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神医的路过咚！
一声闷响，沈砚从感觉从半空摔进了一堆石头里。
沈砚揉了揉后脑勺，慢悠悠坐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淡定地环顾四周——
漆黑一片，只有几支火把摇曳的光，照出一群蒙面人惊愕的脸。
……
……
空气凝固了三秒。
老大，这、这人哪儿冒出来的！
一个瘦猴似的男人结结巴巴地问。
为首的壮汉——姜老大，眼神阴冷，手里的铁铲已经抵在了沈砚的脖子上：说！谁派你来的！
沈砚低头看了看铲子，又抬头看了看姜老大，语气平静：路过。
……
……
路过！
瘦猴差点跳起来：这他娘的是皇陵主墓室！你路过个鬼啊！
再说啦，这墓室我可是打了三天盗洞，才进来，而且，我们外边有警戒的兄弟。
你说你路过………亏你说的出来。
沈砚耸耸肩：地龙翻身，把我家天花板掀了。
……
……
老大，要不直接埋了吧瘦猴提议。
姜老大眯起眼，铲子又往前压了压：小子，不管你是谁，今天算你倒霉。
沈砚叹了口气，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干粮，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
……
爹！等等！
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
沈砚抬眼，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
她凑近姜老大，压低声音：爹，这人能掉进皇陵主墓室，肯定不简单！
说不定是风水先生，留着有用！
姜老大皱眉：风水先生
少女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您看，他连铲子都不带，肯定不是来盗墓的！
沈砚咽下干粮，淡定补充：嗯，我是来野餐的。
……
……
姜老大嘴角抽搐，但最终还是冷哼一声，收回了铲子：行，先留着，待会儿再收拾。
少女松了口气，转身把汤碗递给沈砚：喏，喝点热的。
沈砚低头一看——
一碗飘着菌菇的浓汤，香气扑鼻。
他接过碗，慢悠悠喝了一口，然后皱眉：盐放多了。
少女瞪大眼睛：……哈！
沈砚又喝了一口，认真点评：菌菇火候还行，但汤底太咸，像防腐剂泡出来的。
少女气得牙痒痒：……爱喝不喝！
沈砚淡定喝完最后一口，把碗递回去：下次少放盐。
少女：……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沈砚：嗯，毕竟你家天花板挺结实的，暂时应该不会再塌。
……
……
老大，我受不了了！瘦猴抓狂，这小子嘴太欠了！埋了吧！
姜老大冷笑：不急，待会儿让他探路。
沈砚拍了拍袖子上的灰，站起身：行，走吧。
少女一愣：你真要去
沈砚瞥了她一眼：不然呢你们这伙食，总得有人把关。
少女：……
噗！瘦猴憋不住笑出声。
姜老大冷哼一声：跟上！
沈砚迈步往前走，少女小跑两步追上他，压低声音：喂，你真不怕死啊
沈砚头也不回：怕啊。
少女：那你还……
沈砚：但饿死更可怕。
少女：……
轰——！
突然，前方墓道传来一声巨响，地面猛地一震！
不好！机关触发了！瘦猴尖叫。
沈砚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少女：对了，你叫什么
少女一愣：姜小糖。
沈砚点点头：嗯，记住了。
姜小糖：……现在问这个干嘛！
沈砚淡定道：待会儿要是死了，阎王问起来，我好说是谁家的饭太难吃。
姜小糖：……
轰隆隆——！
墓道深处，巨石滚落的声音越来越近。
跑啊！！！瘦猴尖叫。
沈砚一把拽住姜小糖的手腕，转身就往反方向冲。
姜小糖踉跄两步，气急败坏：你不是不怕死吗！
沈砚头也不回：是不怕，但也不想被砸成肉饼。
姜小糖：……
轰——！
巨石擦着两人的衣角滚过，烟尘四起。
沈砚松开手，拍了拍袖子上的灰，淡定道：还行，跑得挺快。
姜小糖喘着气，咬牙切齿：……沈！砚！
沈砚挑眉：嗯
姜小糖：下次再敢拽我，我就往你汤里放十斤盐！
沈砚想了想：也行，至少比被砸死强。
姜小糖：……
……
……
老大！他俩还活着！瘦猴的声音远远传来。
姜老大阴沉着脸走过来：小子，你运气不错。
沈砚点点头：嗯，主要是你家闺女跑得快。
姜小糖：……
姜老大：……
……
……
轰——！
远处，又一块巨石滚落。
沈砚叹了口气：你们这墓，质量不太行啊。
姜老大：……
姜小糖：……
———（第一章·完）
第二章：入伙的代价
沈砚蹲在墓道角落里，慢条斯理地嚼着最后一口干粮。
姜小糖蹲在他对面，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所以，她眯着眼睛，你到底是谁
沈砚咽下干粮，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大夫。
大夫姜小糖的匕首往前递了递，大夫会从天上掉进皇陵
沈砚想了想：可能是最近病人太少，阎王想给我冲业绩。
姜小糖的嘴角抽了抽。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瘦猴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脸色惨白：老大！铁铲踩到机关了！
姜老大阴沉着脸走过来，目光在沈砚身上停留了一瞬：你不是大夫吗
沈砚站起身，掸了掸衣摆：治人还是治机关
铁铲的腿被毒箭划伤了，姜小糖收起匕首，再拖下去会死。
沈砚点点头：带路。
墓道深处，铁铲靠坐在墙边，脸色发青。
他的裤腿已经被割开，小腿上有一道发黑的伤口。
沈砚蹲下身，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布包，摊开一排银针。
忍着点，他说，可能会有点疼。
铁铲咬住一块布，点了点头。
沈砚下针的速度很快，银光在昏暗的墓道里闪了几下，铁铲腿上的黑血就顺着针孔流了出来。
他从布包里又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嚼碎，咽下去。
铁铲照做，脸色很快好转。
瘦猴瞪大眼睛：神了！
姜老大盯着沈砚的手：你真是大夫
沈砚收起银针：偶尔也兼职阎王。
姜小糖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沈砚站起身：能，但得加钱。
钱没有，姜老大冷冷道，但你可以入伙。
