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异样初现凌晨两点十七分，林悦被身旁空荡的凉意惊醒。床头电子钟幽蓝的数字刺得她眼眶发酸，转身时指尖擦过陈宇常睡的枕面，触感干燥得近乎诡异
——
这个向来怕热、总把空调温度调至
26
度的男人，竟连一丝汗渍都没留下。
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暖黄光晕里，客厅方向传来细碎的窸窣声。林悦裹紧睡袍起身，在玄关处瞥见陈宇的黑色风衣挂在衣架上，鞋架上却少了那双他最爱的切尔西靴。这么晚还出去
她喃喃自语，目光扫过鞋柜下方，突然发现陈宇总随手扔在角落的车钥匙不翼而飞。
厨房传来冰箱门开合的轻响。林悦屏住呼吸靠近，却只看见半瓶喝到一半的矿泉水歪在操作台上，瓶口沾着淡淡的口红印。那抹玫红色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作为护士的职业习惯让她立刻分辨出，这绝不是自己常用的豆沙色。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画室百叶窗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林悦握着鸡毛掸子的手突然僵住
——
正对画架的墙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幅巨大的油画。画布上是扭曲的女性躯体，肢体以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堆叠，发丝间缠绕着带血的手术刀，而那双空洞的眼睛，竟与林悦在更衣室镜中见过无数次的眼神如出一辙。
这不可能。
她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颜料架，各色油彩瓶在剧烈摇晃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画纸右下角，歪歪扭扭的数字
19970823
用暗红颜料书写，像干涸的血迹。这个日期让她浑身发冷
——
那是她母亲离奇失踪的日子。
手机在此时震动，陈宇发来消息：公司临时有个展览策划会，晚饭不用等我。
林悦盯着屏幕上跳跃的光标，突然注意到输入法候选栏里跳出的词汇：小芸、酒店、老地方。她的心跳骤然加快，颤抖着将聊天记录截屏保存。
去医院的路上，林悦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后视镜里，那辆黑色
SUV
已经跟了三个路口，车牌被泥点糊住大半。她在红绿灯前猛踩油门，拐进小巷时听见刺耳的急刹车声。停稳后，她摸到口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字条，泛黄的纸面上用红色记号笔写着：离他远点，不然你会和那些女人一样。
午休时，林悦在护士站翻出尘封的旧报纸。1997
年
8
月
24
日的社会版角落，一则题为《女教师深夜失踪，警方全力调查》的报道让她瞳孔骤缩。照片里母亲穿的米色针织衫，袖口处分明绣着和画布上女人衣服相同的鸢尾花纹。
小林，急诊室需要支援！
护士长的喊声惊得她差点打翻水杯。林悦慌忙将报纸塞回抽屉，起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摩擦的轻响
——
原本锁着的抽屉不知何时敞开了半寸，里面的病例档案被翻得乱七八糟，唯独母亲失踪案的剪报不翼而飞。
夜幕降临时，林悦站在自家楼下仰望。陈宇画室的灯亮着，窗帘上投出模糊的人影。她攥紧口袋里的防狼喷雾，轻轻转动钥匙。玄关处，陌生的香水味混着松节油气息扑面而来，客厅茶几上摆着两个高脚杯，其中一个杯壁上残留着和厨房矿泉水瓶同样的玫红色唇印。
你回来了
陈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她几乎尖叫。男人穿着松垮的家居服，发梢还滴着水，锁骨处蜿蜒的水珠却让林悦想起画布上女人脖颈的血迹。今天画展赞助商临时加了庆功宴，
他伸手想揽她的肩，却被林悦不着痕迹地躲开，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林悦强压下胃里的翻涌，指了指茶几：这是怎么回事
陈宇的瞳孔瞬间收缩，随即露出惯常的温柔笑容：可能是哪个同事落下的吧，我明天问问。
他弯腰收拾酒杯时，林悦瞥见他后颈有道新鲜的抓痕，形状恰似女人涂着艳丽指甲油的指尖。
深夜，林悦佯装熟睡，听见陈宇的脚步声在床边停留片刻。她紧闭双眼，感受着男人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随后是窸窣的穿衣声和渐行渐远的关门声。等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轰鸣，她立刻翻身坐起，打开陈宇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登录界面的密码框里，赫然显示着
19970823。
书房抽屉第二层，林悦找到了那个黑色
U
盘。插入电脑后，弹出的文件夹里密密麻麻排列着二十三个视频，最新的一个拍摄于三天前
——
画面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解剖室工作，而监控摄像头的倒影里，举着手机偷拍的人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和陈宇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林悦吓得打翻水杯。水花泼溅在键盘上，屏幕瞬间黑掉。她手忙脚乱地擦拭，却听见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U
盘还插在电脑上，而陈宇的声音已经在楼梯口响起：悦悦这么晚了，你在书房做什么
林悦的后背紧贴冰凉的书桌，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她盯着
U
盘指示灯明明灭灭的红光，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我...
