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蛇族王后是只狐妖
北渊是蛇族的王,生性冷傲,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直到他在雪地里捡到一只受伤的小狐妖。
那日风雪肆虐,白茫茫的天地间,一抹火红的狐尾蜷缩在雪堆里,微弱地颤抖着。北渊本不想理会,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抬起时,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别死在这里,脏了我的地盘。他冷冷道,却还是将小狐妖带回了宫殿。
小狐妖名叫阿暖,化形时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总爱凑到北渊身边。王上,今天的药苦不苦我给您带了蜜饯。她总这样叽叽喳喳,哪怕北渊从不回应。
北渊习惯了她的存在,却不肯承认。直到蛇族长老提出联姻,要他与狼族公主结亲。阿暖听到消息后,默默收拾了包袱。
谁准你走的北渊在宫门外拦住她,眼底翻涌着怒意。
阿暖低着头,声音哽咽:王上要娶妻了,我再留着……不合适。
我准你走了吗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发疼,我的事,轮不到你做主。
那夜北渊喝得大醉,闯进阿暖的房间。她惊慌地后退,却被他抵在墙上。王上,您醉了……
我没醉。他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沙哑,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
阿暖红了眼眶:那为什么要答应联姻
因为我想看你吃醋。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可你居然想逃。
后来,北渊退了婚约,蛇族上下哗然。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阿暖搂进怀里:从今往后,她才是你们的王后。
阿暖揪着他的衣袖小声问:王上不怕别人笑话吗娶一只小狐妖……
北渊轻哼一声:谁敢笑,我就拔了谁的舌头。
可他的指尖却温柔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泪。
阿暖成了蛇族的王后,可日子并不如想象中顺遂。蛇族的长老们明里暗里刁难她,总说她配不上高贵的蛇王。北渊虽护着她,却始终改不了那副冷冰冰的性子。
有一日,阿暖在花园里被蛇族贵女们围住。狐妖就是狐妖,再怎么打扮也掩不住那股骚味。她们尖酸地笑着,将茶水泼在她的裙摆上。
阿暖咬着唇不说话,转身想走,却被拽住了头发。疼痛让她眼眶发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你们在做什么北渊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冷得像淬了冰。
那群贵女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北渊看也不看她们,径直走到阿暖面前。她的发丝凌乱,裙角还滴着水渍。
为什么不还手他皱眉。
阿暖小声说:我不想给王上添麻烦......
北渊眸色一沉,突然将她打横抱起。从今日起,谁再敢对王后不敬,就滚去寒潭面壁百年。
他抱着她大步离开,留下那群人面如土色。阿暖缩在他怀里,心跳如擂鼓。
回宫后,北渊亲自替她擦干头发,动作生涩却温柔。你是我的妻子,他低声道,不需要对任何人低头。
阿暖鼻子一酸,终于忍不住哭了。北渊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最后只能僵硬地拍拍她的背。别哭......我在这里。
那夜,北渊第一次允许阿暖蜷在他怀里入睡。他的蛇尾轻轻缠着她的脚踝,像是无声的占有与保护。
可危机并未结束。狼族因退婚之事怀恨在心,暗中联合其他妖族攻打蛇族。北渊为保护领地身受重伤,蛇族内部又有人趁机叛乱。
阿暖被叛军抓住,关在阴暗的地牢里。他们逼她交出蛇族秘宝的钥匙,她咬紧牙关不肯屈服。
不过是个玩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叛军首领冷笑,你以为北渊会来救你他那种冷血动物,最爱的只有自己。
阿暖垂下眼睛,轻声道:他不会来......所以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她其实心里清楚,北渊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来救她可当牢门被暴力破开,那个满身是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还是愣住了。
北渊的白衣早已被染红,脸色苍白如纸,可金色的竖瞳依然锐利。我的妻子,也是你们能动的他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丝鲜血。
阿暖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想冲过去,却被叛军拦住。北渊眼神一厉,瞬间出手将那人击飞。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声音虚弱却坚定。
阿暖扑进他怀里,才发现他的身体冷得像冰。你伤得太重了......她颤抖着抚摸他背后的伤口。
北渊却勾起嘴角:死不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说过,会护着你。
那一战后,北渊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阿暖日夜不离地守着他,喂药擦身,絮絮叨叨地说话。
你再这样啰嗦,我就把你扔出去。北渊闭着眼睛威胁,手却紧紧攥着她的衣袖。
阿暖笑了:王上舍不得。
北渊轻哼一声,没再反驳。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静谧。
后来,蛇族再没人敢轻视这位王后。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触碰阿暖,就是触碰北渊的逆鳞。
而那个曾经冷血无情的蛇王,如今会为了妻子一个笑容,甘愿放下所有骄傲。
第二章
传来噩耗
北渊的伤终于痊愈,可阿暖却发现他变得愈发沉默。有时她半夜醒来,会发现他站在窗前,金色的竖瞳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王上可是有心事一日清晨,阿暖为他系腰带时轻声问道。
北渊垂眸看她,指尖拂过她耳边的碎发。阿暖,他忽然唤她名字,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要好好活着。
阿暖的手一抖,腰带滑落在地。您在胡说什么她强颜欢笑,您可是蛇族的王,怎么会......
