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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那陛下为何不翻找皇宫,要去查他的母族?

    傅忱洞悉暗桩的想法,直言道。

    “梁怀惔既然已经逃出生天,若是兵符在手,他可以统率三军,直接功城,但他没有。”

    暗桩猜测,“或许是忌惮西律的实力。”

    傅忱笑,“他不会。”这么多年了傅忱对梁怀惔也算有了解。

    “太反常了,他一直逗留汴梁城内,又假意降归,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朕要知道的是,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为了兵符?看他的样子,傅忱觉得不像。

    “或许皇宫内,有他在找的,比兵符还要更为重要的东西,值得他冒死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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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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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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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忱之所以让暗桩从梁怀惔的母族开始查,

    是因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

    和梁怀砚的表面君子底下滥.情不同,梁怀惔在宅内这一块异常洁身自好。

    他不眠花宿柳,身上没有女人债,

    他的内宅干干净净,独爱一些斗鸡走马。

    干净到令人匪夷所思,

    因为这回南梁国破不得他没有逃窜,

    这叫傅忱开始怀疑他从前的鲁莽武夫行径,

    会不会是刻意为之。

    都是装出来的?

    这么想想,

    似乎又有些对得上了。

    他看起来更像是为了成全梁怀砚的君子世风,

    将自己衬得只知道暴躁易怒,爱杀人又爱训猛兽。

    按照梁怀惔的身世地位,

    他又手握兵权,

    不是没有世家大族打过主意,向宣武帝请谏主动请缨将女儿嫁给他。

    宣武帝也安排过,梁怀惔还没推脱。

    傅忱当时也在场,他听到梁怀惔说好,

    当时他还以为梁怀惔看上了那官家女。

    谁知道在这两人见面的档口,他故意揍了傅忱,

    好叫那官家女看见,

    他欺压傅忱时的发狂大笑,

    仿佛磕了五石散一般上头狰狞。

    吓得那官家女直接卧病在床,

    这桩亲事不了了之。

    说到底是那官家女胆子太小,

    宣武帝私下的时候只点了梁怀惔几句。

    梁怀惔也不收敛,

    他和宣武帝直言道,“儿臣久在沙场打滚,

    死人堆里的地方养得凶神恶煞在所难免,脾气秉性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父皇要给儿子寻亲,

    不若就找个真心实意能接受儿臣的,否则,与其让这亲事两厢勉强,不如彻底作罢。”

    点到为止,宣武帝也不好说什么。

    南梁重武,将来若有行兵打仗还指着他呢。

    宣武帝没多责罚,也只能说再看。

    梁怀惔凶名在外,又经了这一遭,生养梁怀惔的母妃早亡,没了人在后面给他张罗,宣武帝挑美人看对眼,俱悉收了自己玩。

    自然也就没人管了,私底下,就因为这事,越传越玄乎。

    故而外头的人私下都叫梁怀惔祖宗。

    归到南梁最不好惹的那号人。

    “叫盯梢的人省着神,别叫梁怀惔在水牢里出什么纰漏,身上的伤不必彻底安治,吊着他的命即可,至于起央追,嘱咐派出去的人要跟牢,也不要打草惊蛇。”

    “是。”

    “另外,尽快去查他的母族,任何一个与梁怀惔想关的都不能放过,除此之外,把梁怀惔的过往生平都搜了给朕呈上来,小到过往吃的用的,都不能有所遗漏。”

    暗桩领命着手去办,傅忱忽然说道。

    “查他的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交给底下别的线人去做,朕有别的事交托给你。”

    暗桩停住脚步,等着吩咐。

    傅忱慢慢往外踱步,“朕请钦天监的人看过,四日后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暗桩没吭气,心里却在猜测了。

    就当傅忱后话一句,“你去筹备立后的事宜。”出来时。

    他在心里叹道,果不其然。陛下要和小公主成亲了?

    按立后的典仪来办,殿下终于认真了。

    暗桩一直跟在傅忱的身边,傅忱和怀乐的事情,他看得最多了,如今陛下终于想明白,要好好和小公主过日子了,终于要娶小公主了。

    暗桩内心既感慨又觉得唏嘘。

    暗桩还记得,上次他去筹备,还是筹备陛下和三公主的呢。

    为防出错,暗桩要确认问一遍,“是按照小公主的尺寸来准备皇后服制和玉冠吗?”

    傅忱却说,“不用。”

    暗桩心神一跳,不解,“?”

    不是小公主?

    他朝旁边看过去时,旁边的男人脸上挂着柔和的笑。

    “皇后的服制,玉冠,朕早已经备好了。”

    早就备好了?暗桩哑然,他怎么不知道?殿下亲手备的吗?

    在西律民间,关于男女之间的嫁娶,女方的嫁衣服饰,是要女方亲手一针一线缝制,方得吉利,男女就会一生一世做恩爱不疑的夫妻。

    但这种嫁娶的习俗,也只在民间流传适用而已,西律的勋贵,是不会去做的,一来亲手制嫁衣耗时,还不如交给绣娘去做。

    陛下是男子,他居然碰女红,亲自去缝制女方的嫁衣。

    “早在很早之前.....”

