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十年暗恋
我叫叶佳怡，今年22岁，暗恋秦墨已经整整十年。
此刻我正躲在图书馆的书架后面，透过缝隙偷看坐在窗边的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他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眉头微蹙的样子让我心跳加速。
佳怡你又在偷看秦墨啊闺蜜小雨突然在我耳边低语，吓得我差点叫出声。
嘘！我慌忙捂住她的嘴，拽着她躲到更远的书架后，你小点声！
小雨翻了个白眼：都十年了，你还没看够要我说你就直接表白算了，整天这么偷偷摸摸的算什么事。
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他...他不喜欢我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
他要是喜欢我，十年了怎么会一点表示都没有...我苦笑着摇摇头，而且上周他还说，只把我当妹妹。
小雨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我的额头：你啊，就是太怂了！
我没反驳，因为她说得对。十年了，我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以青梅竹马的身份赖在他身边，像个可悲的跟屁虫。
走吧，快上课了。我拉着小雨准备离开，却看见一个陌生女生走向秦墨。
那女生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但我不认识她。她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头柔顺的黑发垂到腰间。她走到秦墨桌前，笑着说了什么，然后递给他一封信。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秦墨接过信，居然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他站起身，比那女生高出大半个头，低头听她说话时，眼神专注得让我心碎。
那是转学生柳悦，小雨在我耳边解释，听说家里很有钱，刚来一周就收到十几封情书了。
我死死盯着他们互动的样子，喉咙发紧。秦墨从来不会对任何人露出那种表情——至少不会对我。
走吧。我转身快步离开，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当场哭出来。
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秦墨一起回家，这是我们十年来的习惯。远远地，我看见他和柳悦并肩走来，两人有说有笑。我下意识躲到树后，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偷。
佳怡秦墨还是发现了我，他朝我招手，过来。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嗨...
这是柳悦，秦墨介绍道，柳悦，这是我发小叶佳怡。
你好。柳悦朝我点头微笑，态度友善得让我无法讨厌她。
佳怡，秦墨突然揽住我的肩膀，这个亲密的动作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帮我个忙好吗
什么忙我小声问。
他凑到我耳边，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帮我追柳悦。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耳边嗡嗡作响，眼前发黑，仿佛有人当头给了我一棒。
你...你喜欢她我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的。
秦墨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柳悦离开的背影：一见钟情。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拒绝过秦墨的任何要求，这次也不例外。
好...我听见自己说，我帮你。
秦墨高兴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就知道你最靠谱！
他永远不会知道，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回家的路上，他滔滔不绝地讲着柳悦有多特别，而我只能机械地点头，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到家后，我抱着诺诺——那只我和秦墨中学时一起捡的流浪狗，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诺诺舔着我的脸，好像在安慰我。
他为什么就是看不见我呢我把脸埋在诺诺柔软的毛发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回。
初中时他打球受伤，我翘课去医务室陪他；高中时他感冒，我买药翻墙送到男生宿舍；
而今天，他让我帮他追别人。
手机突然震动，是秦墨发来的消息：佳怡，明天周末，约柳悦一起去游乐园吧，你当电灯泡掩护我。
我看着屏幕，眼泪滴在手机上。诺诺蹭了蹭我的手，我摸摸它的头，回复道：好。
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死去了。
2
心碎的发现
帮秦墨追柳悦的第三天，我整个人都快疯了。
佳怡，柳悦喜欢什么颜色的花
佳怡，帮我看看这条信息该怎么回
佳怡......
秦墨的信息一条接一条，全是关于柳悦的。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帮他出谋划策，心里却像被钝刀子一点点割着。
叮——又是一条消息。我机械地拿起手机，是秦墨发来的语音。
佳怡，我妈从老家寄了些特产来，你帮我送点给柳悦好不好她宿舍在女生楼502，我进不去。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足足一分钟，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发抖。最后我还是回了个好字，然后狠狠把手机摔在床上。
诺诺被响声吓了一跳，从狗窝里跑过来蹭我的腿。我蹲下来抱住它，把脸埋在它温暖的毛发里。
诺诺，我是不是很贱啊我喃喃自语，明明那么痛，却还是拒绝不了他。
诺诺舔了舔我的脸，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我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走吧，我们去送东西。
我拎着秦墨妈妈寄来的腊肠和酱菜，牵着诺诺往女生宿舍走去。初夏的阳光晒得人发晕，我整个人却像泡在冰水里，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502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女生的笑声。我抬手刚要敲门，却听见了秦墨的声音。
别闹......
