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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狸骨(

    又一次摆头,戴舟砚的嘴唇轻轻地擦过了青璋冰冷的耳垂,热气混着青璋身上禁地游行的气味,散落在了青璋的脸侧。

    我只知道我们。

    这句话的语气,就像是禁地游行的味道一样,前调清甜,后调却像糜烂的花瓣散发出的气息,迷惑人心。

    青璋忽然意识到,戴舟砚就算恋爱经历再怎么一片空白,但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那,您觉得我们可怜吗?青璋纠正错误,重新问了一遍。

    可怜?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戴舟砚说,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们只是简简单单跳了一支舞,只是跳舞。

    戴舟砚不希望自己被任何人控制,青璋谎话连篇,情绪难以捉摸,并不可靠,或许青璋真的对他有好感,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十分的好感里,欲绝对占了八成。

    他对上青璋,太吃亏了,对方不知道有过多少个练手的,不知道对多少人用过这种方法,而自己被撩拨的心,只是那众多真心里,毫不起眼的一个。

    没有安稳的生活,没有浓烈的爱意,有的只是他在青璋的策划下,一次次的失态。

    这一次,他戴舟砚,就不进网了。

    对哈哈咳咳!青璋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接着他开始咳嗽,他按着戴舟砚肩膀,力道骤然加重,低下头看着那个依旧冷漠的,面无表情的戴舟砚,又重复道:对啊,您说得对,但是

    黑暗中,戴舟砚感受到自己的头被对方携住,后脑一股极大的力道推着他朝青璋倒去,恰逢定位音响起,对方向左侧转头。

    青璋冰冷的嘴唇衔住了他的唇,戴舟砚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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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黑暗的,对方的喘息却仿佛化成了实物,将戴舟砚包裹住,这是戴舟砚在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后

    青璋,你在做什么?戴舟砚质问道。

    然而青璋并不说话,戴舟砚从青璋眼里看不见任何醉意和困意,想来青璋现在清醒得很。

    没做什么

    戴舟砚不再与这人废话,直接走了进去,越过青璋,他看见了青璋身后的一片狼藉。

    被撕烂的碎报纸,折断的绿色茎杆上空空的花萼,还有一大堆玫瑰花瓣,红色绿色还有报纸的灰褐色混在一起,完全看不出这东西之前有多漂亮。

    你你发什么疯?戴舟砚站着不动,看见青璋在听到他这句话时身体忽然僵住了,黑棕色的瞳孔泛起汹涌浪潮,好像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即将喷涌而出,戴舟砚没抵住身体控制,后退了一小步。

    接着青璋就极快地低下了头,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给戴舟砚留,他垂着头,只露给戴舟砚一段白皙的后劲和杂乱的卷发。

    戴舟砚看着青璋这幅模样,心里某一角忽然被挠了一些,发酸发胀得厉害,他半跪下去,抬手握住对方脸颊,冰冷的触感熟悉极了,青璋这个人,好像除了胸膛,任何地方都冰凉得不正常,连唇舌都是冰凉,不像个人类。

    青璋。戴舟砚手部发力,试着让对方抬起头,但青璋却倔得厉害,怎么也不肯抬头。

    戴舟砚叹了口气,改握为抚,他的手滑到青璋后颈,轻轻地拍了拍,然后他温声说:算了我不问了,我们先回去睡觉。

    嗯戴舟砚扶着青璋站起来,对方的肩膀靠着他,他感受到青璋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像一块坚硬的冰。

    现在已经入冬了,半夜的温度能到零下,戴舟砚不知道青璋为什么大半夜穿着件单薄的睡衣来书房,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坐在地上把那些花毁了,但他大致可以肯定是因为自己。

    青璋重新回到了床上,戴舟砚去书房把地面打扫了一下,回来的时候青璋已经睡着了,折腾了这一出,总算是睡着了。

    青璋,你究竟是什么人

    戴舟砚盯着青璋睡梦中依旧紧皱着的眉,轻声说。

    *

    青璋发烧了,戴舟砚对此毫不意外,他和青璋说带他去医院,但青璋并不愿出门。

    外面可冷了。青璋说。

    昨天的温度比今天要低,而且而且你还半夜跑去书房,也不像是多怕冷的样子。

    当然戴舟砚后面这句话没有说,他摸了摸青璋的头,觉得生着病的青璋恹恹的样子格外好欺负,身上讨人厌的刺都没了,软得不行。

    那小祖宗,你想怎么办呢?你说你反胃恶心,今天还没吃饭呢,你不饿吗?戴舟砚温柔地说。

    我不想去医院。青璋双手抓着被子,抬头看戴舟砚。

    我有私人医生的,我喊他过来。青璋说着就发了一条讯息过去,然后放下手机乖巧地说,好了。

    戴舟砚感叹不愧是资本家,这点小病还要喊私人医生,不过青璋这娇气的样子,拉他去医院,他恐怕都不买普通医生的账。

    不买普通医生的账那那天青璋怎么可能会去医院看心理医生?他们有钱些的人不都是另外找的私人心理医生吗?

    没过一会儿,青璋叫的私人医生就来了,是个男性,手上拿着个小药箱,穿着随意,戴舟砚看过去,这人年龄没超过三十。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青璋,青璋回他一个傻了吧唧的笑。

    戴舟砚:

    那人出去配药的间隙,戴舟砚问青璋是哪里找的私人医生,靠不靠谱。

    青璋笑了笑,说:我也不清楚靠不靠谱。

    戴舟砚:

    医生说要输液,青璋听到这话,眨了眨眼,没什么反应,只说好。

    戴舟砚看了青璋一眼,抬手揉了揉青璋的头,说:别怕。

    其实这句话出现的有些莫名其妙,青璋没有说害怕,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害怕的情绪,但大概是长辈对于后辈的怜爱,又或许是戴舟砚深埋的爱情因子没压住,总之这句话就这么出来了。

    这句话一出口,戴舟砚忽然听到青璋轻笑了一声,是真的很开心的笑了,就连那个进门之后一直沉默寡言拼命降低存在感的医生,都一脸惊悚地看了看戴舟砚。

    针扎进去之后,那医生简单地说了拔针的技巧,青璋给对方转了账,然后那医生就走了,走之前看了戴舟砚好几眼。

    那人一走,戴舟砚就问青璋,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青璋拉着戴舟砚在床边坐下,把玩着戴舟砚的手指,他说:您是在担心我吗?

    显而易见,我在担心我家里出命案。戴舟砚虽然这么说,但表情挺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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