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锁在笼子里】我坐在床上，听着门锁咔哒一声。
我知道，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父亲说：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没说出口的，是王瘸子明天就会来提人。
我低头看着铁条钉死的窗户。
一根根横着钉，像牢房。
弟弟推门进来，手里端着饭。
他说：姐，你今晚跑不掉的，我爸把门锁了。
声音轻，像怕被人听见。
我没看他，只是低头吃饭。
咸得发苦，不知道是不是盐撒多了。
我看进他的眼睛。
他心里想的是：姐跑了，我就能多买件新衣服。
我笑了笑。
笑得他有点慌。
我说：哥，你羡慕我能出去吗
他说：哪能啊。
我说：其实我也羡慕你。
他愣了一下，眼神飘开。
外面传来脚步声。
王瘸子的人来了，在楼下抽烟。
亲戚守在门口，坐椅子上打盹。
他是我爸表弟，叫二狗子。
我听见他心里想：这事儿真麻烦，老子不想管。
我倒了杯热水给他。
我说：哥，辛苦你了。
他抬头看我一眼，接过杯子。
我往水里加了辣椒粉。
一点点，不多。
刚够呛得他睁不开眼。
他喝了一大口。
喉咙嘶啦一下，脸瞬间红了。
他捂着眼睛站起来，咳嗽不止。
哎哟！哎哟！
他冲出门去，边跑边喊：谁放辣椒粉了
我走到窗边，拿起铁锤。
铁条钉得紧，我砸得手疼。
但我知道，再不逃，就真的完了。
我撬开一条缝。
风吹进来，带着山的味道。
我跳了下去。
脚踩在地上那一刻，我哭了。
不是因为疼，是因为自由。
【第二章：风里的脚印】
我绕过院子，贴着墙走。
地上湿滑，我差点摔跤。
我知道他们很快会发现我不见了。
我知道他们会追出来。
我脱下鞋，赤脚跑。
脚底全是刺，但我不能停。
我在路上留下几双假脚印。
还故意把衣服撕破一角，挂在树枝上。
我想让他们以为我不是逃，而是被绑架了。
这样他们就不会太轻松地找到我。
我躲进后山，藏在废弃的老宅里。
那里有老鼠，还有灰尘。
但我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早上，村里开始传话。
说我是被拐卖的，说是有人看见黑车半夜进村。
没人相信是我自己逃出来的。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第三章：人心比铁硬】
我蹲在草丛里，看着老支书家门口那盏灯亮了。
我打算去找他。
小时候我帮他家搬过柴火。
他说过我会是个好姑娘。
现在我要看看，他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我敲门。
他开门时愣了一下。
我说：叔，救我。
他点头让我进去。
我坐下，把事情讲完。
他听完，点了根烟。
他说：别怕，叔帮你。
我心里一阵暖。
可我听到他在想：这丫头太聪明，留着是个祸根。
我笑了。
笑着起身离开。
我顺手拿走了他的印章和账本。
我记得里面写的数字，和王瘸子的名字。
我拍下来，存进云端。
我走出院子时，看到他女儿站在门口。
她看着我，眼神冷得像冬天的井水。
她说：终于轮到你了。
我没理她。
我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我不能靠任何人。
我只能靠我自己。【第四章：老支书家的灯】
我逃进山里那天夜里，脚底全是泥。
但我没停下。
我知道他们迟早会找到我。
第二天早上，村里开始传话。
说我被人绑架了，说是黑车半夜来过。
没人相信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我蹲在草丛里，看着太阳升起。
我知道，靠我自己，斗不过王瘸子。
我得找人帮忙。
我想到了老支书。
小时候我去他家搬柴火，他说我是个好姑娘。
现在我要看看，他是不是还记得这句话。
我绕到他家门口，天还没亮透。
他家那盏灯亮着，像鬼火一样。
我敲门。
他开门时愣了一下。
我说：叔，救我。
他点头让我进去。
屋里很暖，炉子烧着炭。
他给我倒了杯热水，坐在对面听我说。
我把事情讲完。
从父亲锁门，到弟弟冷漠，再到亲戚看守。
我都说了。
他听完，点了根烟。
他说：别怕，叔帮你。
声音稳，像是真要帮我。
我心里一阵暖。
可我听见他在想：
这丫头太聪明，留着是个祸根。
我笑了。
笑着站起来说谢谢。
他送我出门，拍拍我的肩。
我顺手拿走了他的印章和账本。
就在他转身去厨房的那一刻。
我抽出来，塞进了包里。
我记住了里面写的数字，和王瘸子的名字。
我还拍了照。
存进云端。
我走出院子时，看到他女儿站在门口。
她穿着白裙子，头发整齐。
眼神冷得像冬天的井水。
她说：终于轮到你了。
我没理她。
我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我不能靠任何人。