我的手指僵在半空。秦墨怎么会在这里女生宿舍明明禁止男生进入。
我就要闹~柳悦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谁让你偷偷溜进来找我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我听见了接吻的声音。湿漉漉的，黏腻的水声，像一把刀插进我的心脏。
我浑身发抖，手指死死掐着塑料袋，勒出一道道红痕。从门缝里，我看到秦墨把柳悦压在墙上，两人唇舌交缠。柳悦的手环着他的脖子，秦墨的手则在她腰间游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十年了，我从来没见过秦墨这个样子。在我面前，他永远是克制的，疏离的，连碰我一下都嫌多。而在柳悦面前，他却热情得像变了个人。
塑料袋从我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诺诺不安地叫了一声。
谁柳悦惊慌地问。
我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秦墨拉开门。他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眼神冷漠得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你来干什么他问，语气里没有一丝愧疚。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脖子上——那里有一个刺眼的红痕，显然是刚留下的吻痕。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我...我来给柳悦送东西。
秦墨皱了皱眉，弯腰捡起地上的袋子：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柳悦从他身后探出头，脸上还带着红晕：佳怡，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看着她红肿的嘴唇，胃里一阵翻腾。这就是秦墨一见钟情的女孩，这就是他愿意为之打破原则的人。
不用了。我后退一步，声音干涩，诺诺不能进宿舍。
秦墨这才注意到我脚边的诺诺，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把狗带来了
我...我不能把它单独留在家里。我结结巴巴地解释，它害怕。
秦墨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快走吧。
我牵着诺诺转身离开，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身后传来关门声，然后是柳悦的笑声和秦墨的低语。我的眼泪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诺诺担忧地看着我，不停地用头蹭我的腿。我蹲下来抱住它，无声地哭泣。
诺诺，我们回家......
回到家，我给秦墨发了条消息：你和柳悦在一起了
他很快回复：嗯，今天刚确定关系。多亏你帮忙。
我盯着这条消息，眼泪滴在屏幕上。十年暗恋，换来的是一句多亏你帮忙。
我给诺诺洗了个澡，然后抱着它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里秦墨的朋友圈是他和柳悦在超市买螃蟹，配文是：柳悦喜欢吃螃蟹，今晚给她露一手。
我盯着照片里秦墨温柔的笑容，心如刀绞。去年过年，秦墨父母离婚后各自组建新家庭，没人愿意接他过年。我心疼他，特意带他回我家，给他做了一大桌菜，还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秦墨当时帮我包扎，问我想要什么新年礼物。我开玩笑说：我喜欢吃螃蟹，你帮我剥螃蟹吧。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太麻烦了。
而现在，他愿意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周的女孩剥螃蟹。
我关掉手机，抱紧诺诺，眼泪无声地流下。十年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秦墨不是不懂温柔，只是他的温柔从来不属于我。
3
回忆与拉扯
上次送东西已经过去一周了，秦墨连一条消息都没发来过。
我躺在床上刷朋友圈，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秦墨的消息。
佳怡，在吗
简单的四个字，让我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我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一分钟，才强装镇定地回复：在，有事
对方正在输入...我看着那行提示，手心冒汗。
我和柳悦吵架了。他发来一条语音，声音低沉，能出来陪我喝一杯吗
我攥紧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周不联系，一联系就是让我当情感垃圾桶我深吸一口气，正要拒绝，又一条消息来了：
老地方等你。
看，这就是秦墨，永远这么自以为是，觉得我随叫随到。我咬着嘴唇，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最后还是回了个好。
我真贱。我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时，忍不住骂自己。
诺诺歪着头看我，我蹲下来亲了亲它的额头：放心，这次我一定跟他说清楚。
我和秦墨的老地方是学校后门的一家小酒馆。推门进去时，他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摆着两瓶啤酒。
来了。他抬头看我，眼睛有点红，像是哭过。
我心头一颤。秦墨从小到大几乎没哭过，就连他父母离婚时都没掉一滴眼泪。我默默坐下，给他倒了杯酒。