我是说如果。北渊打断她,声音低沉,答应我。
阿暖红了眼眶,倔强地摇头:我不答应。您若不在,我绝不独活。
北渊眸色一沉,捏住她的下巴:你敢。
我敢。阿暖仰头与他对视,王上知道的,我向来固执。
北渊盯了她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傻狐狸......
三日后,蛇族边境传来急报,狼族联合其他妖族大举进攻。北渊亲自率军出征,临行前将一枚鳞片挂在阿暖颈间。戴着它,别摘下来。
阿暖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您一定要回来。
北渊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没有回答。
战事比想象中惨烈。阿暖在宫中坐立不安,每日都能听到前线传来的噩耗。直到第七日,侍卫慌张来报:王上......王上他......
阿暖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
当她赶到战场时,看到的是一片尸山血海。北渊单膝跪地,长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四周是堆积如山的敌人尸体。
北渊!阿暖哭喊着冲过去。
他缓缓抬头,金色的瞳孔已经涣散。你怎么来了......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阿暖颤抖着抱住他,发现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冷。别怕,我带你回家......她哽咽着说。
北渊艰难地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他轻声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早点遇见你......
不......阿暖拼命摇头,您答应过我的,您不能......
北渊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微微勾起。阿暖......他最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手缓缓垂下。
阿暖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颈间的鳞片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两人包裹其中。
当光芒散去,原地只剩下一枚晶莹的蛇卵。
第三章
新的生命
蛇族长老说,那是北渊用最后的力量留下的希望。他将自己的元神与阿暖的妖丹融合,孕育出了新的生命。
阿暖日夜守护着那枚蛇卵,轻声对它说话,就像曾经对北渊那样。你要快些出来......她抚摸着卵壳,娘亲等着你......
一年后的某个清晨,卵壳终于裂开一条细缝。一只小小的白蛇探出头来,金色的竖瞳与北渊如出一辙。
它歪着头看了看阿暖,突然口吐人言:娘亲......
阿暖的泪水瞬间决堤。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捧起,贴在脸颊边。乖......她哽咽道,娘亲在这里......
小蛇亲昵地蹭了蹭她,忽然又唤了一声:阿暖......
那语气,像极了某个她日思夜想的人。
阿暖怔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小蛇金色的竖瞳静静注视着她,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某种熟悉的温度。
......北渊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希冀。
小蛇没有回答,只是缠绕上她的手腕,冰凉的鳞片贴着她的脉搏。阿暖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不敢奢望,却又无法控制心底翻涌的期待。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蛇渐渐长大。它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阿暖,偶尔会用脑袋轻轻顶她的掌心,或是盘在她肩头安静地听她说话。蛇族的长老们起初对这个新生的王储颇有微词,但很快就被它展现出的天赋所震慑——不过幼年期,它就已经能操控寒冰之力,甚至能化出人形。
第四章
蛇王重生回来
那是一个满月的夜晚,阿暖独自坐在庭院里望着月亮出神。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到一个银发金瞳的少年站在月光下。
夜里凉,少年开口,声音清冷却温柔,怎么不加件衣裳
阿暖的呼吸一滞。这个语气,这个眼神......
少年走到她面前,伸手拂去她发间的落花。他的指尖冰凉,却让阿暖感到久违的温暖。我回来了,他说,虽然不完全是原来的我。
阿暖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出声。少年——或者说,重生的北渊——轻轻拍着她的背,像从前那样生涩地安慰着。
我记得一切,他在她耳边低语,记得你为我熬的药,记得你偷偷藏在我枕头下的平安符,记得你说要与我同生共死......
