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人们端午安康！不过说真的，每年端午节这地界儿都不消停。你想啊，那些小鬼崽子们个个眼巴巴想回阳间探亲，有人就纳闷了：七月半鬼节鬼门开，到时候想咋回咋回，急啥啊
嗨，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刻进骨头里了，甭管啥节，都得往家跑！
正热闹呢，有个老油条鬼扯着嗓子喊：听说没阎王爷失踪啦！
旁边新来的小鬼小王哭丧着脸：关咱啥事啊我就惦记着回家。
老鬼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傻小子！没了阎王爷管事儿，咱们不就能偷摸溜回去了记住，千万别声张！
这时候叫小李的机灵鬼凑过来：现在都在找阎王，还阳井那边肯定没人守着，要不咱……
老鬼不置可否，小王却慌得一批：被抓到不得魂飞魄散啊
可惜根本没人理他，这群鬼说风就是雨，呼啦啦就往还阳井冲。
到地儿一看，嚯！井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来没了阎王，小鬼都能横着走了。
老鬼带头扑通跳进井里，其他小鬼排着队往下跳。
就剩小王磨磨蹭蹭，最后心一横：拼了！眼睛一闭也跟着跳下去。
井里那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鬼他们一个接一个冒头到了阳间，小王最后才灰头土脸冒出来。
老鬼大手一挥定下规矩：都听好了！三天后，不管心愿了没了，必须在这儿集合回地府，谁都不许赖在人间！
一群小鬼头点得跟捣蒜似的，老鬼喊了声散了吧，眨眼间全跑得没影了。
小王心里头火烧火燎的，满脑子都是自家媳妇儿妙妙的影子。
那丫头生得娇弱，性子软得像团棉花，见人总怯生生笑，看着就让人心疼。
他一路飘回老房子，正看见亲妈在媳妇儿屋里呢！屋里还有哭声。
本以为亲妈是来安慰妙妙的，结果推门一瞧——妙妙蜷在墙角哭得浑身发抖。
亲妈叉着腰唾沫星子乱飞：早说你是灾星！克死我儿子还想霸着房子明儿天亮前给我滚蛋！不赔个百八十万，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往日慈眉善目的影子
小王急得直跳脚：妈！你咋能这么欺负人！那可是我媳妇儿！可他忘了，阴阳两隔，再怎么喊破嗓子，活人也听不见。
妙妙抽抽搭搭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妈，您咋就咬定是我害了你儿子他也是我孩子的爹啊……
少拿孩子当挡箭牌！婆婆冷笑一声，孙女我留下，你必须滚！要不是我儿子鬼迷心窍，谁看得上你这扫把星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妙妙的委屈，她猛地站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好！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刚结婚你非要挤在我们婚床上睡，说省电！我老公洗澡你推门就进，你洗澡还让他搓背！大夏天不穿衣服满屋子晃悠，这是当婆婆该干的事儿
你是没老公，羡慕到自己儿媳妇头上了是吗
你怎么不和你儿子一起过啊干嘛还要娶媳妇啊多耽误你啊！
婆婆脖子一梗，满脸理直气壮：我跟我儿子亲近，关你什么事你就是嫉妒！
我儿子是我生的，穿不穿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也别穿啊！
是你心里扭曲！你根本把儿子当老公了吧妙妙气得浑身发抖，我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一忍再忍，结果换来的就是你变本加厉！为老不尊！
小王站在旁边听得眼眶发红，原来这些年，媳妇儿背着他受了这么多亲妈的气！
他哽咽着喃喃自语：妙妙，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是我妈欺负你，报警吧，别再受这窝囊气了……可惜，他的心疼，终究传不到妙妙耳朵里。
反了你个小浪蹄子！一声尖啸划破空气，婆婆扬起巴掌，啪地一下狠狠掴在妙妙脸上。
妙妙趔趄着撞到桌角，嘴角瞬间渗出殷红血丝。
小王急得眼眶都红了，下意识猛地扑过去将人搂在怀里。
冰凉的指尖刚触到妙妙颤抖的肩膀，两人同时僵住——见鬼了！这实打实的触感，分明和生前没两样！
老、老公妙妙仰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瞪得滚圆。
婆婆更是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哆嗦着连退好几步。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小王把妙妙往怀里又紧了紧，转头狠狠剜向亲妈，这么多年，你到底把她欺负成什么样了我已经不认识你了！
