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我被妻子和情夫推下百楼，摔碎前听见他们欢呼两千万到手了；
＞
重生后，我笑着递上毒苹果：保险金不如试试从地狱里拿！
＞
——这一次，轮到我站在顶楼，看他们坠落成血花。
1.
我死了。
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从100层高楼坠落的瞬间，风声在耳边呼啸。
我看见妻子林巧和她母亲周春华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的脸。
她们的表情不是惊恐，而是如释重负。
终于解决了。林巧说。
这下梁志的债能还清了。周春华说。
我的身体砸在水泥地上。剧痛。然后一片黑暗。
薛诚！薛诚！
有人在拍我的脸。
我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我立即闭上眼。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医生！他醒了！
这声音……是林巧
我再次睁开眼，这次适应了光线。确实是林巧。她穿着那件淡蓝色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担忧。
不对。
林巧在我死前已经剪了短发，染成了棕色。而且她早就不会为我露出这种担心的表情了。
我……没死我声音嘶哑。
胡说什么呢！林巧轻轻打了我一下，你就是疲劳驾驶出了个小车祸，轻微脑震荡而已。
车祸
我努力回忆。我确实在三年前出过一次车祸，但只是擦伤。等等，三年前
今天是几号我急忙问。
6月18啊，你连这个都忘了林巧皱眉。
2022年6月18日。这是我30岁生日前一周。距离我被她们推下楼，还有整整三年。
我重生了。
我去叫医生。林巧转身要走。
等等！我抓住她的手腕。
她惊讶地回头。
我盯着她的眼睛。这双我曾经深爱过的眼睛，此刻在我看来充满虚伪。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我松开手，谢谢你照顾我。
林巧笑了，说什么傻话，你是我老公啊。
老公。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真讽刺。
医生来了，给我做了简单检查，说我可以出院了。
林巧去办手续时，我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右腿膝盖上的旧伤不见了。那是我在28岁那年滑雪摔的。现在它消失了，证明这不是梦。
我真的回到了三年前。
回家的路上，林巧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看着她的侧脸。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她瞥了我一眼。
可能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吧。我说。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她语气温柔。
上辈子，我就是被这种温柔骗了。直到摔下楼那一刻，我才知道她和她妈为了给梁志还赌债，给我买了高额意外险，然后策划了我的意外死亡。
梁志。林巧的青梅竹马。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朋友。
随便。我说。
回到家，我借口头疼，直接进了书房。锁上门，我打开电脑。
首先查了银行账户。存款比记忆中多了些。上辈子这时候，我刚给林巧买了条项链，花了三万多。现在这笔钱还在。
然后我查了保险记录。果然，已经有一份人身意外险，受益人写的是林巧。保额五十万。这只是开始。后来她们又陆续给我加了保额，最后高达两千万。
我冷笑。这次我不会让她们得逞。
晚上林巧做了红烧排骨，我的最爱。上辈子我觉得这是爱的表现。现在我知道，这只是她维持人设的方式。
妈明天要来。吃饭时林巧说。
我筷子一顿。周春华。那个表面上对我嘘寒问暖，实际上恨不得我立刻死的老女人。
来干什么我问。
她说好久没见我们了，来看看。林巧给我夹了块排骨，你最近工作太忙了，妈担心你。
担心我死得不够快吧。
好啊。我露出微笑，我也挺想她的。
林巧似乎松了口气。看来她担心我拒绝。上辈子我总是嫌周春华太唠叨，不愿多见。现在我要反其道而行。
对了，梁志最近怎么样我装作随意地问。
林巧筷子上的菜掉回了盘子。
怎么突然问他她声音有点紧。
就是突然想起来。你们不是发小吗好久没见他了。
他……挺好的。林巧低头吃饭，不再多说。
这反应太明显了。上辈子我怎么就没发现
吃完饭，林巧去洗澡。我悄悄检查了她的手机。密码没变，是我们纪念日。
微信里有个备注Z的聊天记录是空的。太干净了。正常人谁会清空聊天记录
我打开她的支付宝。在转账记录里找到了线索。过去三个月，她给一个叫志的账户转了六笔钱，每笔五千到一万不等。
总金额四万二。备注都是还款。
浴室水声停了。我迅速把手机放回原位。
晚上林巧依偎在我怀里时，我忍住推开她的冲动。她的身体曾经让我着迷，现在只让我恶心。
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她手指在我胸口画圈。
什么事
我妈说想借五万块钱。她老房子要装修。
上辈子我二话不说就给了。后来才知道，钱都进了梁志的赌债窟窿。
行啊。我爽快地答应，不过最近我股票套着，得等下周赎回。
林巧明显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痛快。真的谢谢老公！她亲了我一下。
一家人说什么谢。我笑着搂紧她。
第二天周春华来了。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
诚诚啊，听说你出车祸了，可把妈急坏了！