怎么了我轻声问。
他仰头灌下一整杯啤酒，喉结滚动：柳悦要跟我分手。
我握杯子的手一紧，心里涌上一股可耻的窃喜，随即又被罪恶感淹没。
为什么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
她说我太冷漠。秦墨苦笑，说我根本不懂怎么爱人。
我怔住了。这话太耳熟了——十年前我鼓起勇气给他写情书时，他就是用这句话拒绝我的。
佳怡，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你说，我真的很差劲吗
他的手心很烫，烫得我心脏发疼。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突然想起半年前那次社团团建。
那天遇到暴雨引发泥石流，我和其他人失联，被埋在废墟下好几个小时。被救出来时，秦墨是第一个冲过来抱住我的人。他浑身发抖，一遍遍喊我的名字，滚烫的呼吸喷在我颈间：
佳怡...佳怡...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那一刻，我以为他终于看见我了。可现在我才明白，那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施舍罢了。
你不差劲。我抽回手，轻声说，只是...不够喜欢她而已。
秦墨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笑了：还是你懂我。
他又要了一打啤酒，絮絮叨叨说着和柳悦的事。我安静地听着，一杯接一杯地喝，直到视线模糊。
佳怡，秦墨突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你说，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对吗
我的心狠狠一疼。又是这样，每次我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就会给我一点希望，把我拉回来。
秦墨。我放下酒杯，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想只做朋友呢
空气凝固了。秦墨的表情从困惑变成震惊，最后归于平静。
佳怡，你喝多了。他移开视线，我们...不可能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让我呼吸困难。我强撑着笑了笑：开玩笑的，别当真。
秦墨明显松了口气，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会...
他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是柳悦的电话。秦墨的表情立刻变了，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喂悦悦
我看着他脸上瞬间绽放的笑容，心如刀绞。刚才还说要分手的人，一个电话就能让他欣喜若狂。
好，我马上来！他挂掉电话，急匆匆站起来，柳悦原谅我了，我得去找她。
我点点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去吧。
秦墨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犹豫地看着我：你...一个人能回去吗
data-faype=pay_tag>
能。我挤出一个微笑，快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他如释重负，转身快步离开，甚至忘了结账。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终于让眼泪滚落下来。
小姐，还要加酒吗服务员走过来问。
我摇摇头，掏出钱包结了账。走出酒馆时，夜风一吹，酒劲上涌，我扶着墙干呕起来。
需要帮忙吗
一个清朗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站在路灯下，逆光中看不清他的脸。
不用...我摆摆手，踉跄着往前走。
佳怡那人突然叫出我的名字，真的是你
我眯起眼睛，借着路灯看清了他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这张脸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你是...
顾泽。他无奈地笑了，才几年不见，就不记得我了
我瞪大眼睛。顾泽，我远房表哥，小时候寄住在我家一段时间，后来出国了。记忆中他是个说话结巴的小男孩，没想到现在...
你...你怎么在这我结结巴巴地问。
刚回国，来这边办点事。他走近几步，眉头微皱，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下意识后退：不用了，我自己...
话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我直接往前栽去。顾泽眼疾手快地接住我。
还是这么要强。他叹了口气，直接把我打横抱起，地址
我挣扎了一下，但头晕得厉害，只好报出小区名字。顾泽拦了辆出租车，小心地把我放在后座，自己坐在旁边让我靠着他。
遇到什么事了，喝成这样他轻声问。
我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突然鼻子一酸：顾泽...
嗯
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啊我哽咽着说，明明知道他不喜欢我，还是...
顾泽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拍着我的背：不喜欢你的人，是他没眼光。
我抬头看他，路灯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你变了好多。我喃喃道，以前说话都结巴...