沈砚挑眉：包吃住
姜小糖：……
姜老大：包。
沈砚点点头：行。
瘦猴凑过来：老大，他靠谱吗
姜老大没回答，只是看向沈砚：既然入伙，就得守规矩。
沈砚：什么规矩
姜老大：第一，听指挥；第二，不私藏；第三，姜老大……他顿了顿，做饭。
沈砚：……
姜小糖得意地扬起下巴：我爹的意思是，你负责试毒。
沈砚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平时谁做饭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姜小糖。
沈砚叹了口气：难怪铁铲会中毒。
姜小糖：……
铁铲：……
瘦猴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姜老大咳嗽一声：继续前进。
沈砚跟在队伍最后，慢悠悠地走着。姜小糖凑过来，压低声音：刚才谢了。
沈砚：不客气，记得少放盐。
姜小糖磨了磨牙：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推机关里
沈砚指了指前面：建议你先救弹簧。
姜小糖一愣，转头看去——弹簧正蹲在一个石门前，手里拿着根铁丝，嘴里嘀嘀咕咕：这锁有点难搞……
石门突然咔嗒一声，弹簧惊喜地跳起来：开了！
下一秒，石门轰然倒塌，直接把他拍在了下面。
所有人：……
沈砚走过去，蹲下身看了看被压住的弹簧：还活着吗
弹簧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活着。
沈砚点点头：那你自己想办法出来。
弹簧：……
姜小糖扶额：救他。
沈砚站起身：救人可以，晚饭我点菜。
姜小糖：……
弹簧：救命啊——
沈砚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滴液体滴在石门上。石门发出嗤嗤的声响，慢慢被腐蚀出一个洞。弹簧艰难地爬出来，满脸灰尘：这什么玩意儿
沈砚收起瓶子：化尸水。
弹簧：……
沈砚：开玩笑的，只是普通的酸。
弹簧：……
姜小糖：……
姜老大：继续前进。
队伍再次出发，沈砚走在最后，突然觉得脚下一空——
地面塌陷了。
他整个人往下坠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姜小糖咬着牙，死死拽着他：抓紧！
沈砚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脚下深不见底的坑：你力气还挺大。
姜小糖：……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沈砚：也是。
他另一只手从袖中摸出一根细绳，往上一甩，绳子缠住了墓道顶部的石雕。
他借力一跃，轻巧地翻了上去。
姜小糖目瞪口呆：你……
沈砚收起绳子：大夫也要锻炼身体。
姜小糖：……
远处传来瘦猴的喊声：前面有光！
所有人精神一振，加快脚步。
墓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石室，中央摆着一口青铜棺椁，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
姜老大眼神炽热：就是它。
沈砚却皱了皱眉：别动。
姜老大已经走上前，手搭在了棺椁上：怎么了
沈砚：棺材上涂了东西。
姜老大一愣，收回手，发现指尖已经泛黑：毒
沈砚点点头：见血封喉的那种。
姜老大脸色一变：你怎么不早说
沈砚：你也没问。
姜老大：……
姜小糖：……
瘦猴：……
弹簧弱弱地举手：那个……我好像也碰到了……
沈砚叹了口气，从袖中又摸出一个小瓶子：一人一粒，嚼碎咽下去。
所有人赶紧照做。
姜小糖咽下药丸，皱眉：苦的。
沈砚：良药苦口。
姜小糖：……
姜老大活动了一下手指，确认毒素消退，这才看向沈砚：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砚：路过的大夫。
姜老大：……
姜小糖：……
瘦猴小声嘀咕：他是不是就会这一句……
沈砚走到棺椁前，仔细检查了一下：毒已经挥发了，现在可以开棺。
姜老大示意铁铲和弹簧上前，两人合力推开棺盖——
里面空空如也。
所有人都愣住了。
姜老大脸色阴沉：不可能……
沈砚却注意到棺底刻着一行小字。他弯腰看了看，轻声念道：玉膳谱在千机阁。
姜老大猛地看向他：你能看懂古篆
沈砚点点头：大夫也要学古文。
姜小糖：……
姜老大眯起眼睛：你到底——
墓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顶部的碎石开始往下掉。
瘦猴尖叫：机关触发了！
沈砚一把拽住姜小糖：跑！
所有人冲向墓道出口，身后的石室轰然坍塌。
冲出墓道后，姜老大喘着气看向沈砚：你早就知道会塌
沈砚：猜的。
姜老大：……
姜小糖：……
瘦猴瘫坐在地上：下次……下次能不能提前说……
沈砚：可以，加钱。
所有人：……
姜小糖突然笑了：你这个人，真是……
沈砚看向她：真是
姜小糖：真是讨厌。
沈砚点点头：嗯，记得晚饭少放盐。
姜小糖：……
（第二章·完）
第三章：石门密码与糖醋陷阱
晨光微熹时，沈砚被一阵焦糊味熏醒了。
他睁开眼，看见姜小糖蹲在篝火旁，正手忙脚乱地翻动一块黑漆漆的肉。
铁铲和弹簧远远躲着，瘦猴捏着鼻子，满脸痛苦。
沈砚慢悠悠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煎鞋底
姜小糖手一抖，锅铲差点飞出去：这是煎肉！
沈砚用两根树枝夹起那块焦炭，对着阳光端详：建议改名叫炭烤绝望。
铁铲没忍住，噗地笑出声，被姜小糖一记眼刀钉在原地。
有本事你来！她气呼呼地把锅铲塞进沈砚手里。
沈砚没接，反而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纸包，往肉上抖了抖。
焦黑的肉块突然滋啦一声，裂开几道金黄的纹路，焦壳簌簌脱落，露出里面嫩红的肉。
瘦猴瞪圆眼睛：神了！
沈砚把肉夹回锅里：炭壳裹太厚，剥掉就能吃。
姜小糖盯着那块肉，突然抢过锅铲：谁要你帮忙！
她用力过猛，锅铲撞上石壁，铛地弹回来，正巧砸中弹簧后脑勺。
弹簧嗷地一声蹦起来，脑袋撞上墓顶悬着的青铜灯——
咔嗒。
整面石壁突然翻转，露出后面幽深的甬道。
所有人僵在原地。
姜老大最先反应过来：机关门。
沈砚捡起锅铲，在石门上敲了敲：实心的，至少三尺厚。
姜小糖凑近观察门上的浮雕：这些花纹......像是某种食谱
石门上刻满古怪符号，间或夹杂着鱼骨和稻穗的图案。