阿暖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睛里盛满柔情。这一次,北渊捧起她的脸,换我来守护你。
月光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仿佛时光从未流逝,离别从未发生。庭院里的花悄然绽放,暗香浮动,见证着这场跨越生死的重逢。
第五章
继位大典
阿暖紧紧攥着北渊的衣襟,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北渊任由她抓着,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山林的松涛声。
你的身体......阿暖终于平复了情绪,抬头打量着他。北渊现在的模样与从前有七分相似,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妖异的气息,额角隐约可见细小的鳞片纹路。
蛇族的血脉占了上风。北渊摊开手掌,掌心凝结出一朵冰晶莲花,不过记忆和修为都保留了下来。他将冰莲别在阿暖鬓边,花瓣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阿暖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那日你明明......话到嘴边又哽住。那场惨烈的决战历历在目,北渊为保护她而魂飞魄散的画面至今仍是她的梦魇。
北渊沉默片刻,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我的魂魄碎片附在了你随身佩戴的玉佩上。他指了指阿暖腰间,后来你误入蛇族禁地,那里的灵泉滋养了我的残魂。恰好蛇族王储孵化失败,我便借用了那颗蛋。
阿暖恍然大悟。难怪小蛇破壳后就对她格外亲近。她忽然想起这些日子自己的种种糗事都被他看在眼里,顿时羞红了脸。北渊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你洗澡的时候我都闭着眼睛。他一本正经地说,却惹得阿暖捶了他一下。
两人笑闹间,远处传来脚步声。北渊神色一凛,瞬间变回小蛇的模样盘在阿暖手腕上。来人是蛇族大祭司,他狐疑地环顾四周:方才感应到王储的气息有异......
阿暖镇定地摇头表示不知情。等大祭司离开后,小蛇才重新化为人形。还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能完全化形。北渊解释道,否则那些老家伙会立刻逼我继位。
接下来的日子,北渊白天以小蛇形态示人,夜里才能短暂地恢复人形与阿暖相聚。他教阿暖控制体内紊乱的灵力,阿暖则给他讲这些年发生的趣事。有时两人什么都不说,只是并肩坐在屋顶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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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夜里,北渊突然握住阿暖的手: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见阿暖变了脸色,他急忙补充道:只是去取回一样东西。当年我的本命剑寒宵坠入幽冥涧,现在该拿回来了。
阿暖执意要同去。幽冥涧凶险万分,北渊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临行前夜,阿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收拾行装。月光透过窗棂,她看见北渊站在院中桃树下,指尖轻触花瓣,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忧伤。
三日后,两人来到幽冥涧入口。阴风呼啸,黑雾弥漫。北渊将阿暖护在身后,一步步向深处走去。途中遭遇无数凶兽袭击,都被北渊轻松化解。阿暖这才真切地感受到,曾经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少年已经变得如此强大。
在涧底最深处,寒宵剑插在一块黑色巨石上,周围凝结着厚厚的冰霜。北渊刚握住剑柄,整座山涧突然剧烈震动。巨石裂开,一头巨大的三头蛟龙破石而出!
恶战持续了整整一天。当北渊终于斩下蛟龙最后一个头颅时,他已伤痕累累。阿暖哭着为他包扎伤口,他却笑着举起寒宵剑:值得。
返程途中,北渊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鳞片不受控制地浮现,体温时高时低。回到蛇族领地那晚,他高烧不退,整夜说着胡话。阿暖守在他床边,听见他不断重复: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她......
天亮时分,北渊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他睁开眼,看到阿暖趴在床边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他轻轻擦去她的泪水,低声道:傻姑娘,我答应过的事,绝不会食言。
窗外,晨曦穿透云层,为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光晕。
北渊的指尖刚触到阿暖的脸颊,房门突然被推开。蛇族大祭司带着一众长老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已经恢复人形的北渊。
王储殿下,大祭司缓缓行礼,看来您已经完成了最终蜕变。
阿暖惊醒过来,下意识挡在北渊身前。北渊却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从容地站起身。他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额间浮现出银色蛇纹,那是蛇族王者的象征。
传令下去,北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日后举行继位大典。
长老们面面相觑,最终恭敬退下。等房门重新关上,北渊突然踉跄了一下。阿暖急忙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掌心结着一层诡异的黑冰。
蛟龙毒阿暖倒吸一口冷气。北渊勉强笑了笑:不碍事,只是需要时间化解。他凝视着阿暖焦急的脸庞,忽然问道:若我永远带着这身蛇鳞,你可会嫌弃
阿暖气得捶了他一拳:当初你连人形都没有的时候,我不也天天抱着你睡觉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说了什么,顿时羞得耳根通红。
北渊低笑出声,却牵动了伤势,咳出一口黑血。阿暖手忙脚乱地翻找药箱,却被他拉住。别忙了,北渊轻声道,陪我坐会儿。
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竹叶上。北渊靠在阿暖肩头,忽然说起他们初遇时的情景。那时他还是个被追杀的落魄皇子,阿暖是偷溜出门采药的小医师。
你明明怕血,却硬着头皮给我包扎。北渊的声音越来越轻,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姑娘真傻......