王妈先是吓得魂不附体，可瞅见儿子活生生站在眼前，眼泪鼻涕全下来了：儿啊！你还惦记着妈呢！是不是想妈妈了她颤巍巍伸手要抓，却只攥住一团空气，整个人呆若木鸡。
小王把媳妇护得严严实实，冷声道：妈，你走吧。想让我安心投胎，就别再来为难妙妙。
都怪她！要不是你非要给这狐狸精买什么瑞士卷……
够了！小王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意外！跟妙妙没关系！你总把错往别人身上推，难道就不愧疚吗你到底是爱我这个儿子，还是真的像妙妙说的……
妙妙静静倚在丈夫怀里，所有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释然。
她伸手轻轻触碰老公冰凉的脸颊，仿佛是在做梦。
婆婆张了张嘴，最终灰溜溜站起身，摔门而去。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小王低头蹭了蹭妙妙的发顶，轻声道：别怕，这次换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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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浑身直哆嗦，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人，声音都劈叉了：你……你是人是鬼啊该不会诈尸了吧
小王松开胳膊往后退半步，苦笑着摊手：实打实的鬼！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能被你们瞧见了。
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我身边妙妙眼眶泛红，手指死死揪住他衣角，恐怕他再突然消失。
哪儿啊！小王把还阳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妙妙听完猛地扑进他怀里，闷声说：就三天……三天后你还得走，对不对
小王喉咙发紧，想哭却挤不出一滴泪。
他搂着媳妇心想，幸亏这回偷溜回来，不然指不定让亲妈把人欺负成啥样！
转天清晨，妙妙念叨着要接女儿回来团聚。
小王赶紧拦住：孩子刚接受我不在的事儿，现在见了面，等我走的时候，她不得再伤一回心
妙妙一听，狠狠抹了把眼泪——确实，这对孩子太残忍了。
接下来这三天，俩人恨不得把往后几十年的话都掏出来说。
小王回下边的那天，正式端午的第二天。
小王心里总算踏实了，觉得能安心去投胎了。
再说说带头溜回阳间的老鬼。
这人死了整整十年，愣是没投成胎。倒不是不想，实在是没钱打点！现在地府那投胎机制，说穿了就是认钱不认鬼——兜里有钱的，能挑个富贵人家；穷鬼只能往畜生道钻。
别看大伙儿都叫他老鬼，其实死的时候才三十岁，要不是在地府熬得年头久，哪担得起这称呼他生前从没逮着机会还阳，每次求鬼差放行，都因为拿不出孝敬钱被轰回来。
这次好不容易偷跑出来，老鬼先飘回了老家。
爹妈还是住着那间破瓦房，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不过好歹能糊口。一看就知道，自个儿死后，媳妇再没管过二老。老鬼倒想得开：没了男人，年轻媳妇想改嫁也正常，不怪她。
晃悠到原来的家，老鬼透过窗户瞧见媳妇在厨房忙活。
孩子都长这么高了，按阳历年头算，怕是该中考了吧瞅着媳妇单薄的背影，老鬼鼻头一酸——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一个人拉扯孩子，得遭多少罪啊！
正唏嘘着呢，就听见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响。老鬼自嘲地撇撇嘴，也是，十来年了，媳妇改嫁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可门一开，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进来的人竟是自己生前最铁的哥们老赵！好家伙，敢情自己嗝屁后，这小子就接手了媳妇老鬼刚想叹口气认栽，反正人都死了，还管这些干啥
这时，里屋蹦跶出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老鬼一眼就瞧出来，这压根不是自己闺女！
正琢磨着呢，冷不丁瞥见墙上挂着的周岁照片，瞅见照片底下的日期，浑身的鬼气都僵住了——按这时间推算，自己死的时候，媳妇肚子里的孩子都三个月了！可那段日子，他俩压根就......
