监的。”

    “如果被抓的是你的爸爸,那这位和你一起来的人是?”季安疑虑地看向牧四诚。

    在牧四诚开口之前,刘佳仪先一步快速抢答:“他是我爸爸的朋友。”

    季安还准备问两句,门又被敲响了。

    牧四诚快速地用手点了一下刘佳仪的手,两个人在季安反应过来之前就钻进了婴儿房,然后干脆利落地关上反锁。

    季安在外焦急地敲了两下,又摇晃了两下把手,打不开——婴儿房的钥匙还在牧四诚手里!

    除了牧四诚从里面开门,她从外面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

    刘佳仪柔弱的声音从里面怯怯地传出来:“大姐姐,只要你帮我问一下我爸爸白柳的消息就可以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的,我发誓。”

    想到刘佳仪的确是救了她的孩子,牧四诚也的确救了她,季安的恐慌稍微减弱了点,她在婴儿房的门前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做好了心理准备,才下定决心去开。

    但这次门外的人,却也不是苏恙。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一看就很不简单的年轻人。

    季安认得这个年轻人手上那块腕表,她在一个电视剧里看过,据说要上百万,这个年轻人的样貌很精致,衣着也被打理得很细致,鼻梁上夹着一副做工考究的金丝眼镜,看起来虽然不高,但第一眼就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

    因为这人看起来和她差不多高,并且也没有什么很强的攻击力的感觉,所以这次经历了一次夜袭的季安冷静了许多,而且婴儿房里还有个武力值一看就不低成年男性,牧四诚藏在里面。

    季安定了定神,看向门外的这个人:“请问你是?”

    “我叫木柯。”木柯彬彬有礼地给季安鞠躬,然后直起身子看向季安,礼貌询问,“请问这是苏恙的家,您是苏恙的爱人是吗?”

    木柯两边的手都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提着两个黑色的带密码的手提箱。

    “我是。”季安迟疑地点了点头,她看向木柯手上提的行李箱,“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木柯平举一个箱子,他在密码锁上转动了几下,然后打开箱子的一条缝给季安看了一眼——是满满一箱的金条。

    季安惊愕不已地抬头直视木柯:“这是——?!!”

    “我能进去和您聊吗?”木柯晃了晃手上的东西,他很得体地微笑,“毕竟这两箱您先生要的东西实在是不轻,而且我一个人提着这些东西站在门外也不太安全。”

    季安有些浑浑噩噩地让开,让木柯进来:“请,请进。”

    刚刚她看到的那一片亮色的金光还在她脑子里回闪,季安坐下的时候都还有些头晕目眩——她做梦都没想过会有人半夜提着两箱金条来找她!

    “请问您说这两箱东西是我先生要的,是什么意思?”季安敏锐地发问。

    “这您就应该问您的先生了。”木柯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沙发上,他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的季安,“要问问他,为什么要纵容自己的队员们抓了一个根本没有犯过任何罪行的普通人,然后又对我,这个普通人的有钱人朋友,索求天价的保释金?”

    “不可能。”季安不假思索地就否认了,“苏恙不可能做这种事!”

    苏恙的确是没做这样的事的。

    但这并不妨碍木柯预设他做了这样的事情,然后借此来套季安的话。

    “他真的没做吗?”木柯不冷不热地掀开眼皮,脸上的笑意平稳不变,“那为什么我的朋友被抓进去了,今天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苏恙的队员还来我住的别墅里警告了我,让我快点交保释金,不然也要以共犯的名义把我给抓进去。”

    季安握紧了放在怀里的双手,她咬紧了下嘴唇。

    今晚苏恙的确是十点左右的时候,和她打电话说队员突然要去富人区出一个特殊任务,而且还是一个临时的强加下来的任务。

    在和她说晚上不能回来的时候,苏恙的语气似乎也很无奈,言辞之中透露出案件还没有清晰的线索,他的队长就开始让他们抓人了。

    为什么会在一个案子,还没清晰的时候就开始抓人……

    而且苏恙说最近他们的队长状态不太对,抓了很多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桌面上的两箱金条上,木柯顺着季安的目光从善如流地打开了箱子,灿金色的光芒顷刻就铺满了季安的眼底。

    然后季安就像是被烫伤了一般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身侧的拳头攥紧,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神经质地来回走动着。

    “不可能!”季安胸膛剧烈起伏着,她闭上了眼睛不去看茶几上的金条和沙发上的木柯,“苏恙不是这种人!你把金条拿走!”

