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山村里走出来的第一个研究生。
我拿着录取通知书，手都在发抖。
A大中文系，全国顶尖。
村里的老人说，这是我们林家祖坟冒青烟了。
可我知道，这是我用十八年的苦读换来的。
办理入学手续那天。
眼前突然飘过一排弹幕。
【林晚晚还不知道吧她会爱上导师沈慕深，但沈教授心里只有未婚妻苏清雅，最后林晚晚会为爱痛苦三年，毕业时选择离开。】
【还是苏清雅命好，虽然成绩一般，但家世显赫，沈教授最终还是会选择门当户对。】
【这就是出身决定一切。】
我愣在原地。
什么是弹幕
身边有个女生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问：
同学，你也是中文系的新生吗
她穿着香奈儿的套装，手拎着爱马仕的包。
一看就是富家千金。
是的。我点头。
太好了！我叫苏清雅，你呢
林晚晚。
弹幕又开始刷屏。
【苏清雅就是沈教授的未婚妻啊！】
【林晚晚这是要和正牌未婚妻做同学了，有好戏看了。】
我看着苏清雅，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弹幕说的是真的。
那我注定要在这段感情里痛苦三年。
晚晚，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要好好相处哦。
苏清雅笑得很甜。
可我却从她眼中看到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就像在看一只可怜的小动物。
我暗暗发誓。
这一次，我绝不会重蹈弹幕里的覆辙。
2
A大的校园比我想象中还要气派。
梧桐叶正黄，满树都是诗意。
我拖着行李箱，跟在苏清雅身后。
她的行李早就有专门的司机帮忙搬运。
而我，只有一个破旧的行李箱。
里面装着我全部的家当。
晚晚，你家是哪里的
苏清雅好奇地问。
大山里的小村子，你可能没听过。
我如实回答。
苏清雅的眼神瞬间变了。
虽然她还在笑，但那笑容明显有了距离感。
哦，那你考上A大真的很厉害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那种对待charity
case的同情。
我没有回应。
因为弹幕又开始了。
【林晚晚家里穷成那样，估计连学费都交不起吧。】
【苏清雅家里有钱，但人家成绩也不差啊，不像某些人只会死读书。】
【等林晚晚见到沈教授，就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了。】
宿舍楼下，我们遇到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他很年轻，大概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五官精致得像雕刻出来的。
身上有种学者特有的清冷气质。
慕深哥哥！
苏清雅突然跑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磁性。
但语气很淡，像是在应付。
我想给你个惊喜啊。
苏清雅撒娇道，这是我的室友林晚晚，晚晚，这是我的未婚夫沈慕深。
沈慕深的目光扫向我。
那一刻，我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弹幕疯狂刷屏。
【完了完了，林晚晚这是一见钟情了！】
【沈教授长得这么帅，谁看了不心动啊。】
【可惜他心里只有苏清雅一个人。】
我努力保持镇定，朝沈慕深点头致意。
沈教授好。
你认识我
他挑了挑眉。
您是中文系最年轻的教授，我当然知道。
我说得很客气，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沈慕深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
他多看了我几眼，然后对苏清雅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离开了。
苏清雅有些不高兴。
慕深哥哥最近总是这么忙。
她看向我，晚晚，你觉得我未婚夫怎么样
很优秀。
我回答得很官方。
苏清雅满意地笑了。
那是当然，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呢。
弹幕又开始刷。
【苏清雅在宣示主权呢。】
【可惜林晚晚已经沦陷了，后面有得虐了。】
我看着弹幕，心里发誓。
我绝不会让自己沦陷。
3
开学第一天，我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学霸云集。
周围的同学随便聊几句，都是各种学术名词。
我默默地坐在角落里。
听着他们讨论各种我没听过的理论。
心里有些自卑。
第一节课是《现代文学研究》。
任课老师就是沈慕深。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气质冷峻。
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今天我们来讨论张爱玲的创作风格。
他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
有同学愿意分享一下自己的见解吗
教室里很安静。
大家都是新生，还没适应研究生的讨论模式。
苏清雅举起了手。
沈教授，我觉得张爱玲的作品充满了对人性的深刻洞察。
她说得很流利，显然是提前准备过的。
沈慕深点点头。
还有其他观点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
我觉得张爱玲的作品更多体现的是一种生存哲学。
哦
沈慕深看向我，详细说说。
她笔下的女性角色，无论是白流苏还是曹七巧，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生存的出路。这种出路往往带着妥协和算计，但这就是底层女性的真实生存状态。
我的话音刚落，教室里响起了窃窃私语。
有人在小声议论我的出身。
沈慕深却眼神一亮。
很有见地。看来你对文本有自己的理解。
他的夸赞让我心跳加速。
弹幕开始疯狂刷屏。
【沈教授对林晚晚刮目相看了！】
【完了，林晚晚要开始沦陷了。】
【但是沈教授心里只有苏清雅，林晚晚注定是单恋。】
下课后，沈慕深叫住了我。
林晚晚，你留一下。
我的心跳更快了。
苏清雅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沈教授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的观点很独特，有没有兴趣参与我的研究项目