诚诚。她一直这么叫我，装得很亲热。上辈子我还挺感动，觉得岳母把我当亲儿子。
没事，小伤。我笑着说。
巧巧没照顾好你。周春华责备地看了女儿一眼，男人在外面打拼多不容易，回家就该舒舒服服的。
林巧低头认错的样子真像个孝女。这对母女的演技可以去拿奥斯卡。
妈，你别怪巧巧。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替妻子说话。
周春华更高兴了，直夸我懂事。然后话题自然转到了借钱的事。
诚诚啊，妈那个老房子实在是住不下去了。墙面都发霉了，对老人身体不好。
妈，我跟巧巧说了，没问题。我爽快地说，不过得等几天，钱在理财里。
不急不急。周春华笑得眼睛眯成缝，你们有这份心妈就知足了。
中午我带她们去附近最贵的餐厅吃饭。席间周春华一直给我夹菜，夸我能干。林巧也表现得恩爱有加。
我全程配合演出，心里冷笑。上辈子就是被这种糖衣炮弹迷惑的。
吃完饭，我借口公司有事，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
我想修改遗嘱和保险受益人。我对律师说。
薛先生想怎么改
全部改成我父母。另外，我想咨询一下，如果我想收集配偶的出轨证据，有什么合法途径
律师给了我专业建议。离开时，我又去电子城买了几个微型摄像头。
回到家，我把摄像头装在书房、客厅和卧室的隐蔽位置。林巧从不进书房，这里很安全。
晚上我假装不经意地问：巧巧，你跟梁志认识这么多年，怎么没发展成情侣啊
林巧正在涂指甲油，手抖了一下。
我们就是朋友啊。她强装镇定，而且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是吗我觉得他挺帅的，又高，听说在大学很受欢迎。
你干嘛老提他林巧语气有点急，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
没有啊。我无辜地说，就是好奇。你以前不是说过，你妈特别喜欢他吗
林巧放下指甲油，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妈现在最喜欢的是你。
才怪。周春华一直觉得梁志才是理想女婿。我家境普通，是靠自己在互联网公司做到技术总监的。而梁志，虽然是个赌鬼，但家里曾经有钱，是周春华眼中的上等人。
对了，下周我可能要出差。我说。
去哪多久林巧问。
深圳，大概一周。有个重要项目。
这么久啊。她撅嘴，但眼里闪过一丝我上辈子绝不会注意到的轻松。
没办法，公司安排。我搂住她，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她靠在我肩上。
我知道她不会想我。上辈子每次我出差，她都会去见梁志。这次我要抓个现行。
第二天我开始执行计划。首先把银行卡里的活期存款转到了只有我知道的账户。然后联系了私家侦探。
主要跟踪我妻子和她母亲。我把照片和行程习惯告诉了侦探，特别是她们和一个叫梁志的人接触的情况。
明白。侦探收下定金。
接下来几天，我表现得一切如常。林巧和周春华也没察觉异样。周五那天，我假装出发去机场，实际上住进了公司附近的酒店。
当晚，侦探发来消息：目标离开家，去了蓝调酒吧。与一名男子会面。
附带的照片清楚地显示林巧和梁志在卡座里拥吻。照片时间显示是晚上9点15分。
继续观察。我回复。
凌晨一点，侦探发来新照片：林巧和梁志一起进入了一家酒店。
我保存了所有证据。这只是开始。
第二天我提前回来，给林巧一个惊喜。她显然吓坏了，匆匆从酒店赶回家，头发都没打理好。
老公！你怎么回来了她强装惊喜。
项目提前结束了。我笑着打量她，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我……我昨晚跟闺蜜聚会，睡得晚。她避开我的目光。
是吗玩得开心吗
还行。她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做。
好啊。我没有拆穿她。
吃饭时，林巧的手机亮了。锁屏上显示一条微信：昨晚很棒，想你。——Z
我假装没看见。林巧慌忙把手机翻过去。
谁啊我随意地问。
闺蜜，约周末逛街。她撒谎面不改色。
去吧，多玩玩。我微笑道，对了，妈那五万块钱我准备好了，明天给她送去
林巧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妈一定很高兴。
应该的。我说。
第二天，我带着装了摄像头的钱包去了周春华家。寒暄过后，我拿出准备好的信封。
妈，这是五万，您数数。
周春华假意推辞了一下就收下了。诚诚啊，妈就知道你最有孝心！
应该的。我笑着说，对了妈，您装修找好公司了吗我有个朋友做这个的，可以给您优惠。
周春华明显慌了，啊，不用了，我…我找好了已经。
是吗哪家公司啊我帮您参谋参谋。
就…就小区门口那家。她支支吾吾。
我知道她在撒谎。上辈子后来我才知道，她根本没有老房子要装修。所有从我这里骗的钱都直接转给了梁志。
那行，有需要再找我。我没有揭穿她。
离开前，我借口上厕所，在卫生间放了一个窃听器。
回家路上，我接到侦探电话。
薛先生，您岳母刚才去了银行，把钱取出来后去了一个地下赌场。我拍了照片。
发给我。我说。
照片上周春华把钱递给一个年轻男子。虽然只有侧脸，但我一眼认出是梁志。
所有证据都在按计划收集。但这还不够。上辈子的杀身之祸，我要她们血债血偿。
晚上林巧回来，心情似乎特别好。
这么高兴我问。
跟闺蜜逛街买了条漂亮裙子。她转了个圈。
我知道她为什么高兴。梁志拿到了钱，暂时不会被追债的打断腿。
对了，公司派我去美国总部培训三个月。我突然说。
三个月林巧瞪大眼睛，这么久
机会难得。回来可能升职加薪。我观察她的反应。
那…那挺好的。她努力掩饰兴奋，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
我支持你。她抱住我，就是会想你。
我也会想你。我抚摸她的头发，心里冷笑。
这三个月将是我布局的关键时期。我要让她们一步步走进我为她们准备的坟墓。
就像上辈子她们对我做的那样。
2.