他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出国就是为了治病。现在好了。
我点点头，酒精作用下，意识越来越模糊。恍惚间，感觉有人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睡吧，顾泽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有我在。
我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这一晚，梦里没有秦墨。
第二天醒来时，我躺在自家床上，头痛欲裂。诺诺趴在床边，看到我醒了立刻摇尾巴。
早...我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突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蜂蜜水和一张纸条：
蜂蜜水解酒，记得喝。有事打电话，我的号码：138xxxxxxx7。——顾泽
我捧着杯子，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多久没人这样关心我了秦墨从来不会记得我喝醉后的不适，更不会准备蜂蜜水。
手机突然震动，是秦墨的消息：昨晚不好意思，你安全到家了吗
我盯着这条迟来的关心，突然觉得很可笑。十年了，他永远这样，给我一点甜头又狠狠推开我。
到了。我简短地回复，然后打开通讯录，存下了顾泽的号码。
诺诺蹭了蹭我的手，我摸摸它的头：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照在床头那杯蜂蜜水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我突然觉得，或许，我的世界里不该只有秦墨一个人。
4
新的可能
自从那天晚上在酒馆外遇见顾泽，已经过去三天了。我盯着手机通讯录里他的号码看了又看，始终没勇气拨出去。
诺诺，你说我要不要请他吃个饭道谢我揉着狗狗的脑袋自言自语，毕竟人家大半夜送我回家...
诺诺歪着头看我，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就在这时，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佳怡，我是顾泽。今天有空吗想请你帮个忙。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才回复：有空，什么忙
他很快回道：我刚回国，对这边不熟。想买些生活用品，能当我的向导吗
我咬了咬下唇。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毕竟我心里还装着秦墨。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打出：好啊，几点
现在我在你家楼下。
什么！我惊呼出声，连滚带爬地跑到窗边往下看。顾泽真的站在楼下，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他看到我，笑着挥了挥手。那一瞬间，我莫名有些慌乱，赶紧缩回头，手忙脚乱地换衣服梳头。
五分钟后，我牵着诺诺跑下楼，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哪
昨晚送你回来的。他笑着弯腰摸了摸诺诺，这是诺诺吧长大了好多。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还记得诺诺
当然记得。他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那年暑假刚捡到它的时候，才巴掌大。
我心头一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这些细节。
走吧。顾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先去超市
超市里，顾泽推着购物车，我走在他旁边，莫名有种奇怪的和谐感。他买东西很干脆，看中了就直接拿，不像秦墨总是挑三拣四让我帮他选。
这个味道你喜欢吗顾泽突然拿起一包味饼干问我。
我愣了一下：还...还行。
他笑着把饼干放进购物车：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我的心跳了一下。十年前随口提过的小事，他竟然还记得。
顾泽，我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突然回国
他正在挑洗发水的手顿了一下：公司在这边开了分部，派我回来管理。
公司
嗯，我和朋友合伙做游戏开发，运气不错，去年上市了。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我瞪大眼睛：所以你...现在是总裁
小公司而已。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别用那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我耳根发烫。记忆中那个说话结巴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了。
结账时，顾泽坚持要付钱，我争不过他只好作罢。走出超市，他突然说：佳怡，能陪我去看看房子吗我想租个离公司近的。
现在
嗯，中介约了半小时后。他看了看表，如果你不方便...
方便。我脱口而出，随即有些尴尬地补充，反正我也没事。
顾泽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那太好了。
看房的路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秦墨。我盯着屏幕，心跳加速——他已经一周没主动联系我了。
不接吗顾泽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佳怡，秦墨的声音有些疲惫，你在哪能来我家一趟吗
现在
嗯...柳悦的东西落在这了，她马上来拿。他顿了顿，我不想单独见她...你知道的，我们刚分手。
我握紧手机，胸口发闷。原来是因为柳悦要来，他才想起我。
抱歉，我现在有事。我听见自己说，你找别人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在忙什么
陪朋友看房子。我看了顾泽一眼，他正专注地开车，假装没在听我讲话。
什么朋友秦墨的声音突然提高，男的女的
我皱起眉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只是关心你。他语气软下来，佳怡，你最近怪怪的...