我愣住了。
这是天大的机会。
但弹幕在提醒我，这也是痛苦的开始。
【林晚晚要接受吗接受了就是三年痛苦的开始。】
【但是这个机会太难得了，不接受岂不是太可惜】
我看着沈慕深期待的眼神。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愿意。
4
参与沈慕深的研究项目后，我们接触的机会多了起来。
他的办公室在文学院的顶层。
装修简约，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学术专著。
这些资料你先看一遍，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他递给我一摞厚厚的资料。
我接过资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
那一瞬间，像是有电流穿过。
我急忙缩回手。
沈慕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资料比较多，你慢慢看。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
那些深奥的理论让我头疼。
但我还是咬牙坚持。
因为我不想让沈慕深失望。
一天晚上，我在图书馆看书看到很晚。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不回去吗
是沈慕深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到他温和的笑容。
沈教授，您怎么还在
路过看到你还在这里。
他在我对面坐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有很多。
我老实回答。
比如这个概念，我始终理解不透。
我指着书上的一段文字。
沈慕深凑过来看。
我们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这个概念确实比较抽象。
他开始耐心地给我解释。
那一刻，我觉得他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
弹幕又开始刷屏。
【林晚晚彻底沦陷了！】
【沈教授对学生就是这么耐心，林晚晚别想太多。】
【单恋最痛苦，因为你永远得不到回应。】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只是师生之间的正常交流。
我不能想太多。
谢谢沈教授的指导。
我收拾好书本准备离开。
晚晚。
他突然叫住我。
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叫我的名字。
什么事
以后别这么晚还在图书馆，不安全。
他的语气里带着关切。
我的心又开始乱跳。
我知道了。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我的脸还在发烫。
弹幕疯狂提醒我：
【林晚晚，清醒一点！他有未婚妻！】
【这种关心只是老师对学生的关心，别想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
是的，我不能想多了。
他有未婚妻，我们只是师生关系。
但是心跳为什么还是这么快
5
苏清雅最近对我的态度明显冷淡了。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提起她和沈慕深的感情。
晚晚，你知道吗慕深哥哥昨天给我买了一条项链。
她故意把项链露出来给我看。
很漂亮。
我敷衍地回应。
这是我们订婚时他亲自挑选的。
她继续炫耀，我们从小就认识，两家人都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弹幕开始刷屏。
【苏清雅这是在宣示主权啊。】
【她察觉到林晚晚对沈慕深的感情了。】
【林晚晚要小心了，苏清雅可不是好惹的。】
我装作没听懂她的暗示。
你们感情真好。
苏清雅满意地笑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没过几天，系里就开始有传言。
说我这个贫困生想要攀附沈教授。
说我经常去找沈教授是别有用心。
甚至有人说我勾引沈教授。
这些流言蜚语让我很难受。
我开始有意避开沈慕深。
研究项目的进度也因此受到影响。
林晚晚，你最近怎么了
沈慕深终于忍不住问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
我摇摇头。
真的没什么。
沈慕深凝视着我。
晚晚，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轻易相信。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暖。
但随即我又想到苏清雅。
想到他们的婚约。
想到我们之间的差距。
沈教授，我想退出研究项目。
我鼓起勇气说道。
沈慕深愣住了。
为什么
我觉得自己不适合。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他的眼神很锐利，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
我不敢和他对视。
这就是我的决定。
说完我就准备离开。
沈慕深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晚晚，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他的手很温暖。
但我知道，这份温暖不属于我。
沈教授，请您放手。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沈慕深看着我，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走廊里，苏清雅正站在那里。
她看到我红着眼眶出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晚晚，你没事吧
她假惺惺地关心。
我没有回答，径直走过。
弹幕在疯狂刷屏。
【林晚晚这是要放弃了吗】
【但是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啊。】
【苏清雅赢了这一局。】
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
