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饭店困境
其实苏晚晴的家和林墨的家相距不远。送完苏晚晴，林墨的心情如同灌了蜜一般，骑着那辆老旧的二八大杠都感觉轻快了不少。
林墨哼着小曲，再蹬了十几分钟的自行车，就看到了自家那栋熟悉的居民楼。
抬头望去，五楼自家窗口的灯还亮着，暖黄色的光晕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馨。
林墨心里一暖，锁好车，便脚步轻快地地爬上了五楼。
“我回来了！”
林墨推开家门，习惯性地将沉重的书包往客厅沙发上一甩，直接砸到了老爹头上。
林震：……
然而，没等他开口道歉，他就敏锐地察觉到客厅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他转头一看，只见老妈张红梅女士正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咋了这是。”
林震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也没管头上的疼痛，直接拉着林墨坐下。
“今天开学第一天，怎么样？”
林墨嘴角一抽。
他对自家老爹的性子再熟悉不过了。
每次老妈发火的时候，这老登就拿自己当挡箭牌。
“挺好的啊，没啥事。”
林墨含糊地应了一句，同时感受到了来自老妈方向那如同x光般的审视目光，让他后背一阵发凉。
对着老爹眨眨眼后，便准备向卧室遁去。
“站住。”
我真服了。
这老登总是如此坑人！
“咋咋了？”
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勉强扭过头，看见老妈那如同笑面虎的脸庞。
“说说，今天过得咋样？”
林墨深知已经逃不过这女人的魔爪，只好丧气地坐在老爹旁边。
顺手拿起茶几上早上还没喝完的冰红茶，咕咚一下灌进喉咙。
舔了舔嘴唇，开始汇报：“其实没什么，就是老师都讲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那怎么今天没见你往饭店跑啊？昨天不是还挺积极的吗？”
林震的坏笑声响起。
林墨狠瞪了一眼，脸色一沉。
“我准备好好学习了。”
林震：o0
张红梅：0o
客厅里陷入了长达三秒钟的诡异寂静。
随后——
“噗！”
本来还准备借林墨这个意外而和解的两人，竟然罕见地一同大笑。
“你…你要好好学习？！”
林震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伸手指着林墨，上气不接下气地嘲笑。
“噗咳咳”
张红梅也没忍住，笑得花枝乱颤，用手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林墨：o（￣ヘ￣o＃）
“够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不同于还在捧腹大笑的林震，张红梅作为母亲，终究还是先一步收敛了笑意，虽然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忍俊不禁的弧度。
她仔细地打量着儿子，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试探性地问道：
“真的假的？”
“真的。”
林墨淡淡回应，然后看向老爹。
察觉到过头了，林震这才轻咳一声。
“嗯！不愧是我林震的儿子！有志气！有魄力！”
他一本正经地夸奖道，但紧接着又补了一刀。
“爸支持你！希望你能坚持超过三天。”
林墨：“……”
得，亲爹认证，有效期三天。
“你还好意思嘲笑儿子？！”
张红梅见林墨吃瘪，心里那点气也消了大半，不好意思再打击他积极性，立刻调转枪口，对着还在偷乐的林震吼道。
“你看看你那破饭店！都快开不下去了！还有心思笑？！”
提到饭店，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又沉重了下来。
“呃，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
林震被老婆一吼，立刻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尴尬地挠了挠头。
林墨闻言，心中一叹。
果然还是来了吗？和前世一样的时间点，饭店的危机。
他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看向自家老爹，脸上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问道：
“老爹，妈，说说吧，饭店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昨天去店里，感觉生意还行啊。”
他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唉”
谈到正事，林震脸上的愁苦更甚。
他下意识地想去摸烟，但看到张红梅警告的眼神，又悻悻地收回了手。
“还能是什么情况？房东要涨房租了！”
张红梅没好气地接过话头，语气里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而且不是涨一点半点，直接翻了一倍！下个月就要交新合同的钱，我们去哪儿凑那么多钱？！”
“翻…翻倍？！”
林墨故作惊讶，心里却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
随着春熙路商圈的进一步开发和对面地产项目的推进，这里的租金只会越来越高，最终将他们这种利润微薄的小饭店彻底挤垮。
“可不是嘛！”
林震接过话，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我和你妈这几天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你妈的意思是，不行就关了算了，回老家或者去郊区找个便宜地方重新开。”
“关了怎么行？！”
林墨立刻反驳道。
“爸，那饭店是你和我妈大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关了，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张红梅眼圈有些发红。
“现在生意难做，竞争又大，光靠那些工地上的工人，我们累死累活，也就能勉强糊口，哪里付得起那么高的房租？”
“问题不在房租。”
林墨摇了摇头，语出惊人。
“嗯？”
林震和张红梅同时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房租上涨是外部因素，我们改变不了。”
林墨冷静地分析道，此刻的他，仿佛不再是那个叛逆冲动的少年，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经营者。
“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们饭店自身的盈利能力太弱了。”
“我们的菜单几十年不变，都是些最普通的大锅菜，虽然便宜管饱，但吸引不了新顾客，也留不住那些稍微有点消费能力的客人。”
“出餐效率也不高，中午高峰期忙得团团转，但翻台率上不去。店里的环境也一般，除了便宜，没有任何特色和竞争力。”
林震和张红梅听着儿子这番条理清晰、一针见血的分析，都有些愣住了。
这还是他们那个只知道逃课做饭打游戏，对饭店生意漠不关心的儿子吗？
他什么时候懂这么多门道了？
“那你说怎么办？”
林震下意识地问道，语气中竟然带上了一丝请教的意味。
“改变。”
林墨斩钉截铁地说道。
“必须做出改变！我们不能再守着老一套等死了。”
他看向父母，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力量：“爸，妈，相信我一次。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让饭店的生意好起来，别说付房租，我们还能赚更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