我站在镜子前打领带，林巧从背后抱住我。
今天这么正式她把脸贴在我背上。
有个重要客户。我对着镜子笑了笑。
其实我是要去见那个私家侦探。昨天他发消息说有了新发现。
林巧松开手，去厨房准备早餐。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我还觉得这种生活很幸福。
多蠢啊。
老公，煎蛋要单面还是双面她回头问。
单面。我说。
上辈子我喜欢双面的。重生后我故意改变一些小习惯，想看看她会不会发现。三个月了，她一次都没注意到。
吃完早餐，我亲了亲林巧的脸颊出门。她的香水味让我恶心。
侦探约在一家偏僻的咖啡馆。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那里，面前放着一个文件袋。
薛先生。他点点头，把文件袋推过来。
我打开看了看。里面是林巧和梁志的更多照片，还有一叠银行流水。
您妻子过去半年共转账给梁志二十三万八千元。侦探说，最近一笔是上周五，五万整。
正是我给周春华的装修款。
他们见面频率
平均每周两次。通常是在您加班或出差的时候。侦探递给我一张时间表，您妻子每次都会删除聊天记录，但他们用了一个叫Secret的加密通讯软件。
我冷笑。真专业啊。
能弄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吗
侦探摇头：那个软件很难破解。不过……他拿出一个U盘，我录到一些他们的对话。
我接过U盘，付了尾款。离开咖啡馆，我直接去了公司。我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可以放心查看内容。
U盘里有几段录音。我戴上耳机。
志哥，这次要多少林巧的声音。
十万。最迟周五，不然那些人要剁我手了。梁志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上周刚给你五万！
那点钱哪够啊！利息都不够！
我不能再找薛诚要了，他会怀疑的。
你不是说他很好骗吗随便编个理由啊。你妈生病车坏了
已经用过这些借口了……
那怎么办你想看我死吗梁志突然提高音量，我死了你也不活了是不是
一阵沉默。
我想办法。林巧最后说。
录音结束。我握紧拳头。上辈子我就是他们的提款机。
下一段录音是林巧和周春华的对话。
巧巧，梁志又找你要钱了周春华的声音。
嗯。十万。
这么多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不知道。妈，你能不能……
我哪有钱！上次那五万不是刚给他吗
他说是赌场的高利贷，不还会出人命的。
周春华叹了口气：唉，这孩子怎么就不学好……要不，再找薛诚要点
我找不到借口了。
就说……就说你要报个进修班提升学历
他不会信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梁志出事吧他爸死前可是托付我们照顾他的！
我摘下耳机。原来如此。梁志的父亲和周春华是旧识，怪不得她这么帮梁志。
最后一段录音是昨天刚录的。林巧和梁志在酒店房间。
……薛诚要去美国三个月。林巧说。
真的什么时候梁志听起来很兴奋。
下个月。
太好了！那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小声点……不过确实是个机会。他不在，我可以多转点钱给你。
你真是我的宝贝！
一阵暧昧的声音。
我关掉录音。够了。
下班回家前，我去电子城买了更多设备。是时候全面监控这个家了。
林巧不在家。她发微信说和闺蜜吃饭。我知道她又在和梁志一起。
我花了两小时在客厅、卧室、厨房安装了隐藏摄像头和窃听器。最后在路由器上装了一个监控软件，可以记录所有联网设备的浏览记录和通讯。
做完这些，我打开电脑查看周春华家的窃听器记录。今天下午有一段对话。
志啊，那五万够吗周春华的声音。
不够啊阿姨，还差得远呢。梁志带着哭腔，那些人说再不还钱就要找我麻烦了。
唉，你这孩子……巧巧说薛诚要去美国了，等他走了，她就能多给你转点钱。
阿姨，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薛诚不是有高额人身保险吗受益人写的巧巧。
我的心一沉。上辈子他们也是这个时候开始策划杀我的吗
是有这么回事……你什么意思
如果薛诚出意外，巧巧能拿到多少钱
这……两千万左右吧。
那不就解决了吗我的债才几百万。剩下的钱还能让您和巧巧过好日子。
你疯啦这是犯法的！
意外而已，谁能查出来阿姨，您想想，巧巧跟薛诚在一起幸福吗她爱的是我啊。
一阵沉默。
这事……得从长计议。周春华最后说。
我关上电脑，手在发抖。比上辈子早了。他们这么快就在打这个主意了。
我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现在我有优势，我知道他们的计划，而他们不知道我知道。
晚上十点，林巧回来了。她脸颊泛红，脖子上有个若隐若现的红印。
玩得开心吗我笑着问。
嗯，喝了点酒。她避开我的目光，我去洗澡。
她匆匆进了浴室。我打开手机查看监控软件。她刚才用流量发了几条信息，但内容加密了。
浴室水声停了。我赶紧锁屏。
林巧穿着睡衣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上辈子我觉得这样很性感，现在只觉得虚伪。
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她坐到我旁边。
什么事
我……我想报个MBA班，提升一下自己。她眼睛亮亮的，学费大概十五万。
和录音里周春华的建议一字不差。我差点笑出来。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不过最近公司要上市，我的股票暂时不能卖。得等两个月。
林巧的笑容僵了一下。要这么久啊
嗯，上市前有锁定期。我搂住她，你很急吗
没……就是觉得早点学完比较好。
放心，我支持你。我亲了亲她的额头。
林巧靠在我怀里，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失望。梁志的高利贷等不了两个月。
第二天是周六，我假装去加班，实际上是去银行。我名下的存款已经悄悄转移得差不多了，现在要处理共同账户。
我想申请一张新信用卡。我对柜员说，额度高一点的。
好的，薛先生。您是我们VIP客户，可以办理白金卡，额度五十万。
就这个吧。
这张卡我会留给林巧用。上辈子她偷偷用我的副卡给梁志还债，累计刷了八十多万。这次我要让她自己背上这笔债。