心里空荡荡的。
明明是我主动选择的放弃。
为什么还是这么痛苦
6
失去了研究项目，我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
每天上课、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
我以为这样就能忘记那些悸动。
但是沈慕深的课我还是要上。
每次看到他，心还是会不争气地跳快。
他似乎也注意到我的疏远。
上课时偶尔会看向我。
但我总是故意避开他的目光。
林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天上课，他突然点名让我回答问题。
我站起来，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觉得这篇作品体现了作者对社会现实的批判。
我的回答中规中矩。
沈慕深皱了皱眉。
就这些吗以前你的观点总是很独特。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
我咬了咬唇。
我的理解就是这些。
沈慕深没再说什么。
但我看得出他不满意我的回答。
下课后，他又叫住了我。
林晚晚，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
我低着头。
我没怎么，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专注于学习。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专注
他的语气有些急躁，你以前那个敢于表达自己观点的林晚晚哪去了
我抬起头看他。
他的眼中有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沈教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您对我期望太高了。
普通
他冷笑一声，第一次见面时，你对张爱玲的解读就让我印象深刻。你告诉我这叫普通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晚晚，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但是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的话像一把刀，直插我的心脏。
我深吸一口气。
沈教授，我没有在逃避。我只是认清了现实。
什么现实
我看着他，心里苦涩不已。
现实就是你有未婚妻。
现实就是我们身份悬殊。
现实就是我不应该对你动心。
但这些话我说不出口。
没什么，我先走了。
我转身就要离开。
林晚晚！
他在身后叫我。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怕一回头，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弹幕疯狂刷屏。
【沈教授这是着急了啊！】
【他是不是也对林晚晚有感觉】
【不可能，他心里只有苏清雅。】
【林晚晚还是太年轻，不懂男人的心思。】
我咬着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不管弹幕说什么。
我都不能再对他抱有幻想。
7
期中考试的时候，我考得很不好。
平时引以为傲的文学分析，我写得毫无灵气。
沈慕深把我叫到办公室。
你的试卷我看了，这不像你的水平。
他把试卷放在我面前。
上面满是红笔批注。
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我低声道歉。
努力
他冷笑，你现在这样叫努力
我不说话。
沈慕深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林晚晚，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如果你觉得学术研究不适合你，大可以换专业。如果你觉得我的课程太难，也可以申请调班。但是请你不要这样浪费自己的天赋！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我没有浪费。
没有那你现在的表现算什么
他的眼神很锐利，以前那个敢于挑战权威观点的林晚晚哪去了那个能够从独特角度解读文本的林晚晚哪去了
我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慕深突然伸手，轻抚我的脸颊。
晚晚，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手很温暖。
我几乎要沉溺在这份温柔里。
但理智告诉我，这样不对。
我猛地后退。
沈教授，请您自重。
沈慕深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自重
他苦笑一声。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慕深哥哥，你在吗
是苏清雅的声音。
我和沈慕深都愣住了。
沈慕深快速整理好表情。
进来。
苏清雅推门而入。
她看到我在这里，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晚晚也在啊。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自然，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敌意。
我正要走。
我拿起试卷准备离开。
等一下。
沈慕深叫住我，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
苏清雅的脸色变了。
慕深哥哥，你们在谈什么
沈慕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清雅。
学术问题。
哦。
苏清雅似乎松了一口气，那我等你们谈完。
不用了，我们已经谈完了。
我快速说道，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楼下，我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刚才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他对我...