秦墨，我打断他，柳悦要到了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挂断电话，我长舒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拒绝秦墨，感觉...竟然有点爽。
前男友顾泽突然问。
我摇摇头：不是...只是...
只是你单方面喜欢的人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真相。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小时候就这样，他笑了笑，喜欢谁就死心塌地对人家好，结果总是自己受伤。
我鼻子一酸。原来在他眼里，我一直是个不懂保护自己的傻姑娘。
这次不一样了。顾泽停下车，认真地看着我，佳怡，你值得更好的。
他的眼神太温柔，我慌乱地移开视线：到...到了吗
房子是套两居室，采光很好，装修也很新。顾泽和中介谈细节时，我站在阳台上发呆。手机又响了，还是秦墨。
佳怡，你到底在哪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焦急，柳悦说看到你和个男的在xx小区...
我心头火起：你让她跟踪我
不是！她刚好路过...秦墨支支吾吾，那男的是谁
我表哥，满意了我冷冷地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转身时，发现顾泽站在身后，表情有些复杂：麻烦找上门了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秦墨...
秦墨顾泽眯起眼睛，是高中时那个总让你帮忙写作业的秦墨
我点点头，惊讶于他的记忆力。
顾泽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我：佳怡，别让不值得的人消耗你。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怀抱温暖又安全。我僵在原地，心跳如雷。
我签好合同了。他很快放开我，神色如常，要不要去喝点什么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奶茶店。
奶茶店里，顾泽点了两杯招牌水果茶。等待的时候，他突然问：你和秦墨...到什么程度了
我咬着吸管，含糊地说：没什么程度...他从来只把我当朋友。
那你呢还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我盯着杯子里漂浮的果粒，不知如何回答。
我懂了。顾泽叹了口气，佳怡，我能追你吗
噗——我一口奶茶喷了出来，什...什么
他递给我纸巾，眼神认真：我说，我想追你。
你...你别开玩笑了。我手忙脚乱地擦着溅到衣服上的奶茶，我们可是...
远房表亲，没有血缘关系。他淡定地说，而且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我瞪大眼睛，大脑当场宕机。顾泽...喜欢我什么时候的事
小时候你总护着我，不让别人笑话我结巴。他轻声说，那时候我就想，长大了一定要娶你。
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了：那...那是小时候的事...
出国后我也一直关注你的消息。他继续道，前阵子回国，我特意去你学校找你，结果看到你在书店门口等秦墨...
我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我确实在书店等过秦墨，但他最后放了鸽子。原来那天顾泽看到了我...
你看我的眼神，和看他的完全不一样。顾泽苦笑，所以我没敢上前相认。
服务员送来我们的奶茶，暂时打断了这场让我心跳失控的对话。顾泽把吸管插好推到我面前，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佳怡，他直视我的眼睛，我不求你马上接受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我低头搅动着奶茶，心乱如麻。十年了，我的世界里只有秦墨，从未想过还有其他可能。
我...我刚要开口，手机又响了。是秦墨，这次是视频通话。
顾泽挑了挑眉：要接吗
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接听键。秦墨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他家客厅。
佳怡！他急切地说，你表哥还在吗我能见见他吗
我皱眉：为什么
就...确认一下。他眼神闪烁，柳悦说看到你们很亲密...
我气得手发抖。他这是什么意思查岗吗十年不管我，现在倒关心起我和谁在一起了
秦墨，我深吸一口气，我和谁在一起，做什么，都跟你没...
话没说完，手机被顾泽拿了过去。他对着镜头微微一笑：你好，我是顾泽，佳怡的未婚夫。
什么！我和秦墨同时惊呼。
顾泽面不改色：我们下个月结婚，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我。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抱...抱歉。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冲动。
我本该生气的，可看着他微红的耳尖，突然笑了出来：你刚才...好幼稚。
有效就行。他耸耸肩，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我低头喝奶茶，心跳还是很快，但不再是因为秦墨。顾泽的出现，像一束光照进我灰暗的世界，让我看到另一种可能。
顾泽，我小声说，谢谢你。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跟我客气什么。
离开奶茶店时，天已经黑了。顾泽坚持送我回家，路上我们都没提刚才的事。到楼下时，他突然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宠物背包。
这是...