我找降压药。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片刻后，陈宇轻笑出声：药在医药箱，我帮你拿。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林悦颤抖着拔下
U
盘。金属外壳烫得惊人，仿佛在灼烧她的指尖。她将
U
盘塞进内衣夹层，听见楼下传来医药箱开合的声响，还有陈宇哼着的不成调的曲子
——
那旋律，竟和她童年时母亲哄她入睡的摇篮曲一模一样。
雨越下越大，敲打窗户的声音像无数只手在抓挠。林悦躺在床上，听着陈宇平稳的呼吸声，却感觉有双眼睛透过黑暗注视着她。她悄悄摸出藏在枕头下的
U
盘，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而窗外的闪电照亮陈宇的侧脸，让他原本温和的面容在阴影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第二章：神秘信件
暴雨持续了整夜，清晨的阳光却格外刺眼。林悦顶着黑眼圈推开家门，鞋架上赫然摆着个牛皮纸信封，没有邮票，没有收件人，只有用红色记号笔写着的
林悦亲启。她攥着信封的手指微微发颤，想起昨晚藏在内衣夹层的
U
盘，金属棱角还在皮肤上硌出红痕。
信封里滑落出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和一张拍立得照片。剪报是
1997
年
8
月
25
日的新闻，标题是《城郊发现无名女尸，警方排查失踪人员》，照片角落的模糊字迹显示死者
衣着米色针织衫，袖口绣鸢尾花。林悦的呼吸停滞，母亲失踪时穿的衣服，竟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出现在她眼前。
拍立得照片上，荒草丛生的铁轨旁立着块褪色的木牌，安河小镇
四个油漆剥落的大字歪斜着指向远处。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他的秘密，在那里。
字迹和昨晚字条上的如出一辙。林悦将照片翻来覆去查看，突然发现铁轨缝隙间卡着枚银色吊坠，造型正是陈宇画室里那幅诡异画作中出现过的手术刀。
手机在此时震动，陈宇发来消息：今晚要去外地见客户，可能要三四天。
林悦盯着屏幕，突然想起他画室抽屉里那张安河小镇的旅游宣传单
——
日期是
1997
年
7
月，恰好是母亲失踪前一个月。她快速搜索地图，发现安河小镇距离市区不过三小时车程，而陈宇的汽车里程表，昨晚增加了近七百公里。
林护士，302
床的患者需要换药。
同事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林悦匆匆将信件塞进口袋，走向病房时，听见两个实习护士在角落窃窃私语。听说急诊科上周送来个女的，浑身是伤，一直喊着‘画家...
