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林深在一起五年,我们离了七次婚。第七次的时候,他正陪着他的女大拍婚纱照。
小姑娘注重仪式感,非要结婚才肯跟我,等几个月,我再来找你复婚。
这段时间你就搬到老宅去住,记得每天过来收拾房间。
记得去学个家政,萱萱皮肤嫩,做不了家务。
我看着离婚证,轻声应下。
刚要回去收拾行李,就听见他的哥们在嘲讽。
还得是深哥啊,这调教出来的女人就是听话。
林深不屑地说:这才哪到哪,张芷欣就是条狗。
就算我不要她了,她也死心塌地,我勾勾手指头,她就会过来。
我转身离开。然后给他小叔子发去消息。
我离婚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领证结婚
01
对方回复得极快,随时。
手机屏幕上,是他发来的结婚证件照,备注是:等我带你回家。
我勾唇一笑,将手机揣回口袋准备离开。
林深注意到了这抹不合时宜的笑,叫住了我,不悦地开口。
张芷欣,你笑什么被我甩了七次,难道还没疯
按理说,我是应该痛哭流涕的。
毕竟,就在半小时前,我第无数次被他抛弃,只为他口中那个注重仪式感的初恋。
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我曾下跪求他不要走。
绝望割腕,都没能换来他的回头。
可这一次,我平静地看向林深和他身旁满脸娇羞的叶萱萱。
恭喜你们,婚礼办得真够隆重。
我看着手中的离婚证,这已经是第七本了。
林深注意到我的目光,丢下摄影师走了过来,嘴角挂着笑容。
他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叠纸,径直扔在我怀里。
张芷欣,这是老宅的家务清单。你今天就搬过去,把那里收拾干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萱萱身体弱,不能做这些粗活。
我低头翻看着密密麻麻的清单,从一楼到三楼,从窗帘到地毯,事无巨细。
怎么,不愿意林深冷笑一声,你还有选择吗
他凑近我,呼吸喷在我脸上:张芷欣,你就是条狗,我踹你七次,你还是死心塌地地跟着我。我勾勾手指,你就会乖乖爬过来,不是吗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好,我会去的。
林深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容易答应。
但很快,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到叶萱萱身边,搂着她的腰,炫耀似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将清单折好放进口袋,转身走出教堂。
大门外,阳光很好,我深吸一口空气,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掏出手机,屏幕上是陆言刚发来的消息:准备好了吗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我离婚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领证结婚
张芷欣身后传来林深急促的脚步声。
他冲出教堂,喘着气站在我面前,目光落在我的手机屏幕上,脸色瞬间铁青。
你在干什么
发消息。
给谁
我没回答,将手机收进口袋。
林深盯着我的脸:你为什么笑被我甩了七次,难道还没疯
第一次离婚,是因为叶萱萱车祸需要输血,你逼我去献血,说完就和我离婚了。我看着他的眼睛,第二次,你阻挠我考研,说我太爱学习不够温柔。第三次,你让我把家族股份转给叶家,我拒绝了,你就和我离婚。
林深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
第四次,我怀孕了,你说孩子会影响叶萱萱的心情。第五次,我母亲重病,你不让我回家照顾她。第六次,你拿走我的积蓄给叶萱萱买礼物。我停顿了一下,第七次,就是今天,你说你要和初恋完成一场仪式感的婚礼。
林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猛地从我口袋里抢过清单,撕得粉碎:你给我记住,不听话就别想在林家混下去!我会断了你所有的生活来源!
碎纸片飘落在地,像雪花一样。
我看了一眼,转身向前走去。
你要去哪他在我身后大喊。
民政局。
你敢!