我只能靠我自己。
【第五章：风中的陷阱】
我刚走到村口，就看见一辆摩托车停在路边。
两个男人坐在车上抽烟。
其中一个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听到他心里在说：
是她不是说她被绑架了吗
另一个说：管他呢，支书说抓住她给五千。
我心跳加快。
我转身就跑。
他们骑车追上来。
引擎声像狼嚎一样。
我钻进小巷，拐进菜地。
泥巴溅到裤腿上，鞋也掉了。
我爬上墙头，翻过去。
落地时摔了一跤，膝盖破了皮。
但我没停。
我知道，老支书出卖了我。
他答应帮我，却把我当成猎物。
我边跑边掏出手机。
我把账本的照片发给了记者朋友。
还附了一句：
如果我明天死了，请全世界都知道是谁干的。
我关掉定位，拔了SIM卡。
我躲进废弃的牛棚里。
那里有臭味，还有老鼠。
但我睡得很踏实。
因为我知道——
我不是在逃命。
我是在布局。
【第六章：人心如铁】
第二天早上，我从牛棚出来。
村里多了几个人，穿便衣的，拿着相机。
他们是记者。
我站在村口，等他们来找我。
我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我回头看了一眼老支书家。
那盏灯还亮着，像一只贪婪的眼睛。
我在心里说：
等着吧，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我转头就走。
身后，是摄像机的闪光。
前方，是地狱，也是战场。【第七章：三万块的诱饵】
我坐在老宅门口，看着天慢慢黑下来。
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
我知道王瘸子不会亲自来。
他太狡猾了。
但他一定会派人来。
我提前写了张纸条，塞进村口李奶奶家门缝里。
上面写着：只要先给我三万，我就回来。
我还留了个电话号码。
是我新买的卡，没实名。
我知道他会动心。
因为我还是清白的。
他知道，只要拿到这个，就能卖个好价钱。
果然，第二天早上，那电话响了。
一个男人说：人在老宅等你。
声音粗，像砂纸擦脸。
我没回话，直接挂了。
我心里听得到他在想：
这丫头太精明，得把她骗出来再说。
我知道他们在计划什么。
但我已经布好了局。
【第八章：假脚印，真陷阱】
我提前在老宅附近撒了些碎布片。
还故意把自己的衣服撕破一角，挂在树枝上。
我又在地上踩出几串脚印。
有大有小，像是被拖走的痕迹。
我想让他们以为我不是赴约，而是被绑架了。
我躲在墙角，听着脚步声靠近。
两个男人从老宅后绕出来。
一个高，一个矮。
都穿着黑衣服。
他们四处张望。
那个高个子说：人呢不是说她会来吗
另一个说：别急，再等等。
我心里冷笑。
你们连猎物是谁都没搞清楚。
我在包里摸出录音笔，打开。
又把摄像头对准他们的方向。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
尖叫。
声音撕心裂肺，像是真的被吓坏了。
他们立刻冲过来。
我转身就跑。
他们在后面追。
我边跑边扔下几个鞋印。
还故意摔了一跤，留下半截袖子。
他们以为抓住我了。
可他们不知道，我早就不在这条路上了。
我绕到另一边，悄悄回到老宅。
我站在窗边，看着他们慌乱地打电话。
人跑了！
她好像知道我们来了！
我心里笑。
不是知道。
是——我安排的。
【第九章：曝光】
我连夜剪辑了那段视频。
我把录音和画面拼在一起。
高个子说：她太精明，得骗出来。
矮个子说：抓到她就关起来。
我配上文字：
【王瘸子手下亲口承认，林小满是被设计绑架】
我发到了微博、抖音、知乎。
全匿名。
我还给记者朋友发了链接。
我说：如果我明天出了事，请大家记住是谁干的。
然后我关掉手机，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村里炸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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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这不是林小满自己跑了吗
有人说：怎么变成绑架案了
还有人拍视频问我爸妈：你们女儿到底去哪了
我父亲脸色铁青。
他心里想的是：这丫头疯了。
弟弟在旁边冷笑。
他心里想的是：早晚要被抓回去。
我不怕他们想什么。
我只怕一件事——没人听见。
现在，全世界都在看。
【第十章：铁笼里的家】
我被推进里屋的时候，膝盖撞在门槛上。
父亲说：你要是敢乱来，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门砰地一声锁上了。
窗户也被钉死了。
是昨晚连夜钉的，木板厚得像棺材板。