沈砚用指尖描摹一道酱汁纹路，突然轻笑：糖醋排骨。
什么
开门的密码。
沈砚指向几个特定符号，这是醋，这是糖，这是文火慢炖——要按正确顺序触发。
姜老大将信将疑地按下几个凸起石块，石门纹丝不动。
沈砚叹气：火候不对。
他挽起袖子，亲自调整了按压顺序和力道。
随着最后一块石钮归位，整面石门突然渗出琥珀色的汁液，散发出浓郁的酸甜香气。
真的假的......瘦猴刚伸手想沾点尝尝，被沈砚一锅铲敲在手背。
剧毒。沈砚用树枝蘸取汁液，滴在地上。青石板立刻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姜小糖倒吸冷气：那你还说是糖醋排骨
沈砚耸肩：又没让你吃。
沉重的石门缓缓升起，露出后面堆满青铜食器的墓室。
姜老大刚要迈步，沈砚突然横臂拦住众人：等等。
他从袖中抖出几粒青豆，弹进墓室，豆子落地瞬间，地面石板突然翻转，露出下面泛着绿光的尖刺。
翻板陷阱。沈砚捡起姜小糖掉落的锅铲扔进去，精铁打造的铲子瞬间被腐蚀得只剩手柄。
弹簧牙齿打颤：这哪是墓室，根本是醋缸泡出来的阎王殿！
沈砚却弯腰捡起一根白骨，仔细端详断面：死者是被毒死的。
姜小糖凑近看：你怎么知道
骨头发黑，髓腔有结晶。沈砚突然用骨棒敲她额头，就像你现在脑子里进的水。
你！姜小糖正要发作，却见沈砚已经脱下外袍铺在地上，示意众人踩着衣服过陷阱。
瘦猴感动得快哭了：沈大夫你真是个好人！
沈砚头也不抬：别踩褶子，这件很贵。
当最后一人安全通过，墓室中央的青铜鼎突然喷出紫烟。
沈砚闪电般弹出三根银针，精准刺中鼎耳上的机关枢纽。
毒烟戛然而止，鼎盖砰地弹开，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
半块发霉的绿豆糕。
所有人：......
沈砚用银针戳了戳糕点：至少三百年陈酿。
姜小糖突然发现鼎内壁刻着字：玉膳谱残页......被千机阁买走了
姜老大脸色骤变：立刻去江南。
有组织，有纪律，闻风而动。
返程时遇到暴雨，众人挤在山洞里避雨。
姜小糖发现沈砚在偷偷用银针帮铁铲挑脚底的水泡，手法轻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琉璃。
喂。她用胳膊肘捅他，你其实心肠挺软的嘛。
沈砚收起银针：医者仁心。
那昨天为什么见死不救
谁
弹簧啊！他被石门压着的时候！
沈砚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露出腰上别着的洛阳铲，是拿我的银针盒换的。
姜小糖：......
洞外雨幕中突然传来利器破空声。
沈砚猛地将她扑倒，三支毒镖擦着发梢钉进石壁。
敌袭！姜老大拔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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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个黑衣杀手从雨幕中浮现，刀刃映着惨白的闪电。
沈砚把姜小糖推到身后，袖中滑出一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刀。
杀手头领冷笑：把玉膳谱的消息交出来——
话未说完，他突然捂住喉咙倒地抽搐。
剩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接二连三瘫软在地。
瘦猴结结巴巴：他、他们怎么了
沈砚收起刀：雨水冲化了鼎上的毒，沾在他们鞋底。看着满地抽搐的杀手，他遗憾地摇头，所以说，下雨天不要随便踩别人的衣服。
姜小糖：......
返程的路上，她偷偷往沈砚水囊里多放了两勺蜂蜜。
（第三章·完）
第四章：江南路上的蟹黄包风波
清晨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向着江南方向行驶。
沈砚靠在车窗边，正挑剔地拨弄着食盒里的早点。
这包子皮厚得能当鞋垫。
他用筷子戳了戳，馅料怕是昨夜的剩菜凑的。
姜小糖一把抢过食盒：嫌难吃别吃！这可是苏州城最有名的蟹黄包。
有名不等于好吃。沈砚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往包子上撒了些粉末，就像某些人，名气挺大，手艺嘛...
话没说完，包子突然嗤地一声，表皮变得晶莹剔透，隐约可见里面流动的蟹黄。
瘦猴看得直咽口水：神了！
小苏打而已。沈砚掰开包子，能让面皮松软，可惜...他指了指馅料，蟹黄不够新鲜，怕是掺了南瓜糊。
姜小糖气得抢回包子：你懂什么！这是苏州特产的黄金蟹黄！
黄金沈砚挑眉，是指颜色像，还是价格像
正斗嘴间，马车突然急停。车夫惊恐的声音传来：各、各位爷，前面有人拦路！
众人掀开车帘，只见官道中央站着个戴斗笠的青衣人，腰间别着把泛着蓝光的短刀。
千机阁办事。青衣人冷冷道，把东西交出来。
姜小糖刚要拔刀，沈砚却按住她的手：阁下要什么
玉膳谱残页。
沈砚轻笑：千机阁的消息倒是灵通。他慢条斯理地取出块帕子擦了擦手，可惜我们只带了蟹黄包，要不要尝尝
青衣人眼神一厉，突然扬手甩出三枚飞镖！沈砚抓起食盒一挡，包子被钉在了车板上，蟹黄缓缓流出。
浪费粮食。沈砚叹气，看来得教教你什么叫粒粒皆辛苦。
他话音未落，青衣人突然脸色大变——不知何时，他的衣襟上爬满了蚂蚁，正疯狂啃咬布料。
你...下毒！
只是蜂蜜罢了。沈砚晃了晃手中的小瓶，谁让你非要在包子铺附近埋伏
青衣人狼狈拍打蚂蚁时，姜小糖已经带着众人绕到后方。
眼看就要得手，突然从树林里又窜出五个黑衣人！
小心！沈砚一把拉开姜小糖，自己却被刀锋划破衣袖。
他皱眉看着破损的衣料：云锦的，很贵。
姜小糖翻了个白眼：命重要还是衣服重要
都重要。沈砚突然扬手撒出一把粉末，黑衣人们顿时咳嗽不止，花椒粉，专治话多。
趁着敌人视线模糊，众人迅速突围。
跑到安全处后，姜小糖发现沈砚的手臂在渗血。
受伤了还逞强！她扯过他的手臂就要包扎。
沈砚却抽回手：小伤，死不了。
那也不行！姜小糖强硬地拽过他，从怀里掏出金疮药，忍着点，这药...呃，可能有点辣。
药粉刚洒上伤口，沈砚就嘶了一声：你这是治病还是谋杀
良药苦口。姜小糖得意地系紧布条，就像某人说的，有名不等于好用。
沈砚挑眉：学得挺快。
傍晚时分，众人在湖边客栈落脚。
姜小糖特意要了间上房，神秘兮兮地端出个食盒：尝尝这个！
沈砚打开一看，是六个晶莹剔透的虾饺。
别急着挑刺，姜小糖抢先道，这可是用清晨现捞的湖虾做的，皮是用...
