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阿良和他的好朋友峰哥兴致勃勃地来到河边钓鱼。他们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摆弄好所有渔具，装上了鱼饵，然后静静地等待鱼儿上钩。突然，阿良的目光被一条大鱼吸引住了。那条鱼顺着浅水的溪流缓缓而下，它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格外耀眼。阿良不禁瞪大了眼睛，就在这时，阿良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手上的鸡皮疙瘩也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纷纷冒了出来。这种感觉让阿良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仿佛这条鱼并不是普通的鱼，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物。
阿良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抓住这条鱼拿回家给妈妈加餐，但是他的手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完全不听使唤。他呆呆地看着那条鱼越来越近，直到它从他的眼前游过，消失在下游的河水中。
过了好一会儿，阿良才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奇怪，于是后知后觉地丢下手中的渔具，顺着河边的残垣断壁爬了下去。他想要追上那条鱼非要把它抓住不可。
峰哥我看到一条大黑鱼，我下去看看能不能抓到它，你看着渔具，等我回来阿良自信满满地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岸上垂钓的峰哥说道。
阿良不要下去啊，你快给我上来，太阳都下山了峰哥一边收手上的鱼竿一边忐忑不安地朝着不听劝的阿良大喊。
哎呀，峰哥，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真啰嗦！不用担心了啦！水也不深，最深的地方才到我膝盖耶阿良摸起水底的一坨淤泥就朝着岸上的峰哥打趣地砸了过去。
哎呀，你个短命鬼莫要玩了，天都暗了，该回去了峰哥不耐烦地躲过阿良的淤泥攻击，加速了收回手上的渔具，
顷刻间，刚才还晴朗的天空，不等晚霞的徐辉散去，就乌云密布，天边雷鸣低吟。沉浸在寻找那条大黑鱼的阿良根本就不知道岸上的云涌风起。
阿良，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先回去了，我妈喊我吃晚饭了，天黑了都峰哥探头看着河里面的摸鱼摸得正认真的阿良问道，他背起包里的渔具，在岸上眉头紧锁，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峰哥你要是饿了你先回去呗，我们家还没那么早吃饭，我还等着把大黑鱼抓到拿回家给我爷爷奶奶加餐咧，看着约莫也有十多斤，嘿嘿阿良弯着腰把手再次伸进了水里摸索着说道。
那我先回家了，你记得不要玩太久，差不多得了，晚上这附近不太平峰哥再次叮嘱着阿良说道。他耸他耸肩就往家的方向走。此时天色暗淡，山那边的雷鸣不断，偶尔发出微微的闪电。
好嘞！拜拜咯你阿良弯腰低着头，
他那瘦小的身板顺着河边往下摸。
哎哟，总算摸到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吃定你了！哈哈哈阿良激动得哈哈大笑，他一把掐住淤泥里的大黑鱼不放，大黑鱼在水里不停挣扎，奈何阿良力气大不大，还是没能把它举起来，它浑身解数一跳，呲溜的一下就从河里的深水坑逃到了河里的浅水区，挑衅地往着远处长满藤蔓的河里游！
哎哟喂脾气不小哟你！给我等着吧，嘿嘿嘿阿良顺着着大黑鱼游走的下游走去。四周的藤蔓在岸上搭成了棚，留有岸上微微余光。突然间阿良脚下窜过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蛇。阿良根本就没注意到，弯着腰继续往前探索，前面的河水越来越浅，阿良根本没留意到藤蔓上的夜空已然暗沉，他仿佛眼里自带夜视，自然能看到前方的路。雨水打在藤蔓上发出沙沙声响，四周的田园到处都是青蛙蛤蟆的对唱，你一句我一句琴瑟和鸣。
这藤蔓上怎么填满了泥土，太挡视线了，这衣服鞋子有点眼熟啊，怎么都在河里了，这怎么是我的衣服难道是我妈洗衣服的时候没注意到衣服被河水冲走了吗哎呀，先不管了，把它捡回家，回家我得好好说一顿她才行，我的衣服才买没多久呢！阿良把衣服捡起来搭在肩膀上系了一圈，然后朝着大黑鱼扑了过去，一个扑空，又一个扑空，大黑鱼又猛地一挣扎，窜到了河里藤蔓的深处不见了。
哎呀。真扫兴！平时怎么没发现这河面上有那么密集的藤蔓啊，都是混着泥土，感觉让人窒息说完阿良捡起河里的废弃的棺材板不停地戳头顶上藤蔓上那微微潮湿的泥巴，一坨两坨，泥巴不停掉落，夹着青草的味道，就是底下的空气闷的让人喘不过气。随着藤蔓上的泥巴掉落，雨停了，外面天空相对于河里来说，还有一丝丝微光透过藤蔓。
嗯，这样舒服多了，阿良丢下手中的棺材板，弯着腰继续往前走。河里的水越来越浅了，浅到有的地方都还没浸过脚踝。拐弯处只见大黑鱼把头埋在河里的一个泥洞里，只露出半截尾巴来回摆动。阿良搬起脚踝边的大石头，狠狠地砸向大黑鱼，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声响，阿良也砸累了，大黑鱼挣扎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就这瞧吧，还是逮到你了，小样的，就没有鱼能活着从我眼中溜走，今天我非吃你不可阿良丢下手中的大石头，一屁股坐在了河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用余力把大黑鱼拽到怀里，抱着那条鲜血淋漓体型硕大的黑鱼欣慰地笑了。