弟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我的手机。
他笑着说：姐，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它砸了。
我心里听见他在想：
她现在是个烫手山芋。
我低头吃饭。
咸得发苦，不知道是不是盐撒多了。
亲戚看守坐在门口打盹。
是我爸表弟，叫三毛。
他心里想的是：这事儿真麻烦，老子不想管。
我没说话，只是慢慢吃。
我知道，硬拼没用。
我要等。
等他们放松警惕。
【第十一章：毒药与剪刀】
第二天晚上，我喝了口热水。
然后——
呕吐。
胃里翻江倒海，像是被人灌了农药。
我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脸色惨白。
我大喊：疼……好疼！
三毛听见动静，立刻站起来。
他推开门缝看了一眼。
你怎么了
是不是中毒了
我没回答，只是一直抽搐，像快死了一样。
他慌了。
转身去厨房找水。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剪刀。
早就藏好了。
他回来时，我猛地扑过去。
一剪子戳进他手腕。
血喷出来，溅在他裤子上。
他尖叫着往后退。
我趁机冲出门。
【第十二章：邻居院子里的电话】
我没跑远。
我躲进了隔壁王婶家的院子。
她家狗看见我，汪汪叫。
但她不在家。
我蹲在墙角，掏出备用手机。
我给记者朋友打了电话。
我说：他们在抓我。
我说：我爸要把我送去王瘸子家。
我说：我现在在王婶家后院。
我还说：如果我明天死了，请全世界都知道是谁干的。
我把录音笔打开，贴着耳朵听。
里面有三毛的声音：
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我拍下自己脸上的呕吐痕迹，还有脖子上的红疹。
我上传到微博，配文：
【林小满再次遭囚禁，证据已提交警方】
我按下发送键。
五分钟后，村里炸锅了。
有人开始拍我家门口。
有人说：她不是跑了，是被绑架了。
我父亲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他心里想的是：这丫头怎么又出来了
【第十三章：派出所的大门】
我站在派出所门口，手里抱着一沓纸。
举报信、录音笔、账本照片、视频链接。
每一页都是证据。
每一条都能把王瘸子送进牢里。
我走进去的时候，所长正在喝茶。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又来了
我说：我要报案。
他接过材料，翻了两页，点点头：我们会处理的。
我心里听见他在想：
这丫头真不懂事。
王瘸子背后有人，不能动。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继续喝茶，像是在赶我走。
我知道，这一趟不会白来。
但我得让它白不来。
【第十四章：高声朗读】
我站在派出所大厅中央，拿出举报信。
我大声念：
王瘸子，男，45岁，拐卖妇女三人以上，性侵未遂两次……
老支书收受贿赂，金额共计28000元……
我爸林大山，参与交易，意图贩卖亲生女儿……
声音清清楚楚，像刀一样。
旁边几个群众停下来看我。
有人掏出手机拍。
有人小声议论。
我继续念：
如果我明天出了什么事，请大家记住是谁干的。
请你们记住，是镇派出所的人放走了他们。
我把这句话重复了三遍。
每一遍都录下来。
我把举报信叠好，塞进一个透明文件袋。
挂在自己脖子上，像一块墓碑。
我走出派出所时，天已经黑了。
两个男人站在路灯下。
一个叼着烟，一个盯着我看。
我知道他们是冲谁来的。
【第十五章：垃圾桶里的真相】
我没直接走。
我在派出所门口站了一会儿，假装接电话。
然后我悄悄把录音笔塞进了垃圾桶。
它一直在录。
刚才所长打电话的声音，全在里面。
她找过来了。
你们看着办。
我还拍了张照片，发给记者朋友。
配文：
【派出所拒绝立案，所长私下通知王瘸子】
我把视频上传，标题写得刺眼：
《如果我死了，请查这个垃圾桶》
我转身离开。
那两个男人跟上来。
脚步很轻，但我知道他们在哪。
我走进人群密集的地方，故意走到菜市场门口。
我大声喊：有人跟踪我！
派出所不管，你们来管！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
有人开始拍照。
那两人迟疑了一下，退了回去。
我知道，他们不敢动手。【第十六章：弟弟的绳子】
我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点开后，心跳像被掐住一样。
画面里，弟弟跪在地上。
脸上有泪，有泥，还有血。
脖子上套着一根粗麻绳，另一头拴在井口边的木桩上。
王瘸子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
