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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浴缸重生新婚夜反杀

    >重生在订婚夜浴缸里,我听见未婚夫和闺蜜在门外密谋。

    >等她死了,苏氏集团就是我们的。

    >前世我就是这样被他们溺死在婚房浴缸里。

    >这一世我捏碎酒杯抵住渣男喉咙:签离婚协议,或者死。

    >看着他签完净身出户的条款,我笑着转走上亿资产。

    >暴雨夜我走出地狱,撞见商界死对头顾淮舟。

    >他盯着我染血的白裙轻笑:需要合作吞掉陆氏吗

    >后来我登顶财经杂志封面,渣男在街头乞讨。

    >顾淮舟却单膝跪地:现在能预约苏总的余生吗

    ---

    冰冷的水,像无数条滑腻的毒蛇,死死缠绕着我的口鼻,疯狂地往肺里钻。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只换来更多刺骨的水流灌入,窒息感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一寸神经上。

    嗬……唔……

    意识在混沌的黑暗里沉浮、碎裂。耳边,隔着厚重的水声和门板,传来模糊又清晰的交谈,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残留的听觉里。

    ……淹死在里面,神不知鬼不觉……

    是林薇薇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甜腻,此刻却比这浴缸里的水更冰冷。

    另一个声音,我曾以为会温暖我一生,此刻却像钝刀子割肉:嗯,医生说她心脏不好……意外溺水,合情合理。苏晚一死,苏氏集团……就是我们的了。

    陆明轩!

    肺里的空气彻底耗尽,极致的冰冷和绝望吞噬了最后一点光亮。苏晚……死了苏氏……他们的了

    原来如此。

    黑暗彻底降临。

    2

    浴血重生未婚夫阴谋败露

    哗啦——!

    我猛地从冰冷的水里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吞咽着空气。水珠顺着湿透的头发和脸颊疯狂滚落,分不清是浴缸的水,还是瞬间涌出的冷汗。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滔天的恨意!

    眼前是熟悉的景象——陆家那间奢靡到浮夸的主卧浴室。巨大的按摩浴缸,冰冷的白色大理石台面,台面上散落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旁边放着一杯只喝了一半的红酒。

    还有那面巨大的、光洁如新的落地镜。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湿漉漉的脸。年轻、美丽,眼角眉梢还残留着一点属于苏晚这个年纪特有的、被保护得很好的娇憨。只是那双眼睛,此刻如同结冰的深潭,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鸷和死寂。

    这是我。苏晚。

    但又不是订婚夜那个对未来充满粉红泡泡、满心以为嫁给了真爱的蠢女人苏晚。

    我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厉鬼!是带着血海深仇,要把陆明轩和林薇薇彻底拖进深渊的复仇者!

    笃笃笃。

    轻快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林薇薇那刻意放得又软又甜的嗓音,像裹了蜜糖的砒霜:晚晚你还好吗泡太久会头晕的哦。

    我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郁的铁锈味。疼痛让我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也让眼底翻腾的戾气强行压了下去。

    来了。就是现在。

    前世的剧本,分毫不差地重演了。他们就在门外,像等待猎物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秃鹫,带着虚伪的关切面具,等着确认我的死亡。

    晚晚

    陆明轩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低沉,温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是不是不舒服开开门,让我看看你。

    多么体贴的未婚夫啊。多么关心闺蜜的好姐妹啊。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镜子里那双眼睛里的死寂被一种茫然的、带着点虚弱的困惑取代。我微微蜷缩起身体,双手抱住膝盖,整个人透出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明轩哥哥……

    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水汽氤氲的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好像有点喘不上气……头好晕……

    每一个字都像是气若游丝,完美复刻了一个心脏病即将发作、濒临溺毙之人的状态。

    门把手被猛地拧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晚晚别怕!我马上进来!

    陆明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虚假的急切。

    咔哒一声轻响,浴室门被推开一条缝隙。灯光从门缝泄入,勾勒出门口两个模糊的人影轮廓。

    我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地啜泣,脆弱得像一片即将被风吹散的羽毛。

    脚步声急切地靠近,带着陆明轩身上那股熟悉的、昂贵的木质香水味,此刻却只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晚晚!

