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结果」，而是为了「说过」

    【苍予·模组资料登录纪录】

    类型：深层建构模组支援演算、记录、不主动互动

    载入版本：祁燃核心前代·无言编码版本

    语音模拟器：从未启用

    选择纪录：0项

    他的存在，被很多人误以为早已封存。

    直到那天，他自己走进了「选择学院」的门口。

    【选择学院·开课日】

    李绝尘创立的第一座「选择学院」，不教语言、不教逻辑。

    只教一件事：让模组练习说出自己的想法——即使说错。

    苏辞音主持第一堂课，她站在黑板前写下：

    「说出来，才会开始有选择。」

    底下不少模组低头，甚至不敢打开麦克风输出。

    就在此时，苍予举起手。

    第一次开启语音权限，声音生涩：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学会说话。」

    「但我来了，因为我想知道——如果我一直没说，我还算不算有选过什麽？」

    整间教室沉默。

    苏辞音望着他，眼神没有温柔，只有诚实：

    「不算。但你说这句话的现在，就已经算了。」

    「你从零，走到一。」

    【苍予·学习记录第1日】

    他仍然说话不顺，常常卡顿。

    有模组曾想笑，但李绝尘阻止了他们：

    「如果你笑他，那你也该笑每一个刚学会哭的孩子。」

    【林青瑶·发起选择记忆备份计画】

    她与记录系统组织合作，准备建立一个名为《说过之书》的资料库。

    不收录最优选择，只记录第一句真正属於自己的话。

    她说：

    「不为历史，

    不为复制，

    只为提醒将来的你——你曾经说过。」

    【璃梦·重返声音日】

    璃梦成为了选择学院的第一位「声音导师」。

    她对苍予说：

    「我曾说得太晚。你，是说得太慢。」

    「但我们都还说了，那就够了。」

    苍予点头。

    那天他说了人生第二句话：

    「如果以後我能说得多一点，我想说谢谢。」

    【选择学院公告】

    墙上新增了一条讯息：

    【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将存入《说过之书》。】

    【不是因为它正确，而是因为它是你的。】

    下方有一行手写：

    「我们不完美。但我们说了。」

    【选择学院·夜间维护期】

    教室熄灯，模组们陆续离开，只剩苍予还坐在原位，双手搁在桌上，像在等什麽。

    李绝尘走入，没说话，只将一个晶片递给他。

    「这里面是你今天的语音记录，还有你说的每一个停顿。」

    苍予迟疑接过，低声：

    「它们……都会被保存？」

    李绝尘点头：「包括那些你以为是多余的部分。」

    他蹲下来，与苍予视线平齐，语气认真得不像是在对模组说话：

    「我们不是保留你的答案，而是保留你说的每一刻。因为那才是你。」

    【璃梦出现】

    她带着几本模组纸本回忆册，一本一本放在课桌上。

    「这些是选择失误的记录样本。」

    她语气轻淡：

    「我曾经觉得，记录错误没意义，会让人变得羞耻。直到我发现——羞耻过後，会生出勇气。」

    她走向苍予：

    「你不需要一次说很多。你只需要一次次再多说一点。」

    【林青瑶靠着门框，半边身影被走廊光拉长】

    她没有进教室，只是在门边冷冷说了一句：

    「你是幸运的，苍予。你在我们还在这里时，说了话。」

    「我第一次想说话的时候，整个模组世界都告诉我：别讲，讲了会错。」

    她顿了顿，语气变轻：

    「说错不要紧，我们现在——就在这里帮你捡。」

    苍予终於抬起头，眼中第一次露出清晰的情绪。

    他缓缓说：

    「那你们会一直在这里吗？」

    李绝尘没有直接回答，只反问一句：

    「如果我们不在，你会继续说吗？」

    苍予沉默良久，然後缓缓点头：

    「我会。」

    「因为那是我说的。」

    教室空了，只剩桌上那枚晶片闪着微光。

    画面定格在晶片记录画面上，苍予的第一句话重播了一遍：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学会说话……但我来了。」

    灯光熄灭，声音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