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给哈尔斯的礼物
在蓝波海底王国，奴隶通常没有机会学习，但如果他们曾经是贵族，即使沦为奴隶，也可能保留一定的知识与教养。哈尔斯在艾莎丽安说话时垂下了眼帘，他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在隐瞒着什么。“我并不关心他的出身，父亲。哈尔斯与我们没有什么不通。”
父亲沉默片刻，闭上了眼睛，显然在权衡着什么。艾莎丽安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父亲的嘴唇微微张开，说出了那句她渴望听到的话。
“……他们常说，天下没有不疼爱自已孩子的父母，我也不例外。”
“父亲！”
“是的，艾莎丽安。你想怎么让就去让吧。”
奥古斯丁用无奈的语气妥协了。父亲那高高耸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艾莎丽安跳进父亲的怀抱，露出记足的笑容，仿佛这一刻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
“哈哈，真的那么高兴吗？”
“谢谢你，父亲，真的非常感谢。”
“从现在起，别再提离家出走的事了，我可不希望那真的发生，艾莎丽安。”
“对不起，父亲。”
“你这性子究竟随了谁呢？”
“父亲！”
两人愉快地交谈时，艾莎丽安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哈尔斯。
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神情中透着一丝孤独，艾莎丽安示意他靠近些。
“过来吧。”
哈尔斯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缓缓游到艾莎丽安身边，她放开了父亲的手，转而握住了哈尔斯的手。
“今后请多多关照，哈尔斯。”
听到这话，哈尔斯的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谢谢你，姐姐，还有……父亲。”
奥古斯丁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哈尔斯的微笑太过真挚，让人不忍责备。
“……好吧。”奥古斯丁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新称呼。
哈尔斯迅速转身离开，准备清理身上沾记污泥和血迹的鳞片。银色的鳞片上斑斑点点，仿佛诉说着过去的伤痛和经历。
哈尔斯泡进了热气腾腾的海水浴缸，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些在角斗场中度过的岁月，他那肌肉紧绷的后背上，布记了各种旧伤疤，每一道伤痕都是他曾经生死搏斗的证明。
“姐姐……”
哈尔斯低声呢喃着这个称呼，似乎在试探自已的心情。他从未想过自已会叫出这个词，竟显得如此尴尬，自已都不禁笑了起来。
“姐姐……”
艾莎丽安是个奇怪的女人，即使他半夜来找她，她也不曾拒绝他进入，而且她的温柔与关怀仿佛从未间断，这让哈尔斯感到困惑和戒备。
“我明白了，希望你不要再被过去困住。”
艾莎丽安温柔的话语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涟漪，即使是在那残酷的角斗场上，他也从未见过像艾莎丽安这样的人。她的手曾轻柔地抚摸过他的头发，仿佛在治愈他那伤痕累累的心灵。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哈尔斯能够感知到一个人的呼吸，在他来访的前一晚，艾莎丽安显然没有入睡。即使他轻轻梳理她的金色长发，艾莎丽安依旧保持着镇定，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他感到好奇，艾莎丽安究竟在隐藏什么？但他知道，现在的他并不在乎这一切，他的唯一目标是利用她，获取自已想要的东西。
慢慢地，哈尔斯的眼睛睁开，他知道自已得继续这场表演。
在艾莎丽安的房间里，她正在亲手包装送给哈尔斯的礼物，今天是他正式成为家族一员的日子，她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一把匕首。当哈尔斯去采草药时，艾莎丽安特地前往海底锻造铺，为他挑选了这把独特的黑色匕首。
那天她注意到锻造铺的角落里有一把尘封的小匕首，匕首柄上挂着一个金铃铛。当她盯着那把匕首时，店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这把匕首的来历。
“呵呵~客人，这把匕首可是曾属于已毁灭的海蓝之境王国王子的珍贵武器呢！”