藕粉和的。沈砚接过话头，虾线去得很干净，火候也刚好。他咬了一口，难得地没挑毛病。
姜小糖正要得意，却听他又道：就是蘸料醋放多了。
你！她气呼呼地抢回食盒，不吃拉倒！
沈砚却按住食盒：不过...偶尔吃吃酸也不错。
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之间洒下一地银辉。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三更时分。
[第四章完]
第五章：地下河里的鱼汤谈判
夕阳的余晖还未散尽，众人已经在地下河畔扎营。
沈砚蹲在河边，银针在水里搅了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水里的鱼，怕是比姜小糖做的饭还毒。
正在生火的姜小糖手一抖，火石差点砸到脚：沈大夫要是嫌毒，可以别吃！
沈砚从药箱取出个瓷瓶，往河里倒了少许粉末。
不一会儿，几条肥美的银鱼翻着肚皮浮上水面。
昏睡散，他捞起鱼，比你的手艺温和多了。
姜小糖气得把锅铲往地上一摔：有本事今晚你自己做饭！
铁铲默默递过来一条洗好的鱼，姜小糖刚要道谢，就听沈砚说：建议去鳞，除非你想吃鱼鳞汤。
要你管！她狠狠刮着鱼鳞，刮得鱼肉都快没了。
瘦猴蹲在旁边咽口水：小糖姐，鱼快被你刮成鱼片了...
闭嘴！姜小糖把鱼扔进锅里，爱吃不吃！
沈砚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拿着几株刚采的香草：紫苏去腥，姜片暖胃，野葱提鲜——建议你记下来，免得下次又把鱼煮成抹布味。
你！姜小糖刚要发作，河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一条足有成人手臂长的怪鱼跃出水面，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它一口咬住弹簧的裤腿，差点把这个瘦小的机关师拖进水里。
食人鱼！姜老大拔出短刀。
沈砚却慢条斯理地往河里又撒了把粉末：加量不加价。
更多的鱼翻着肚皮浮上来，那条大鱼也渐渐松了口，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瘦猴看得目瞪口呆：沈大夫，这药...能药倒老虎吗
能，沈砚头也不抬，但药不倒脸皮比城墙厚的。
小糖正在往鱼汤里撒香菜，闻言手一抖，整把香菜都掉了进去。
沈砚的表情像是看到了有人往药方里下砒霜：香菜是邪教。
不吃拉倒！姜小糖把汤勺往锅里一摔。
等等，沈砚突然按住她的手，汤里有东西。
他用勺子轻轻搅动，从锅底捞起一片闪着微光的鳞片：人面鱼的鳞，见血封喉。
所有人都僵住了。姜小糖的脸色瞬间煞白：我...我没看见...
沈砚已经取出银针在汤里搅了搅：幸好香菜放得多，把毒性中和了。
真的姜小糖将信将疑。
假的，沈砚把鳞片扔进河里，但吓唬你挺好玩的。
沈！砚！
众人闹哄哄地重新煮汤时，河对岸突然亮起火光。十几个黑衣人手持弓箭，正瞄准他们。
是黑市的人！姜老大压低声音，他们跟踪我们！
箭矢破空而来，沈砚一把将姜小糖拉到身后，袖子一甩打落三支箭。
其中一支擦过他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
你受伤了！姜小糖惊呼。
沈砚看了眼伤口：比你的鱼汤造成的伤害小多了。
对岸传来喊声：交出玉膳谱残页，饶你们不死！
姜小糖刚要回骂，沈砚却端起那锅鱼汤，微微一笑：接着！
汤锅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正中对岸的火堆。轰的一声，火焰窜起三丈高——原来沈砚在汤里加了白磷粉。
趁着对岸乱作一团，众人迅速收拾行装撤离。
姜小糖跑在沈砚身边，突然塞给他一个小竹筒。
什么
鱼汤，姜小糖别过脸，没放香菜的那一半。
沈砚喝了一口，眉头舒展：盐放多了。
爱喝不喝！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
[第五章完]
第六章：鬼市拍卖会的醋意
江南的雨总是来得突然。
沈砚站在客栈窗前，看着檐角滴落的雨水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姜小糖正在往脸上抹胭脂，铜镜里映出她刻意描画的眉眼。
你这是要去唱戏沈砚头也不回地问。
姜小糖手一抖，画歪了眉：你懂什么！鬼市拍卖会鱼龙混杂，得乔装打扮！
沈砚转身，从药箱里取出个小瓷瓶：建议用这个，防水。
姜小糖刚要接过，突然警觉：等等，这该不会是什么化尸水吧
定妆散，沈砚挑眉，比你的手艺靠谱多了。
客栈大堂里，众人已经准备妥当。
弹簧把自己裹得像粽子，铁铲戴了个斗笠遮住半张脸，瘦猴则粘了假胡子，看起来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童。
记住，姜老大压低声音，今晚的目标是千机阁展出的玉膳谱残页，不要节外生枝。
鬼市藏在城南一条僻静小巷里。
雨夜的灯笼泛着幽幽红光，照得青石板路像浸了血。
摊贩们兜售着稀奇古怪的物件：泛着蓝光的夜明珠、泡在药水里的不知名器官、写着古怪符咒的黄纸...
拍卖会在最里间的暗阁举行。
沈砚刚踏进门，就听见一个娇媚的声音：这位公子好生面善。
穿金戴银的Lisa扭着腰肢走过来，手里摇着把孔雀羽扇。
她刻意贴近沈砚，红唇几乎擦过他耳垂：公子也对这些古物感兴趣
姜小糖在一旁磨牙，手里的帕子快被绞烂了。
略懂一二。沈砚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
Lisa眼睛一亮：正巧有件东西想请公子掌眼。她拍拍手，侍女端上个锦盒，这是家父新得的...