    “你们最近的经济状况很不好吧?这栋二手房已经不太安全了,你们早就有换新房的打算,但资金跟不上,毕竟一个新生儿的花销太大了。”

    就算是闭上了眼睛,木柯的声音也清晰地,源源不断地传入了季安的耳朵里:“一个孩子的诞生会让你们的思维和价值观都开始转变,夫人,你在和当母亲之前也有很大的不同了吧?为了你的孩子,你会愿意做很多之前你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不是吗?”

    季安的呼吸开始变快,她的指甲掐入手心。

    “你怎么能确定你的先生就一定没变呢?”木柯的语调下沉,变得循循善诱,“就算他没变,万一他的顶头上司变了呢?万一他周围的人变了呢?或许他不是心甘情愿地做的这些事情,但其他人都做了,他不得不同流合污,这种事情也很常见不是吗?”

    “但做都做了,我也不会责怪他,他也不是故意的。”木柯把放在茶几上的两箱金条往季安那边推,“我相信您的爱人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只要你收下金条,给我一些信息让我知道我的朋友在什么地方,我永远不会再提这件事,而且你也帮苏恙做了正确的事情,你拯救了一个无辜的人。”

    木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微笑着说:“我会觉得这是花得很值得的一笔钱,对我来说,这是一次很划算的交易,我相信苏恙也是这样觉得的。”

    季安的呼吸声十分快速,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猛地握紧,她紧闭的双眼开始颤抖。

    “只要你让苏恙给我白柳的信息。”木柯轻声说,“我可以继续开价,开到你们满意为止,我开了一车的金条过来,我们有一整夜可以慢慢聊。”

    季安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木柯:“你刚刚说你要救的人是谁?”

    在木柯再次重复白柳这个名字之前,婴儿房的开了,刘佳仪和抱胸靠在墙上的牧四诚挑眉看着木柯:“来得挺快啊。”

    ——————

    凌晨一点,满身疲惫的苏恙敲响了家门。

    在打开的一瞬间,他卸去一身力气地把自己埋进了季安的肩膀里蹭了蹭:“老婆,我回来了。”

    但这种松懈在苏恙的身上持续不到一秒,很快苏恙就警惕地扶着季安的肩膀直起了身子,在屋子里警觉地环绕了一圈:“今天房子里有人来过吗?”

    房间的状态不对,有些东西被动过了。

    季安勉强地笑了一下:“……婴儿房外面的空调外机坏了,差点掉下去,我叫人来修了一下。”

    “这样啊……”苏恙又稍微放松了,他亲亲季安的发顶,语气充满歉意,“抱歉,让你住这种二手房,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就有钱换新房了。”

    换新房那么大一笔钱,从什么地方来?

    季安想问,但她最终只是沉默地低头靠在苏恙的肩膀上,轻声地嗯了一声,说:“没什么好抱歉的。”

    苏恙并没有察觉季安的异样,他解开外衣直奔婴儿房,然后就傻呵呵地伸头进去和自己的小女儿的小脸贴贴,一边贴,一边嘴里还一边发出叽里咕噜的怪声逗女儿玩。

    季安看到苏恙这幅傻样,在经历了一晚上跌宕起伏让她想崩溃的神经病之后,简直忍不住想哭。

    苏恙转头就看到季安在偷偷抹眼泪,他无奈又心疼地走过去,抱住季安的腰抵住季安的额头:“让你担心地等这么久,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以后别等了,你身体熬不住的,快睡吧。”

    季安摇摇头,她摁下苏恙的肩膀,双手放在苏恙的太阳穴给苏恙做放松按摩:“我熬不住难道你就能熬得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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