别杀我’。后来呢转院了，据说是家属要求的，不过那男家属看着斯斯文文，眼神瘆得慌。
换药时，林悦的手机再次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里，是张偷拍的照片：她站在自家楼下抬头望向画室，而暗处的树影里，隐约可见戴着黑色口罩的人影。附言只有一行字：别相信他的谎言。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她突然意识到，从收到第一封匿名信开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监视之下。
下班后，林悦直奔市图书馆。泛黄的旧报纸堆里，她翻出更多关于安河小镇的报道。1997
年夏天，那里发生过连环失踪案，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最后一位失踪者失踪当晚，镇郊废弃的艺术工作室燃起大火，现场发现大量人体解剖草图和未完成的油画。报道末尾提到，唯一的幸存者因受刺激过大，被送往精神病院，至今下落不明。
这些资料不能外借。
管理员的声音吓得她差点碰倒书架。林悦匆忙拍下关键段落，转身时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抬头瞬间，她僵在原地
——
眼前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白大褂口袋别着医院工作牌，正是急诊科提到的
斯斯文文
的男家属。
林护士也对旧新闻感兴趣
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伸手接过她差点掉落的手机，小心别摔坏了。
林悦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道新鲜的抓痕，形状和陈宇后颈的如出一辙。不等她开口，男人已经转身离开，白大褂下摆扫过书架，带落一本《油画技法与人体结构》，扉页上赫然印着陈宇的名字。
夜幕降临时，林悦坐在开往安河小镇的末班车上。车窗外，月光将田野切割成斑驳的色块，远处山丘轮廓像极了陈宇画布上扭曲的人体曲线。邻座老人突然凑近，浑浊的眼睛盯着她袖口：姑娘，你这绣的鸢尾花，和当年那个女老师的一模一样。
林悦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老人絮絮叨叨讲述着往事：那年夏天，有个年轻画家来镇上写生，总爱盯着姑娘们看。后来就开始有人失踪，最后一场大火...
唉，听说他画的那些画，都是用活人当模特...
汽车颠簸着转过弯道，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你当心啊，画家的眼睛，能看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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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小镇时，路灯在暴雨中忽明忽暗。林悦按着照片上的指示寻找铁轨，泥泞的道路两旁，废弃的房屋窗户黑洞洞地张着，像无数双眼睛。远处传来犬吠，她握紧手电筒，光束扫过路边杂草时，照见半截埋在土里的银色吊坠
——
正是照片里出现过的手术刀造型。
吊坠下方压着张字条，雨水晕开的字迹依稀可辨：他在找第十三个祭品。
林悦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机在此时响起，来电显示是陈宇。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突然想起他画室里那幅画的编号
13。颤抖着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电流杂音，夹杂着熟悉的哼唱声
——
正是母亲的摇篮曲。
悦悦，这么晚了，你在哪里
陈宇的声音温柔得可怕。林悦的后背抵上冰凉的铁轨，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的脚步声。我...
我在加班。是吗
对方轻笑，那你回头看看，我给你带了份惊喜。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林悦缓缓转身。手电筒光束尽头，陈宇撑着黑伞立在雨中，嘴角挂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微笑。而他脚边，滚落着个眼熟的牛皮纸袋
——
正是她藏在家中衣柜深处，装着匿名信件和拍立得照片的袋子。
找东西
陈宇弯腰捡起袋子，伞面倾斜，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白衬衫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直接带你去看真相。
他伸出手，掌心躺着枚银色吊坠，和林悦刚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样，毕竟，第十三个祭品，本该是最完美的作品。
林悦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铁轨旁的信号灯箱。陈宇步步逼近，伞下的阴影将她笼罩，从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会是最理想的模特。那些信，不过是让游戏更有趣的小道具。
他举起手机，屏幕亮起
——
相册里密密麻麻排列着她的照片，从上班路上到熟睡的模样，甚至还有昨晚她在书房翻找
U
盘的画面。
远处传来火车轰鸣，陈宇的声音混着雨声愈发阴森：妈妈没告诉你吗她也是我的灵感来源之一。
林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幅画里的女人眼神如此熟悉
——
那分明是母亲临终前的恐惧与绝望。
火车汽笛声撕裂夜空的瞬间，林悦突然发力撞开陈宇，跌跌撞撞地沿着铁轨狂奔。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还有陈宇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别跑，悦悦，你逃不掉的。第十三个祭品，注定要成为永恒的艺术品。
暴雨冲刷着铁轨，林悦的视线被雨水模糊。她摸到口袋里的
U
盘，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远处，安河小镇废弃的艺术工作室在闪电中若隐若现，而更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
她今早出门前，已经将所有线索匿名寄给了张警官。
你以为警察能救你
陈宇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林悦转身，男人不知何时绕到前方，黑伞被狂风掀翻，露出他衬衫上刺目的血迹，在他们找到这里之前，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幅未竟的杰作。
闪电再次照亮夜空，林悦看见陈宇手中寒光闪烁的手术刀，刀刃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她握紧口袋里的防狼喷雾，在火车轰鸣逼近的刹那，对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按下开关...