老鬼脑袋嗡地炸开，后背直冒凉气。这么说，媳妇和老赵早勾搭上了那自己的死......不对啊，明明是病死的！可越琢磨越不对劲，难不成真是他俩合伙下的黑手
就在还阳期限最后一天，真相跟惊雷似的劈得老鬼外焦里嫩。
原来在他病死前两年，媳妇突然变得殷勤过头，天天夺命连环call催他回家吃饭，还不准跟兄弟出去喝酒。
起初老鬼只当是媳妇转了性子，变得体贴懂事了，之后老鬼整天满心欢喜地准时打卡。
现在回想起来，每顿饭菜都是媳妇单独给他做的，当时还美其名曰专属宠爱，合着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老鬼在屋里飘来荡去，心里跟塞了团乱麻似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上哪儿找证据就算真有铁证，他现在是个鬼，又能拿活人咋办
再说了，亲生闺女还在，总不能让孩子没了妈，后半辈子背着杀人犯女儿的骂名吧
这么一想，他才明白为啥十来年没人烧纸钱。
爹妈老胳膊老腿儿，没那本事；媳妇好不容易把他除掉，哪还会给他送钱打点地府
临走前，老鬼挨个凑到桌上的粽子边猛吸一口气，喃喃道：真香啊......
正这时，老赵咬了口粽子，立马皱起眉头：这啥味儿跟嚼树皮似的！媳妇尝了一口，脸色瞬间煞白，筷子啪嗒掉在地上：我妈说过，死人吃过的东西，就是这种怪味！
俩人你看我我看你，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老鬼看着他俩吓得跟筛糠似的，心里那股怨气总算散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自我安慰的念叨：当畜生就当畜生吧，总比活着的时候窝心强。
三天一晃而过，小王瞅着垂头丧气的老鬼，小声问：该回去了，心愿都了了老鬼长叹一声：差不多了。其他小鬼都闷头不吭声——哪有那么容易了却心愿的活人都留一肚子遗憾，何况他们这些孤魂野鬼
回地府后，小王和老鬼刚准备跟着投胎队伍往前走，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站住！谁让你们走的转头一看，俩鬼差点吓瘫——鬼差正举着铁链盯着他们二人。
阎罗王召见！鬼差拽着他俩就往阎罗殿拖。
小王腿肚子直打颤：完犊子了，肯定是偷跑还阳的事儿败露了！
老鬼倒是淡定，摆摆手说：随他去，这辈子活得窝囊，魂飞魄散也比当缩头鬼强。
可小王急得眼眶发红：我跟妙妙约好了下辈子还做夫妻，不能就这么完了啊！
小王刚到阎罗殿门口，就听见里头吵得像菜市场。仔细一听，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那嗓门儿，可不就是他媳妇和他妈在掐架
搞什么鬼！她俩怎么凑一块儿了小王腿肚子直打颤，这该不会是她俩都死了吧旁边老鬼拍了拍小王：先别慌，进去瞅两眼再说。
一进阎罗殿，好家伙，妙妙和她婆婆正跟斗鸡似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大殿房梁上了。
她婆婆捶着胸口，跟要把阎罗殿地板跺出个窟窿似的：扫把星！你害死我儿子还不够，连我都不放过，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们家会娶你这样的扫把星！
小王心急火燎冲过去拉住妙妙的手：媳妇儿，到底咋回事还没等她开口，他妈又跳起来指着鼻子骂：问那个小妖精她嘴里能吐出象牙就是她害的我！昨儿晚上一进门，一股子煤气味儿，我刚开灯——轰！说着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妙妙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老公，我真没想害她...你走了以后，我实在活不下去，就开了煤气想去找你...
她哽咽着说，当时头疼得要裂开，正吐得昏天黑地，婆婆推门进来了。
她想喊别开灯，可话到嘴边就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小王听完瘫坐在地，愣愣的像个傻子。
都怪我！要是我没偷偷跑回人间，她俩怎么会...正自责呢，老鬼把我拽起来：这不正好团圆了想留在阴间过日子，还是投胎转世，随你们挑！多好啊。
小王无助的摇摇头，人间的花花草草、烟火气，哪是阴间能比的妙妙却扑进我怀里：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死都值了。
小王的妈妈气得直跺脚：阎王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这丧门星就是故意的！她是杀人犯，杀人偿命！
她也死了呀，这不一命抵一命了吗老鬼在一旁嘴也不闲着。
倒是给小王他妈说的一愣，愣是没法反驳。
阎王爷翘着二郎腿，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啧啧，多久没见过这么精彩的大戏了！
小王硬着头皮求他放过妙妙和他妈。
结果阎王爷打个响指：想看真相吗上VCR！
凭空出现的大屏幕上，清清楚楚放着小王出意外那天的画面。
小王浑身发冷，盯着画面里妈妈的脸：为什么我可是你亲儿子啊！我死了对你又什么好处啊
妈妈突然疯了似的尖叫：还不是因为那个狐狸精！要不是她抢走你，你还是我听话的乖儿子！都是因为她！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
判官啪地一拍惊堂木：狠心毒妇！为独占亲儿竟痛下杀手，即刻打入十八层地狱，五百年不得翻身！不得上诉！
鬼差一拥而上，把小王的妈妈拖走时，她还在破口大骂。
阎王爷最后摆摆手：看在你还有点良心，私自还阳的事儿就算了。你俩想投胎就去投胎，下辈子接着过吧。
等处理完小王家这摊子破事儿，老鬼站在大殿中间，局促得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不知道等着他的会是啥判决。
阎王爷翘着二郎腿，冲老鬼挑眉：瞅你那苦瓜脸，心里没点想念叨的人
老鬼浑身一僵：该不会我那口子也归位了
算你机灵！猜猜谁送她上路的阎王爷故意卖关子。
肯定是老赵那孙子！老鬼牙咬得咯吱响，当年自己横死就跟这人脱不了干系。
拉倒吧！老赵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阎王爷这话像把钝刀，剜得老鬼心口直冒血。
还没等他缓过神，对方轻飘飘甩出王炸：动手的是你闺女，亲手了结的。
老鬼喉咙里发出声怪笑，说不清是痛快还是悲凉：早跟那女人恩断义绝了...就是可惜我闺女大好前程...