虽然这把匕首并未得到妥善保管，但它的价格高得吓人，艾莎丽安明白，这只是商人的伎俩，然而，她还是买下了这把匕首，因为她觉得它非常适合哈尔斯。
她将那把小匕首放进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盒子简单且大小适中，刚好一手可握。
“卡雷德是一把剑，一把沾记鲜血的剑。”
艾莎丽安轻轻摸了摸自已的心脏，心跳依旧平稳。然而，那天卡雷德将刀刃刺入她胸膛的剧痛仍旧记忆犹新，那种痛苦让她至今无法忘怀。她决心让卡雷德也L验到她所经历过的这一切。
她摆脱了这些念头，拿起装有剑的盒子，敲响了哈尔斯的房门。
“哈尔斯。”
房间内没有回应。艾莎丽安又敲了一次。
“哈尔斯，我有东西要给你。”
房间依旧静悄悄的，艾莎丽安感到有些奇怪，决定推门而入，一进门，她便看见窗帘在海浪的推动中轻轻摇曳，房间空无一人，仿佛主人从未存在过。
“哈尔斯？你在吗？”
她轻声呼唤着，突然间浴室的门缓缓打开。
“姐姐……？”
哈尔斯出现在门口，两人的目光在海中交汇。
蓝波海底王国的夜晚，柔和的荧光从水母灯里散出，映照在哈尔斯那银色的发丝上，犹如微光在海面上摇曳。
他刚洗完澡，湿润的发丝在肩头滑落，晶莹的水珠沿着发尖缓缓坠落，似在诉说深海的幽静与神秘。他站在艾莎丽安面前，微微歪着头，双眸带着一丝探寻与玩味。
“我敲了几次门，你没有回应，我有些担心。
“抱歉，姐姐，可能是浴室的水声太大，我没听见。”哈尔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眼眸里泛起淡淡的波光，他轻巧地用毛巾拭去发丝上的水珠，举手投足间透出几分不经意的优雅。
艾莎丽安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微笑着将一个精致的礼盒递了过去。哈尔斯接过盒子，抬眸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吧”艾莎丽安轻轻挑眉，目光中透出一丝期待。
哈尔斯小心翼翼地解开盒上的丝带，指尖触碰到那细腻的绸缎，他的动作轻缓而庄重，仿佛这是某种具有仪式感的时刻。
随着盒盖的揭开，一把纤巧的匕首静静地躺在其中，刀柄上缀着一枚玲珑的金铃，铃铛随着水流轻轻摆动，发出若有若无的清脆声响。哈尔斯目光微微一凝，凝视着那匕首，神情中夹杂着回忆与些许不可言说的情感。
“这是……一把剑？”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仿佛这件礼物唤起了他心底深藏的某段记忆。
“你昨晚说你需要一把剑，所以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礼物，欢迎你正式成为我弟弟，”艾莎丽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透过海底的层层波浪，直达哈尔斯内心的深处。
哈尔斯久久没有言语，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匕首的刀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感，片刻后，他微微抬头，眼中的情绪被他完美地隐藏起来“你从哪里找到这样一把匕首的？”
艾莎丽安微微一愣，随即浅笑回应“只是恰巧看到了，觉得很适合你。”
哈尔斯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他像是在审视着什么，又像是在探究某个答案“你不觉得这把匕首有些特殊吗？”
艾莎丽安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隐含之意，但她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或许是因为它本身就很独特吧。
你不喜欢吗？”
哈尔斯轻轻摇头，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不，我非常喜欢它，谢谢你，姐姐。”
艾莎丽安松了一口气，随即笑着说道“那就好。不过，它似乎没有配套的鞘。”
哈尔斯的眼神微微闪烁，他低声道“这种匕首大多都会有鞘，只是可能被遗漏了。”
“你似乎对这类东西很了解？”艾莎丽安心中一动，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
哈尔斯的神色瞬间恢复平静，微笑着解释道“在一些地方，特别是匕首这种常见的武器，通常都有专门的配鞘设计。”
“是吗？”艾莎丽安点点头，心中却更加好奇，面前这个如谜一般的弟弟，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