你不来见我，他就掉下去。
我没回话，直接关了手机。
我知道这是陷阱。
可我还是得去。
因为他是我弟弟。
哪怕他曾经站在他们那边。
【第十七章：迟到十分钟】
我提前一天踩点。
那地方是村外废弃的老砖厂。
四面空旷，没人会听见喊声。
我带了三样东西：
·
录音笔
·
隐形摄像头
·
一瓶辣椒粉
我全都藏在衣服里，贴身带着。
约定时间是晚上七点。
我故意迟到了十分钟。
一进院子，王瘸子就站起来。
你胆子不小啊。
知道我让你弟弟跪多久吗
我看着弟弟的脸。
他已经意识模糊，像是被人灌了药。
我心里听见王瘸子在想：
她以为自己能赢
我会让她亲眼看着弟弟死，然后乖乖做我的女人。
我没说话，只是慢慢靠近。
弟弟嘴里嘟囔着什么。
声音很小，但我听清了：
姐……救我……
【第十八章：辣椒粉与绳索】
王瘸子朝我走来。
他身边站着两个手下，手里拿着绳子和胶带。
现在，你说怎么办
他笑得很恶心。
我说：放了他，我跟你走。
他说：先把你衣服脱了。
我笑了。
笑得他有点愣。
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我掏出辣椒粉，猛地一泼。
他惨叫一声捂住眼睛，往后退。
我立刻冲向弟弟，用剪刀割断他脖子上的绳子。
他瘫倒在我怀里，嘴里还在嘟囔：姐……别丢下我……
我把他扶到角落，塞进一堆旧砖堆里。
那里安全，不容易被发现。
我回头时，王瘸子已经缓过神来。
你他妈疯了！
他冲过来要抓我。
我转身就跑。
他在后面追。
但我知道，我已经赢了。
因为我录下了他亲口说的话：
这丫头以为自己能赢
我会让她乖乖做我的女人。
我把这段录音上传了。
匿名，但加了定位。
五分钟后，记者朋友回我消息：
收到了，马上处理。【第十九章：刀在手里】
王瘸子倒在地上，嘴里全是血。
我踩住他小腿，用绳子把他绑在砖堆上。
他的腿本来就不利索，现在更动不了。
他喘着气，声音嘶哑：你……你想干什么
我蹲下来看着他。
手里握着他刚才用来威胁弟弟的刀。
寒光一闪，映出我脸上的疤。
我说：你说呢
他哆嗦了一下，眼珠乱转。
我可以放你走。
我还能给你钱。
只要你放过我。
我心里听见他在想：
这丫头疯了……
我得稳住她……等她松懈，我就反杀！
我笑了。
笑得他有点慌。
【第二十章：认罪直播】
我没杀他。
我拿出手机，打开直播。
画面晃了一下，然后对准了他的脸。
我说：各位观众好。
今天，我们来听一听，一个畜生亲口说他是怎么害人的。
我按下开始。
直播间人数迅速上涨。
评论像弹幕一样刷过：
【这就是王瘸子】
【林小满你小心他！】
【快让他认罪！】
我坐在他面前，把话筒怼到他嘴边。
说。
从你第一次拐卖女孩开始。
他摇头，脸色发白。
我不说，你们也没证据。
我冷笑一声，掏出录音笔。
这是你昨天打给老支书的电话。
里面你说，‘这丫头以为自己能赢’。
他愣住了。
我继续说：还有你让手下抓我那天说的话。
‘我会让她乖乖做我的女人。’
他眼神变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你现在不说，以后也会有人说你。
但我不想让你死得太便宜。
我打开摄像头，对准他的脸。
说吧。
全世界都在看着你。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
我……我确实拐卖过人。
我……我也打过人。
我……我逼过几个女孩……
他哭了。
不是因为后悔，是因为怕。
怕我现在就杀了他。
【第二十一章：你是畜生】
弟弟在一旁哭着喊：姐，杀了他！
他把我关在一个黑屋子里三天！
他让我喝脏水！
我回头看了一眼弟弟。
他眼里全是恨。
我知道，他也想亲手杀了王瘸子。
但我没给他刀。
我说：他不该死。
他该活着，让大家都知道他是谁。
我把镜头推近，盯着王瘸子的脸。
你不是想拥有我吗
那你现在，全中国人都看见你是怎样的畜生。
我继续录。
他一边哭一边交代。
包括拐卖、性侵、暴力讨债、收买干部……
每一条我都录下来。
每一条都上传到云端。
直播结束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但我知道，这不是软弱。
这是我最后的反击。【第二十二章：公安局的门】
我抱着一沓材料，走进市局的大门。
录音笔、视频截图、账本照片、证人证词。
每一页纸，都是一条命。
每一句话，都是刀。
我在接待台前站定，把材料递上去。
我要报案。
王瘸子，拐卖妇女、性侵、暴力讨债……他什么都没少干。
接待员接过材料，翻了两页，点点头：我们会处理的。
我说：我想知道什么时候立案。
他说：我们会通知你。
我心里听见他在想：
这案子牵扯太广。
背后有人，不好办。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低下头，不再看我。
【第二十三章：失忆的村子】
我回村那天，天阴得像要塌下来。
我想找几个愿意作证的人。