阿暖感觉到肩头一沉,转头发现北渊已经昏睡过去。他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阿暖小心翼翼地让他躺平,手指拂过他眉间的蛇纹,心里酸胀得厉害。
三日后的大典如期举行。北渊一袭银袍,头戴玉冠,在万众瞩目中登上王座。阿暖站在观礼的人群里,看着他接受各族使节的朝拜,恍然间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
仪式结束后,阿暖独自回到住处收拾行李。她轻轻抚摸着小蛇曾经睡过的软垫,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北渊依然穿着那身华贵的礼服,手里却拎着两坛酒。
偷来的,他晃了晃酒坛,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蛇族珍藏了三百年的百花酿。
那晚他们喝得酩酊大醉。北渊变回小蛇盘在阿暖脖子上撒娇,阿暖则絮絮叨叨地数落他当王了还这么不正经。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简单快乐的时光。
清晨,阿暖在头痛中醒来,发现桌上放着一枚鳞片形状的玉佩和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等我三年,待蛟毒清除,蛇族安定,我必卸下王冠,陪你走遍四海八荒。
阿暖握着玉佩又哭又笑。她知道,这一次的承诺,他一定会兑现。窗外,朝阳初升,将远山染成金色。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
蛇族的婚书
阿暖将玉佩贴身收好,收拾简单的行囊离开了蛇族领地。她决定回到最初相遇的那个山谷,开一间小小的医馆。每当夜深人静时,玉佩就会微微发烫,仿佛北渊在远方与她感应。
春去秋来,阿暖的医术渐渐传开。她总是穿着素雅的青色衣裙,发间别着那朵永不凋零的冰晶莲花。有病人好奇打听她的故事,她只是浅笑着摇头。只有偶尔在月圆之夜,有人看见她独自坐在屋顶,对着月光抚摸一块闪着银光的玉佩。
第二年春天,蛇族突然爆发叛乱。消息传到山谷时,阿暖正在晒药草。她失手打翻了整个竹筛,草药撒了一地。当晚她辗转难眠,玉佩整夜冰凉。直到第七天黎明,玉佩突然变得滚烫,阿暖从梦中惊醒,听见窗外有熟悉的脚步声。
北渊披着沾血的斗篷站在晨雾中,脸色苍白得可怕。他踉跄着向前两步,倒在阿暖怀里。我提前来了,他气若游丝地说,三年...太久了...
阿暖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进屋,发现他后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她强忍泪水为他清理伤口,北渊却一直盯着她的侧脸看。你瘦了,他虚弱地说,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叛乱虽已平定,但北渊为保护族人强行运功,导致蛟毒反噬。阿暖翻遍医书,终于在一卷古籍中找到解毒之法——需要以爱人之血为引,配合九种奇花炼制解药。
采药途中,阿暖不慎跌落悬崖。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北渊不顾毒性发作的风险现出原形,用蛇尾卷住她的腰肢。回到医馆后,他整整昏迷了三天。阿暖日夜守候,直到第四天清晨,北渊的睫毛才微微颤动。
你总是这样...他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责备,让人放心不下。阿暖的眼泪终于决堤,砸在他脸上。北渊抬手擦去她的泪水,轻声叹道: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
解药炼成那日,正值他们初遇的纪念日。北渊服下药丸后浑身结满冰霜,阿暖紧紧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寒。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纸时,冰霜渐渐融化,北渊眉间的蛇纹变成了淡淡的银色花纹。
蛟毒解了,他握住阿暖的手,但蛇族血脉已经与我彻底融合。阿暖将脸贴在他掌心:我喜欢你的鳞片,凉凉的,很舒服。
三个月后,蛇族长老们找上门来。原来北渊离开后蛇族群龙无首,边境战事又起。阿暖默默为他收拾行装,却在包裹里塞满了各种伤药和安神的香囊。
临别前夜,北渊带着阿暖飞到最高的山顶。夜空繁星点点,他指着北方一颗特别亮的星星说:以后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我会在那里看着你。阿暖靠在他肩上,轻声问:这次要多久北渊吻了吻她的发顶:等找到合适的继承人,我就回来娶你。
第二天清晨,阿暖醒来时发现枕边多了一枚蛇形银戒。窗外,远去的背影在朝阳中渐渐模糊。她摩挲着戒指,忽然笑了。这一次,她相信等待不会太久。
医馆重新开张,阿暖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只是每到黄昏,她都会站在门口张望片刻。某个春日的傍晚,当她照例望向远方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山路尽头。那人银发青衣,手里捧着一束野花,正朝她微笑。
阿暖愣在原地,直到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回来了,北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再也不走了。晚风拂过,吹落一地花瓣。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仿佛在见证这个等待已久的重逢。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北渊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簪,轻轻别在阿暖的发间。这是用我的蜕鳞炼制的,他的指尖有些颤抖,从此你我性命相连,再也不会分开。
阿暖摸着头上的玉簪,忽然发现北渊的右手手腕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是...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道伤疤。北渊握住她的手:继承仪式上的一点小代价。不过值得,现在我是自由身了。
当晚,他们在医馆的小院里摆了一桌简单的酒菜。北渊变回小蛇的模样,惬意地盘在阿暖的膝盖上,时不时抬头蹭蹭她的手指。阿暖给他喂了一小块桂花糕,小蛇立刻被甜得眯起了眼睛,逗得她笑出声来。
对了,北渊突然变回人形,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蛇族的婚书。阿暖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符文,最下方已经按着北渊的血指印。她的脸顿时红得像晚霞,小声嘟囔:谁说要嫁给你了...
