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像被戳破的肥皂泡般摇摇欲坠:“不然我能怎么办?我试过认真加班,可客户根本不搭理我;
我试过讨好老板,可他只会让我端茶倒水;
我甚至去汉缆科技应聘保洁,却被你爸的秘书赶出来……”
她突然蜷缩成一团,哭声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以为只要你消失,我的世界就会好起来……”
“你错了。”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我爸的大单确实是给我的馈赠,但前提是我在试用期每天加班到凌晨,是我冒着暴雨去客户公司改方案,
是我用三个月啃下了别人避之不及的德语合同。”
我翻开她的精神病诊断书,“医生说你的偏执型人格障碍源于
童年被遗弃的创伤,重生放大了你的嫉妒与不甘,
让你误以为所有不幸都是别人造成的。”
蓝慧的手指突然掐进掌心,渗出鲜血:“你以为我想这样?
我妈把我扔在火车站时,我才七岁!我结婚后被老公家暴时,
你知道我报警多少次吗?三次,警察说家庭纠纷管不了!”
她突然抬头盯着我,眼神里混着怨毒与哀求,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你爸撤销控诉行不行?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我去乡下种地,再也不进城……”
“不行。”
我站起身,整理被她扯皱的袖口,
“你绑架我时,在我手腕留的疤会跟着我一辈子;
你在公司散播谣言时,同事看我的眼神也让我恶心了三个月。”
我指着单向玻璃外的父亲,他正与国际刑警交谈,“
我爸说,法律不是用来怜悯偏执狂的,而是用来保护每个认真生活的人。”
三个月后,我在法庭上看着蓝慧被判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
转入精神病院强制治疗。
她被带出法庭时突然朝我笑,那笑容像极了
上一世她在车库掐我时的疯狂:“陈青,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重生者的诅咒永远不会消失,
说不定我们来生还会再见。”
走出法院时,父亲的手搭在我肩上:“害怕吗?”
我看着远处梧桐树上飘落的叶子,
突然想起重生那天在办公室,蓝慧抢先说
“我选加班”
时的得意。那时的我以为她只是贪心,
却不知道她早已在重生的漩涡里迷失了自己。“不害怕。”
我摸了摸手腕的疤痕,“如果命运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不是让我躲避灾难,而是让我学会怎么面对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