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那三年,萧瑾外出出征,将西周收复。
统一大周。
三年后,他被逼立后时,想见沈知弱。
可南方正干旱,灾民生乱,需要平定。
皇后的世族割据,是心头大患。
一年后,他好容易解决了皇后,灭掉世家大族,彻底没了心腹之患。
边境新的部落卷土重来,侵犯大周。
这一仗便打了三年。
等到打完仗他才发现,内陆财政一团乱麻,民不聊生。
他又着手治理。
等到治理的井井有条的时候,又是三年时光。
其实萧瑾心底也在逃避。
但这一别便是十年,他想,她总该没那么恨他了
于是他第一次不顾明远的劝阻,执意去南川。
连夜策马而去。
他从前来往两地,也曾远远看过药王谷,那时没到夜深,只有星星灯火。
他半月后赶到,却见药谷灯火通明。
萧瑾翻身下马,推开药王谷的大门,却见里面满目白绫。
明远还要拦他,却被男人狠狠推开。
“何人身故?”
萧瑾闯进正堂,见两个小娃娃身着缟素跪在地上。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药王谷已经被人霸占。
他心底存着这样的侥幸。
直到抬头看到,棺椁前的牌位,刻着他铭心刻骨的三个字,他整个人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
“你说,这里面是谁?”
尽管萧瑾已经极力克制。
但还是将孩子吓到了,小男孩哇哇大哭,嘴里还喊着春桃姑姑。
小女孩则是上前推开萧瑾。
“你是哪里闯进来的坏人。”她这一推,萧瑾更是往后退了几步。
春桃见此情形,匆忙上前将小姑娘护在怀里。
“陛下,她不是有意的。”
却见萧瑾目光通红,“你,你说死的人是谁?”
他看起来不可置信,像是要碎了。
春桃一字一句道,“昔年的安乐公主,沈姑娘,沈知弱。”
萧瑾不肯信,“她怎么可能会死?”
“怎么不可能,身中剧毒,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家主上身死的原因,你也知道。”
“以命换命保她十年,已然不易。”
萧瑾又像是疯了一般,“有这种法子,你快告诉我,我用我的命,再换她十年。”
春桃冷冷一笑,“事先,我家主上,已经将控制毒药的解药引子,放在她体内了,沈姑娘才会有闭气的假象。”
“如今,人已彻底断气,哪还有可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萧瑾哭着哭着又笑了,“她还没见我?”
“她还没原谅我呢?”
他转头看向明远。
“明远,我是不是做梦还没醒?”
不知道是不是情景使然,明远眼底的泪瞬间夺眶而出,他跪下道,“请陛下节哀。”
一句话,彻底将萧瑾的侥幸击碎。
“明明病的这样重,却一句话都不捎给我。”
“一个梦都不托给我,甚至连一丝感应也没有。”
他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明远,你说她是不是恨毒了我,一点也不愿看见我?”
沈知书不解的看向春桃,“他是谁啊?”
“你母亲的一位故人罢了。”
沈知渊童言童语道,“我看他好像病得不轻。”
春桃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多说。
明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萧瑾站在门口,心口疼的他有些喘不上气,“我这一生血债太多,才会遭这样的报应吧。”
“陛下要不要再看一眼?”
萧瑾定住脚步却怎么也没有回头的勇气。
他不敢回头。
他好想当做没来过南川。
当做沈知弱还活着。
他活着,他想念,却不会痛到这样极致,让人恨不得把心挖出来。
萧瑾翻身上马。
他们连夜赶回汴州。
奇怪的是,他好像忘记了沈知弱的死。
依旧如往常一般,
直到他某一日批阅奏章时提及,“明远,朕好像很久没有看到沈知弱了,朕想去看看她。”
“陛下。”明远眼底满是惶恐。
他自然察觉了不对劲,“怎么了?”
立在台阶下的人摇了摇头,“无事。”
“那你备马。”
明远绞尽脑汁,想了一个理由,“陛下,内阁大臣要见您,您忘了吗?”
他执意往外走,“都推掉,朕要去南川一趟。”
明远终于没忍住跪下道,“陛下,安乐公主早已身故。”
萧瑾整个人像是忽然定在了原处。帝王冕旒轻晃,那一刻,他整个人像是静止了一般。
“明远,你骗朕做什么?!”
“您三月前已经去过南川了。”
他眼中从不可置信,渐渐到心如死灰。
明远看他整个人消沉下去,忍不住问,“陛下要不要臣去请太医?”
萧瑾摆了摆手,独自往殿外走去,“不用了。”
那一天,萧瑾还跟过往的十年一样,但明远总觉得他有些奇怪。
翌日。
帝崩于寝殿,太医诊断,心悸而死。
后史记载,“同年六月,帝崩。国丧。
沈氏宗室,原安乐公主一脉,取子弟,名湛字庆若,继皇位。
瑾和盛世至太平盛世。
追瑾和帝为,周献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