给诺诺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带它出门不太方便，这个背包透气性好，还有零食袋。
我接过背包，眼眶发热。秦墨连诺诺的生日都不记得，而顾泽却...
佳怡，顾泽轻声说，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放不下秦墨。我可以等，但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夜风吹起他的衣角，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我看着他好看的眼睛，突然很想哭。
顾泽，我鼓起勇气问，你明天...还来找我吗
他眼睛一亮：只要你愿意，我天天来。
那一晚，我抱着诺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里是秦墨十几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我一条都没回。
十年了，我第一次觉得，或许我真的值得更好的。
5
彻底放下
和顾泽看房后的第三天，我的手机被秦墨的消息轰炸了。
佳怡，接电话！
那个顾泽到底是谁
你们真的要结婚了
我划掉通知栏，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诺诺趴在我脚边，歪着头看我。
别这么看着我，我揉了揉它的耳朵，我也不知道顾泽发什么疯说那种话。
嘴上这么说，但想起那天顾泽说我是佳怡未婚夫时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十年了，第一次有人这样明目张胆地站在我这边。
叮咚——门铃响了。
我透过猫眼一看，差点咬到舌头——秦墨站在门外，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佳怡，我知道你在家。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们谈谈。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秦墨立刻挤了进来，目光扫视着客厅，像是在找什么人。
顾泽不在。我冷冷地说。
秦墨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换上我熟悉的温柔笑容：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
他伸手想摸我的脸，我后退一步躲开了。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他，他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佳怡，你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就因为我让你帮忙追柳悦，你就这样报复我
报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觉得我和顾泽在一起是为了报复你
秦墨的表情告诉我，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我气笑了，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秦墨，我背对着他说，我们认识十年了，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身后一阵沉默。我转过身，发现秦墨正盯着茶几上的相框——那是去年我生日时拍的，照片里我抱着诺诺，笑得很开心。
佳怡...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我和柳悦分手了。
我握紧水杯，指节发白：所以
所以...他上前一步，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我们可以试试看。
水杯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上碎成一片。我呆呆地看着秦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年了，这是我做梦都想听到的话，可现在...
你认真的我的声音在发抖。
秦墨点点头，伸手想拉我：我早该发现的...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躲开他的手，弯腰去捡玻璃碎片，借此掩饰自己混乱的情绪。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我的手指，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佳怡！秦墨惊呼一声，抓住我的手腕，别动，我帮你处理。
他熟门熟路地从电视柜下拿出医药箱——那还是他去年受伤时我买的。看着他低头认真给我消毒的样子，我突然想起去年除夕，我不小心切到手时，他也是这样帮我包扎的。
秦墨，我轻声问，你还记得去年除夕吗
他头也不抬：记得啊，你切菜切到手了。
不是这个。我抽回手，我问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拒绝帮我剥螃蟹。
秦墨的手顿在半空，表情有些茫然：...佳怡
但你给柳悦剥了。我继续说，声音越来越稳，认识不到一周，你就愿意为她做最讨厌的事。
秦墨的脸色变了：你监视我
柳悦发在朋友圈了。我苦笑，你笑得那么开心，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个样子。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佳怡，那不一样...柳悦是...
