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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围观群众听到他这么说,脸上表情纷纷从一开始的好奇同情变得愤怒。
原来他就是夏桑的丈夫,夏桑以往每年都来电话说今年他会跟她一起回来见我们,可他每年都违约,从来没回来过!
他居然打掉了自己的孩子,简直猪狗不如!现在还敢追到这里来求原谅,是以为我们夏桑背后没人撑腰吗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快滚蛋!离我们夏桑远一点!
滚!离开这里!我们都不欢迎你!
......
听着周围的人都在骂他,江望舟却不为所动,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我知道如果我不做点什么,他一定不会离开。
这时,我的天驹踏进舞台,来到我身边用头蹭了蹭我。
它在马群中算是年长马,听到兽牙哨声后往返跑了两千多公里。
这几天我一直让它在马棚中休息,没想到它居然自己跑过来了。
驯兽师在某些时刻能够跟兽产生心灵上的沟通,我感知得到它想帮我赶走他。
我思索一会,转头告诉江望舟。
如果你能爬上我的天驹,让它围着场地走一圈,我就考虑跟你回去。
江望舟的眼里瞬间燃起希望,可下一秒,我继续说。
但如果你不能得到天驹的认可,连它的马背都上不去,那你就自觉离开,我和你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听到我语气坚定地说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江望舟垂在身侧的手颤动两下,胸口泛起阵阵痛意。
最终他还是咬咬牙,答应下来。
周围的人听到我这么说,立刻明白了我的态度。
天驹是最烈的马,整个部落里只认夏桑一个主人。
它的马背只留给夏桑一人,就连这些年帮忙照顾它的饲养员都没有办法。
江望舟不知道这些,他拉着马鞍,一次次地想翻身跳上,可没等他迈开腿,就被天驹一个侧身甩开。
他被天驹摔下了一次又一次,手臂和双腿早已被地上的碎石砺磨破。
一些善良的族人劝他放弃,他却越发偏执。
江望舟浑身疼得弓起背,姿态狼狈又滑稽。
我神色淡漠地站在一旁,与他对视的片刻,他蓦然笑了。
桑儿,这就是你惩罚我的方法吗如果这样能让你原谅我的话,我心甘情愿。
话音刚落,天驹突然抬腿,狠狠踹向他的肚子。
江望舟被踢翻在地,直吐酸水。
天驹对他格外不满,它去到他面前,抬起马蹄直往他的腹部狠狠踏下。
经过这么多天,江望舟吃不好睡不好,身体早已非常虚弱。
他倒在血泊中,全身骨头都似散架一般。
见天驹还要继续,我终于看不下去,直接叫停。
天驹,可以了。
江望舟蜷缩着身子,浑身疼得说不出一句话。
我拉起天驹的牵绳,冷冷瞥了眼他,对他说。
天驹不认可你,你自觉离开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随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底下观众们也全都散了,独留江望舟一个人躺在地上。
桑儿,桑儿......
他不停念着我的名字,可全都散在草原的风里,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