第三章：跟踪与危机
防狼喷雾的白色雾气在雨中炸开，陈宇发出一声闷哼，踉跄着后退。林悦趁机转身，泥泞的地面让她险些摔倒，身后传来陈宇愤怒的咆哮：你逃不掉的！
火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她跌跌撞撞地朝着铁轨旁的树林跑去，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
树枝划破她的脸颊，荆棘勾住裤脚，林悦却不敢停下。终于，她看到远处闪烁的警灯，张警官的声音穿透雨幕：林悦！这边！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奔过去，整个人瘫倒在警车旁。
陈宇...
在后面...
她喘着粗气，指向身后的树林。张警官立刻带人冲了进去，警笛声与陈宇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林悦靠着警车坐下，浑身湿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
U
盘。
林小姐，先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吧。
一名女警将毯子披在她身上。回到警局，林悦将
U
盘交给张警官，里面的视频证据让所有人脸色凝重。监控画面显示，陈宇多次出入那间废弃的艺术工作室，与不同的女性见面，其中不乏一些亲密动作。
这些视频是关键证据。
张警官说，不过，我们还需要更多线索。对了，你在安河小镇有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东西
林悦想起那个刻着
13
的吊坠，还有老人提到的
活人模特，将这些信息一一告知。
与此同时，警局的技术人员对陈宇的电脑进行了深入调查，发现他在暗网上发布的大量帖子，内容都是关于
完美人体艺术
的探讨，其中不乏一些血腥、残忍的描述。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找到了陈宇的日记，里面详细记录了他的作案过程，以及挑选
祭品
的标准。
他一直在寻找具有‘特殊气质’的女性，
张警官翻看着日记，你的母亲，还有那些失踪的女性，都符合他的标准。而你，因为和你母亲相似的气质，成为了他的终极目标。
林悦感到一阵眩晕，她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竟然是个冷血的杀人狂。这时，警员传来消息，陈宇在逃跑过程中被抓获，但他拒不承认罪行，声称所有的证据都是有人故意栽赃。
他很狡猾，
张警官说，我们必须找到更多直接证据。林小姐，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林悦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与陈宇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她想起陈宇书房里那个上锁的保险柜，自己从未见过里面的东西。
也许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林悦说。于是，警方带着搜查令，来到了林悦的家中。打开保险柜后，里面的东西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
十几本相册，每本都记录着一个女性从被跟踪到失踪的全过程，还有一些沾着血迹的手术刀、首饰，以及一张泛黄的合影。
照片上，年轻的陈宇站在一位白发老人身旁，两人身后是那间废弃的艺术工作室。这是...
陈宇的老师
林悦认出老人是一位知名的画家，几年前因意外去世。张警官立刻安排人手调查这位画家的背景，很快有了惊人的发现。
原来，这位画家生前就痴迷于
人体艺术，他的画作中常常出现扭曲、血腥的人体形象。陈宇作为他最得意的弟子，完全继承了这种扭曲的艺术理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可怕的是，他们发现这位画家的死亡也存在疑点，很可能是陈宇为了掩盖真相而策划的
意外。
正当调查取得重大突破时，林悦再次收到匿名信息：小心身边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警局的灯突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尖叫声从各个角落传来，林悦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本能地挣扎，却被对方死死按住。
别出声，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之前在图书馆遇到的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悦惊恐地问。没时间解释了，
男人说，陈宇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大，警局里也有他的人。你必须跟我走，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这时，应急灯亮起，林悦看到男人的脸，他的眼神中带着焦急与担忧。相信我，
男人说，我是来帮你的。我叫周远，是一名私家侦探，一直在暗中调查陈宇的案子。
林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两人趁着混乱，从警局的后门溜走。周远带着林悦来到一个安全屋，这里存放着他多年来收集的关于陈宇的调查资料。陈宇是一个庞大犯罪组织的成员，
周远说，他们以艺术之名，行杀人之事，而你母亲的失踪，只是这个组织众多罪行中的一桩。
林悦翻阅着资料，发现这个组织的成员遍布各个领域，包括警察、医生、商人等。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陈宇在犯下多起罪行后，依然能逍遥法外。我们必须将这个组织连根拔起，