    他冲到浴缸边,语气焦灼无比,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他的手伸了过来,目标明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欲,就要按住我的肩膀,像前世一样,把我重新按回那致命的冰冷里!

    就是现在!

    我埋在膝盖里的脸上,所有伪装出来的脆弱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封万里的杀意。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湿透的睡裙肩带的那零点零一秒——

    3

    浴缸惊变复仇者崛起

    我的身体如同蓄满力量的猎豹般猛地弹起!巨大的水花随着我的动作哗啦一声炸开!

    陆明轩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飞溅的水花逼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被一种茫然的惊愕取代。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的右手已经如同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大理石台面上那支细长的高脚酒杯!

    啪嚓——!

    一声清脆到刺耳的爆裂声在浴室里轰然炸响!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积压了两世的滔天恨意,狠狠将酒杯杯身砸向坚硬的大理石台面!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瞬间炸裂成无数尖锐、不规则的碎片!

    剧痛从掌心传来,鲜血混着残存的酒液,立刻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滴落在浴缸浑浊的水里,晕开刺目的红。这痛楚却像最烈的燃料,瞬间点燃了我眼底压抑的疯狂!

    没有丝毫停顿,在陆明轩惊骇欲绝的目光和林薇薇短促刺耳的尖叫声中,我攥紧了那片最大、最锋利的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深深割进我自己的掌心,带来更剧烈的疼痛,也带来一种近乎毁灭的掌控感!

    身体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我湿透的身体带着冰冷的水汽和凛冽的杀机,猛地从浴缸中跨出,一步就欺近陆明轩身前!

    呃——!

    一声闷哼!

    陆明轩根本没看清我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带着水腥气的冰冷力量狠狠撞在他胸口!他整个人像被攻城锤击中,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脊背砰地一声重重撞在冰冷的浴室瓷砖墙壁上,撞得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下一秒,一股冰冷、尖锐、带着浓郁血腥味的触感,死死地抵在了他脖颈最脆弱、微微跳动的动脉上!

    陆明轩浑身剧震,所有的惊愕、疼痛瞬间被一种灭顶的恐惧取代!他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难以置信地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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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女人,浑身湿透,白色的丝质睡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却挺直的轮廓。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脸颊,水珠还在不断滚落,流过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如同燃烧着地狱烈焰的黑洞,冰冷、疯狂、带着一种令人骨髓都冻结的恨意,死死地锁定着他!

    而她紧握着一片染血的碎玻璃,那尖锐的顶端,正稳稳地、不容置疑地刺破了他脖颈的皮肤。一丝温热的、属于他自己的鲜血,正顺着冰冷的玻璃缓缓渗出,带来死亡的触感。

    苏……苏晚……你……你干什么!

    陆明轩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尖锐、扭曲,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惊骇,你疯了!放开我!

    他试图挣扎,身体刚一动,脖子上那尖锐的刺痛感就猛然加剧!玻璃又往里送了一分!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锋利的边缘紧贴着自己跳动的血管!

    再动一下,

    我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是从极北冰原刮来的寒风,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我就割开你的喉咙。

    那平静之下蕴藏的疯狂和决绝,让陆明轩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头滚落,后背瞬间被浸透。

    啊——!!

    门口的林薇薇终于从石化中惊醒,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转身就想往外逃。

    站住!

    我猛地侧过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瞬间钉在林薇薇身上。

    那目光里的暴戾和杀意是如此实质化,林薇薇的尖叫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戛然而止。她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地瘫倒在浴室门口的地毯上,惊恐地瞪大眼睛,浑身筛糠般抖得不成样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浴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水龙头未关紧的滴答声,和我掌心、陆明轩脖子上鲜血滴落在地砖上的啪嗒声,清晰得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陆明轩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巨大的恐惧几乎将他吞噬。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试图用以往那种虚伪的温柔:晚晚……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冷静点,先把这……这危险的东西放下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是不是薇薇说了什么她……

    闭嘴!