02
我走到民政局门口,忽然一阵剧烈胃痛袭来,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地上。
手机从手中滑落,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屏幕朝上,亮着陆言发来的消息。
路人围拢过来,有人帮我叫了救护车。
我意识模糊,身体被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耳边传来医生沉稳的声音,诊断我胃溃疡严重,需要立即治疗。
刚被推进病房,隔壁就传来林深焦急又带着讨好的声音。
他正悉心照料因惊吓而头晕的叶萱萱,话语间尽是温柔。
我听着他哄劝叶萱萱,是对我从没有过的温柔。
没多久,病房门被推开,林深出现在门口。
他站着,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我,脸上没有半点关切,只有明显的不耐。
装什么可怜,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把自己搞成这样他语气冰冷,带着厌烦。
我没有力气回应,只是看着他。
我的思绪飘回到很久以前,我们第一个孩子被强迫打掉的场景。
当时林深为了叶萱萱的一句不想要别人替他生孩子,便亲手给我灌下堕胎药。
冰凉的药液滑过喉咙,我们的孩子被他亲手扼杀。
护士走了进来,看到我紧紧捂着胃部,脸色苍白,判断我胃痛加剧,需要紧急输液。
她刚准备准备,林深就拦住了她。
不用管她,林深摆了摆手,语气随意,萱萱离不开人,你先去照顾好她。
护士有些为难,看向我,我只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林深走到我的床头柜前,拿起我的止痛药,掂了掂。
忍忍就过去了,你皮糙肉厚,不像萱萱那么娇弱。他将药瓶收进口袋,似乎生怕我吃了药就能好起来,影响到他去照顾叶萱萱。
他转身离开,没再看我一眼。
我对他终于彻底死心了。
手中紧握的离婚证,此刻沉甸甸的,仿佛是获得自由的唯一凭证。
隔壁病房,林深的声音再次响起:宝贝,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顶级燕窝,多吃点,把身体养好,我们还要生宝宝呢。
而我,却被他亲手剥夺了拥有宝宝的权利。
03
我独自去取诊断报告时,手指在文件夹边缘微微颤抖。
实习医生递给我结果,眼神充满不忍。
张女士,您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他压低声音,长期胃病未得到有效治疗,加上持续的精神压力,导致您多处器官功能受损。最严重的是…他停顿片刻,这可能会影响您未来的生育能力。
我机械地点头,将报告折好放入包中。
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还能承载什么希望
刚走出诊室,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林深的助理李明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脸色慌张。
夫人,不,张小姐,你终于出来了!叶小姐突发急症,需要紧急输血。医生说只有您的血型匹配。
我刚做完检查,身体状况不适合献血。我平静地说。
李明急得直跺脚:林总说了,无论如何也要您去。叶小姐情况危急!
我被半推半拉地带到另一间病房。
林深站在那里,看到我进来,眼中闪过厌恶和急切。
你终于来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躺下!
医生试图解释:这位女士身体状况不适合大量献血,我们可以寻找其他匹配者。
我不管!萱萱等不了了!林深吼道,给我立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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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按在病床上,手臂被粗暴地消毒。
护士偷偷问我需不需要局部麻醉,还没等我回答,林深就厉声打断:别浪费时间!直接抽!
粗大的针头刺入静脉,剧痛瞬间蔓延。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快点!林深催促医生,眼睛盯着血袋慢慢充盈,丝毫不看我苍白如纸的脸色。
血液被源源不断地抽出,我感觉意识在流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当第二袋血被取出后,我已经无法支撑,眼前一片模糊。
医生坚决拒绝继续:再抽会危及她的生命!