是你真心喜欢的人。我替他说完，而我，只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秦墨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需要时间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十年还不够吗我平静地问，秦墨，你摸着良心说，如果顾泽没出现，你会来找我吗
他的沉默回答了一切。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彻底碎掉了，但奇怪的是，并不怎么疼。
佳怡...秦墨还想说什么，门铃突然响了。
我如释重负地去开门，顾泽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两杯奶茶和一袋狗粮。看到屋里的情况，他挑了挑眉：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好。我侧身让他进来，秦墨正要走。
秦墨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大步走到门口，和顾泽面对面站着。两人身高相仿，但顾泽的气场明显更胜一筹。
你就是顾泽秦墨冷冷地问。
顾泽微微一笑，把奶茶递给我：趁热喝。然后才看向秦墨，你好，我是佳怡的男朋友。
我差点被珍珠呛到——上次还是未婚夫，这次就降级成男朋友了
秦墨的脸色更难看了：佳怡，他说的是真的
我看了看顾泽，他正温柔地注视着我，眼神里满是鼓励。我又看了看秦墨，他眼中是我熟悉的占有欲——那种我的玩具被人抢了的不爽。
是真的。我听见自己说，我和顾泽在一起了。
秦墨的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佳怡...你不能...
秦墨，我打断他，我们认识十年了。这十年里，你有无数次机会选择我，但你每次都选了别人。
他哑口无言，只能死死盯着我和顾泽交握的手。
现在，我也要做出选择了。我深吸一口气，我选顾泽。
顾泽的手紧了紧，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控制上扬的嘴角。秦墨则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爱他吗他突然问。
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我和顾泽才重逢几天，谈爱太早了...但当我抬头看到顾泽温柔的眼神，那种被珍视的感觉让我鼻子发酸。
我会学着爱他。我轻声说，就像他一直以来爱我的那样。
秦墨踉跄了一下，脸色惨白。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时差点撞到门框。
门关上的瞬间，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顾泽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把我带到沙发上坐下。
没事了。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你做得很好。
我靠在他肩上，眼泪终于决堤：顾泽...我好难受...
我知道。他吻了吻我的发顶，但这是成长的痛，值得。
诺诺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把脑袋搁在我膝盖上。我摸着它柔软的毛发，慢慢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擦干眼泪，拿你当挡箭牌了。
顾泽笑了笑：我甘之如饴。他顿了顿，不过佳怡，刚才说的话...你是认真的吗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既期待又忐忑，完全不像平时游刃有余的样子。这个发现让我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顾泽，我小声说，我可能还没完全放下秦墨...但我想试着喜欢你，可以吗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星：我的荣幸。
我们相视而笑，诺诺在我们脚边转来转去，尾巴摇得像螺旋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或许幸福一直都在我身边，只是我太执着于追逐那道遥不可及的光，忽略了近在咫尺的温暖。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秦墨的消息：佳怡，我后悔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看了一眼，直接拉黑了他的号码。抬头时，发现顾泽正温柔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他摇摇头，伸手擦掉我脸上残留的泪痕：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特别勇敢。
我笑了笑，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十年了，我终于学会了爱自己，也终于有勇气对不值得的人说不。
这感觉，真好。
6
新的开始
和秦墨彻底说清楚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我站在新家的阳台上，看着顾泽和搬家工人一起搬着最后几个箱子。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线条。
小心点，那个箱子里是佳怡的书。他叮嘱工人，声音温柔又可靠。
我忍不住微笑。这一个月来，顾泽几乎承包了我生活中的一切——帮我找房子、陪我买家具、甚至学会了给诺诺洗澡。而秦墨...我摇摇头，把那个名字赶出脑海。
想什么呢顾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双手环住我的腰。
在想你真好。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他低头亲了亲我的发顶：这才哪到哪，以后还有更好的。
我转身面对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公司那边忙完了
嗯，刚开完会。他帮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晚上想吃什么我下厨。
你会做饭我惊讶地瞪大眼睛。
顾泽神秘地笑笑：等着瞧吧。
看着他自信的样子，我突然想起秦墨。那家伙连煮泡面都能煮糊，却总嫌我做的饭不好吃。而顾泽...我看着他挽起袖子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叮咚——门铃响了。
我去开。我擦了擦手，跑到门口。透过猫眼，我僵住了——秦墨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
谁啊顾泽在厨房问。
我深吸一口气：...秦墨。
顾泽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切菜：要见吗
我咬了咬嘴唇。这一个月秦墨试过各种方式联系我——换号码打电话、在我公司楼下蹲点、甚至通过共同朋友传话。但我一次都没回应过。
我去打发他走。我最终决定。
打开门，秦墨立刻把花递过来：佳怡，恭喜乔迁。
我没接，只是冷淡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小雨告诉我的。他苦笑，我求了她好久...