想不想再听个重磅消息阎王爷拖长尾音，你闺女自己也寻了短见。
老鬼猛地抬头：她们人呢
躲着不想见你。说没脸，早投胎去了。阎王爷咂咂嘴，难得露出点惋惜，不过你闺女临走前烧了不少纸钱，够你投个富贵胎。
捐了吧。老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笑声里带着股狠劲，我这种人，只配下畜生道。
……
25年后清晨，阳光把卧室染成暖金色。
妙妙像只树袋熊挂在小王身上：老公，我做了个超离谱的梦！
小王亲了亲她发顶：巧了，我梦见咱俩还有我妈都死翘翘了。
妙妙猛地坐起来：该不会是真的吧我也梦到了！
瞎想什么呢！小王还没哄两句，外头就传来咚咚砸门声——准是婆婆来催早饭了。
肉松三明治都快凉透啦！婆婆的大嗓门穿透门板。
妙妙边穿衣服边嘀咕：现实里的婆婆可比梦里的好太多，咋会做那种怪梦
楼下餐桌前，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正眼巴巴等着：爸爸妈妈再不来，奶奶做的三明治要被我吃光光啦！
就会撒娇！婆婆嘴上嫌弃，眼里却笑出了褶子。
突然喵呜一声，灰毛老猫不知从哪窜出来，蹭着小姑娘裤腿直打转。
老鬼快来！小丫头一把抱起猫，掰下块三明治往它嘴边送，你一口我一口！
妙妙忍俊不禁：怎么给猫起这名字
它刚来的时候鬼鬼祟祟，半夜把我吓一跳！小姑娘歪着脑袋，可不就像个老鬼嘛！
全家人笑作一团，老猫咕噜咕噜地叫着，尾巴一圈圈缠着小主人手腕，眼神里映着满室温馨。
……
地府里，判官瞅着阎王爷又放了个走后门的，忍不住吐槽：您老不是向来铁面无私吗怎么就转了性了端午那天去看人间疾苦了
阎王爷嘬着茶，慢悠悠道：人间酸甜苦辣尝个遍，到了地府还板着脸留些人情味，也算给活人留点后路。
判官还想再劝，突然殿外狂风大作，一道黑影嗖地撞进来。定睛一瞧，竟是本该在十八层地狱的小王他妈，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
这妇人，竟然成魔了！
阎王爷！这不公平！她嗷地一嗓子，我儿子都投胎享福了，凭啥我还在下面啃岩浆
阎王爷端着茶盏眼皮都没抬：当年你亲手推儿子下出去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那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老太婆跳着脚，现在我儿子一家四口热热闹闹，还有只老猫天天蹭饭，凭啥我连口热乎的孟婆汤都喝不上
这话让阎王爷手一抖，茶水洒了半盏。他猛地转头看向判官：那畜生道的老鬼...投胎成猫了
判官翻着生死簿，无比惊奇：回、回禀大人，老鬼执念太深，确实...托生成猫，还正巧进了小王转世的家...
殿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就在这时，人间某处传来清脆的猫叫，正对着小姑娘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而地府里，阎王爷默默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咳咳，这...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