赝品。沈砚扫了一眼，真品的云纹应该是左三右四，这个左右对称，明显是仿的。
Lisa的笑容僵在脸上，姜小糖趁机挤过来，假扮侍女给沈砚递茶，却不小心把滚烫的茶水泼在他袖子上。
哎呀，奴婢该死！她掐着嗓子说，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
沈砚面不改色：无妨，正好消毒。
拍卖会正式开始。
当千机阁的玉膳谱残页被呈上时，姜老大给众人使了个眼色。
按照计划，弹簧和铁铲负责制造混乱，瘦猴趁机调包。
接下来这件，是传说中的神农玉膳谱残页...主持人掀开红绸。
沈砚突然按住姜老大的手：不对，这不是我们见过的那份。
果然，展出的残页上记载的并非药方，而是一段古怪的符文。
Lisa正坐在前排，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中计了，姜老大低声道，这是陷阱。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衣人从暗处涌出，将拍卖场团团围住。
Lisa摇着羽扇站起身：姜老大，好久不见啊。
姜小糖刚要拔刀，沈砚却按住她的手，从袖中摸出个小纸包：诸位，不如先尝尝千机阁特制的醒神散
他扬手一撒，粉末在空中散开。Lisa脸色大变：闭气！但为时已晚，靠近的几个人已经眼神涣散，开始手舞足蹈。
趁着混乱，众人冲出拍卖场。巷战在雨夜的青石板路上展开，沈砚用银针放倒三个追兵，却被Lisa的袖箭擦伤了肩膀。
你受伤了！姜小糖惊呼。
沈砚看了眼伤口：比你的化妆技术造成的伤害小多了。
回到安全处，姜小糖给沈砚包扎伤口，动作刻意重了几分。
轻点，沈砚皱眉，你这是报复。
怎么会呢，姜小糖甜甜地说，奴婢这是在消毒啊。
她从食盒里端出碗红彤彤的汤：特意为公子准备的十全大补汤。
沈砚喝了一口，立刻呛出了眼泪：你放了多少辣椒
不多不少，姜小糖歪着头，正好是某人今天和Lisa说话的时间——整整一刻钟的量。
月光从窗棂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
沈砚突然伸手，用拇指擦去姜小糖脸上残留的胭脂：妆花了。
姜小糖愣在原地，耳尖悄悄红了。
[第六章完]
第七章：古玩市场的假夫妻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沈砚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刚打开门，姜小糖就塞给他一套绣着金线的锦袍。
穿上，她压低声音，我们要假扮夫妻混进古玩市场。
沈砚拎起那件绣着鸳鸯的袍子，嘴角抽了抽：这是婚服
闭嘴！姜小糖耳尖泛红，黑市的人只认夫妻档买家。
客栈大堂里，众人已经准备妥当。
弹簧正在往脸上贴假皱纹，铁铲戴了顶员外帽，瘦猴则粘了撮山羊胡，活像个账房先生。
记住，姜老大压低声音，今天的目标是千机阁掌柜，别露馅。
古玩市场比鬼市热闹得多。
叫卖声此起彼伏：祖传的青铜鼎！前朝御用的夜光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正举着个缺角的破碗吆喝：杨贵妃用过的饭碗！
沈砚刚想上前查看，姜小糖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相公～人家想要那个翡翠镯子嘛～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沈砚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娘、娘子，为夫觉得那个碗更有意思...
哎呀相公真讨厌！姜小糖掐着他胳膊内侧的软肉，就知道看些破铜烂铁！
卖碗的老头眼睛一亮：这位公子好眼力！这碗可是...
赝品。沈砚用袖子擦了擦碗底，真品的釉色不会掉得像个秃子。
老头的笑容僵在脸上。姜小糖娇嗔着把沈砚拖走，小声咬牙：你干什么！我们是来踩点的！
职业病，沈砚揉了揉被她掐红的胳膊，见不得假货。
千机阁的摊位前围着不少人。
掌柜的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正捧着一卷竹简向客人吹嘘：这可是正宗的玉膳谱残页，能治百病...
沈砚凑近看了看，突然大声道：娘子！这不是你上个月丢的菜谱吗
姜小糖一愣，立刻会意：哎呀！还真是！她一把抓住掌柜的袖子，你这贼人！偷我家的菜谱！
掌柜的脸色大变：胡说什么！这是我花大价钱...
这上面第三行写着少放盐，沈砚指着竹简，正是我家娘子的笔迹。
围观的群众开始指指点点。掌柜的额头冒汗：你、你们血口喷人！
那你说，姜小糖叉着腰，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药方
掌柜的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沈砚趁机高声喊道：报官！让官老爷评评理！
一听要报官，掌柜的慌了神，卷起竹简就要跑。姜老大使了个眼色，铁铲和弹簧立刻堵住了去路。
混乱中，竹简掉在了地上。
沈砚刚要去捡，突然感觉后颈一凉——一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Lisa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竹简交出来。
姜小糖刚要上前，Lisa的匕首又逼近了几分：再动我就给他放血。
沈砚却突然笑了：建议你换个姿势。
什么
你拿刀的手法不对，沈砚慢条斯理地说，太靠前了，容易打滑。
Lisa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手势。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沈砚一个肘击打在她肋下，同时转身扣住她的手腕。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多谢指教。沈砚捡起竹简，拍了拍上面的灰。
Lisa捂着肋骨，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姜小糖冲过来，一把夺过竹简：没事吧
没事，沈砚揉了揉脖子，比你的掐人手法温柔多了。
回客栈的路上，姜小糖一直板着脸。直到进了房间，她才把竹简往桌上一拍：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沈砚正在检查竹简内容，头也不抬：习惯了。
习惯什么习惯逞英雄姜小糖的声音突然提高，要是Lisa的刀再偏一点...