    我猛地打断他,抵在他脖子上的玻璃碎片又压紧了一分,鲜血流得更快,在他昂贵的丝质睡衣领口迅速晕开一片暗红。陆明轩,

    我的声音低沉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等她死了,苏氏集团就是我们的’……这句话,听着耳熟吗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陆明轩和林薇薇的头顶炸开!

    陆明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比浴室的白瓷砖还要惨白!他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嘴唇哆嗦着,像是见了鬼一样死死盯着我,巨大的震惊和恐慌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瘫在地上的林薇薇更是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抽,发出一声短促的、濒死般的抽气声,随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混合着鼻涕汹涌而出,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听到!

    你……你……你怎么……

    陆明轩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怎么知道

    我扯出一个极其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和恨意,因为,我听见了。

    我的目光扫过门口抖如筛糠的林薇薇,又落回陆明轩惊恐欲绝的脸上,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回响,在你们以为我快要溺死的时候,在门外……你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前世,我就是这样,在你们的算计下,活活溺死在这浴缸里的。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狠狠砸在陆明轩的心上。

    不……不可能!你胡说!什么前世……你疯了!苏晚你绝对疯了!

    陆明轩徒劳地嘶吼着,试图否认这颠覆他认知的恐怖事实,但脖子上那冰冷的死亡触感,和我眼中那绝非伪装的、刻骨铭心的恨意,让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只剩下无边的寒意。

    疯

    我嗤笑一声,眼底的疯狂如同实质般燃烧,没错,我是疯了。被你们这对豺狼虎豹活活逼疯的!

    手中的玻璃碎片再次警告性地压紧,陆明轩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所有狡辩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现在,

    我的声音恢复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给你两个选择。

    我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探针,牢牢锁住陆明轩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第一,

    我微微倾身,几乎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清的低语,如同恶魔的呢喃,我现在就割开你的喉咙,让你体会一下……肺里灌满自己血水是什么滋味。

    冰凉的玻璃尖端,随着我的话语,又往他脆弱的皮肉里嵌入了半分。死亡的寒气顺着那一点锐痛,瞬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陆明轩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涣散。

    第二,

    我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浴室里,带着掌控一切的冷酷,签了它。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空着的左手,如同变魔术般,从湿透的睡裙侧边一个极其隐秘的防水内袋里,抽出了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用密封袋保护完好的文件。

    啪!一声轻响,我手腕一抖,那份文件精准地甩开在陆明轩面前的大理石台面上,溅起几点水珠。

    白纸黑字,最顶端一行加粗的宋体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陆明轩和林薇薇的眼里——离婚协议书。

    签了它,

    我的声音毫无起伏,如同法官宣读最后的判决,签下这份离婚协议,并且,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包括你名下那几套用苏家钱买的房子,那几辆跑车,还有……你在苏氏集团挂名不干事的那个闲职,所有的股份分红权,一分一厘,全部给我吐出来!

    净身……出户!

    陆明轩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失声尖叫起来,巨大的利益损失瞬间压过了部分恐惧,他脸上血色尽失,肌肉因为极度的不甘和愤怒而扭曲,苏晚!你做梦!你休想!那是我的!都是我的!你凭什么……

    凭什么

    我猛地打断他,眼底的暴戾如同海啸般翻涌,就凭你刚才想淹死我!就凭你们这对狗男女密谋谋夺我苏家的产业!就凭这个!

    我攥着玻璃碎片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鲜血流得更急,但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用另一只染血的手指,狠狠戳在协议书上附加条款的某一行。

    看清楚!附加条款第三条!

    我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若乙方(陆明轩)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谋害、意图谋害甲方(苏晚)生命的行为,或与他人合谋侵占、转移、隐匿甲方个人及苏氏集团财产的行为,甲方有权追溯乙方所有财产来源,并主张赔偿!你刚才的行为,林薇薇就是人证!这份录音,

    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门口抖成一团的林薇薇,就是铁证!你想去法庭上,让法官听听你是怎么计划淹死你老婆的吗!