北渊不慌不忙地又取出一物——一个精致的木雕小像,正是阿暖抱着小蛇熟睡的模样。那夜你睡着后我雕的,他的耳尖微微发红,这三年来,我一直带在身上。
月光下,阿暖看见小像已经被摩挲得发亮,边角处有些细微的裂痕,显然是被主人经常取出来观看。她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拿起笔在婚书上郑重地按下自己的指印。两道血印交叠的瞬间,竹简发出柔和的光芒,化作两道流光分别没入两人的心口。
这是...阿暖惊讶地捂住心口,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灵力在体内流转。北渊笑着解释:蛇族最古老的契约,从此你我共享寿命,同生共死。
第二天清晨,村民们发现医馆门口挂起了红绸。阿暖一袭嫁衣坐在镜前,北渊正在为她梳发。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扯疼她。小时候母后教过我,他低声说,说将来要为新婚妻子梳头。阿暖从镜中看到他泛红的眼眶,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婚礼很简单,却热闹非凡。村民们自发地送来贺礼,有自家酿的米酒,新摘的果子,甚至还有孩童们采的野花。夜幕降临时,北渊带着阿暖飞到最高的那棵古树上。远处灯火阑珊,近处萤火虫飞舞。
以后想去哪里北渊把玩着阿暖的发梢。阿暖靠在他肩上:只要有你在,哪里都好。北渊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无数个红点。这些地方都很美,我们一个一个去。
从此,山间的医馆多了一位银发的医师。他医术高明,尤其擅长解毒,只是性格有些冷淡,唯独对阿暖大夫言听计从。有人经常看见他们在黄昏时分携手散步,或是阿暖坐在院子里捣药,北渊变作小蛇盘在她手腕上打盹。
第七章
怀孕生产
某个雨夜,阿暖被雷声惊醒,发现北渊不在身边。她提着灯笼寻到药房,看见他正在烛光下研读医书,身旁堆满了草药。怎么不睡她轻声问。北渊抬头,眼中满是温柔:在想怎么改良安胎药的配方。阿暖愣在原地,手中的灯笼差点掉落。
九个月后,医馆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接生的婆婆惊喜地发现,新生儿的额心有一枚小小的银色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北渊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动作僵硬得像捧着易碎的珍宝。阿暖虚弱地笑着:给我看看。当她把孩子搂入怀中时,小婴儿突然睁开眼——那是一双和阿暖一模一样的眼睛,却带着北渊特有的金色竖瞳。
窗外,今年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炉火噼啪作响,北渊将妻儿拥入怀中,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小蛇不知何时爬到了摇篮边,温柔地圈住熟睡的婴儿。在这个飘雪的夜晚。
第八章
我们的女儿
时光如溪水般静静流淌,转眼间那个额心带着银鳞的孩子已经会跑了。小丫头继承了父亲的白发,却有着母亲活泼的性子,整日在医馆里跑来跑去,把药柜当成了捉迷藏的乐园。北渊总是一脸无奈地跟在她身后收拾,阿暖则坐在药碾旁偷笑。
这天清晨,小丫头又不见了踪影。北渊找遍了整个医馆,最后在药圃里发现了她。她正蹲在一株紫色药草前,小手轻轻抚摸着叶片。爹爹,它在哭。小丫头仰起脸,金色竖瞳里盛满担忧。北渊心头一震——那是株百年难遇的灵药,确实因为土壤不适而濒临枯萎。
他蹲下身,将女儿搂在怀里:你听得见花草说话小丫头点点头,银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北渊想起自己幼时也能与草木通灵,这是蛇族皇室血脉的象征。他轻轻摘下一片蛇鳞,埋入灵药根部的土壤。转眼间,紫色药草重新挺直了茎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阿暖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眼中泛起湿润。她知道,女儿身上流淌着两个种族的血脉,注定会有不凡的人生。正出神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来的是山下村庄的猎户,背上背着个昏迷的少年。阿暖大夫,快救救这孩子!他在后山被毒蛇咬了!猎户满脸焦急。北渊神色一凛,快步上前查看。少年小腿上有两个细小的牙印,周围皮肤已经泛起诡异的青色。
是七步蛇。北渊沉声道。阿暖已经利落地准备好了解毒工具。就在他们要开始救治时,小丫头突然挤了过来。爹爹,让我试试。她伸出小手,轻轻按在少年伤口上方。只见她额心的银鳞突然亮起微光,少年腿上的青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北渊和阿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担忧。这种能力太过惊人,若是传出去...