办完卡，我去了网吧。用事先准备的匿名账户登录，开始操作比特币。
上辈子这个时候，比特币价格在2万美元左右，后来暴跌到1万6。我清楚记得最低点的时间。我会在底部全仓买入，然后等它涨到6万时卖出。
这是我的复仇基金。
中午回家，林巧不在。监控显示她一小时后回来，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
逛街去了我问。
嗯，和闺蜜。她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
我知道里面是给梁志买的东西。上辈子我发现过收据，但当时傻傻地以为是她给自己买的。
对了，给你个惊喜。我拿出新办的信用卡，额度五十万，随便刷。
林巧眼睛瞪得老大。真的！
当然。我老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把卡递给她。
她激动地抱住我。老公你太好了！
密码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子。我说。
她愣了一下。啊，是……6月12
错了，是6月20。我装作失望，这都能忘
对不起嘛！她撒娇道，我最近太忙了。
我们第一次约会明明是6月15。她在试探我。这张卡她肯定会拿去给梁志用，而我会掌握每一笔消费记录。
下午我借口见朋友出门，其实是去租了间公寓。用假名签的合同，现金付款。这是我的安全屋，将来会用得上。
回家路上，我接到公司HR电话，说美国培训的签证下来了。我道了谢，然后打给侦探。
我下周要去美国，需要你继续监视。我说，特别是如果梁志来我家的记录。
明白。您放心。
晚上林巧做了顿丰盛的晚餐，还开了瓶红酒。她异常热情，不断给我夹菜倒酒。
怎么今天这么隆重我问。
就是觉得老公最近太辛苦了。她给我倒了第三杯酒。
我突然警觉。上辈子她们最后给我下过药。我假装喝了一口，趁她不注意吐在餐巾上。
我去下洗手间。我起身。
在洗手间，我把餐巾冲进马桶，然后打开手机查看客厅监控。林巧正往我酒杯里倒白色粉末。
我冷笑。这么早就开始了
回到餐桌，我假装头晕。今天怎么这么容易醉……
可能是太累了吧。林巧关切地说，我扶你去休息。
她把我扶到床上，我假装昏睡。她轻轻叫了我几声，见我没反应，开始翻我的钱包和手机。
我眯着眼看她。她熟练地输入密码（我的生日，她倒是记得），查看我的银行APP。
才这么点钱她皱眉小声嘀咕。
然后她打了个电话。他好像没什么钱了……嗯，我看了……好，明天见。
她挂掉电话，把我的东西放回原位，然后离开了卧室。
我等到听见浴室水声，悄悄起床，打开电脑查看监控记录。她刚才打给梁志。
第二天我假装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林巧看起来有些紧张，但见我没提，也就放松了。
老公，我今天要去看我妈。吃早饭时说。
要我一起去吗
不用，你就好好休息吧。昨天喝多了。
她出门后，我打开窃听器。周春华家已经热闹起来了。
……他账户里没什么钱了。林巧的声音。
怎么可能他年薪不是上百万吗梁志问。
可能投资亏了吧。他说公司要上市，股票不能卖。
那怎么办我这边等不了啊！
要不……先用他给我的信用卡林巧小声说。
额度多少
五十万。
太少了！我欠的是三百万！
你什么时候欠这么多了！周春华惊呼。
利息滚利息啊！阿姨，您得帮帮我！
巧巧，要不……考虑考虑梁志上次说的办法周春华压低声音。
妈！你疯了吗
小声点！我是说，如果真是意外……谁也查不出来。
这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的每年那么多意外死亡，有几个被查的梁志插嘴，巧巧，你难道不爱我了吗你想看我被那些人砍死吗
一阵沉默。
我……我想想。林巧最后说。
我关上监听设备。和上辈子一样的对话。只是提前了两年多。
看来我的没钱策略奏效了。他们等不及要动手了。
晚上林巧回来，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我假装没察觉，像往常一样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勉强笑了笑，妈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吃饭。
等我从美国回来吧。我说。
嗯。她心不在焉地应着。
睡前，林巧突然问我：老公，你保险受益人写的是谁啊
来了。我装作惊讶：当然是你啊。怎么了
就是突然想起来……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出什么事，我和妈怎么办啊。
放心，保额两千万呢。我笑着说，够你们花一辈子了。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掩饰住。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会长命百岁的。
希望如此。我亲了亲她，关灯睡觉。
黑暗中，我听着她的呼吸声，知道她在装睡。我们背对背躺着，各怀鬼胎。
第二天，我开始准备去美国的行李。林巧贴心地帮我整理，还特意多放了几件厚衣服。
听说纽约很冷。她说。
是啊，谢谢你。我微笑。
她不知道，我根本不会去纽约。我的机票是去洛杉矶的，然后我会转机回国，用假身份开始我的复仇计划。
晚上，我不小心把安眠药掉在地上。林巧帮我捡起来时，我注意到她仔细看了药瓶。
你最近睡眠不好吗她问。
有点。可能是工作压力大。
要多注意休息。她关切地说，把药瓶放回抽屉。
我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上辈子她们就是用我的安眠药制造自杀假象的。
临行前一晚，林巧格外热情。我们做了爱，她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投入。
我会想你的。事后她靠在我怀里说。
我也是。我抚摸她的头发。
多讽刺啊。上辈子这时候我还真信了她的甜言蜜语。
第二天，林巧送我到机场。她红着眼眶，看起来真像舍不得丈夫的妻子。
到了给我打电话。她亲了亲我。
好。我挥手告别。
过了安检，我立刻去了洗手间，换装改扮。戴上假发和眼镜，从另一个出口离开机场。
三小时后，我坐在安全屋里，通过手机查看家里的监控。林巧已经迫不及待地叫来了梁志。
他们在我床上翻云覆雨。
我冷静地录下视频。
3.
