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晨光邂逅
晨光给堵车长龙刷上金漆，柳尽欢在方向盘上不耐烦的敲着。
后视镜里，
闺蜜家两岁三个月的人类幼崽正在安全座椅里表演街舞——
如果海草舞也算街舞的话。
叔叔，你去干嘛
崽崽突然把脑袋卡在车窗缝里，奶声奶气地发问。
隔壁黑色SUV里的男人转头，
晨光在他下颌线上劈出道分界线：工作。
祝你工作开心！崽崽的祝福甜度超标，
成功让冰山叔叔嘴角抽裂开。
当前车屁股挪动五厘米时，
小家伙突然掏出准备好的绿地球二维码卡片，
将小手试图伸出车窗，
动作熟练得让人怀疑上辈子是发小广告的。
叔叔加一下嘛~奶音攻击×1
我干妈超漂亮哦！奶音攻击×2
柳尽欢在心里给闹闹颁发了最佳僚机奖，这娃没白喂那么多小饼干。
当她叫柳尽欢五个字蹦出来时，
后座仿佛坐着个微型婚介所所长。
叶宁远扫码的手微微颤抖。
驾驶座上的柳尽欢已经用脚趾给车底抠出了三室一厅。
我叫闹闹！人类幼崽继续输出。
叔叔你叫什么（奶音攻击×3）
叶宁远。男人的笑脸有点僵硬。
此刻柳尽欢死死攥着方向盘，仿佛抓住的是人生最后的尊严。
此时背景音自动播放《一剪梅》BGM。
前车尾灯在她眼里逐渐幻化成四个血红大字：
社！死！现！场！
2
奶音攻势
柳尽欢从后视镜看着闹闹，
悟出了自作孽不可活的真谛——
这丫头把她教的见帅哥要二维码技能点满了，
现在正用奶萌奶萌的声音对着隔壁路虎输出彩虹屁。
叔叔你比奥特曼还帅！
而被夸的男人……
好死不死，
居然是两年前在紫城小游时，
被她借口鞋带总开骗着系了八次的年下弟弟！
早高峰堵得纹丝不动。
干妈快看！人类幼崽突然转向柳尽欢。
扒着车窗指向隔壁：叶叔叔车里有个奥特曼！
柳尽欢回头警告闹闹不许将手探出车窗，
发现黑色路虎里的叶宁远正用当年看极光的眼神凝视她，
直接撞进叶宁远的目光里——
他左臂搭在车窗上，
衬衫袖口卷起露出的纹身，
线条扭得比她的心跳还浪。
叔叔坐过旋转木马吗闹闹发动萌娃版真心话大冒险。
嗯。叶宁远表面稳如老狗。
内心弹幕却炸成烟花：
你干妈当年在旋转木马上假装害怕，
非跟我坐同一辆，还躲我怀里了。
当奶团子发出游乐场邀约时，
柳尽欢疯狂默念快绿灯快绿灯，活像在念驱魔咒语。
结果小家伙转头就是一个背刺：干妈批准了对吧
她掐方向盘的力度足够给手机贴十张钢化膜：叶叔叔要……
话没说完，
只见隔壁路虎突然表演大变活人，叶宁远直接下车来敲窗。
右侧车辆副驾驶含草量极高地慌忙挪到驾驶座。
柳尽欢被迫开门那刻，早高峰突然通畅得像被施了魔法。
现在车厢里，
左边是耳尖红成火龙果的柳尽欢，
右边是嘴角压不住的叶宁远，
后座还夹着个快乐哼《孤勇者》的人形红娘。
而真皮座椅上，新鲜出炉的月牙形指甲印正在无声控诉：
这届干女儿是怎么完成助攻到猪队友的转变的
3
重逢心跳
好久不见。叶宁远喉结滚动的频率堪比车载收音机调频，可惜被后方暴躁的喇叭声完美覆盖。
柳、尽、欢。他念这三个字时突然咬住后槽牙，仿佛在咀嚼什么陈年旧账。
后座上的闹闹已经开启导游模式，
手舞足蹈地介绍着有会喷火恐龙的那个游乐场——
虽然柳尽欢很确定本市根本没有这样的地方。
空调出风口飘出的蜜桃香氛正在犯罪：它把车厢改造成了暧昧培养皿。
叶宁远突然侧身，
我是个很卖力的旅游搭子。
停顿的节奏拿捏得恰到好处，你知道的。
——比如知道他帮她吹头发吹到半夜的事。
柳尽欢的指甲正在安全带锁扣上创作抽象派刮痕，
金属表面诚实地倒映着她瞳孔地震的惨状。
此时后座传来薯片包装的悲鸣——
闹闹正用吃奶的劲儿把零食往叶宁远手上塞。
三十分钟。
仅仅三十分钟。
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叛徒已经完成了以下情报泄露：
干妈年芳二十九年（solo）
干妈上周刚被七大姑八大姨围攻催婚（并附赠相亲照片集）
干妈最喜欢的奶茶是四季茉莉波波奶茶（三分糖去冰）
当闺蜜终于把闹闹这个人间漏勺领走后，
柳尽欢盯着方向盘，
叶宁远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赖我车上也没用。
咱们谈谈。他声音里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
柳尽欢把手机划出火星子：NO。
——这个单词的尾音飘得比她去年放走的那只氢气球还虚。
4
旧情复燃
他晃着手机，哦怕了
柳尽欢终于抬眼，你威胁我
嗯。
他解开一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这锁骨深的能养金鱼，
就赌你敢不敢。
衬衫往下拉时，
露出的胸肌线条让柳尽欢想起当年在上面印的唇印。
当年连安全词都不懂的小奶狗……
柳尽欢突然笑出声，完全没注意自己把心里OS外放了。
柳尽欢家的客厅里，
叶宁远四处打量，坐的笔挺，解释下。
游戏通关了总要卸载啊。
柳尽欢漫不经心补着口红。
叶宁远突然伸长腿形成人形路障。
卸载游戏
嗯，试用过了发现不兼容呗。
非常兼容，你明明验过了，适配得很彻底。叶宁远突然压低声音。
柳尽欢！他喉结像电梯般上下滑动，
你当年说永远...