夜深人静时,北渊将女儿哄睡,回到房中看见阿暖正在整理药箱。我们的女儿...阿暖声音有些发抖。北渊从背后抱住她:别怕,我会保护好你们。他望向窗外的月色,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自己也是这样承诺的。
第二天,少年醒来后对昨晚的事毫无记忆。猎户也只当是阿暖医术高明。但北渊知道,平静的生活或许就要被打破。果然,三天后的傍晚,医馆门前出现了几个身着黑袍的人。为首的女子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与北渊有七分相似的脸:皇兄,好久不见。
北渊下意识将妻女护在身后。女子却笑了:别紧张,我不是来抓你回去的。她目光落在躲在阿暖身后的小丫头身上,长老们感应到了皇室血脉的觉醒,派我来确认。她蹲下身,对着小丫头伸出手:小公主,愿意跟姑姑去看看蛇族的宫殿吗
阿暖紧张地抓住北渊的衣袖。北渊沉声道:她只是个孩子。女子站起身:正因为是孩子,才需要学习控制自己的力量。她看向阿暖,狐妖,你应该明白,有些能力若不加引导,反而会害了她。
小丫头突然从母亲身后钻出来,金色竖瞳直视着陌生女子:我不去。我要和爹爹娘亲在一起。女子愣了一下,随即轻笑:果然流着皇室的血,这么小就有如此气势。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若是改变主意了,捏碎它,我会来接你们。说完,黑袍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晚风拂过药圃,带来阵阵清香。北渊将妻女紧紧搂住。阿暖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我们会保护好她的。小丫头仰起脸,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突然说道:爹爹,娘亲,我长大后要开一间比你们更大的医馆!稚嫩的话语冲散了凝重的气氛,北渊和阿暖相视而笑。
夜色渐深,星光洒在医馆的瓦檐上。小蛇从梁上游下来,盘在熟睡的小主人枕边。北渊站在院中望着远山,阿暖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无声地传递着温暖与力量。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第九章
女儿的能力
夜深了,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医馆的院子里。北渊轻轻抚摸着女儿熟睡的小脸,银发在枕上铺开,像一泓月光。阿暖端着药茶走进来,看见丈夫出神的模样,不由放轻了脚步。
在想什么她将茶盏放在桌上。北渊接过茶,温热透过瓷壁传递到掌心: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暖笑了,眼角泛起细纹:那时候你可凶了,北渊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淡色疤痕。
窗外忽然传来窸窣声。两人警觉地转头,只见一条小青蛇从窗缝游进来,嘴里叼着朵紫色小花。小蛇将花放在熟睡的小主人枕边,又悄悄游走了。阿暖认出那是药圃里那株灵药开的花,不由莞尔:连蛇儿们都宠着她。
次日清晨,小丫头醒来发现枕边的花,开心地别在发间。她蹦跳着来到药圃,却发现那株紫色灵药不见了。爹爹!花花被偷了!她急得直跺脚。北渊赶来查看,发现土壤上有浅浅的爪印。他眉头微皱:是山里的狸妖。
小丫头金瞳里泛起水光:可是花花会疼...北渊蹲下身擦掉她的眼泪:爹爹带你去找回来,好不好阿暖急忙赶来:太危险了!北渊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狸妖最怕蛇族的气息,不会有事的。
父女俩沿着爪印往深山走去。树林越来越密,阳光被茂密的枝叶切割成碎片。小丫头紧紧抓着父亲的手指,却忽然停下脚步:爹爹,我听见花花在哭。她指向一处灌木丛。北渊拨开枝叶,果然看见那株灵药被随意丢在地上,花瓣都蔫了。
就在他们准备取回灵药时,树丛里窜出三个狸妖,为首的冷笑道:我就知道会有人来寻。北渊将女儿护在身后,眼中泛起蛇瞳特有的冷光。狸妖们被这气势震得后退几步,却仍不死心:把那个小丫头留下,她身上的灵气可比这破花值钱多了!