周远说，但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危险，陈宇的人随时可能找到这里。
果然，没过多久，安全屋周围就出现了可疑的车辆。周远迅速带着林悦转移，他们在夜色中穿梭，躲避着敌人的追捕。我们得去找一个人，
周远说，他是这个组织的前成员，手里掌握着关键证据。但他现在躲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一路上，林悦的手机不断收到威胁信息，陈宇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传来：悦悦，乖乖回来，做我最后的完美作品。不然，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为你而死。
每一条信息都让林悦感到不寒而栗，但她也更加坚定了要将陈宇及其背后组织绳之以法的决心。
当他们终于找到那个前成员时，却发现他已经死在了自己的藏身之处。现场被伪装成自杀的样子，但周远一眼就看出这是他杀。看来他们已经抢先一步，
周远说，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不然所有的证据都会被销毁。
就在这时，林悦的手机响起，是张警官打来的。林悦，你在哪里快回来，我们找到了新的线索！
张警官的声音中带着兴奋，我们在陈宇的画室里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有他与组织成员的通讯记录，还有一份详细的杀人计划！
然而，还没等林悦回应，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随后便是一阵忙音。林悦和周远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张警官很可能已经遭遇了危险。我们得回去救他，
林悦说，无论有多危险。
周远点点头，发动了汽车。夜色中，他们朝着陈宇的画室驶去，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生死较量。而此时的陈宇，正站在画室的密室里，盯着墙上林悦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悦悦，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真相渐明
暴雨不知何时停歇，月光透过陈宇画室的百叶窗，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林悦握着周远递来的匕首，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白。耳边传来周远压低的声音：小心暗哨，他们装备了消音手枪。
两人贴着墙根移动，忽然，林悦的脚步顿住。通风管道下方的墙面上，喷溅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顺着斑驳的血痕望去，走廊尽头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诡异的蓝光。张警官就在里面。
林悦直觉告诉她，可还未等她行动，身后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周远猛地将她拽进角落，一道黑影擦着鼻尖飞过，钉入墙面
——
是淬毒的飞镖。出来吧，周大侦探。
陈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悦抬头，只见男人站在二楼回廊，手里把玩着那枚手术刀吊坠，身后跟着四个戴着黑色面罩的壮汉，带着我的小鸽子东躲西藏，累不累
周远将林悦护在身后，冷笑回应：陈宇，你以为靠几个喽啰就能掩盖罪行警方已经掌握了你和‘血色画廊’组织的全部罪证。罪证
陈宇突然大笑，笑声在空旷的画室回荡，你以为警局里那些资料还在半小时前，你们亲爱的张警官，亲手把它们付之一炬了。
林悦感觉血液瞬间凝固。铁门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张警官虚弱的咳嗽：林悦...
别信...
话音未落，便被人狠狠捂住嘴。陈宇打了个响指，壮汉们如同饿狼般扑来。周远挥起匕首迎敌，金属碰撞声中，林悦趁机冲向铁门。
门锁被暴力撬开的瞬间，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张警官被铁链锁在墙上，胸前的警服浸透鲜血，脚边散落着烧毁的文件残片。快走...
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目光却死死盯着林悦身后。林悦回头，只见陈宇正缓缓走来，手中握着的，竟是她母亲生前最爱的银质怀表。
很意外
陈宇将怀表贴在唇边轻吻，你母亲临死前，还在念叨着‘小宇’，可她不知道，亲手送她去见上帝的，就是她最疼爱的学生。
林悦眼前浮现出相册里母亲失踪前的照片
——
背景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此刻与眼前的陈宇重叠。
周远的怒吼打断了她的思绪。一名壮汉趁机从背后偷袭，匕首直刺林悦后心。千钧一发之际，张警官挣脱铁链，猛地扑过去挡下这一击。跑！去地下室！
他将林悦推向角落的暗门，自己则与壮汉缠斗在一起。
地下室弥漫着福尔马林的腐臭，林悦摸索着打开手电筒，光束所及之处，墙面密密麻麻钉着照片
——
都是失踪女性生前的生活照。照片下方，用红笔标注着编号和日期，从
1
到
12，而最显眼的位置，贴着林悦的婚纱照，旁边的标签写着
终极杰作13。
暗门突然被撞开，陈宇的身影笼罩住整个通道。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小鸽子。
他步步逼近，手术刀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冷光，你知道吗你母亲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画布。当她意识到真相时，瞳孔里绽放的恐惧...