林深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行了,你这些血和这身体,也只有这时候还有点用处。
我挣扎着起身,差点摔倒。没有人扶我,我扶着墙壁,一步步离开病房。
回到曾经的婚房,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麻木。
我的所有私人物品被胡乱塞进几个纸箱,堆在客厅角落,仿佛垃圾一般。
最令我窒息的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那幅她亲手绘制的油画,被钉在后院狗屋的墙上。上面用红漆刷着刺眼的三个字:废物所爱。
我强忍眩晕,走到狗屋前,伸手想取下那幅画。
钉子锈迹斑斑,我用力拔的过程中,一根尖锐的钉子划破了我的手指。鲜红的血珠滴落在画布上,像是妈妈画中红梅花瓣的延伸。
正当我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擦拭血迹时,身后传来嗤笑声。
看看,多感人的画面。林深揽着叶萱萱站在不远处,两人相视而笑,这破画也就配你这种人珍藏了。
叶萱萱靠在他怀里,脸色红润,哪有半点急怔的样子。
她得意地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林深,告诉她我们的好消息吧。
林深扬起下巴:萱萱怀孕了,我们的孩子。为了庆祝,我包下了整个市中心的LED屏幕,今晚八点,我们的婚纱照会在全城最显眼的位置播放,向所有人宣告我们的新生活。
真希望你能去看看,叶萱萱假惺惺地说,我特意选了当初你和林深结婚时的那个地点,只是换成了我们的照片。
我看着他们,忽然感到一阵解脱。
我将那幅带着血迹的画小心地卷起,转身走向楼梯。
背后传来他们刺耳的笑声,但那声音似乎已经与我无关。
我在阳台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一条未读消息:陆言:我在民政局等你。带上你的东西,我们的新家已经准备好了。
04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民政局门口,手臂还在隐隐作痛。
抬头看见陆言西装革履,手捧玫瑰,在阳光下等待。
这一刻,心底那根紧绷的弦忽然松懈。
他向我走来:还好吗
我点头,不愿多言。
拿出身份证,跟他并肩走进民政局。
办理手续异常顺利,工作人员递上红本,眼中满是祝福。
我接过结婚证时,指尖微颤。
这本小小红本,是我新生活的凭证,也是对过去五年荒唐婚姻的终结。
刚踏出民政局大门,刺耳的引擎声响起。
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戛然而止,林深和叶萱萱从车上冲下来。
林深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怒火。
张芷欣!你居然敢一声不吭就离开林深劈头盖脸地指责,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还在这里痴心妄想我会回来找你
我望着这个曾经让我痛不欲生的男人,内心却平静如水。
五年的泪水已经流干,再多的羞辱也无法撼动我分毫。
林深,你误会了。我抬起手,红色结婚证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我没打算缠着你。
林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我手中的证件。
叶萱萱放声大笑:张芷欣,你以为找个人拿个假证就能骗过我们这么急着证明自己有人要
是啊,谁会要你这种二手货林深附和道,眼里尽是鄙夷,不如回去好好反省,求我原谅你之前的愚蠢行为。
民政局大姐推开门,双手叉腰:吵什么吵!这里是民政局,不是菜市场!
她指着林深,刚才这位小姐确实办了结婚登记,证件千真万确。她老公比你强百倍,人家是真正的贵公子,品行端正,不像某些人三心二意,没一点担当!
林深脸色骤变,怒不可遏地冲上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结婚证。
当他翻开看到配偶一栏的名字,整个人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脸色煞白。
陆…陆言他嘶哑地低吼,怎么会是他!
一只温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
陆言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接过结婚证,动作优雅而从容。
好久不见,小侄子。陆言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来我需要提醒你,从今天起,芷欣是我的妻子。
林深面如死灰,叶萱萱惊恐地扯着他的衣袖。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嫁给你…林深声音颤抖,眼中闪过嫉妒与恐惧。
陆言搂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他转向林深:你不是急着来补办登记吗别耽误时间了。对了,你欠芷欣的,我会一笔一笔向你讨回来。
林深像见了鬼,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盯着陆言,眼里充满恐惧。
叶萱萱挽着林深的手,不解地问:林深,你为什么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么上心快点,我们去领证。
林深猛地推开她,眼里只剩下我。
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张芷欣,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才找他演戏他甚至不敢直呼陆言的名字。
陆言冷漠地看着林深,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初你和张芷欣联姻,我出于对她的爱,选择成全你们,把这份喜欢埋在心底。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利刃,砸向林深:我亲眼看着你,一次次将她丢弃在异国他乡。看着你把她的画作,钉在狗窝里。你对她的践踏,我再也不会把她还给你了。
林深脸色更白,他向前一步,颤抖的手贪婪地伸向我,声音带着哭腔:芷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躲开他的手,紧紧握住陆言的。平静地看着他,字字清晰:林深,我们五年的感情早已耗尽。
我停顿一下,接着说: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小婶。请你,保持应有的尊重。
陆言将我护在身后,目光冰冷:林深,我欣赏你对叶小姐的‘爱’。希望你能做好准备,承受这份爱的代价。我可不会像长辈一样,继续纵容你。
陆言揽着我转身,走向车门。
我没有回头。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叶萱萱的尖叫。
05
陆言带我回陆家老宅,我不再是那个随时可能被赶走的孙媳。
今天,我以陆言妻子的身份,昂首挺胸走进大门。
门口的佣人看到我们十指相扣的手,眼中闪过惊讶,忙不迭低头行礼。
少爷,老爷已经在餐厅等您多时了。
陆言微微点头,手臂轻轻环住我的腰:走吧,不用害怕。
推开餐厅门,一片寂静。
林老爷子端坐主位,看到我们的手牵着手,眼中闪过不悦。
家族几位长辈和林深都已落座,看到我时,表情各异。
出人意料的是,陆言径直拉着我走向主位,轻轻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面向全家人。
各位,今天我带芷欣回来,是要正式向大家宣布一件事。他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我和芷欣已经领证结婚了。
餐厅内瞬间炸开了锅。
胡闹!林老爷子拍案而起,这女人刚和林深离婚,你就娶了她你是他叔叔!