    梁怀乐假死的时候,傅忱日夜祈求梁怀乐回来的日子里,他在那段不为人知埋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的时候,瞒着做过很多。

    暗桩不知道,暗桩以为傅忱在御书房,但实则,他翻檐出宫门,早就买了缝制立后服制嫁衣的料子,都是入了夜,他一针一线,亲手缝出来的。

    傅忱的手只拿刀枪剑戟,哪里拿过绣花针呢,他买了很多样式的本来照着学,手指扎了无数血洞,好在,终于会了,也终于绣好了。

    傅忱瞒着,不让人知道,他想要等怀乐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傅忱记得怀乐说过的话,他也信了,太多的人知道的话,那个恩爱的传说就不会灵了。

    傅忱做了很多求诚的事,他不沾荤腥,甚至在皇宫内的菩萨真人底下跪了好久。

    他想要梁怀乐回来。

    傅忱坚信怀乐会回来,他给她准备了很多,回来了,他就娶她,让她当南梁的皇后,一直在他的身边。

    傅忱要和梁怀乐一起,有很多以后。

    立后。

    暗桩先前在心里替怀乐苦,如今又替傅忱苦,他点头应道。

    “属下一定办好。”

    ........

    从水牢出来,傅忱本想直接去奉先殿找怀乐,半日不见她,真的好想她。

    但是勤政殿里堆了太多大臣进谏的折子,元正过后,不止汴梁城内,就连渔阳,普安,很多下辖地,大大小小的事务堆上来,简直摞成小山高了。

    傅忱不厌其烦地批注着,他越看越烦,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上谏,这些人真是做什么吃的。

    主要是手底下可用的官员太少,那些空缺的位置没人补上。

    要是没出柏清珩那档子事,必然已经将空缺的职位给补上了。

    说到柏清珩,柏家人追封都落到实处,唯独柏清珩的官位一直没有提。

    他还是原来的职位,元正日上朝时,傅忱提到立后的话,朝官喧闹,唯独他沉得住气。

    在傅忱来看,沉得住气就意味着规矩,规矩就好,瞧着是打磨够了,想明白了吧。

    傅忱抽出来一封圣旨,提笔写下给柏清珩提官的内容,职权那里是空缺的,他说过让怀乐自己填。

    要给柏清珩什么官位。

    立后一事,傅忱是为自己在怀乐身边正名,另外,也是想在她身边打上属于他的标注。

    他是傅忱的梁怀乐。

    是他一个人的,省着总有人觊觎,叫他心烦,压不住心绪。

    傅忱以最快的速度批阅完了奏折。

    瞧着时辰,怀乐应当是用过饭了,傅忱亲自去御膳房做了一道梅花香饼拿过来。

    他进来的时候,率先敲了门。

    怀乐抱着久久在殿内的鹅绒软垫上玩,见到傅忱,她脸上的笑敛了一些回去,抱着久久规规矩矩地站着。

    傅忱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脸上,又落到她的发鬓间,那累金丝凤簪歪歪在她的头上簪着。

    怀乐的小脑袋瓜子往簪子的地方歪。

    看着倒像是这簪子重了,累得她倾了脑袋。

    倒是乖乖的,是怕他闹她,所以不敢取下来。

    傅忱放下食盘。

    没有朝怀乐招手,他走几步过去,把怀乐抱过来,到桌边坐下。

    轻柔替她擦去额上玩耍时冒出来的细汗。

    声音温润,“乐儿玩得满头是汗,我不在的时候,乐儿就这么开心吗?”

    “都不知道想我了?”

    “我忙碌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想乐儿。”

    傅忱皮相生得最好,他鼻梁高挺,眉目深邃的脸,近在怀乐的眼前,温声软语的和怀乐说话。

    怀乐望进他的眼里,心里怦然跳着。

    咬唇,瞥开眼。

    怀乐被带回来后,第一次傅忱朝怀乐怒目圆瞪,两人发生剧烈的争吵,后来傅忱朝怀乐道了歉后。

    他果真如保证的那样,就再也没有似那回凶怀乐了,随着这些时日的过去,漂亮质子待怀乐始终宽和,叫怀乐心里的防备放了很多很多。

    怀乐不似一开始那样排斥傅忱了。

    在之前面对傅忱时,多是怕,如今怕却少了,他一抱怀乐,总和怀乐说很多软话时。

    怀乐的心里还会泛起小波澜,心尖有些酥酥麻麻的。

    “..........”

    傅忱又把她往怀里拉进来几分,怀乐紧贴着他的胸膛。

    傅忱的心跳快速有力,比怀乐刚刚和久久玩跳跳跑来跑去累得,跳得还要更快一些。

    隔着两层衣衫,怀乐的后背还是感受到了傅忱的心跳。

    她听着,怎么感觉越来越快了,还觉着烫人得紧?

    “乐儿。”

    他的声音依然烧耳朵,低沉中含了几分嘶哑,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

    轻抚着怀乐小腰的手也转成了掐。

    傅忱的呼吸有些重了,灼热,尽数呼到怀乐的欺霜赛雪的后颈时,烫得她往外跑。

    小臀在傅忱的腿上往外滑。

    怀乐,想下去。

    傅忱让她跑出去外面一些,却没有让她跳下他的腿。

    “别动。”

    傅忱按住怀里娇软的小姑娘,目光如炬,怀乐懵懵懂懂,经过这么多天,被傅忱磨练出来的默契,她已经有些晓得了。

    怀乐已经戴好簪子了呀,没有掉的,她还伸手扶了扶凤簪。

    傅忱看着她的动作,低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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