不，我不能这么想。
弹幕又开始刷屏。
【沈教授刚才的眼神不对啊！】
【他是不是对林晚晚有感情】
【不可能，他马上就要和苏清雅结婚了。】
【林晚晚要小心了，苏清雅不会放过她的。】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再给他们制造麻烦。
也不能再给自己制造痛苦。
从今以后，我要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8
苏清雅开始明目张胆地针对我。
她在宿舍里散布谣言，说我勾引沈慕深。
说我这种山村出来的女孩，就是想攀高枝。
室友们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虽然没有人当面说什么，但那种疏远的态度让我很难受。
我开始尽量避免回宿舍。
每天都在图书馆待到很晚。
有时候甚至在图书馆的沙发上过夜。
一天晚上，图书馆准备关门。
管理员催促我离开。
我收拾好东西，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宿舍走。
路上，我遇到了季景行。
他是沈慕深的师弟，比我高一届。
平时对我很友善。
晚晚这么晚还不回去
他关切地问。
刚从图书馆出来。
我强打精神回答。
季景行看出我的疲惫。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摇摇头。
没什么。
晚晚，我知道最近系里有些关于你的传言。
他的语气很温和，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我苦笑。
是不是无稽之谈，我自己心里清楚。
那你为什么不反驳
反驳有用吗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一个山村来的穷学生，谁会相信我
季景行心疼地看着我。
晚晚，你不要这样看轻自己。你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
才华又怎样在身份面前，什么都不是。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季景行想要安慰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弹幕开始刷屏。
【季景行好像对林晚晚有好感啊。】
【林晚晚现在这么痛苦，也许应该接受季景行。】
【但是她心里只有沈慕深。】
【单恋真的太痛苦了。】
晚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澄清那些谣言。
季景行认真地说。
我擦了擦眼泪。
谢谢你，但是不用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那你总不能一直这样逃避吧
他的话让我一怔。
逃避
我又在逃避吗
我没有逃避。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师兄谈谈
季景行的话让我心跳加速。
我为什么要找他
因为这些谣言是因他而起。他有责任为你澄清。
我摇摇头。
不用了。我和沈教授之间清清白白，不需要别人的澄清。
季景行叹了口气。
晚晚，有时候我觉得你太坚强了。坚强到让人心疼。
他的话让我鼻子一酸。
我不坚强，我只是没有选择。
回到宿舍，苏清雅还没睡。
她看到我红肿的眼睛，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晚晚，你没事吧
她假惺惺地关心。
我没有理她，直接回到自己的床位。
躺在床上，我想起季景行的话。
也许我真的应该坚强一点。
至少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9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申请转导师。
虽然这意味着我要放弃很多机会，但至少可以避免更多的流言蜚语。
我写好申请，准备交给系主任。
没想到在系主任办公室门口遇到了沈慕深。
你要见系主任
他看到我手里的申请书，眉头紧皱。
是的。
我尽量保持平静。
什么事
他的语气有些紧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
我想申请转导师。
沈慕深的脸色瞬间变了。
为什么
我觉得跟着您学习压力太大，不适合我。
这是我想好的理由。
沈慕深冷笑。
压力大还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
我没有回答。
沈慕深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拖到楼梯间。
林晚晚，你就这么怯懦吗
他的眼中有着愤怒。
因为几句闲话就要逃跑
我没有逃跑。
我努力挣脱他的手，我只是在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
他冷笑，你这是在毁掉自己！
那总比毁掉别人好。
我的话让沈慕深一愣。
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心里满是苦涩。
沈教授，您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引起了误会。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沈慕深的眼神变得复杂。
所以你就选择逃避
这不是逃避，这是明智的选择。
我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
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太多交集。我是学生，您是老师。仅此而已。
沈慕深的手慢慢松开。
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会阻止你。
我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但是林晚晚，
他在身后叫我，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的脚步顿住，但没有回头。
我不会后悔的。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弹幕疯狂刷屏。
【林晚晚这是彻底放弃了吗】
【沈教授看起来很痛苦啊。】
【他是不是也舍不得林晚晚】
【但是他有未婚妻，注定不可能。】
我交了转导师的申请。
系主任很意外，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从那天起，我再也不用上沈慕深的课。
再也不用面对他复杂的眼神。
我以为这样就能解脱。
但为什么心里更痛了
10
转了导师之后，我的生活确实平静了许多。
新导师是个和蔼的老教授，对我很关照。
那些流言蜚语也渐渐平息下来。
苏清雅也不再针对我。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我却快乐不起来。
经常在校园里不经意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图书馆里看到类似的背影就会心跳加速。
然后失望地发现不是他。
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
但思念却像野草一样疯长。
一天晚上，我在图书馆看书。
季景行突然坐到我对面。
晚晚，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他的表情很严肃。
什么事
师兄要订婚了。
我手中的笔掉在桌上。
什么时候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下个月。
季景行担心地看着我，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
挺好的。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但我的手在颤抖。
季景行叹了口气。
晚晚，其实师兄这段时间也不好受。
我的心跳加速。
什么意思
自从你转了导师，他就变得很沉默。经常一个人在办公室待到很晚。
季景行的话让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强撑着说道。
晚晚，你还在骗自己吗
季景行的眼神很认真，你们之间明明有感情，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彼此
我苦笑。
景行，你想多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哭了
我伸手摸了摸脸颊。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下来。
我...我只是...