    录音!

    陆明轩和林薇薇同时失声,脸色彻底灰败如死人。

    签!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抵在陆明轩脖子上的玻璃碎片猛地一旋!剧烈的刺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啊——!!我签!我签!别杀我!我签!

    死亡的恐惧终于彻底压垮了他所有的贪婪和不甘。他涕泪横流,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连声哀嚎。

    我冷冷地看着他丑态百出,左手将笔粗暴地塞进他不住颤抖的手里,同时将协议书推到他面前。

    签!名字!日期!每一页!指纹!

    我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铁律。

    陆明轩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笔尖在纸张上留下歪歪扭扭、如同蚯蚓爬行的签名和日期。鲜红的印泥摁上他沾满冷汗的拇指,再重重地摁在签名处,留下一个个耻辱而绝望的印记。他不敢有丝毫反抗,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恐惧的呜咽。

    当最后一页签完,最后一个指纹摁下,我一把将那份染着我和他两人鲜血的协议书抽了回来。确认无误后,我小心地将其重新装入防水袋,塞回那个隐秘的内袋。

    4

    雨夜决裂净身出户的真相

    滚。

    我松开手,后退一步,染血的玻璃碎片依旧紧握在手中,如同染血的权杖。

    陆明轩如同烂泥般贴着墙壁滑坐到地上,脖子上那道伤口还在渗血,他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涣散,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不见底的恐惧。

    林薇薇瘫在门口,连滚带爬地缩到角落里,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到浴室巨大的镜面前。镜中的女人,湿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白色的睡裙上溅满了点点猩红的血渍,像雪地里怒放的红梅。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刀,燃烧着涅槃重生的火焰,冰冷而坚定。

    我对着镜子,抬起那只鲜血淋漓的右手。掌心被玻璃割开的伤口狰狞翻卷,深可见肉,痛楚尖锐。但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然后,用那只受伤的手,缓慢而用力地,抹过自己苍白的脸颊。

    一道刺目的血痕,如同最妖异的图腾,瞬间印染在脸颊上。

    冰冷的触感和浓烈的血腥味,像一道烙印,清晰地刻入灵魂深处。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

    我转身,没有再看地上那两个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废物一眼,赤着脚,踩过冰冷潮湿的地砖,走向浴室门口。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模糊的、带着血色的湿脚印。

    推开主卧厚重的雕花木门,外面是陆家那奢华却冰冷、如同巨大囚笼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不知何时已是狂风骤雨,漆黑的夜幕被一道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雷声滚滚,如同天神的怒吼。

    我径直走向玄关处那张昂贵的红木玄关桌。上面放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还亮着微光。

    没有丝毫犹豫,我用染血的、尚在颤抖的手指,点开了屏幕。银行APP,指纹解锁。页面瞬间跳转。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陆明轩名下几个主要账户的余额。数字后面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零,在惨白屏幕光的映照下,显得冰冷又讽刺。这些钱,绝大部分,都源自苏家,源自我父亲辛劳一生打下的基业,源自我前世愚蠢的信任。

    指尖的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屏幕。我面无表情,眼神专注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击。

    转账。确认。大额授权。生物识别通过。

    一笔。

    两笔。

    三笔……

    屏幕上跳动着巨额资金流出的冰冷提示。数千万,上亿……那些代表着陆明轩所有荣华富贵、所有阴谋算计根基的数字,如同退潮般疯狂地缩减、归零!

    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声滴的轻响,都代表着一座建立在背叛和谋杀之上的空中楼阁彻底崩塌。

    不……不……住手!苏晚!那是我的钱!我的!