北渊正要出手,小丫头却从他身后钻出来,额心银鳞突然大亮。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住三个狸妖,他们顿时呆立原地,眼神逐渐变得迷茫。睡吧。小丫头轻声说。狸妖们真的就原地倒下,呼呼大睡起来。
北渊震惊地看着女儿,这能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小丫头却像没事人一样,小心翼翼地把灵药挖出来抱在怀里:花花我们回家。回程路上,北渊心事重重。女儿的能力成长得太快了,这样下去...
刚回到医馆,就看见阿暖焦急地等在门口:你们没事吧小丫头献宝似的举起灵药:娘亲你看!阿暖松了口气,却注意到丈夫异常沉默。夜里,等女儿睡熟后,北渊将山中发生的事告诉了阿暖。
阿暖脸色发白:她才五岁...北渊握住妻子冰凉的手:或许该考虑姐姐的提议了。阿暖猛地抬头:你要送走她北渊摇头:不,我们一起去。蛇族有最完善的修炼方法,能帮她控制能力。
第十章
一家回蛇族
阿暖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第二天,北渊取出那枚玉佩,轻轻捏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黑袍女子便出现在院中。她看着收拾好的简单行囊,挑眉道:想通了
小丫头躲在母亲身后,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姑姑。女子蹲下身,从袖中取出一串晶莹的铃铛:送给小公主的见面礼。铃铛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小丫头忍不住伸手接过。铃音清脆,她终于露出笑容。
离别总是来得太快。北渊最后环顾这个生活了七年的小医馆,每一处都承载着回忆。阿暖红着眼眶将药柜钥匙交给隔壁的大婶:帮忙照看些时日。大婶连连点头:放心去吧,孩子要紧。
黑袍女子展开传送阵,光芒渐渐笼罩了一家人。小丫头突然挣脱母亲的手,跑到药圃边摘下几朵小花,又急匆匆跑回来塞进父母手里:带着花花,就不想家了。稚嫩的话语让阿暖的眼泪终于落下。
光芒闪过,院子里重归平静。只有风拂过药圃时,草木轻轻摇曳,仿佛在告别。而在遥远的蛇族领地,新的故事正等待着这一家人去书写。无论前方有什么,只要在一起,就是家。
第十一章
见族长
蛇族的宫殿隐匿在云雾缭绕的山巅,通体由墨玉打造,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小丫头紧紧攥着父亲的手指,仰头望着这座巍峨的建筑,眼睛瞪得圆圆的。黑袍女子——现在知道她叫北霜——轻笑着揉了揉小侄女的银发: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阿暖不安地整理着女儿的衣领,这地方太过肃穆,连空气都带着压迫感。北渊察觉到妻子的紧张,悄悄握了握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穿过曲折的回廊,他们来到一间宽敞的庭院。院中种满了奇花异草,中央有眼温泉汩汩冒着热气。北霜解释道:这是专门为小公主准备的住处。泉水能帮助她稳定灵力。她转向北渊,族长明日要见你们。
当夜,小丫头在温泉里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离家的忧愁。阿暖坐在池边,看着女儿发间若隐若现的银鳞,忧心忡忡地问丈夫:族长会怎么对她北渊沉默片刻:姐姐说族长很重视血脉纯净的孩子...
第二天清晨,北霜带着他们穿过重重宫门。大殿之上,一位白发男子端坐在玉座上,面容年轻得不可思议,唯有那双金色的竖瞳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小丫头躲在父亲腿后,只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
这就是那个孩子族长的声音如同寒泉击石。北渊恭敬行礼:正是小女。族长突然抬手,一道金光直射向小女孩。北渊下意识要挡,却被北霜按住。金光笼罩住小丫头,她不但没害怕,反而伸手去抓那些光点,咯咯笑起来。
族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不怕我的威压。他走下玉座,蹲在小女孩面前,告诉爷爷,你看到了什么小丫头歪着头:好多小星星,还有...一条好大好大的蛇盘在山顶上。
族长猛地站起身,看向北渊:她觉醒了天眼。大殿里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北霜惊喜道: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天赋!族长沉吟片刻:从今日起,由我亲自教导她。
阿暖急了:她还太小...族长冷冷扫来一眼,北渊连忙拉住妻子:能得族长指点是她的福气。离开大殿后,阿暖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北渊望着被族长侍女带走的女儿小小的背影,心如刀绞:这是为了她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丫头每天早出晚归,跟着族长学习控制灵力。阿暖只能在用膳时见到女儿,发现她越来越沉默,连最爱的铃铛都不玩了。这天夜里,阿暖被细微的啜泣声惊醒。她循声找去,发现女儿蜷缩在温泉边的角落里,手臂上布满青紫。
这是怎么回事阿暖颤抖着抱起女儿。小丫头抽噎着:爷爷说...说我太笨了...学不会就要受罚...北渊闻声赶来,看到女儿身上的伤痕,眼中燃起怒火。他转身就要去找族长理论,却被北霜拦住。