沈砚终于抬起头：你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姜小糖别过脸去，我是怕你死了没人试毒！
沈砚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个小纸包：给你的。
姜小糖狐疑地接过：这又是什么古怪东西
桂花糖，沈砚低头继续研究竹简，比胭脂好吃。
姜小糖愣在原地，耳尖悄悄红了。她剥开纸包，小心翼翼地尝了一颗，甜香立刻在口中化开。
太甜了，她小声嘟囔，却把剩下的糖小心包好，藏进了袖袋里。
窗外，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沈砚看着竹简上的符文，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姜小糖凑过来。
这上面记载的不是药方，沈砚指着那些古怪的符号，是长生术的配方。
第八章：团队内鬼疑云
清晨的露水还未干透，沈砚就被一阵浓郁的肉香唤醒了。
他循着香味来到客栈后院，看见姜小糖正守着一口砂锅，锅里炖着的肉块随着咕嘟声轻轻颤动。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砚凑近砂锅闻了闻，居然没糊。
姜小糖头也不抬：闭嘴，这是给大伙补身子的。
沈砚用勺子搅了搅：肉桂放早了，肉不够烂。
爱吃不吃！姜小糖抢回勺子，有本事你自己...
她的话戛然而止。砂锅底部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机关触发的声音。
沈砚一把将姜小糖拉开，砂锅砰地炸开，滚烫的肉汤溅在刚才她蹲着的位置。
谁干的姜小糖脸色煞白。
沈砚捡起一块砂锅碎片，上面沾着些白色粉末：火硝，遇热即爆。
众人闻声赶来。瘦猴看着满地狼藉，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会这样
姜老大脸色阴沉：有人动了手脚。
沈砚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今早谁来过厨房
铁铲摇摇头，弹簧一脸茫然，瘦猴紧张地搓着手。姜小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炖汤时弹簧来过，说要看火候...
弹簧立刻跳起来：我、我就是看看！不是我干的！
安静，沈砚从药箱取出个小瓷瓶，这是吐真散，服下后只能说真话。
他倒了四粒药丸，分给众人：为证清白，大家一起吃。
瘦猴吞得最快，铁铲二话不说咽了下去，姜老大也吃了。
弹簧犹豫片刻，突然转身就跑！
沈砚早有准备，一枚银针破空而出，正中弹簧膝窝。
他扑通跪倒在地，被铁铲一把按住。
为什么姜老大声音冰冷。
弹簧面如死灰：他们...他们抓了我妹妹...
姜小糖蹲下身：谁抓的
黑市的人，弹簧哽咽道，说只要我报信，就放了她...
沈砚收起瓷瓶：吐真散是假的，只是陈皮丸。
弹簧呆住了：你...你诈我
兵不厌诈，沈砚取出银针，现在带我们去找你妹妹。
废弃的染坊里，十几个黑衣人正围着个小姑娘。
女孩约莫十二三岁，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
按计划行事，沈砚低声吩咐，铁铲负责救人，姜老大断后，我和小糖...
他话未说完，姜小糖已经翻窗而入，手中菜刀寒光一闪，割断了小姑娘的绳索。
小糖姐！女孩扑进她怀里。
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拔刀冲来。沈砚叹了口气，扬手撒出一把粉末。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顿时涕泪横流，捂着眼睛惨叫。
辣椒粉，沈砚掸了掸袖子，比毒药环保。
混战中，姜老大一刀劈开染缸，靛蓝的染料泼了黑衣人一身。
铁铲趁机抱起小姑娘，瘦猴则用弹弓打灭了所有灯笼。
黑暗里，沈砚感觉有人拽了拽他袖子。是姜小糖：走这边！
众人从后门撤离，却在巷口被Lisa带人堵住。
她冷笑着举起弩箭：把竹简交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弹簧突然冲上前，从怀里掏出个竹筒：尝尝这个！
刺眼的火光伴随着巨响，浓烟瞬间笼罩了整个巷子。
等烟雾散去，黑市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火药沈砚挑眉。
弹簧不好意思地挠头：平时...研究机关的小爱好。
回到客栈，小姑娘狼吞虎咽地吃着姜小糖重新炖的肉汤。
弹簧跪在姜老大面前：老大，我...
起来吧，姜老大摆摆手，下不为例。
夜深人静时，沈砚在院子里研究竹简。姜小糖端来一碗杏仁茶：给，压压惊。
沈砚接过碗：杏仁放少了，糖太多。
毒死你算了！姜小糖转身要走，却被叫住。
等等，沈砚从袖中取出个小木雕，给你妹妹的。
那是个精巧的机关小鸟，一按尾巴就会扇翅膀。姜小糖愣了下：你什么时候...
路上随手做的，沈砚低头继续看竹简，比某些人炖的汤强多了。
月光下，姜小糖的嘴角悄悄上扬。她轻轻按了下鸟尾巴，木雕发出清脆的啾啾声。
[第八章完]
第九章：姜小糖遇险
黎明前的竹林弥漫着雾气，沈砚用银针挑开最后一道荆棘，眼前突然出现一座青瓦小院。
姜小糖踮脚张望：这就是千机阁看着像卖豆腐的。
嘘——沈砚突然捂住她的嘴，有人。
院门吱呀打开，一个佝偻老者提着灯笼走出来。
灯光照在他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
贵客临门，老者声音沙哑，老朽已备好茶点。
姜小糖刚要上前，沈砚一把拽住她：小心有诈。
老者呵呵一笑：沈大夫果然谨慎。灯笼突然转向东厢房，玉膳谱全卷就在那里，不过...
不过什么
需要两位的血做药引。
沈砚冷笑：阁下当我是三岁孩童
老者突然直起腰，嗓音变得年轻：不愧是神医！他撕下人皮面具，露出Lisa美艳的脸庞，可惜晚了！
数十名黑衣人从竹林窜出，弩箭破空而来。沈砚甩袖打落三支，却见姜小糖闷哼一声——一支箭擦过她肩膀，划出血痕。
小糖！沈砚瞳孔骤缩。
Lisa笑得花枝乱颤：箭上淬了七日断肠散，没有解药...
她话未说完，沈砚已经闪到面前，银针抵住她咽喉：解药。
杀了我，她也会死。Lisa挑衅地扬起下巴。
沈砚眼神冰冷，银针往前送了半分：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Lisa脸色终于变了：在、在我腰间荷包...
沈砚取过荷包闻了闻，突然将药粉全撒在Lisa脸上：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Lisa尖叫着抓挠自己的脸：这不是解药！你骗我！
当然不是，沈砚转身抱起姜小糖，只是辣椒粉。他低头查看她的伤口，箭上根本没毒。
姜小糖疼得龇牙咧嘴：那你还...