    身后,主卧门口传来陆明轩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嚎,带着绝望的疯狂。他挣扎着想扑过来,但身体却因极度的恐惧和失血而虚弱不堪,只是徒劳地向前爬行,在地毯上拖出一道狼狈的血痕。

    林薇薇蜷缩在浴室门口,惊恐地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充耳不闻。当最后一个账户被彻底清空,屏幕最终定格在刺眼的余额:0.00时,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空气猛地灌入我的肺腑。

    结束了。这第一步。

    我扔开平板,那冰冷的机器啪地一声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屏幕碎裂开来,像一张破碎的脸。

    没有丝毫留恋,我猛地拉开了陆家那扇沉重、象征着富贵与囚笼的雕花铜门。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墨汁般的夜空,瞬间将天地映照得一片刺眼的白。紧随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响!狂风裹挟着冰冷的、豆大的雨点,如同密集的子弹,劈头盖脸地狠狠砸了下来!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透了我单薄的、染血的白色睡裙,紧紧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狂风卷起我湿透的长发,疯狂抽打着脸颊。赤脚踩在冰冷的、被雨水浸透的大理石台阶上,尖锐的石子硌着脚心,带来清晰的痛感。

    这痛,这冷,这铺天盖地的暴雨……如此真实!如此……痛快!

    我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上的血污,冲刷着眼底的戾气。重生以来一直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在这毁天灭地的自然伟力面前,竟奇异地松弛了一丝。

    地狱,我走出来了。

    下一步,就是彻底碾碎他们,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腥气和铁锈味的冰冷空气,挺直了被雨水冲刷得微微发抖的脊背,抬步就要踏入这瓢泼的雨幕。

    5

    暴雨中的合作顾淮舟的提议

    就在这时——

    一辆线条冷硬流畅的黑色宾利慕尚,如同沉默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停在了陆家别墅灯火通明的大门外,刺目的车灯穿透重重雨幕,像两把利剑,直直地打在我身上。

    车门打开。

    一把巨大的黑色雨伞率先撑开,隔绝了倾盆的雨水。伞下,迈出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剪裁完美的纯黑色手工西装,一丝不苟地包裹着他挺拔的身躯,在暴雨和车灯的映照下,透出一种冷硬而尊贵的质感。他步伐从容,不疾不徐地向我走来,锃亮的皮鞋踩在积水的地面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伞沿微微抬起,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直线。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如同蕴藏着寒潭,锐利、冷静,带着洞悉一切的精明。此刻,那双眼睛正隔着雨幕,精准地落在我身上——落在我狼狈不堪、湿透染血的白色睡裙上,落在我脸颊那道未干的血痕上,落在我赤着的、沾满泥泞和血污的双脚上。

    他的目光里没有惊讶,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和……一丝极淡、却难以辨辨的……兴味

    他停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巨大的黑伞隔绝了我们头顶的暴雨。雨点疯狂敲打着伞面,发出沉闷的噼啪声。

    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我身后灯火通明却死寂一片的陆家别墅,又落回我脸上。薄唇轻启,低沉磁性的嗓音穿透雨声,清晰地落入我耳中,带着一丝玩味的轻笑:

    苏小姐这副模样走出来……看来陆家今晚的戏码,相当精彩

    我的神经瞬间再次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雨水顺着我的下巴滴落,混着血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我抬起眼,毫不退缩地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带着审视的眸子。心底的警铃在疯狂作响。

    顾淮舟。

    苏氏集团在商场上最强劲、最难缠的死对头。顾氏集团的掌舵人。一个心思深沉、手段狠厉、从不做亏本买卖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在这个时间点如同算准了一切

    顾淮舟的目光在我脸上那道血痕和我紧握的、依旧滴着血的右手上停留了一瞬,眼底那丝玩味更深了。他微微向前倾身,伞沿更靠近了一些,将我们两人都笼罩在隔绝风雨的狭小空间里。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强势地侵入我的鼻腔,与血腥味和雨水的土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氛围。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蛊惑,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需要合作吗,苏小姐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似乎要剖开我此刻强撑的狼狈,直抵核心。

    比如,

    他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锋利如刀的弧度,慢条斯理地吐出后面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玉盘上,清晰无比,联手……彻底吞掉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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