我在安全屋的墙上贴满了照片和便签，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复仇时间线。正中央是林巧、梁志和周春华的合照，用红笔圈了起来。
手机震动，私家侦探发来消息：目标已收到遗物，确认您死亡。
我嘴角上扬。计划第一步完成。
三天前，我在洛杉矶郊区伪造了一场车祸。租来的车从悬崖坠落爆炸，车里放了我的手表、钱包和一部烧毁的手机。当地警方已经立案调查，初步判断为意外事故。
我打开家里的监控。林巧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警方送来的密封袋，里面是我的遗物。她肩膀抖动，似乎在哭。
演技不错。但下一秒，她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他死了！她声音颤抖，但不是因为悲伤，真的死了！警方刚送来他的东西！
我调出梁志那边的监控。他正在赌场，接到电话后兴奋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我马上过来！
不到半小时，梁志就出现在我家。他一进门就抱住林巧转了一圈。
宝贝，我们自由了！他亲了林巧一口，然后拿起那个密封袋，这下保险金跑不掉了！
林巧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要等调查结束才能理赔，大概一个月。
一个月！我等不了那么久！梁志脸色变了，那些人说一周内再不还钱就要我的命！
那怎么办保险公司要走流程啊。
梁志眼珠转了转。要不……我们先借高利贷等保险金下来再还
你疯了高利贷利息多高啊！
那你说怎么办梁志突然提高嗓门，你想看我死吗
熟悉的台词。上辈子他们也是这样逼迫林巧的。
林巧咬着嘴唇。我……我问问妈。
她打电话给周春华。二十分钟后，周春华急匆匆赶来。她一进门就盯着那个密封袋。
真死了她问，语气像是问垃圾倒了吗这么随意。
警方确认了。林巧点头。
周春华突然双手合十。老天开眼啊！
三个人居然击掌庆祝。我在监控前冷笑，将这一幕完整录下来。
现在问题是保险理赔要一个月，但梁志等不了那么久。林巧说。
周春华皱眉。能提前支取吗
不行，我问过了，必须等死亡证明和调查结果。
梁志焦躁地来回踱步。我有个朋友做民间借贷，利息低点。但需要抵押物。
我们有什么可以抵押的林巧问。
这房子啊！
房子是薛诚的名字，现在他死了，要走继承程序至少半年。
梁志咒骂一声，突然看向林巧。你不是有张五十万额度的信用卡吗
林巧脸色变了。已经刷了四十多万了……
什么你什么时候刷的梁志瞪大眼睛。
给你还债啊！上个月那笔二十万，还有……
行了行了。梁志不耐烦地挥手，还能刷多少
大概五万吧。
先刷出来应应急。梁志说，等保险金下来马上还上。
林巧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切换画面，查看信用卡后台。果然，一小时后有一笔五万的消费记录，地点是城郊的一家珠宝店。
有意思。我给侦探发消息：跟踪梁志，查他今天卖珠宝的记录。
两小时后，侦探回复：梁志在六家当铺卖了金条，共得四万八。直接去了地下赌场。
我冷笑。果然如此。林巧以为他在还债，实际上他还在赌。
晚上，三人回到我家。不，现在他们认为这是他们的家了。梁志甚至带了几件衣服过来。
以后我就住这儿了。他搂着林巧宣布。
周春华居然没反对，只是说：你们低调点，等保险金下来再说。
怕什么薛诚都死了！梁志嚣张地说。
他们开了瓶香槟庆祝。梁志甚至提议在我卧室来一发，说是去去晦气。
林巧半推半就答应了。我面无表情地录下整个过程。
夜深后，等他们都睡了，我黑进林巧的手机，用匿名号码发了条短信：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监控显示林巧看到短信后脸色惨白。
怎么了梁志问。
林巧把短信给他看。有人……有人知道了。
梁志皱眉。恶作剧吧别理它。
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有人看到我们……
看到什么梁志不以为然，我们又没动手，是他自己出车祸死的。
可是我们……林巧欲言又止。
别自己吓自己。梁志亲了亲她，今天我去把剩下的债还了，晚上庆祝。
梁志离开后，林巧坐立不安。她又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两千万的代价是什么
林巧手抖得拿不住手机。这正是保险金的金额。
我冷眼旁观。恐惧才刚刚开始。
中午，周春华来了。林巧给她看短信。
可能是诈骗。周春华说，别回复。
妈，万一有人知道我们的计划……
什么计划我们什么都没做！周春华厉声说，记住这点，我们什么都没做！
但林巧的恐惧没有消失。下午她去了律师事务所，咨询继承事宜。
根据法律，配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律师告诉她，但保险金指定受益人可以直接获得，不需要走继承程序。
大概多久能拿到
如果手续齐全，通常一个月内。
林巧稍微安心了些。她不知道的是，这位律师也是我安排的。
与此同时，侦探发来梁志的最新动向：目标将五万全部输光，又借了十万高利贷。
我笑了。梁志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晚上，梁志灰溜溜地回来，告诉林巧钱已经还了债主。林巧信以为真，还安慰他再坚持一个月就好。
我再次发送匿名短信：杀人犯。
林巧这次直接哭了。梁志抢过手机回拨，但号码已经注销。
别管它！梁志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等钱到手我们就出国，管他是谁！
第二天，我开始收紧经济绞索。首先联系银行，将那张信用卡的债务转为林巧个人承担。由于卡是用她名字申请的，法律上没问题。
然后我抛售了部分比特币，净赚三百万。这只是开始。根据记忆，比特币还会继续上涨。
中午，林巧接到银行电话，告知她信用卡已超限，需要立即还款四十五万。
什么不是有五十万额度吗她对着电话尖叫。
您已经消费四十九万八，加上利息……
林巧挂断电话，质问梁志：你不是说只刷了五万吗
梁志支支吾吾。可能……可能记错了。
你到底刷了多少
就……二十多万吧。
二十多万一晚上！林巧声音都变了，你干什么了
我……我还债了啊！