嘿嘿，回家加餐咯！不知道爷爷奶奶妈妈他们看到会不会夸我呢！小憩一会，阿良抱起大黑鱼就往岸上爬，爬到藤蔓稀疏处有个窟窿，他先是把大黑鱼从藤蔓的窟窿眼托出去一扔，又感觉大黑鱼不怎么重，反正就是轻而易举地扔了出去，然后自己从窟窿里爬了出来，然后浑身湿漉漉的他直接躺在田埂上大口大口地享受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呵呵，这玩意可真不是省油的灯耶，刚才还下过雨的天空怎么还有星星，田埂上还都是干的耶，满天的星星真好看，阿良说完踹了一脚那没了气的大黑鱼坐了起来，抱起大黑鱼就往家里奔跑，平日里走路十分钟就可以回到家的，今天他走了很久，从来没有感觉到家是那么的遥远，他瞄了一眼路边，发现有一个土丘，好像是没有墓碑的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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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到底是谁家的老头走了，怎么两个墓碑也没有，真是的，怪吓人的咧，还埋在我平时经常钓鱼的路边，让我以后怎么还敢大半夜去钓鱼，真缺德耶阿良撅着小嘴嘀咕道，手臂上鸡皮疙瘩蔓延至全身。
咦～越想越吓人，以后都不敢傍晚出来钓鱼了阿良嫌弃地又回头瞄了一眼那个被他甩在身后的新坟。
汪汪！汪汪！汪汪！路边窜出一只小黄狗对着阿良狂叫，阿良吓得下意识后退，并且怒目圆睁地看着那条狗，并且壮起胆儿往前狠狠地踹了几下，吓得小黄狗嗷嗷叫并且落荒而逃。
快到家了，阿良远远地看着家里烟囱冒出的烟，他想象到爸妈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越想越开心，抱着怀里的大黑鱼，阿良心情愉悦地加快了脚步。路过邻居家门口的时候阿良看到邻居家大门紧闭，他家门口的菜园里今天早上才撒的种子，傍晚就已经长成了小苗儿，绿油油的，在风中摇曳。
我去才几点钟就关门睡觉了，这邻居的叔婆种的菜生长的也忒快了吧，才一天就完成了生根发芽，真是神奇，我要告诉我妈，让她跟叔婆学学种菜，哈哈哈阿良不禁觉得有点搞笑。他大步踏过家门口的小水沟，看到家里的侧门，门口右侧的水井还滴着水。侧门是厨房，厨房里头传来妈妈炒菜的声音，香气传到阿良的鼻子里，阿良大口呼吸着着家的味道。
嗯～真香呀～不愧是我妈，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我妈厨艺最好，以前谁家办丧事办喜事都是我妈掌厨，嘿嘿，今天这条大黑鱼在我妈的厨艺下，肯定是鲜美无比～人间美味呀，弟弟妹妹还没见过那么大的鱼呢，指不定会被怀里的大黑鱼吓到呢爷爷奶奶会不会也惊讶，嘿嘿，好期待阿良路过水井心里暗暗窃喜道。
啊！好烫！我妈怎么回事嘛，烧个菜这火焰都从窗口冒出来啦。吓死我啦！阿良路过侧门的厨房窗口的时候吓了一跳。厨房窗户冒出来一阵阵火焰。不过倒也不影响他的心情。
爷爷奶奶，爸妈我回来啦！看我抓到什么了！你们见过那么大的鱼吗阿良踏进了家门把大黑鱼举起来对着坐在客厅的爷爷奶奶还有兄弟姐妹说道。
话音刚落，家里的大黄狗窜了出来。吵着阿良汪汪叫，不停叫，仿佛他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去去去！滚一边去，大黄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平日里粘我还来不及，今日居然敢凶我阿良朝着大黄扬起了巴掌，吓得大黄落荒而逃，直接跑到了餐桌底下蜷缩了起来瑟瑟发抖。
怎么都不说话，发生了什么阿良郁闷地看着坐在客厅的爷爷奶奶，只见他们神情呆滞，奶奶本来寥寥无几的白发，一天之间竟然白了完了。爷爷坐在奶奶旁边一声不吭地抽着闷烟。姐姐红肿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哥哥在看着书，泛黄的书本上都是眼泪打湿的字迹模糊不堪。阿良抱起大黑鱼拿到爷爷奶奶面前还有兄弟姐妹面前转了一圈，无一人吭声。此时厨房里的爸爸机械地端着吃席剩下的菜出来，轻轻地放在了台面上。
爸爸，快看，我抓到大黑鱼阿良开心地抱起大黑鱼来到爸爸面前炫耀道。
爸爸愣了愣，没说话又机械地走进了厨房。阿良追了上去路过日历的时候上面写着9号。
今天不是二号吗谁没事天天摆家里的日历玩，真无语阿良嘟着嘴追了上去。只见妈妈一边流泪一边炒菜，她的泪水滴落在锅里，木讷地翻炒着锅里的蔬菜。
妈妈。我抓到大黑鱼了，你快看！今晚加餐！阿良说完把怀里的大黑鱼又举到妈妈的面前炫耀道。
老婆，不要哭了，再哭眼睛就瞎了，老大不小的了，孩子们看到不好爸爸抽起一张抽纸给妈妈拭擦着淌在妈妈脸颊的泪水。
阿良……我的孩儿……妈妈丢下手中的锅铲失控地蹲在了地上号伤心欲绝地啕大哭起来。
逝者已逝，他都已经走了，回不来的了，伤心又有什么意义，活着的人就要往前走爸爸蹲下来，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安抚着正在抽泣的妈妈。
啊！逝者已逝我！！阿良松开怀里的大黑鱼，错愕地愣住了。大黑鱼掉在地上幻化成一团黑气散去。
我的鱼！怎么可能！不可能！阿良不知所措地蹲在地上抱头抽泣。
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可以说没就没了！能不能用我的命去换我儿回来啊！儿啊！我的儿！妈妈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边跪拜一边哀嚎道。