我说不出话来。
季景行递给我纸巾。
晚晚，如果你真的爱他，为什么不去争取
争取什么
我哽咽着说道，他有未婚妻，他们门当户对。我算什么
但是感情不能用门第来衡量。
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我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景行，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季景行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
晚晚，我不希望你这样痛苦。
我会好起来的。
我勉强笑了笑，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但我知道，有些伤痛，时间也无法治愈。
弹幕又开始刷屏。
【林晚晚太傻了，明明有机会却不争取。】
【沈教授也很痛苦，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订婚在即，林晚晚要彻底失去机会了。】
我看着弹幕，心如刀绞。
是的，我要彻底失去他了。
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至少，我们都不会再痛苦。
11
沈慕深和苏清雅的订婚宴在市里最好的酒店举行。
我没有收到邀请。
但整个学校都在讨论这件事。
说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躲在宿舍里，不敢出门。
怕遇到熟人，怕被人看出我的异样。
苏清雅特意来宿舍找我。
她穿着华丽的礼服，像个高傲的公主。
晚晚，你怎么不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她明知故问。
我没有收到邀请。
我平静地回答。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
她虚假地道歉，不过也没关系，我来告诉你结果就行了。
我没有回应。
苏清雅继续说道：
慕深哥哥在订婚宴上说，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我。
她的话像一把刀，直插我的心脏。
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他就是我的丈夫了。
她得意地炫耀。
我依然没有说话。
苏清雅有些失望。
她原本希望看到我痛苦的表情。
但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晚晚，你不恭喜我吗
她不死心地问。
我抬起头看她。
恭喜。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苏清雅愣住了。
她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你不难过吗
她忍不住问道。
我笑了笑。
我为什么要难过
这个笑容让苏清雅更加困惑。
她原本以为我会哭，会闹，会不甘心。
但我什么都没有做。
好吧，那我先走了。
她有些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她走后，我才瘫软在床上。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
我咬着枕头，不让自己哭出声。
心里的痛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
但我知道，哭过之后，我就要彻底放下了。
弹幕在安慰我。
【晚晚别哭，你已经很勇敢了。】
【沈教授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会有更好的人出现的。】
我看着这些弹幕，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也许真的会有更好的人出现。
但现在，我只想好好哭一场。
为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画上句号。
12
订婚宴之后，我开始尝试忘记沈慕深。
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
成绩突飞猛进，老师们都很满意。
季景行也经常来关心我。
他没有再提起沈慕深，只是默默地陪伴着我。
有时候请我吃饭，有时候陪我看电影。
我知道他对我有好感。
但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新的感情。
一天，我在图书馆看书。
突然有人在我对面坐下。
抬头一看，是沈慕深。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晚晚。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
沈教授。
我努力保持平静。
恭喜您订婚。
沈慕深的眼神暗了暗。
谢谢。
我们陷入沉默。
图书馆里很安静，但我的心跳声却很响。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终于开口。
很好。
我简短地回答。
我听说你的成绩进步很快。
嗯。
我依然惜字如金。
沈慕深叹了口气。
晚晚，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我抬起头看他。
他的眼中有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有什么好谈的呢
我的声音很平静。
关于我们...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
我打断他，您是我的老师，我是您的学生。仅此而已。
沈慕深的脸色变得苍白。
真的只是仅此而已吗
他的眼神变得很深邃。
我避开他的目光。
是的。
沈慕深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
晚晚，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他的手很温暖，但我的心却很冷。
我用力抽回手。
沈教授，请您自重。您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让沈慕深清醒过来。
他缓缓收回手。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
我收拾好书本准备离开。
晚晚。
他在身后叫我。
我没有回头。
如果...如果我没有未婚妻，你会给我们一个机会吗
这个假设让我的脚步顿住。
但我没有回答。
因为这个假设永远不会成立。
他有未婚妻，他们即将结婚。
而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弹幕疯狂刷屏。
【沈教授这是在后悔吗】
【可惜没有如果。】
【林晚晚走得对，没有回头。】
【有些爱，注定只能埋在心里。】
我走出图书馆，眼泪模糊了视线。
如果没有未婚妻...
