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次睁眼,还是那个包厢。贺川廷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确信这的确不是在做梦。
他几乎是立刻起身往外跑,在走廊上同那个面色惊慌的女人再次擦肩而过。
这回他不叫司机,也不打算从后门走。
他从正门离开,前脚刚迈出,后脚就有重物落地声音。
门口的人惊慌失措,尖叫四散。
他僵硬地回过身,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还是一样报警,这回他没有马上离开,从警察口中得知失去的女人叫唐栗,还很年轻。
贺川廷无暇再多关注她的信息,他只知道,接下来几天,他极有可能死于非命。
果不其然,就在两天后他意外地摔死在自家浴缸。
再次睁眼,还是那个包厢,还是那个熟悉的时间。
他快被折磨疯了,谁能接受一个人频频摔死在自己面前,接受自己三番两次死于非命。
贺川廷冲出包厢,在半道上截住那个逃命的绝望女人,拽住她的胳膊恨声低吼:「你他妈别跑了!」
唐栗眼含着泪,惊恐地茫然地看他。
贺川廷生平第一次这么多管闲事,摆平那群人救下了她。
也是迫不得已,他只想知道,自己这么三番两次地重来,究竟跟面前的女人有没有关系。
他把唐栗安置在家里一楼,告诉她救她的代价,就是一周之内不允许她离开这栋房子。
起初唐栗看他的眼神还十分戒备,过了两三天察觉到没危险,才敢渐渐平和下来。
贺川廷让人去查她的资料,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一部完整的个人资料摆在他面前。
落魄千金?
他撇了下嘴角,确认人并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利后,将资料塞到了角落。
这一周他过得小心翼翼,连厕所都不敢多上。
安然无恙地活到了第七天。
非常好,贺川廷心情复杂,看来只要不让她坠楼死亡,自己也不会再重蹈覆辙。
可他还是大意了,放走唐栗的半个月后,贺川廷再次死于一场意外。
然后又不出意外地活了过来。
这次,他确定了,他陷入循环,罪魁祸首和这个叫唐栗的女人有关。
着实想不通,已经把人救下了为什么自己还会死?还会进入循环中?
除非是唐栗死在他之前?
这回贺川廷做得更加彻底,将那几个追捕她的人通通送入警局,并让人多加关照,确保没个几年是绝对出不来的。
然后便将唐栗捞回家里关着。
可她是个活人,不可能一直被自己关在家里。
贺川廷放走了她,从她走的那一刻开始,就派人在暗中跟着。
跟了近半个月后,终于发现这女人不太对劲。
她再次死亡是个艳阳天,和中腾的总裁薛敞同坐一辆车,以自杀的方式撞车同归于尽。
贺川廷亲眼看着车辆在眼前爆炸起火,心头拔凉拔凉的。
果不其然,不久后他又死了。
再次重生,他有了周全的准备,详细地了解唐栗的过往,也得知了她和薛敞之间的恩怨。
然后发现,她近乎愚蠢而执着地向仇人复仇。
差点惨遭凌虐,似乎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阴影。
唐栗就像一个装满仇恨的壳子。
她不计代价地去复仇,接近薛敞弄死他。
什么样的死法似乎都经历过了,撞车,坠楼,动刀,火烧房子。
有时候是自己赴死,有时候一箭双雕。
但不管谁死,只要唐栗死了,没多久他必定跟着走。
贺川廷跟着死了一次又一次才知道,原来自己救的不是小白兔,而是一只平头哥。
人都快死麻了。
他不甘于被困在这样的循环里,同时也摸清了逻辑,唐栗死了,他就会死,从而进入循环。
想不死,就得让唐栗活着。
但她满心满眼都是要搞死辜负她的男人,不让她复仇等于自己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