吓唬她挺好玩的。沈砚撕下衣襟给她包扎，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黑衣人见状要追，铁铲和弹簧及时带人赶到。
混战中，沈砚抱着姜小糖冲进东厢房，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墙上挂着的不是玉膳谱，而是一幅姜小糖的画像，下面写着生辰八字。
这是...献祭阵法姜小糖声音发抖。
沈砚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们要拿你做长生药引。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
房梁咔嚓断裂，沈砚护着姜小糖滚到墙角。烟尘中，Lisa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阵法已启，你们逃不掉了！
整间屋子开始塌陷，沈砚突然将姜小糖推向窗口：走！
那你呢
我断后。沈砚从药箱取出个瓷瓶，数到三就跳。
姜小糖抓住他衣袖：不行！
一、二...沈砚突然吻了下她额头，三！
他用力一推，姜小糖跌出窗外。下一秒，整间屋子轰然倒塌。
沈砚——！姜小糖的尖叫划破夜空。
烟尘渐渐散去，废墟中毫无动静。Lisa得意地大笑：神医也不过如...
不过如此沈砚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传来。
Lisa惊恐转身，还没看清就被银针封住穴道，僵直倒地。沈砚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忘了说，我轻功还不错。
姜小糖冲过来，拳头如雨点般砸在他胸口：混蛋！你吓死我了！
沈砚任她捶打，突然皱眉：轻点，伤口疼。
姜小糖这才发现他后背插着半截木刺，鲜血已经浸透衣衫。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泪突然涌出来：你这个...你这个...
傻子沈砚替她擦泪，彼此彼此。
远处传来姜老大的呼喊。沈砚突然腿一软，靠在姜小糖肩上：扶我一下...
喂！你别装死！姜小糖慌忙架住他。
沈砚虚弱地笑笑：失血过多...建议来碗红糖水...
红糖你个头！姜小糖眼泪掉得更凶，等你好了，我天天往你药里加黄连！
晨光穿透竹林时，众人终于回到安全处。
姜小糖守着昏睡的沈砚，手里攥着从废墟捡回的半片竹简——上面画着通往皇陵的地图。
[第九章完]
第十章：醋意与冰糖葫芦
沈砚趴在客栈的床榻上，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姜小糖还是坚持每天给他换药。
她蘸了药膏的棉布刚碰到伤口，沈砚就嘶地吸了口凉气。
现在知道疼了姜小糖手下力道不减，逞英雄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当时情况紧急，沈砚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再说，我这不是没事么。
没事姜小糖一把掀开他后背的纱布，这叫没事
沈砚侧过头，看见铜镜里映出自己后背狰狞的伤口，像条蜈蚣趴在肩胛骨上。
他挑了挑眉：手艺不错，缝得挺整齐。
沈！砚！姜小糖气得把药瓶往桌上一墩，你知不知道我...我们有多担心！
窗外传来一阵骚动。瘦猴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那个Lisa带着人找上门了！
姜小糖脸色一变，抓起桌上的剪刀就往外冲。
沈砚想拦她，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客栈大堂里，Lisa一袭红衣，正摇着团扇跟掌柜的打听什么。
见姜小糖杀气腾腾地下来，她掩唇轻笑：哟，小丫头火气这么大
你来干什么姜小糖剪刀直指Lisa咽喉。
Lisa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个锦盒：给沈大夫送药。
她凑近姜小糖耳边，压低声音，西域雪莲，能祛疤养颜...特别适合闺房情趣...
姜小糖的耳根腾地红了，剪刀往前送了半寸：你！
多谢好意，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在下用惯了土方子。
Lisa眼睛一亮，绕过姜小糖就往沈砚身边凑：沈大夫气色不好呢，要不要人家...
不必。沈砚侧身避开她伸来的手，在下对香水过敏。
Lisa的手僵在半空。姜小糖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板起脸。
僵持间，客栈外传来冰糖葫芦的叫卖声。沈砚眼睛一亮：小糖，去买串冰糖葫芦。
啊姜小糖莫名其妙。
山楂要选个头均匀的，沈砚认真嘱咐，糖衣要薄脆，不能太厚...
Lisa趁机又往沈砚身边蹭：沈大夫喜欢甜食呀人家会做杏仁酥...
他过敏！姜小糖大声道，一把拽过沈砚的袖子，走，买冰糖葫芦去！
街上阳光正好，姜小糖气鼓鼓地走在前面，沈砚慢悠悠跟在后面。
卖冰糖葫芦的老头笑眯眯地问：小两口吵架啦
谁跟他是两口子！姜小糖炸毛。
沈砚挑了串糖葫芦，咬了一口：糖熬过头了，有点苦。
嫌苦别吃！姜小糖伸手要抢。
沈砚举高糖葫芦，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现在甜了。
姜小糖僵在原地，手里的剪刀咣当掉在地上。
卖糖葫芦的老头乐呵呵地又递来一串：送你们的，不要钱！
回客栈的路上，姜小糖闷头走在前面，耳尖红得能滴血。
沈砚慢悠悠跟在后面，突然开口：你刚才吃醋的样子...
谁吃醋了！姜小糖猛地转身，我是怕你伤上加伤！
嗯，沈砚点头，所以把剪刀抵在Lisa脖子上
我那是...那是...姜小糖词穷，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糖葫芦，闭嘴！吃你的糖葫芦吧！
沈砚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阳光透过糖衣，在两人之间拉出晶莹的丝线。
[第十章完]
第十一章：最终墓室·美食破阵
皇陵入口处，阴风阵阵。
沈砚摩挲着从竹简上拓印的地图，眉头紧锁。
姜小糖蹲在一旁，正往火堆里扔着红薯。
你确定是这里瘦猴缩着脖子问，看着怪瘆人的...
错不了，沈砚收起地图，这皇陵是按五脏方位建的，入口对应脾位，主土。
姜小糖用树枝拨弄着火堆：所以呢
所以...沈砚突然抢过她手里的红薯，烤糊了。
喂！姜小糖跳起来要抢，沈砚却已经剥开焦黑的外皮，露出金黄的瓤。
他掰了一半递回去：凑合吃吧。
姜小糖接过红薯，小声嘀咕：明明没糊...