骗子！林巧翻出消费记录，珠宝店、酒店、餐厅……这是还债！
梁志恼羞成怒。你吼什么吼等保险金下来不就都有了！
那是我的钱！你凭什么乱花
你的钱梁志冷笑，没有我，你能拿到这笔钱
林巧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梁志意识到说漏嘴，赶紧转移话题，我们现在是一体的，分什么你我。
林巧没再追问，但眼里有了怀疑。种子已经种下。
我继续添柴加火。当天下午，林巧收到保险公司邮件，称理赔需要进一步调查，可能延迟两到三个月。
怎么会这样！她尖叫着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抱歉，林女士。接线员礼貌地说，这是标准程序，特别是对于高额理赔。
可警方已经认定是意外了！
我们还需要法医报告和事故调查报告。请您耐心等待。
林巧绝望地挂断电话。梁志的脸色更难看了。
三个月！我等不了那么久！
我能怎么办林巧崩溃地喊。
周春华闻讯赶来。三人爆发了激烈争吵。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林巧指责母亲，现在好了，钱拿不到，还欠一屁股债！
我出的主意明明是梁志先提的！周春华反击。
梁志跳起来。喂，是你们同意的！现在想推给我
要不是你欠那么多赌债，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吗林巧哭喊。
呵，说得好像你不乐意似的。梁志冷笑，是谁说薛诚没情趣是谁说跟我在一起更爽
林巧一巴掌扇过去。梁志抓住她的手，反手就是一耳光。
周春华尖叫着拉开他们。够了！现在内讧有什么用想办法解决问题！
三人暂时休战，但裂痕已经出现。我在监控前冷笑。狗咬狗的戏码比预期来得还快。
晚上，我再次发送匿名短信：杀人偿命。
林巧彻底崩溃了。她把自己锁在浴室里哭了一小时。出来后，她做了个决定。
我要去趟美国。她对梁志说。
去干嘛
处理薛诚的后事。也许能加快理赔。
梁志不太情愿，但还是同意了。他不知道的是，林巧订了往返机票，只计划去三天。她真正的目的是逃避。
我立即调整计划。在机场，我戴着帽子和口罩，远远看着林巧过安检。她看起来很憔悴，完全不像刚获得自由的样子。
林巧走后，梁志立刻带了个女人回家。监控清晰地录下了他们的对话。
你老婆刚丧偶，你就找女人那女人调笑道。
别提那个黄脸婆。梁志不屑地说，等钱到手我就甩了她。
两千万呢，你真舍得
分她几百万打发走就行了。剩下的我们花。
我在心里给梁志记上一笔。这些录像将来会很有用。
三天后，林巧回来了。她看起来更糟了，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怎么样梁志迫不及待地问。
根本没什么后事要处理。林巧疲惫地说，警方说车子烧得只剩骨架，尸体都……都找不到了。
那不是更好省得你认尸。梁志没心没肺地说。
林巧盯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我去睡了。
第二天，我加大了心理攻势。林巧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张放大的车祸现场照片，上面用红笔写着我知道真相。
她吓得直接扔掉了照片。梁志捡起来看了看，也变了脸色。
谁寄的
我哪知道！林巧歇斯底里地喊。
周春华赶来后，三人决定报警。警察来了，做了简单记录，但表示这种匿名恐吓很难追查。
可能是保险诈骗团伙。警官猜测，他们专门盯上高额理赔案件。
这个解释让三人稍微安心。但他们不知道，这位警官也是我安排的演员。
压力之下，梁志的赌瘾又犯了。他偷偷拿林巧的身份证去借了高利贷，结果全输光了。
债主找上门时，林巧才知情。
五十万！她尖叫，我什么时候借的
白纸黑字，还有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彪形大汉晃着借据。
林巧看向梁志。梁志低着头不说话。
你偷我身份证！她扑上去撕打梁志。
债主们冷眼旁观。三天内还钱，否则……他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债主走后，林巧彻底爆发了。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梁志恼羞成怒。你以为我愿意待这儿要不是为了钱，谁看得上你这种二手货！
周春华试图劝架，被梁志一把推开，摔在地上。
妈！林巧赶紧去扶。
梁志趁机收拾东西走了，临走前还顺走了林巧的几条项链。
这场闹剧全被我录了下来。复仇的快感如电流般窜过全身。
但还不够。我要让他们体验我从100楼坠落时的绝望。
第二天，我去了市中心那栋标志性的金融中心大厦。上辈子我就是从这里被推下去的。
我想买顶层。我对销售经理说。
100楼那可是天价啊。经理惊讶地说。
钱不是问题。我微笑。
交易很快达成。我用比特币收益全款买下了整个顶层，包括那个著名的观景台。
然后我联系了一家特殊设备公司，订购了一套隐形防护栏系统。看起来像普通玻璃，但可以远程控制开关。
这是为最后一场戏准备的舞台。
与此同时，林巧的处境越来越糟。高利贷天天上门催债，保险公司依然在调查，信用卡公司威胁要起诉她。
周春华把自己的养老钱都拿出来了，也只凑了二十万。
剩下的怎么办林巧绝望地问。
要不……把房子抵押了周春华提议。
房子又不是我的名字！薛诚死了，要走继承程序至少半年！
那怎么办那些人说再不还钱就……
门铃响了。林巧惊恐地看着母亲。
不会是……
周春华去开门，结果是个快递员。
林巧女士的快递。
林巧颤抖着签收。包裹很小，很轻。她小心翼翼地拆开。
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100楼见。最后机会。
林巧脸色惨白。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谁周春华问。
发匿名短信的人。他约我去金融中心100楼。
别去！周春华抓住女儿的手，太危险了！
可如果我不去，那些人会杀了梁志，也会杀了我们！林巧哭着说。
报警吧！
报警说什么我们做的那些事能说吗
周春华沉默了。
林巧擦干眼泪。我去见他。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我在100楼的监控室看着这一切。
4.
