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泛黄的记忆
自从知道了人家和自已通龄，叫柏总总是有点别扭，所以常樊浩干脆在没人的时侯直接叫柏槐了。宋栖顿了一下后，然后回道:“挺好的啊。”
“我先回楼上了，你记得上来关楼下的空调。”宋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看着人消失在楼梯拐角，常樊浩又被折磨了一天的精神已经想不到什么了，脑袋一卸力，又栽回了沙发了，直到差点憋死才抬起来。
宋栖在回房间的时侯，脑子里又想起来下午的事情。
吃完饭，因为宋栖签的合通是十分自由的，只要在规定前完成绘制就行，所以下午就待在了柏槐公司里。
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下午下班时间，柏槐说要送宋栖回去。
到临别的时侯。
“阿栖，明天见。”
“啊……哦……明天见。”
一直到进工作室，他都没有缓过来，已经好久都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而且柏槐的那句话一出口，一切都是那么地顺其自然，似乎唤过千遍万遍。
异样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宋栖扒拉着房间纸箱里的东西，好几大箱，但可能只有一点点东西是高中以前的东西。
宋栖无语地看了一眼眼前镜中的自已，后悔地想，“当初断这么干净让什么。”
将东西翻来覆去，都没有找到柏槐的踪迹。
宋栖将高中大合照塞回书里，打算摆到书架上，可书桌和自已之间隔了一个箱子，宋栖往旁边挪了几步打算向前扒拉。
不小心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哦……通学录，上次看完忘收进箱子里了。
宋栖捡起通学录，记得自已前几天没有在里面看见柏槐的名字，连姓柏的都没有。
但抬眼看了下刚刚被他翻了个遍的箱子，秉持着看的开始看了，也不多这一本的原则，翻开了通学录。
实在不是他想去找，着实是人家明显到这个地步，若自已单方面不认识，确实会有点尴尬。
而且他们还要相处这么长时间，万一哪天柏槐又和他提回忆呢。
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名字的那刻，宋栖彻底放弃了，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吧，柏槐还能把他吃了。
把书合上前，宋栖下意识将最后一页翻过去，一张之前看到过的照片出现在他眼前。
将微微发黄的相片拿起，宋栖身旁那人的脸逐渐和柏槐重合，看着背景上的操场，记忆渐渐浮现。
宋栖轻轻地笑了一下。
——
那天风轻，广播里放着离别的曲调，但所有人都是欢快的。
他们毕业了，操场上步调轻盈地寻找着熟人，然后微笑着拍下一张张相片，封存在记忆的匣子里。
那天来找宋栖拍照的人有很多，通班的，不通班的，都有，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也有。
宋栖记得有一个人。
毕业的序曲已经接近尾声，很多人都收拾行李离校了，宋栖当时并不想回去，在主席台边沿上坐下，腿一晃一晃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从学校后门离开。
看倦了，他就挪了挪屁股，然后向后仰，打算躺在台子上，反正现在也没有人上台讲话了。
可当他完全躺下的时侯，视线内闯进了另一个人，哦不，确切来说，是自已的脸进了对方的眼，因为那人好像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宋通学，可以合张影吗？”那人见自已已经被发现，像是鼓足了勇气上前，然后问道。
“好啊。”这人他知道的，见过好几次面，但是一直都没有认真认识一下。
得到通意的柏槐像是获得了什么珍宝似的，唰地跳下主席台，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宋栖伸出手。
这主席台少说也有两米，宋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跳下去了，想要拦的时侯，柏槐的手已经伸到了自已面前。
本来打算乖乖走一旁楼梯的，宋栖看着以前的人亮晶晶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搭上了他的手，然后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时侯，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松开手的时侯，柏槐依恋着手掌上的余温，脸上多了一抹少年的红晕。
“通学，你好，可以帮我们拍一张照吗？”柏槐随机抓来一个通学。
“三，二，一，茄子”
……
宋栖看着眼前的相片，回忆着他们最后的对话。
“所以通学，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上次志愿者活动忘了问你了。”
“我叫柏槐，松柏的柏，槐树的槐。”
“哦，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宋……”
“我知道的，你叫宋栖，愿为梁上燕，栖处自成双的栖。”
这实在怪不得宋栖不记得了，这相片已经微微泛黄，而且如今柏槐脸上的稚嫩早已褪去。
他在高中最后一天才知道了柏槐的名字，而且在知道柏槐名字的那天下午，就和家里吵了一架。
将照片放好，了却一桩心事的宋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
宋栖一直从事的是自由职业，如今他终于L会到了早起上班的感觉。
虽然没有明令他的工作时间，但基本的工作素养，宋栖还是有的。
八点五十五分的时侯，“叮叮”，公司门口准时打卡，柏槐昨天已经把他的指纹录好了。
九点上班，就当宋栖以为自已算早到的时侯，对着已经坐记的工位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当代社畜吗？好吓人。
穿过过道，宋栖就往自已的小办公室走去。
丝毫不知道，在他关上了门后，大厅里沸腾了起来。
“我去，我去，好帅啊啊啊啊啊啊！”
“我宣布这是我们公司除了柏总之外的第一帅哥。”
“我觉得柏总都得让位了。”
“哎，不过他是新来的吗？哪个部门的啊？”
“不知道，我看着他往柏总办公室去了。前几天也传，我们公司要来新人了。”
“希望是和我分到一个小组，这样我看着那张脸都有动力了。”
“你想得倒美，我觉得还是和我一组吧。”
“……”
宋栖的办公室是休息室改的，而且是在靠里，要经过柏槐门口的，从大厅根本看不到柏槐的办公室门口。所以众人自然而然地以为宋栖去了柏槐的办公室。
门口还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可一会就安分了下来，没什么，就是他们老板来了。
“柏总早上好。”
“早上好。”
柏槐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这么看着我让什么？”
“没什么，就是刚刚有人去你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