我会给他机会吗
我不知道。
因为这个如果永远不会出现。
13
临近毕业，我收到了国外一所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全额奖学金，攻读博士学位。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
但同时也意味着，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让我痛苦也让我成长的地方。
季景行知道消息后，来找我谈话。
晚晚，你真的要走吗
他的眼中满是不舍。
这是很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我认真地说道。
那我们...
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景行，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
我诚实地告诉他。
等你准备好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了。
他苦笑道。
如果真的有缘分，距离不是问题。
我安慰他。
季景行点点头。
那我祝你前程似锦。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我由衷地感谢他。
办理出国手续的时候，我需要导师的推荐信。
我的现任导师已经写了一份。
但学校建议我再找一位教授写推荐信。
我想到了沈慕深。
他是系里最年轻的教授，在学术界很有声望。
他的推荐信会很有分量。
但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为我写。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敲響了他办公室的门。
请进。
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推门而入。
沈慕深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晚晚
沈教授，我想请您帮我写一份推荐信。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推荐信
他皱了皱眉，你要做什么
我要出国读博。
我把录取通知书递给他。
沈慕深接过通知书，仔细看了看。
这是很好的学校。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我看得出他眼中的复杂情绪。
所以您愿意为我写推荐信吗
我问道。
沈慕深放下通知书，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
这么快
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点点头。
机不可失。
沈慕深沉默了很久。
我可以为你写推荐信。
他终于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离开之前，陪我吃顿饭。
他的要求让我意外。
为什么
就当是...告别吧。
他的语气很轻，但我听得出其中的不舍。
我犹豫了一下。
好。
沈慕深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那就明天晚上。我来接你。
我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晚晚。
他叫住我。
恭喜你。这是你应得的。
我回头看他。
他正在笑，但那笑容有些苦涩。
谢谢。
走出办公室，我的心情很复杂。
这顿告别饭，会是什么样的呢
弹幕开始刷屏。
【沈教授舍不得林晚晚啊。】
【这顿告别饭一定很虐。】
【林晚晚要走了，他们的故事就要结束了。】
【有些爱，只能到此为止。】
是的，我们的故事就要结束了。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14
告别晚餐安排在一家安静的西餐厅。
沈慕深穿着深蓝色的西装，依然是那么英俊。
但他的眼中有着我从未见过的疲惫。
点菜吧。
他把菜单递给我。
我随便点了几样。
其实我没什么胃口。
红酒要吗
他问道。
我摇摇头。
我不太会喝酒。
沈慕深笑了笑。
我忘了，你还是个孩子。
他的话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是啊，二十三岁。
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侯，还在为生活发愁。
您家不是很有钱吗
我好奇地问。
沈慕深摇摇头。
你想多了。我家只是普通的中产阶级。
这个答案让我很意外。
那您和苏清雅...