别闹了！闹够了没有！这就是事实！他已经死了知道吗！死了！爸爸双手搭在妈妈的肩膀上推搡着，试图让妈妈不要哭了。妈妈一头扎进爸爸的怀里，无力的拳头愤怒地捶打着爸爸的胸口都怪你都怪你，你那天为什么不拦着他！如果那天他不去钓鱼就不会这样了！
我……死了阿良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这句话像片沾了水的柳叶黏在舌根。厨房飘来线香燃烧的焦苦气息，月光在瓷砖上爬行，将他的影子稀释成模糊的灰雾。他试图攥紧拳头，指甲却径直穿过掌心。
灶台上供奉的残烛突然爆开灯花，火光里浮出他七天前的画面：一条黑白相间的银环蛇在他的腿间游走，并且咬了阿良一口。那时候的阿良并没有发现自己被蛇咬到，而是全神贯注地摸索着水里。没过多久，阿良毒性发作，他僵直地倒在了水里。夜幕降临，暴雨倾盆，妈妈捂住切菜时不小心切伤了的指头，夹雨的风恶狠狠地刮在她那紧锁的眉头上，她心神不安地倚靠在家门口眺望着远方的山林阿良怎么还不回来，外面还下那么大雨。
阿良！阿良！
爸爸佝偻的脊背在雨幕里弯成青虾，藏蓝尼龙伞骨咯吱作响。三根折断的伞骨折射着闪电，像插在他肩胛骨间的断箭。伞面早被雨水泡成深黑色，顺着伞柄蜿蜒而下的锈水，在他虎口处洇出褐红的烙印。
河滩上一旁的鱼竿还没收好，爸爸混沌的瞳孔猛地收缩，伞骨在狂风里绽成破碎的莲蓬，远处村口祠堂忽明忽暗的长明灯，正将阿良厨房里那盏残烛的灯芯悄悄再续。
藏蓝伞面在泥浆里翻涌成垂死的章鱼，三根断裂的伞骨勾住爸爸的小腿，像水鬼惨白的手指。他左脚还套着浸透的雨鞋，右脚却早已挣开橡胶束缚。
爸爸一个踉跄不小心直接摔了下去，他顾不上满身泥泞，一头扎进那被藤蔓覆盖得黑压压的河里，手里的电筒怎么也照不到河流的尽头，随着雨水的积攒，河水在雨幕中湍急地流淌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手电筒的光犀利地打在了阿良那浮肿的衣物上。
阿良！阿良！爸爸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快要浸过膝盖的河水在爸爸的裤腿间翻滚着，几步的距离，仿佛走了一辈子。爸爸苍老的脸颊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顺着鼻翼流到了嘴角，他的手电筒打在苍白而浮肿的脸颊上，艰难地把浸泡在河里的阿良抱在怀里，爸爸眼眸里的泪花闪过上一次抱他的时候他还是他刚出生的时候的场景，一家人围着他转，爸爸做梦都没想到最后一次抱他，既然已是天人永别。头顶的那覆盖着泥土的藤蔓在雨水的浇泼下流下一串串泥水，浸染着爸爸那又多几分的白发。
爸爸忍着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举步维艰地逆流而上阿良，别怕！爸爸带你回家，爸爸带你回家！
不知道走了多久。原本不远的回家路途，竟然耗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矗立在门口的妈妈看到爸爸怀抱里的阿良，她捂住胸口，难过得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不会的，一定是做噩梦！还有几年我的阿良就该娶媳妇了，不会的！妈妈哽咽着说道。
灶台的残烛燃尽，微风带走了最后一缕火花，只剩下缕缕青烟。爸爸安抚完妈妈，然后把锅里的菜盛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平静地穿过走廊来到客厅。
爸妈吃饭了，今天是阿良的头七，大家都不要太难过，不然阿良回来看到会伤心的。爸爸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的脸上写满了悲痛和无奈。
说完这句话，爸爸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走到满头雪白的奶奶身边。奶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爸爸小心翼翼地扶住奶奶那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胳膊，慢慢地将她搀扶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奶奶的眼神有些空洞，她默默地看着桌上的饭菜，却没有一点食欲。爸爸温柔地安慰着奶奶，告诉她要多吃点东西，这样阿良在天之灵也会放心的。奶奶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有动筷子。
母亲用手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她那原本红肿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更加的红肿，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哭泣。在她那苍白如纸的脸上，一双嘴唇毫无血色，却还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那笑容显得如此的牵强和苦涩。
兄弟姐妹们则默默地坐在餐桌旁，一个个面无表情，他们似乎都被某种沉重的氛围所笼罩，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的餐具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就在这时，爷爷突然发出了一阵傻笑。他抬起头，目光有些迷茫地看着爸爸，嘴里喃喃地问道：阿良怎么不回家吃饭啊我的阿良呢他还没回来吗那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焦虑，仿佛爷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爷爷，弟弟已经……已经没有弟弟了……姐姐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嘴唇抿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汹涌的悲伤。