穿过幽长的墓道，众人停在一扇刻满饕餮纹的石门前。
姜老大试着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
需要钥匙弹簧掏出工具准备撬锁。
沈砚摇头：需要至情之味。
啥众人异口同声。
沈砚指着门上的铭文：五味调和不足贵，至情一味可通神。他看向姜小糖，做道菜吧。
姜小糖瞪大眼睛：在这儿
嗯，沈砚从行囊取出个小铁锅，做我最爱吃的那道。
姜小糖的脸腾地红了：谁、谁记得你爱吃什么！
铁铲默默递来一块腊肉，瘦猴贡献了干香菇，弹簧甚至翻出了个小炉子。
姜小糖手忙脚乱地生火，沈砚在一旁指指点点：肉切太厚...火候不够...姜放少了...
你行你来啊！姜小糖气得摔锅铲。
沈砚接过铲子，三下五除二调整了火候。
浓郁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连石门上的饕餮纹都似乎活了过来，鼻子一抽一抽的。
可以了。沈砚盛出一碗红烧肉放在石门前。
石门发出咔咔的响声，缓缓开启。
瘦猴刚要上前，地面突然塌陷！无数尖刺从下方刺出，沈砚一把拽回瘦猴，自己却踩到松动的地砖——
沈砚！姜小糖扑过去抓住他的手，整个人被拖到陷坑边缘。
沈砚悬在半空，下面是泛着寒光的尖刺。
放手，沈砚声音冷静，不然你也会掉下来。
闭嘴！姜小糖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你敢松手我就...我就往你药里加十斤黄连！
铁铲和弹簧冲过来帮忙，众人合力把沈砚拉了上来。姜小糖瘫坐在地，脸色煞白。沈砚想拍拍她的肩，却被一把抱住。
混蛋...姜小糖的声音带着哭腔，吓死我了...
沈砚轻轻回抱她：没事了。
咳咳，姜老大干咳两声，先办正事
最终墓室中央，一尊青铜鼎静静矗立。鼎内盛满透明液体，底部沉着半卷玉简。
姜老大刚要取，沈砚拦住他：别碰，是水银。
Lisa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真是感人啊...她带着数十名黑衣人包围了墓室，把玉膳谱交出来！
混战一触即发。
沈砚护着姜小糖退到鼎边，低声道：信我吗
姜小糖点头。
拿着这个，沈砚塞给她一个小瓷瓶，待会我说跳，就把药倒进鼎里。
Lisa持刀逼近：死到临头还卿卿我我
沈砚突然扬手撒出一把粉末：跳！
姜小糖将药粉倒入鼎中，水银瞬间沸腾！滚滚白雾弥漫开来，黑衣人惨叫着倒地。
Lisa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白雾散尽，鼎中的水银竟变成了清水。
沈砚取出玉简，与之前的残卷拼在一起：完整了。
姜小糖凑过来看：这上面写的...
不是长生术，沈砚轻声道，是解毒方。当年瘟疫的解毒方。
回程的路上，姜小糖突然问：为什么是红烧肉
嗯
石门机关，为什么非得是红烧肉
沈砚嘴角微扬：因为那是你第一次没做糊的菜。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姜小糖悄悄勾住了沈砚的手指。
[第十一章完]
第十二章：美食摊
三个月后，京城最热闹的街角新开了家五味轩。
铺子不大，门口却总是排着长队。
老板娘姜小糖系着围裙，正麻利地翻动锅里的葱油饼。
盐放多了。沈砚靠在柜台边点评。
姜小糖头也不抬：嫌咸别吃。
医者仁心，沈砚拿起一块饼，不能浪费粮食。
瘦猴端着盘子穿梭在食客间，铁铲在后厨剁肉馅，连弹簧都老老实实地在门口吆喝。
姜老大坐在柜台后拨算盘，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大夫！一位大婶挤到前面，我家小子吃了您的药膳，风寒好得可快了！
沈砚点头：记得忌口，别吃...
别吃生冷辛辣，大婶抢答，您都说八百遍啦！
姜小糖噗嗤笑出声，往锅里多打了两个鸡蛋。
夕阳西斜，食客渐渐散去。
姜小糖擦着汗，突然发现沈砚不见了。
她找遍铺子，最后在后院的老槐树下看见他——正在教弹簧的妹妹认药材。
小姑娘举着一株草问：这个能治什么呀
蒲公英，沈砚声音难得温和，清热解毒，还能...
还能包饺子！姜小糖插嘴，晚上给你们做。
小姑娘欢呼着跑开。
沈砚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草屑：饺子馅别太咸。
嫌咸别吃。姜小糖习惯性顶嘴，却从身后拿出个食盒，给你的。
沈砚打开食盒，里面是金黄的葱油饼，切成整齐的小块，旁边还配了碗甜粥。
粥太甜，他尝了一口，饼...
饼怎么了姜小糖瞪眼。
沈砚突然凑近，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刚好。
姜小糖的耳根瞬间红透：光天化日的...
掌柜的！瘦猴突然冲进来，不好了！Lisa带人来砸场子！
前厅一片狼藉，Lisa带着几个打手正掀桌子。
见沈砚出来，她冷笑：终于肯露面了
沈砚把姜小糖护在身后：看病排队。
少装蒜！Lisa拍桌，你们害我损失惨重，今天...
话未说完，一队官差冲了进来：接到举报，有人贩卖禁药！
Lisa脸色大变：不是我！
官差亮出拘票：黑市三巨头已经招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着Lisa被押走的背影，瘦猴挠头：谁报的官
铁铲默默举起手，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黑市这些年的罪证。
可以啊大个子！弹簧拍他肩膀。
姜小糖看向沈砚：你安排的
沈砚耸肩：医者仁心，治病也要除根。
夜幕降临，众人围坐在后院庆祝。
姜老大举起酒杯：以后咱们金盆洗手，就开饭馆！
好！众人碰杯。
沈砚却盯着酒杯皱眉：酒酿得不好，下次...
下次你自己酿！姜小糖抢过他的杯子一饮而尽，辣得直吐舌头。
月光如水，沈砚悄悄握住姜小糖的手：明天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行，姜小糖靠在他肩上，别太咸就行。
好。
也别太淡。
嗯。
火候要刚好...
沈砚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食不言。
夜风拂过，带来阵阵饭菜香。前厅的灯笼轻轻摇晃，映出五味轩三个大字，和下面一行小字：
吃饭送诊脉，挑食加倍收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