二姑奶冷笑一声:我就说这女人不安分,原来是勾引亲叔叔。
陆言,你疯了吗她什么出身你不清楚配不上你!三叔也跟着起哄。
我握紧餐巾,一言不发。
陆言却不慌不忙,拉开我身旁的椅子坐下,还替我添了一碗汤。
喝点汤,别理他们。他语气温柔,随即转向众人,眼神骤然冷厉,我娶芷欣不仅是家族联姻,更因为我从小就爱她。
无稽之谈!林老爷子怒斥,她不贞不洁,如何配做陆家女主人
陆言重重放下筷子,发出碰撞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他环视众人,目光如刀。
不贞不洁那我倒要问问,是谁逼她嫁给林深又是谁纵容林深这些年当着我的面羞辱她他冷声质问,是谁默许林深将她丢弃在国外,差点被人贩子盯上
餐厅内鸦雀无声。
你们只知道袒护林深,却不知三年前我在巴黎偶然救下被他抛弃的芷欣。陆言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火,她崩溃地哭诉林深的恶行时,我就决定不再袒护这个侄子。
林深做了什么林老爷子脸色阴沉,转头盯着角落里的林深。
陆言冷笑:要我从哪说起从他当众羞辱芷欣,逼她下跪学狗叫还是从他把芷欣的画作钉在狗窝,让她睡在寒风中或者是他和叶萱萱在婚房,故意让芷欣撞见
林深脸色铁青,握着筷子的手青筋暴起。
他目光阴鸷地看向我。
你告诉他这些林深声音嘶哑。
我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陆言突然站起身,掷地有声地宣告: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你们护着林深,我护着芷欣。以后谁敢欺负她,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的话掷地有声,威势逼人。
林老爷子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只是冷哼一声。
林深,这些事是真的老爷子沉声问。
林深额头冒汗,支吾其词:爷爷,我和芷欣之间的事很复杂…
回答我的问题!老爷子一拍桌子。
林深被吓得一激灵,瞬间哑口无言。
陆言拉过我的手,在众人面前轻轻吻了吻我的手背:芷欣不是你们眼中那个任人拿捏的软弱女子。她强大、坚韧,值得这世上所有的美好。
我看着他,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暖,眼角湿润。
家族众人慑于陆言的威势,即使不满,也不敢再出言反驳。
林深在角落里,时不时偷看我们的方向,脸上写满了痛苦与嫉妒。
晚宴在压抑的氛围中结束,陆言紧握我的手,带我离开餐厅。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从今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
06
林深消沉几日后,一早便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
他神色憔悴,眼下挂着黑眼圈,手里紧攥着一个信封。
芷欣,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我轻轻放下手中的设计稿,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五分钟。
他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推到我面前。
这是叶萱萱的堕胎报告。我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孩子也打掉了。
我没有碰那份报告。
芷欣,林深声音发颤,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
窗外阳光正好,我却只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眼前浮现出三年前那个雨夜,我腹中的孩子在剧痛中离我而去。
林深亲手递来的药丸,他冷漠的眼神,还有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第二天,他从叶萱萱房里出来,炫耀他们大战三天三夜。
更讽刺的是,他将我们的婚纱照换成了叶萱萱的落红手帕,还得意地对我说小姑娘就是不一样。
林深,你的道歉我已经听了五年。我指尖轻敲桌面,每一次和好,都只是你新一轮残忍的开始。你从不觉得自己错了。
不,这次不一样!他急切地打断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你只是无法接受我现在的地位凌驾于你之上。我直视他的眼睛,你无法忍受陆言能压制你,你更无法忍受我不再是那个任你羞辱的软弱女人。
林深一愣,随即跪倒在地,眼泪直流。芷欣,我承认我以前做得太过分,但那些话只是随口说说,是想逗逗你啊!我是真的爱你的!