老支书的女儿躲着不见我。
三毛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李奶奶家门锁了，人搬走了。
弟弟小声说：他们都被收买了。
我爸拿了钱。
我心里听见父亲在想：
她要是再闹，就送她去精神病院。
我站在村口，看着风吹过稻田。
以前那些支持我的人，现在全都沉默了。
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
不是怕王瘸子。
是怕——
背后那张看不见的网。
【第二十四章：直播审判】
我没回家。
我直接去了记者朋友那儿。
我把王瘸子的自白剪成一段视频。
从他亲口承认拐卖开始，到性侵、打人、威胁我……
每一个细节，我都配上时间地点。
每一个名字，我都写清楚。
我打开直播。
画面里，是我和屏幕上的文字。
我说：
这是王瘸子自己说的话。
他说他拐卖了三个女孩。
他说他逼她们喝酒，打她们脸。
他说他让我乖乖做他的女人。
我一字一句地念出来。
像在给他判刑。
我还说：
如果我明天出了什么事，请大家记住是谁干的。
请你们记住，是镇派出所不立案。
是干部私下收钱，劝我撤诉。
我把这段话重复了三遍。
每一遍都录下来。
然后我按下发布。
五分钟后，评论区炸了。
【转发！必须彻查！】
【林小满别怕，我们都在！】
【这不是一个女孩的事，是整个社会的耻辱！】
【第二十五章：政法专案组】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电话。
是市纪委的人。
他们说：我们已经成立专案组。
请你配合调查。
我说：好。
我挂掉电话，坐在窗边。
阳光照进来，照在我脸上。
我知道，这不是终点。
这只是正义迟到后的到来。
但我等到了。
因为我不信命。
我不信胳膊拧不过大腿。
我不信没人能帮我。
我只信一句话：
如果你不说，就永远没人知道。【第二十六章：最后的家】
我收拾行李那天，父亲坐在门口抽着烟。
他没说话。
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要是走了，就没人能卖了。
弟弟站在墙角，低着头。
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他心里在说：姐，别走……
我没理他。
我把身份证、户口本、录取通知书都放进包里。
还有一张银行卡，是记者朋友帮我办的。
我要去城市了。
重新开始上学，重新开始活着。
【第二十七章：他们想卖我】
出发前一晚，我回了趟家。
我想拿点日用品。
结果——
证件不见了。
银行卡也不见了。
我翻遍房间，问父亲：你放哪了
他不看我，只说：你走什么走家里不是挺好吗
我心里听见他在想：
这丫头现在出名了。
说不定还能卖给记者，赚一笔。
我冲进他屋里，在床底木箱里找到了我的东西。
全被藏起来了。
还有张纸条，写着：
【等她走了再寄给她】
我冷笑一声。
这不是家。
这是个黑市。
【第二十八章：寻人启事】
我提前做了准备。
我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寻人启事：
【林小满失踪！最后一次出现在X村，家人拒绝配合警方调查】
配图是我最近的照片，还有身份证复印件。
我还写了一段话：
如果我明天突然‘自杀’或‘意外死亡’，请查我家人的动向。
评论区瞬间炸了。
【转发！不能让她再被卖掉！】
【她不是逃家，是逃命！】
【快报警！】
我还在社交平台上开了直播。
镜头对着我，我说：
我不是叛逆少女。
我是从地狱逃出来的人。
【第二十九章：律师来了】
出发当天，我请了个律师朋友来。
是个女律师，姓李。
她说：我陪你走一趟。
我点点头。
我们走到村口时，父亲和几个亲戚已经在那等着了。
三毛抱着我的包，笑着说：你真以为你能走得了
我没说话，直接掏出手机。
我现在在X村村口。
有律师见证。
如果我下一秒‘失踪’，请全世界记住是谁干的。
我打开直播。
画面里，是他们僵硬的脸。
李律师拿出录音笔：我们现在全程记录。
我走近父亲，看着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还想卖我
是不是还想让我替你换彩礼
他嘴唇抖了一下。
没说话，等于承认。
【第三十章：逃离地狱】
我没有打他们。
也没有骂他们。
我只是转身，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弟弟追上来，拉住我袖子。
姐……别走……
我看着他，眼里全是泪。
这不是逃家。
这是逃离地狱。
我松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身后，是风，是沉默，是破碎的亲情。
前方，是光，是路，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