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最终许月夕以故意伤人罪被判刑。刑期不长,许家人花了大价钱争取了很久,把人保了出来。
对此沈清欢并不意外。
许月夕也算是天之骄子,许家不会放任她去受苦的。
但林许两家也算是彻底闹翻,生意上的一切来往全都紧急切断。
林峰远很久没有联系沈清欢,隐约听到消息是被软禁在家里反省。
沈清欢并不在意,打算过几天再对许月夕进行起诉,现在则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正逢天气好,黎九渊终于得空,两人约着去散心,特意去了人少的公园。
“没想到黎先生日理万机,还有空和我逛公园。”
连着几日的相处下来,沈清欢逐渐习惯和黎九渊的相处,称呼也由小叔改为黎先生。
虽然最开始黎九渊要求她直接喊他的名字,可是多年的长辈形象根深蒂固,沈清欢实在觉得别扭。
哪怕两人只有几岁之差。
黎九渊被她的说法逗笑:“我很多时间,平时也不需要什么人情来往。”
像是在告诉她不要做过多的担心。
也许是天气太好,又或许是心里没什么负担,沈清欢问出困惑许久的问题:“你说要和我结婚的时候,没想过别人会怎么看待吗?”
婚礼虽然匆匆忙忙,但她还记得台下人的表情,十分精彩纷呈。
之后和黎九渊的助理也见过几次,对方都有点欲言又止。
在他们看来,这场婚礼就像是对伦理的巨大挑战。
当初林峰远不肯公开,也是类似的顾虑。
说什么万一同学看到了,父母看到了,生意伙伴看到了会怎么想?
黎九渊轻笑了一声,并不在意:“他们怎么看我都不会少块肉,和我无关。”
他说着偏头看她,阳光映着他琥珀色的眸子愈发明亮:“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沈清欢当然也好奇这个问题,顺势问:“那你为什么和我——”
“小心——”
与高声提醒同时响起的,是汽车的引擎轰鸣声。
沈清欢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声的似乎是林峰远,就被黎九渊整个抱住,连着翻滚好几圈。
撞击声让她脑袋嗡嗡的。
行人尖叫着四散逃开。
沈清欢翻身起来,满地的鲜血映入眼帘。
她抖着手掏出手机报警,眼前是昏迷的黎九渊,不远处是满脸是血的林峰远,肇事车辆深陷树桩,驾驶座的人也满头的血。
救护车赶来,沈清欢忍着浑身的疼痛,毫不犹豫地上了黎九渊那辆车。
林峰远视线模糊,丧失意识前只看到沈清欢远去的背影。
以前他只是不小心撞到桌脚,沈清欢都会惊呼着过来查看。
现在他倒在血泊里,却得不到她一个多余的眼神。
他今天来,本来是想告诉她,他爱的从头到尾都是他。
医院内——
沈清欢寸步不离地守在黎九渊床边,好在没有重伤,只是头部情况不明,需要留院观察。
她绷紧的弦松开来,着手准备黎九渊住院的行李。
走出病房时看到林父林母跨进某个病房,随后传来哭天抢地的哭声。
等她准备好所有的行李返回时,黎九渊已经靠在床头,抱着电脑开始处理公务,见她进来,顺便说道:“开车的人已经扭送警察局,一切按照规章制度进行。”
沈清欢在床边坐下,敛眸问了句:“是许月夕,对吧?”
那个身影很模糊,可是她还是凭直觉猜出来。
许月夕这么骄傲的人,不会容许自己的人生有半点污点。
虽然没有坐牢,但判决是板上钉钉的。
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黎九渊没有反驳,只是颔首保证:“这次我会确保她不被保出来。”
态度坚决,让她安心。
不想林峰远,百般包庇,还把错误推到她身上。
去找医生聊住院事项时,正好林父林母也在里面。
医生满脸为难地说:“眼睛的事不好说,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恢复。”
“什么?要是失明了我们孩子可怎么办啊......”
林母哭着倚在林父的怀里。
两人同时看到沈清欢,沉默了瞬,默默离开。
沈清欢无声让路,余光看到他们站在门口。
良久林父才说:“有时间就去看看你远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