100楼的观景台空无一人。我提前包下了整个场地，关闭了所有监控。只有我的私人摄像头在默默运转。
电梯门开了。林巧一个人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她穿着那件我死前送她的蓝色连衣裙，像是某种讽刺的告别仪式。
你好，林巧。我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她僵在原地。这声音……薛诚
我缓缓转身，摘下墨镜。好久不见。
林巧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踉跄后退，直到撞上墙壁。不……不可能……你死了！我看到了遗物！
一场精心设计的假死。我微笑，花了三百万，很值。
林巧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为什么……
为什么我冷笑，按下遥控器。整面墙的显示屏亮起，播放着她和梁志在我床上的视频。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
林巧面无血色，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我走向她，每一步都让她瑟缩一下。上辈子，你们三个为了两千万保险金，把我从这栋楼推下去。我俯视着她，记得吗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上辈子……林巧声音细如蚊蚋。
我按下另一个按钮。屏幕切换到我前世坠楼前，她和周春华在楼顶的对话录音：
终于解决了。
这下梁志的债能还清了。
林巧瞪大眼睛，像是见了鬼。
重生这种事，确实很难相信。我蹲下来，与她平视，但所有的证据，所有的细节，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比如——我凑近她耳边，梁志右臀上有个蝴蝶纹身，是你24岁生日时陪他去纹的，对吧
林巧彻底崩溃了。这个细节除了她和梁志，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你想怎么样她颤抖着问。
别急，观众还没到齐。我看了眼手表，他们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电梯再次打开。两名保安押着梁志和周春华走了进来。梁志脸上有伤，显然反抗过。周春华则一脸惊恐。
巧巧！周春华看到女儿，尖叫一声，这到底——
然后她看到了我，声音戛然而止。老脸瞬间惨白。
梁志的反应最有趣。他先是不敢置信，然后转为恐惧，最后变成扭曲的愤怒。薛诚！你他妈玩什么花样！
安静。我打了个响指。保安立刻用电击棒让梁志闭嘴。
等他们都瘫坐在地上，我开始踱步。今天，我们做个了断。你们三个，和我。
薛诚，你听我解释……林巧抓住我的裤脚，都是梁志逼我的！他欠了高利贷，威胁要杀我全家！
放屁！梁志怒吼，明明是你妈先提议的！说弄死薛诚就能拿保险金！
周春华立刻反击：胡说八道！是你勾引我女儿，教唆她谋害亲夫！
三人狗咬狗的场面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我鼓掌大笑。
精彩！太精彩了！我按下遥控器，屏幕开始播放这三年来收集的所有证据：他们的密谋录音、梁志偷用林巧身份证借高利贷的视频、三人在我死后的庆祝画面……
够了！我一声厉喝，三人立刻安静。今天不是来听你们互相推诿的。今天是审判日。
我走向落地窗，按下另一个按钮。整面玻璃墙突然变得透明，脚下也变成了透明玻璃。我们仿佛悬浮在400米高空。
林巧尖叫一声趴在地上，不敢往下看。周春华直接吓尿了裤子。梁志则死死抓着旁边的栏杆。
喜欢吗我微笑，这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上辈子，我就是从这里被推下去的。
薛诚……不，老公……林巧爬过来抱住我的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机会我踢开她，上辈子你们给过我机会吗
我走到控制台前，按下另一个按钮。一块地板突然移动，露出一个玻璃栈道，延伸出大楼外五米，完全悬空。
我们来玩个游戏。我指着栈道，尽头有个箱子，里面是你们最想要的东西。
你疯了！那会死人的！梁志大喊。
当然，可以选择不玩。我拿出一个遥控器，不过我在你们每个人身上都装了微型炸弹。不玩的，现在就引爆。
三人面如死灰。
谁先来我问。
一阵沉默。
梁志，你不是最勇敢吗我讥讽道。
去你妈的！梁志怒吼，突然朝我扑来。
保安立刻用电击棒放倒他。我走过去，踩住他的脸。
上辈子你就是这么偷袭我的，记得吗我用力碾了碾，那时候我毫无防备，被你一棍打晕，然后被你们三个抬到栏杆边推下去。
梁志眼中终于露出恐惧。他意识到我真的知道一切。
我……我给你钱！他哀求道，我知道林巧把你们的存款藏哪儿了！
梁志！你混蛋！林巧尖叫。
我笑了。看看，这就是你们的真爱。我松开脚，不过你的提议很无聊。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转向周春华。岳母大人，您不是一直说把我当亲儿子吗要不您先来
周春华抖得像筛糠。诚诚，妈错了，妈老糊涂了！你饶了我，我保证再也不插手你们的事！
晚了。我冷笑着按下按钮，她身上的炸弹项圈开始滴滴响。要么走栈道，要么现在就炸。