林悦后退时踢到一个纸箱，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
是十几本日记。她捡起最近的一本翻开，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陈宇扭曲的创作理念：普通模特已无法满足我，只有至亲之人的恐惧，才能赋予作品灵魂。
再往前翻，赫然出现母亲的名字，旁边画着无数解剖图。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陈宇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从你穿上婚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永恒。
林悦突然将日记狠狠砸向他的脸，趁其分神，抓起地上的碎玻璃刺向他的手腕。陈宇吃痛松手，手术刀掉落在地。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灯全部亮起。数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从暗处冲出，带队的竟是周远。陈宇，你被捕了。
周远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正的面容
——
原来他是省公安厅派来的卧底，潜伏在犯罪组织多年，就等这一刻收网。
陈宇看着四周黑洞洞的枪口，突然癫狂大笑：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血色画廊’的触手早已渗透到各个角落，就算我死了，也会有无数个‘陈宇’继续完成我们的艺术！
他突然冲向手术刀，却被特警一枪击中膝盖，跪倒在地。
林悦走到他面前，捡起母亲的怀表。表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给最爱的小宇。她握紧怀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根本不懂什么是艺术，你只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陈宇仰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等你成为我的作品，就会明白，恐惧才是最美的颜料。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悦走出地下室时，张警官正被抬上救护车。抱歉，没能保护好那些文件。
他虚弱地说，但我在烧毁前，已经把关键证据传给了省厅。
林悦握住他的手，泪水终于决堤。远处，陈宇被押上警车，他的眼神依旧阴森，仿佛在警告这场较量还未真正结束。
周远递来一份文件，是从陈宇电脑里恢复的加密资料。林悦翻开，首页赫然是一张组织成员名单，上面不仅有警察、医生，还有她熟悉的面孔
——
护士长、医院保安，甚至是曾经帮助过她的同事。他们蛰伏在你身边，随时准备为计划献身。
周远说，不过别担心，我们会一网打尽。
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林悦站在画室前，看着警车一辆辆驶离。她知道，这场噩梦暂时结束了，但真相的追寻永无止境。口袋里的
U
盘还在，里面除了视频证据，还有陈宇未完成的画作
——
那幅以她为原型的
终极杰作，终将成为指控他罪行的铁证。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周远问。林悦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握紧怀表：我想继续追查‘血色画廊’，完成母亲和那些受害者未竟的心愿。
远处，朝阳升起，为这座城市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而黑暗中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暗流汹涌
晨光为陈宇的画室镀上一层虚假的安宁，警戒线在风中簌簌作响，却挡不住暗处窥视的目光。林悦将母亲的怀表贴在心口，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提醒着她这场战斗远未结束。周远把组织成员名单塞进她手中，纸页上护士长的照片刺得她眼眶发酸
——
那个总在夜班时给她留热汤的女人，竟也是刽子手之一。
省厅已成立专案组，但对方渗透太深。
周远的声音混着远处的警笛声，接下来你必须隐姓埋名，我们会安排你进入证人保护计划。
林悦刚要开口，救护车方向突然传来骚动。张警官的担架被粗暴地撞翻，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以
急救
为由强行将他抬上另一辆面包车。
不对劲！
林悦甩开周远的手冲过去，却只看到面包车尾灯消失在巷口。她摸出手机拨打张警官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周远脸色骤变，迅速调取监控，画面显示那辆面包车挂着伪造车牌，最后出现在城南废弃码头。
潮湿的海风裹挟着腐臭味扑面而来，林悦跟着周远摸进堆满集装箱的仓库。月光从锈蚀的天窗漏下，照亮地面蜿蜒的血迹。在那边！
周远突然拽住她，前方阴影里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他们小心翼翼靠近，发现张警官被锁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胸前伤口渗血，身旁蹲着个戴猫头鹰面具的男人。
好久不见，林护士。
面具男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指甲刮擦黑板般刺耳，陈宇太心急，坏了‘血色画廊’的大计。不过没关系，他的‘终极杰作’，我们会替他完成。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仓库顶灯骤然亮起，数十个戴着同样面具的人从集装箱后现身，手中寒光闪烁的手术刀映出林悦苍白的脸。
周远将林悦护在身后，悄悄按下手机定位键：你们以为靠人海战术就能得逞警方五分钟内就到！警方
面具男发出怪笑，看看你的通讯设备。
林悦这才发现手机信号格全变成了红叉，仓库四周不知何时升起干扰器。面具男踱步上前，刀尖挑起林悦的下巴：知道为什么张警官要烧毁资料吗因为他也是我们的人。
张警官突然剧烈咳嗽，鲜血顺着嘴角滴落：林悦...