我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窗边。随口说说那次我的画展开幕,你当众说我是东施效颦,是在逗我你把我精心准备的晚餐倒进狗盆,说我不如一条狗,也是在逗我
芷欣,求你…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陆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林深,眼中闪过厌恶。
时间到了。陆言走到我身旁,轻轻握住我的手。
林深抬头,眼中充满怨恨,却又迅速被恐惧取代。
林深,陆言声音冷冽如冰,你那些狐朋狗友,还有曾经欺负过芷欣的人,我已经一一拜访过了。如果你再敢纠缠她,我会安排你去一座孤岛度过余生。
威胁不言而喻。
林深脸色惨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陆叔…他颤抖着唤出这个曾经亲近的称呼,至少…至少让我参加你们的婚礼吧。
陆言将我护在身后,冷冷道:那要看芷欣的意思。
我摇头,对这个曾经的噩梦说出最后告别:林深,你已经不配出现在我的人生里了。
林深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他喃喃自语:我真的爱过你…
陆言拉着我离开,没有人回头看那个被留在原地的男人。
07
我冷漠地拒绝了林深参加婚礼的请求,告诉他我给过他太多次机会,如今已经没有了。
林深,五年里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你每次都让我心碎。现在,我只想和陆言开始新生活,不想再看到你的脸。
他跪在地上,抓住我的裙角:芷欣,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
陆言一脚踢开他的手:够了。
第二天,林深被陆言的人强制送上前往海外的飞机。
机场里,他挣扎着喊我的名字,眼泪鼻涕一起流,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保安不得不按住他的四肢才能把他塞进登机口。
芷欣!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爱你啊!他的哭喊声回荡在候机大厅。
我拉紧陆言的手,没有回头。
他现在知道爱是什么了陆言冷哼一声。
可惜太晚了。我平静地说。
三个月后,我的盛大婚礼在陆家庄园举行。
园内千朵玫瑰盛开,水晶吊灯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
商界名流、艺术大师齐聚一堂,这场婚礼成为当年社交圈最瞩目的盛事。
陆言为我打造了一场如梦似幻的婚礼。我穿着他亲手设计的白色婚纱,镶嵌着微小钻石的星辰图案,每走一步都闪烁着光芒。
这是我欠你的星河。他在我耳边轻语。
我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的陆言,路过的宾客都惊叹于我脸上洋溢的幸福。
那是一种真实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喜悦。
婚礼上,陆言朋友的小女儿好奇地问我:阿姨,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因为我终于不用再为不值得的人哭泣了。我回答。
婚后不久,陆言利用商业智慧,巧妙地将林深和叶萱萱过去的财务黑洞曝光。
那些被他们挪用的公款、伪造的账目、偷税漏税的证据一一呈现在公众面前。
林氏败家子与情妇挪用公款数亿的新闻占据了各大头条。
林深和叶萱萱被经济犯罪调查科带走调查,冻结资产。
那个曾经趾高气昂的林家大少爷,如今低着头被警察押送,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叶萱萱更惨,被林家断绝关系后,无处可去,只能租住在城郊的小房子里。
她曾经在我画展开幕式上穿的那条限量版裙子,如今在二手平台上贱卖,却无人问津。
我与陆言定居海外,在湖畔别墅过着安宁幸福的生活。
我重新拿起画笔,陆言支持我办了个人画展,我的作品在艺术界获得认可。
偶尔,我会从新闻上看到林深的消息。
他在狱中日渐消瘦,叶萱萱因承受不住舆论压力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后悔吗有次陆言问我。
一点也不。我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里面是我和陆言爱的结晶。
林深最终在狱中因病去世,叶萱萱也没能走出精神病院。
而我,在陆言的陪伴下,迎来了健康可爱的双胞胎,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填补了曾经失去的空缺。
我终于拥有了真正属于我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