周春华尖叫着爬向栈道。她颤抖着踏上玻璃，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才走了一半，她就瘫在原地哭嚎。
继续，不然我按按钮了。我威胁道。
周春华只能继续爬。终于到了尽头，她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张纸。她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这……这不可能！
拿回来。我命令。
她爬回来，把纸递给我。我展示给其他人看：是梁志和另一个女人的结婚证，日期是在我死后第三天。
梁志，你动作挺快啊。我讥讽道。
林巧瞪大眼睛。你……你结婚了！
梁志面如土色。那……那是假的！为了骗她家财产！
放屁！我打开一段视频，是梁志和新婚妻子在床上说情话：那个蠢女人还以为我爱她，等保险金到手我就甩了她……
林巧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扑向梁志又抓又咬。保安费了好大劲才拉开她。
下一个。我冷冷地说。
林巧已经崩溃了，只会摇头哭泣。我看向梁志。
不！我不去！梁志挣扎着后退。
我按下按钮，他的项圈开始滴滴响。栈道或者脑袋开花，选一个。
梁志咒骂着，颤抖着走上栈道。他比周春华强点，至少能站着走。到了尽头，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部手机。
打开录音。我命令。
他照做，里面传出他自己的声音：……等薛诚死了，保险金一到手，先还赌债，剩下的我们分了。那老太婆给她几十万打发走就行了……
周春华的表情瞬间狰狞。小畜生！我早该知道你靠不住！
梁志回来时，周春华扑上去撕打他。场面一片混乱。
够了！我一声暴喝，三人安静下来。最后一个，林巧。
林巧跪在地上摇头。求求你……我恐高……
我坠楼的时候也恐高。我轻声说，你们有谁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按下按钮，她的项圈开始响。
林巧尖叫着爬向栈道。她几乎是闭着眼爬完全程的。尽头箱子里是一份文件。她拿回来给我看：是保险公司的拒赔通知，理由是被保险人系他杀，且有充分证据证明受益人参与谋杀。
不！林巧和周春华同时尖叫。
惊喜。我冷笑，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不仅如此——我拿出手机，展示报警记录，所有证据已经提交警方，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你！梁志突然暴起，却被保安再次制服。
现在，该做最后的了断了。我走向玻璃墙，按下最后一个按钮。栈道两侧突然升起栏杆，形成一个封闭通道。你们三个，走上去。
不！三人同时尖叫。
走，或者炸。我举起遥控器。
在死亡威胁下，三人颤抖着走上栈道。等他们走到尽头，我按下按钮，栈道入口关闭。他们被困在了悬空的玻璃通道里。
薛诚！放我们出去！梁志疯狂摇晃栏杆。
求求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林巧哭喊。
周春华已经吓瘫在地，说不出话来。
我走到玻璃墙边，与他们隔着透明屏障对视。感受如何悬在高空，生死一线，就像你们把我推下去那天的感觉。
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林巧跪下来磕头。
晚了。我轻声说，上辈子你们没给我机会，这辈子我也不会给你们。
警笛声由远及近。
听，警察来了。我微笑，你们有三个选择：第一，等警察来，以谋杀罪起诉，至少无期徒刑；第二，跳下去，一了百了；第三——我故意拖长音调，告诉我，上辈子是谁的主意推我下去的说实话的人可以活。
三人愣住了。
是梁志！周春华第一个尖叫，是他出的主意！
放屁！明明是老太婆先说的！梁志反击。
是妈！真的是妈！林巧哭喊着，她说你保险金高，死了最划算！
三人互相指责，谩骂，甚至大打出手。梁志一拳打在周春华脸上，老太太撞在栏杆上。林巧去拉梁志，被他反手推倒。
时间到。我按下按钮，栈道的栏杆突然下降，恢复成无防护状态。
三人惊恐地聚在栈道中央，不敢动弹。
薛诚！救救我们！林巧向我伸出手。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再见，林巧。不，是永别。
警笛声已经到楼下。三人慌乱中互相推搡，都想往里面挤。
都怪你！梁志一把推开周春华。
老太太踉跄几步，撞上林巧。母女俩失去平衡，本能地抓住梁志。三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从栈道边缘跌落。
他们的尖叫声划破长空，然后戛然而止。
我站在玻璃墙前，看着三个黑点急速坠落，最终变成地面上的三朵小红花。
和我前世一模一样的方式。
审判结束。我轻声说。
警察冲进来时，我只给他们看了一段视频：三人因内讧互相推搡，意外坠楼。配合我提供的所有犯罪证据，案件很快定性为谋杀犯畏罪自杀。
三个月后，我站在同样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杯香槟。比特币涨到了6万美元，我的资产翻了四倍。林巧的债务随着她的死亡烟消云散，而我通过合法手段收回了所有财产。
夕阳西下，整座城市沐浴在金色的余晖中。我举起酒杯，对着虚空碰了碰。
玻璃幕墙倒映出我的身影，嘴角挂着释然的微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