我叹了口气。小雨是我最好的闺蜜，居然背叛我回头得好好教育她。
花你拿回去吧。我挡在门口，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秦墨的眼神黯了下来：佳怡...就五分钟，好吗
看着他憔悴的脸，我心软了一瞬。但想起过去十年他的所作所为，又硬起心肠：秦墨，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们根本没开始过！他突然提高了声音，佳怡，给我个机会，我保证...
保证什么顾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顾先生，佳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秦墨的表情瞬间阴沉：这是我和佳怡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顾泽笑了笑，眼神却冷了下来：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我捏了捏顾泽的手，示意他冷静。
秦墨，我平静地说，珍惜眼前人吧，别等失去了才后悔。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秦墨心里。他踉跄了一下，手中的玫瑰花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你真的...爱上他了他声音发抖。
我看了看顾泽，他正温柔地注视着我，眼里满是信任和支持。这种被珍视的感觉，是我在秦墨身上从未得到过的。
是的。我听见自己说，我爱顾泽。
秦墨的脸瞬间惨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转身离开，背影佝偻得像老了十岁。
关上门，我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顾泽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没事吧
没事...我靠在他怀里，就是有点...
我懂。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毕竟十年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我抬头看他，惊讶于他的理解：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他笑着捏捏我的脸，这说明我的佳怡是个重感情的人。
他的话让我鼻子一酸。如果是秦墨，早就冷嘲热讽说我优柔寡断了。而顾泽...他总是能看到我最好的一面。
顾泽，我小声说，谢谢你。
傻瓜。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走，吃饭去。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餐桌上，顾泽不停地给我夹菜，诺诺在他脚边转来转去，他也细心地给它准备了狗粮。看着这一幕，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平淡却温暖。
对了，顾泽突然说，下周我爸妈回国，想见见你。
啊我筷子差点掉地上，这...这么快
他笑着擦掉我嘴角的饭粒：他们早就知道你了，一直催我带回家呢。
我红着脸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和秦墨在一起十年，他父母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
吃完饭，顾泽主动去洗碗，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佳怡，我是柳悦。秦墨喝醉了，一直喊你的名字...能来看看他吗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回复：他有你了，不需要我。
对方很快回道：我们早就分手了。秦墨说...他真正爱的人是你。
我关掉手机，胸口发闷。十年了，秦墨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可惜太迟了。
怎么了顾泽坐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热牛奶。
我把短信给他看。他扫了一眼，表情平静：想去吗
我摇摇头，靠在他肩上：我有你了。
顾泽的手臂紧了紧，在我头顶落下一个吻：我会一直在这。
夜深了，顾泽在客房睡下后，我站在阳台上看星星。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秦墨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佳怡...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明显喝多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沉默了一会，轻声说：秦墨，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错了...他哽咽着，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听着他痛苦的声音，我的心揪了一下，但不再像以前那样疼了。
秦墨，我平静地说，放下吧。我们...都该向前看了。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哭声，我没有挂断，静静地听着。十年了，我终于能平静地面对他的眼泪，不再心疼得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
佳怡...他最后说，祝你幸福。
通话结束，我长舒一口气，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终于从心里卸下了。转身时，发现顾泽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条毛毯。
怕你冷。他走过来给我披上，聊完了
我点点头，靠在他怀里：都结束了。
顾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我。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稳健而有力，让我无比安心。
顾泽，我抬头看他，给我讲讲你在国外的事吧。
他笑了笑，开始讲述他在国外的点点滴滴——怎么一边治病一边学习，怎么和朋友创业，怎么在无数个想家的夜晚看着我的照片入睡...
听着听着，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把我抱起来，放在柔软的床上。
睡吧，我的女孩。顾泽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明天会更好。
我陷入黑甜的梦乡，十年来第一次，梦里没有秦墨，只有温暖的阳光和顾泽温柔的笑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