别听他...
话未说完，面具男便一脚踹在他腹部，叛徒就该有叛徒的下场。
林悦感觉血液直冲头顶，抄起地上的钢管挥向面具男。金属碰撞声中，周远与歹徒展开搏斗，仓库里瞬间陷入混战。
林悦趁机去解救张警官，却发现铁链锁扣被特殊机关锁住。身后传来破空声，她本能地侧身翻滚，手术刀擦着发丝钉入墙面。面具男步步紧逼：陈宇说你的恐惧能让画作封神，不如现在就让我...
话音未落，仓库大门被撞开，数十名特警持枪冲入。
不许动！警察！
带队的竟是林悦曾在医院见过的急诊科主任。她刚要呼救，却见主任抬手开枪，子弹擦着面具男耳畔飞过，所有人放下武器！
林悦瞳孔骤缩
——
主任袖扣上的鸢尾花纹，与母亲遇害现场留下的物证一模一样。
混乱中，张警官突然挣断铁链，猛地扑向主任。两人在地上扭打，张警官从怀里掏出录音笔：听着，‘血色画廊’的核心成员是...
枪声响起，张警官身体僵住，鲜血染红了录音笔。主任踹开尸体，对着通讯器怒吼：计划提前，启动‘血色黎明’！
林悦疯了般冲向张警官，却被周远死死抱住。特警们不再伪装，转而向真正的警察开火。仓库里爆炸声此起彼伏，周远拉着她躲进通风管道：他们要销毁所有证据！快！
爬行过程中，林悦摸到管壁上黏腻的液体，借着手电筒光，发现是新鲜的血迹，还有半截带血的护士胸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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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她最信任的同事。
钻出管道时，码头已被大火吞噬。周远的手机终于有了信号，他脸色惨白：省厅的专案组被袭击，所有资料被销毁。
林悦望着燃烧的仓库，突然想起陈宇电脑里那份未公开的名单。她拽住周远：回画室！陈宇还有个隐藏硬盘，密码是我生日！
深夜的画室弥漫着焦糊味，林悦在陈宇的画架夹层里找到硬盘。插入电脑的瞬间，屏幕弹出一段视频。画面里，戴着兜帽的男人正在主持会议，背景墙上的
LOGO
与主任袖扣上的鸢尾花如出一辙。‘血色黎明’计划启动，清除所有知情人，包括陈宇。
男人声音冰冷，记住，艺术需要献祭，而整个城市，就是我们的画布。
视频结束后，电脑自动删除所有文件。林悦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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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陈宇也不过是弃子。周远迅速将视频备份，刚要发送，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强光探照灯下，数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为首的正是那个戴猫头鹰面具的男人。
想跑
面具男扯下面具，露出一张陌生却阴森的脸，林悦，你以为换个身份就能躲过从你母亲加入‘血色画廊’的那天起，你们全家的命运就早已注定。
林悦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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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竟也是组织成员不等她反应，周远突然将她推向安全通道：快走！我拖住他们！
爆炸声再次响起，林悦跌跌撞撞冲下楼梯。身后传来周远的怒吼，还有面具男的狂笑：告诉所有人，‘血色画廊’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她跑到大街上，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通讯录里所有号码都被篡改，来电显示全是未知号码。
黎明前的黑暗笼罩城市，林悦躲在巷口，看着警车呼啸而过。她握紧硬盘，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远处，摩天大楼的广告牌突然切换画面，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中央，下方滚动着一行猩红的字：下一个祭品，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