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煤球:我只是一只猫！
——小丑魔药在一瞬间加快消化，其实，序列八的小丑已经卡着路鸣泽很久。
他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明白，能够略微预知命运的小丑，对命运的本身是无力的。
生老病死，这是他也无法逆转的。
一个普通人走向生命尽头，这就是属于他人生的剧本，也是命运的剧本。
小丑可以把这本剧本捧在手中，可以来回翻动，但是他并没有能力改动剧本。
因为他不是剧本的创造者，命运才是。
这一瞬间的消化，甚至都超过之前数个月的总和。
【魔药消化程度:61％】
你说一下子消化到百分百这并不现实。
路鸣泽并不至于因为严老的死就多么多么悲伤，关系真没到那种程度。
你说有些许难受，伤感，惋惜，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双方也是有着半师之宜的情份在的，若有能力去救，路鸣泽不会袖手旁观。
当初在书店，他可以去提醒一个陌生人，真正认识的人出问题又怎么可能冷眼旁观？
人都是感性动物，非冷血存在。
路鸣泽不会因为死过一次就对生命看淡。
死亡降临说突然也突然，他自己不就突然猝死？
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可能会对生命看淡，对死亡看淡，但也有可能更加珍视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呼——”
长舒一口气，泽太子也有想到很多。
如果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那自己所认识的苏茜，未来也会死？
正是因为对于认识的人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泽太子才不愿意加入卡塞尔学院，一是因为危险，二也是不想认识那些人。
师兄要砍奥丁，你知道他未来的命运，要如何做？
主动入场本身就是一件危险事情！
奥丁那样的存在，别说低序列，哪怕达到中序列，路鸣泽心里都是有些虚的。
不认识就没有交情，说的中二一点，就是没有羁绊。
那他们的死活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把自己卷入危险中？
可惜，已经认识师兄，认识苏茜。
“煤球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过分？”
心里难免有些郁闷的路鸣泽，恶狠狠转过头，一把拎住煤球的后颈，凶狠说道。
“你是不是想拿奥斯卡影帝奖？还装不会说话，别露出无辜表情，我不是苏茜，不吃你这一套！”
“喵！”
“你天天都在看海绵宝宝，我就不信你没学会说话，别装，赶紧说一句！”
“喵？”
“你已经是一只超凡猫，不仅需要掌握神秘学知识，还要学会替我分担——别人家的猫都会码字你知不知道？作为一只猫，一只成年猫，你得学会自己养自己！！”
煤球继续露出无辜的表情，正因如此，路鸣泽才会判断她可能已经学会说话。
表情越来越拟人化，别的不会，就会露出无辜表情！
“很好，那我们来讨论一下猫粮的问题吧！”
煤球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海绵宝宝？”
清脆具有奶音的声音响起，路鸣泽陷入沉默中。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黑色的眼瞳对着黑色的眼瞳，莫名和谐。
“我就知道你会说话！”
无辜的表情再次浮现脸上。
“但是我觉得你的发音是有点问题的，有点怪！”
“我只是只猫！”
“不，你不是！你明明是只超凡猫！”
路鸣泽忽然想起，占卜家的记忆是有优势的，也就是说，这只猫的学习能力会很强。
还真差点被她骗过去！
看来接下来得要加‎大‌力‎度！
首先是认字，光会说话可不行，得学中文吧？得学英语吧？
神秘学知识得学一点吧？
作为一位占卜家，占卜工具得有吧？
煤球:我只是一只猫！
——
十月四日，三甲医院中
路鸣泽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心里其实也有点不是滋味。
来得突然，且无能为力。
“你和那小子都不是普通人吧？”
老人忽然说道，他现在已经不忌讳这个问题。
“您似乎知道混血种？”
“混血种？”
老人微愣，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惊讶不是表演。
“您不知道？”
“不是很清楚，但是知道有这样的存在，我没有遇到过，但是我小叔有遇到过。
他原本在苍州，因为一些事情回到这里，受他影响，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他学通背和苗刀。
也有听他说过不少趣事！他说，有一次半夜起床，看到老师的眼睛是金­‌​黄色­的，还以为遇到妖怪。”
老人说完后盯着路鸣泽，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眼睛。
路鸣泽眨眨眼睛，这位该不会觉得自己的眼睛能变黄吧？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郭长生似乎就是一位混血种。
但想来应该不算很强，因为他于大势无力。
又想到历史上，这位被屡次邀请出任苗刀教授，他拒绝不说，还能逃走，可能也是因为是一位混血种的原因。
“您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老人眉头一挑，这一次是他主动打破默契，显然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没有！”
“您不会误以为我要杀人灭口吧？没有的事情，只是您的身体状况有些——”
“我是三七年生的，那一年，战争爆发。等我长大后，战争又已经结束。
见证过一个国家的诞生，也杀过人蹲过牢。
教过的学生中真正出人头地的没有，都不争气，大多都像李长山这样，勉强混口饭吃。
你问有什么想做的事？还真没有，最多就是对你们这样的人有些好奇。”
路鸣泽张嘴欲言，不过却被打断道。
“不过现在也已经不在乎了。死并不可怕，都会有这一天的，无非早晚问题。
上了年纪之后，对于这一天也早有心理准备。”
路鸣泽沉默着打开灵视，颜色越发暗淡。
“你小子和那小子都是特殊的，我不清楚混血种，所以也不知道该对你们说些什么。
好好读书？考一个好大学？你们真的需要吗？”
老人自嘲道。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学生，自然可以这样叮嘱一下。
可惜不是！
他的人生经验根本无用，所以也就索性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