爷爷似乎并没有理解姐姐话中的意思，他只是傻呵呵地笑着，然后用手指了指爸爸旁边的那张空桌子，说道：不会的，我的阿良不是在家吗呵呵呵……
姐姐看着爷爷那苍老而又迷茫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爷爷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晰了，他可能还停留在过去的某个时刻，那个弟弟还在的时刻。
爷爷……阿良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他静静地站在爷爷的身后，凝视着爷爷那微微佝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微风轻轻地穿过厅堂，带来了一丝凉意，却也吹得阿良浑身颤抖。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树叶，仿佛只要这风再大一点，他就会被吹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开竟然会给家里人带来如此巨大的打击。爷爷原本慈祥的笑容在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泪水。那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爷爷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奶奶则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已经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悲伤。她强忍着内心的痛苦，缓缓地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餐桌。
阿良看着奶奶那沉重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奶奶一定是回到了房间里，独自坐在那张老式的床边，默默地哭泣。那张床，承载了太多他们一家人的回忆，而现在，却成了奶奶伤心的地方。
阿良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他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的不负责任，让爷爷奶奶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如果他那天下午没有出去，而是选择待在家里，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或者说，他对那条大黑鱼没有那么执着，没有非要去抓住它不可，那么也许一切都将是平静而美好的。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阿良站在那里，默默地拭擦着湿润的眼角，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涌出。他心中的懊悔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看着母亲那红肿的眼角，那是因为哭泣而变得肿胀的眼睛，母亲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再看看父亲那沉重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家里的气氛异常压抑，就像被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阿良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啊！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无情地告诉他，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人生就像一列单向行驶的列车，一旦启动，便无法回头，更不可能重新来过。
我们都知道，人生充满了各种选择和决定，但并不是每一个错误都能有机会去纠正和弥补。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生命如此宝贵，却又如此脆弱，只有一次机会让我们去经历和成长。
因此，在面对生活中的每一个抉择时，我们都应该深思熟虑，谨慎行事。不要轻易冲动，更不能盲目跟风。因为我们并非孤立的个体，我们的每一个行为和决定，都会对身边的人产生影响。
当我们犯下错误时，承担后果的往往不只是我们自己，还有我们的家人和朋友。他们可能会因为我们的错误而受到伤害，承受痛苦和压力。这种后果的杀伤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所以，让我们时刻牢记，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尽量避免犯错，不给自己和他人带来不必要的痛苦和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