别冲动,北霜压低声音,族长最近性情大变,连长老们都避之不及。她犹豫片刻,有传言说...族长修炼出了岔子。北渊握紧拳头:我不管什么传言,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第二天,北渊坚持要陪女儿去修炼。族长冷冷地看着他:你质疑我的教导方式北渊不卑不亢:小女年幼,需要父亲陪伴。族长突然暴怒,一掌击碎了旁边的玉柱:滚出去!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小丫头突然挣脱父亲的手,跑到族长面前张开双臂:不要凶我爹爹!她额心的银鳞大亮,一道纯净的光芒笼罩住族长。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族长的面容开始扭曲,一缕黑气从他头顶冒出。
原来如此!北霜惊呼,是心魔附体!那黑气在空中凝聚成蛇形,发出刺耳的嘶鸣。小丫头却不怕,伸手去抓:坏东西,不许欺负爷爷!她的光芒更盛,黑蛇痛苦地扭动着,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族长踉跄几步,眼神恢复了清明。他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缓缓跪下来:老朽惭愧,竟被一个小娃娃所救。从那天起,族长性情恢复了温和,亲自向阿暖道歉,并改变了严厉的教学方式。
春去秋来,小丫头在爱与呵护中长大。她的能力越来越强,却始终保持着纯真的心性。每当月圆之夜,一家三口都会坐在宫殿最高的露台上,望着远方——那里有他们曾经的小医馆,还有永不凋零的回忆。
第十二章
女儿去人间历练
时光如流水般静静淌过,小丫头渐渐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额间的鳞片已经能够随心所欲地隐藏。这天夜里,她独自站在露台上,望着远处山下的点点灯火。
又在想人间的事北渊走到女儿身边,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百花蜜。少女接过杯子,轻声道:爹爹,我想下山看看。北渊的手微微一顿:族长知道吗
爷爷说...该让我自己去历练了。少女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他说我的心性已经足够稳定。阿暖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露台,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长发:去吧,记得常回来看看。
第二天黎明,少女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宫门前。北霜姑姑塞给她一个绣着蛇纹的锦囊:遇到危险就打开它。族长则给了她一枚玉坠:戴着它,寻常妖魔不敢近身。
山下的世界比少女想象中还要热闹。她好奇地走在集市上,被各种新奇的事物吸引。忽然,一阵熟悉的药香飘来,她循着味道来到一家医馆前——正是当年父母经营的那间小医馆,如今由一位老大夫打理。
姑娘要看病吗老大夫和蔼地问道。少女摇摇头,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落满灰尘的药柜上。她仿佛看见年幼的自己躲在后面偷吃蜜饯的身影,眼眶不由发热。
离开医馆后,少女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城郊。天色渐暗,林间升起薄雾。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在跟着自己。突然,一个黑影从树后窜出——是只受伤的小狐狸,前爪血迹斑斑。
少女蹲下身,轻轻抚摸小狐狸的头:别怕,我帮你看看。她掌心泛起柔和的白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小狐狸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突然开口说话:谢谢你,蛇族的公主。
少女惊讶地后退一步:你会说话小狐狸点点头:我是这山中的精灵,被猎人所伤。作为报答,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东边的古墓里,有样东西对你很重要。
第二天,少女按小狐狸的指引来到古墓前。墓门上的符文对她来说如同故友般熟悉。当她触碰石门的瞬间,符文一个个亮起,墓门无声地滑开。墓室中央的石台上,静静躺着一枚与她额间鳞片形状完全一致的银色吊坠。
这是...少女刚拿起吊坠,整个墓室突然震动起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终于等到你了,我的后裔。巨大的蛇影从墓室深处浮现,金色的竖瞳注视着她:戴上它,你将获得完整的传承。
少女犹豫了,她想起临行前族长的叮嘱:无论遇到什么诱惑,都要守住本心。她深吸一口气,将吊坠放回原处:我不需要不属于我的力量。
蛇影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好!好!不愧是我的血脉!它的身形渐渐消散,这吊坠本就是为你准备的礼物,拿去吧。记住,真正的力量源于纯净的心灵...
当少女回到蛇族宫殿时,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广场上。族长微笑着向她招手:来得正好,今天要宣布一件事。他牵起少女的手,从今日起,你就是蛇族下一任的继承者。
少女惶恐地看向父母,北渊和阿暖眼中满是骄傲的泪光。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银色吊坠,终于明白这一路的历练意味着什么。月光下,少女的银发无风自动,她轻声说:我会让蛇族和人间永远和平共处。
远方的山脚下,小医馆的灯火依然明亮,仿佛在诉说着那段温暖的过往。而山巅的宫殿里,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