我们是家族联姻。
他的语气很平淡，两家人的意思。
我的心跳加速。
您不爱她吗
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沈慕深看着我，眼神很深邃。
爱什么是爱
他反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以为我爱她。
他继续说道，从小一起长大，习惯了她的存在。我以为那就是爱。
后来呢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孩。
他的眼神变得温柔，她让我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思念，什么是牵挂。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可惜那个女孩不喜欢我。
他苦笑道，或者说，她不敢喜欢我。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也许她有自己的苦衷。
我轻声说道。
是的，她总是很理智。
沈慕深的声音很轻，理智得让人心疼。
餐厅里响起了轻柔的音乐。
我们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沈慕深开口：
晚晚，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你会怎么选择
我抬起头看他。
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期待。
我会选择...
我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我看到餐厅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苏清雅。
她看到我们，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慕深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走过来，质问道。
和学生吃饭。
沈慕深平静地回答。
学生
苏清雅冷笑，什么学生需要在这种地方吃饭
气氛变得很尴尬。
我站起来。
我先走了。
坐下。
沈慕深的语气很严厉，饭还没吃完。
苏清雅的脸色更难看了。
慕深哥哥，我们明天就要去试婚纱了，你居然在这里和别的女人吃饭
试婚纱
我的心一沉。
他们要结婚了。
清雅，注意你的言辞。
沈慕深皱眉，晚晚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朋友。
朋友
苏清雅讥讽道，什么朋友需要这样的私人聚餐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我真的要走了。谢谢您的晚餐。
我拿起包准备离开。
沈慕深想要拦住我。
但苏清雅抓住了他的胳膊。
慕深哥哥，我们回家吧。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走到街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原来他们明天就要试婚纱了。
原来他真的要结婚了。
而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弹幕在安慰我。
【晚晚别哭，你已经很勇敢了。】
【沈教授心里有你，但是他有责任。】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新的生活在等着你。】
是的，新的生活在等着我。
在那里，我会忘记这里的一切。
忘记那个让我心动的人。
忘记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一个月后，我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没有人送我。
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向新的人生。
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地面上灯火辉煌的城市。
那里有我的青春，我的眼泪，还有我的初恋。
但从今以后，那些都将成为过去。
我要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再见了，沈慕深。
再见了，我的初恋。
五年后，我学成归国。
成为了一名大学教授。
在学术会议上，我又一次见到了沈慕深。
他还是那么英俊，只是眼角多了几丝皱纹。
我们礼貌地打招呼，就像陌生的同事。
没有人知道，我们曾经有过那样的过往。
会议结束后，他找到我。
晚晚，你过得好吗
他的语气很轻松，就像问候一个老朋友。
很好。您呢
我同样很自然。
也挺好的。
他顿了顿，我听说你还没结婚
我笑了笑。
忙于事业，暂时没考虑。
沈慕深点点头。
我...我离婚了。
这个消息让我有些意外。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
哦。
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晚晚，我们能不能...
沈教授。
我打断他，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
沈慕深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但他很快调整了表情。
你说得对。
我们再次道别。
这一次，是真正的道别。
走出会议室，我回头看了一眼。
沈慕深还站在那里，孤独的背影让人心疼。
但我没有回去。
有些错过，就是错过了。
有些人，就是过客。
我已经学会了放下，学会了向前看。
那个为爱痛苦的女孩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的我，是一个独立、坚强、优秀的女性。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精彩。
这就够了。
弹幕最后刷屏：
【林晚晚成长了，她学会了放下。】
【沈教授错过了最好的她。】
【有些爱，只能成为回忆。】
【新的人生，新的开始。】
是的，新的人生，新的开始。
我微笑着走向夕阳，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那个为爱痛苦的青春已经过去。
现在的我，只为自己而活。
尾声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三年。
我在学术界有了一定的声誉，生活充实而精彩。
有时候走在校园里，还会想起当年的那个自己。
青涩、敏感、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而痛苦。
现在想来，那也是青春最珍贵的回忆。
虽然痛苦，但也让我成长。
让我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放下，什么是坚强。
如果再次选择，我想我还是会爱上他。
因为那是我的初恋，是我青春里最美好的记忆。
虽然没有结果，但它让我的青春更加完整。
人生就是这样，有遇见，就有分别。
有开始，就有结束。
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中的成长和收获。
感谢那个让我心动的人。
感谢那段痛苦而美好的时光。
它们让我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独立、坚强、勇敢的自己。
这就是我的故事。
一个关于成长，关于放下，关于重新开始的故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