噗——她突然笑，弟弟，这种承诺你都当真
还有增值服务没用。叶宁远卑微。
送你了，别客气。柳尽欢不想联系。
当他说出增值服务时，柳尽欢的睫毛膏差点笑裂！
他喉结剧烈滚动，薅着她的手摸上他腹肌。
请苍天！辨忠奸！~
她真的是要拒绝的。
八块腹肌的记忆让她的膝盖直接跳过大脑投了降，
活像被美色绑架的人质。
来不及！
完全来不及搜索如何假装不喜欢八块腹肌演技教程。
事后叶宁远靠在床头的样子像被掏空的ATM机，
烟灰掉落的瞬间，
他手机屏幕上那句她甚至不肯骗我一辈子！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而柳尽欢梦里还在数他的腹肌，
完全不知道某人正在百度如何让前任回心转意（浏览时长2小时）。
5
年下天堂
两年前柳尽欢拖着行李箱冲出家门时，
餐桌上那本母亲精心准备的相亲资料册还在风中翻页——
最新一页是某单位科长的体检报告，括弧：含精子活性检测结果。
二十九岁的她在家族聚会上被七大姑八大姨轮番轰炸，
母亲正对着相亲对象照片双手合十，
信女愿用三年广场舞领舞资格换我女儿姻缘...
那些再不结婚生孩子就晚了的关切眼神，比夏日阳光还要灼人。
三舅妈甚至掏出计算器现场演算，
你现在生头胎，二胎间隔两年，三胎政策优惠……
活像在规划母猪配种周期。
柳尽欢一气之下报名了紫城徒步团，
报名表上紧急联系人栏还赌气填了110。
当晚的航班舷窗外，紫城的灯火像打翻的钻石匣子。
在向导临时缺席的混乱中，地质系大三学生叶宁远主动担任领队。
少年眉目如画，右臂的龙首纹身在短T下若隐若现，
与那些头发稀疏，大腹便便的相亲对象截然不同。
柳尽欢的闺蜜后来锐评：你这是从相亲地狱直通年下天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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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被蚂蟥吓哭的她走过溪涧时，
背包里还装着给她准备的粉色卡通创可贴；
夜间篝火旁，
少年用地质锤开啤酒瓶的姿势，
比相亲对象炫耀房产证的样子帅了五百个珠穆朗玛峰。
夜间守帐篷发现她行李箱里塞满未审完的稿件，
两人在篝火旁聊起《眺望西飞》的绝版遗憾，
星空下他忽然说：柳编辑，你比书里写的非洲星空更让人移不开眼。
这话土得柳尽欢脚趾抠出三室一厅，但又该死的心动。
天气原因航班取消，
两人被迫在紫城多留三天。
酒店前台说只剩一间大床房时，
柳尽欢的羊毛围巾扫过叶宁远的花臂纹身：要不再找找
少年耳尖通红却强装镇定：姐姐不介意就好，我都可以。
其实他手机浏览器正开着如何自然地和姐姐睡一张床的搜索页面。
她作为黄月光小姐姐，带着年下弟弟体验了更多课程。
柳尽欢捏着大学生弟弟的手划过树干纹理，却教了他更私密的课程。
叶宁远的花臂环过她腰际时，带着薄茧的指尖引导她触摸冷杉分泌的透明树脂。
汗珠从他后颈滑落至她锁骨，柳尽欢无力地捏着他的肱二头肌。
后来她才知道，
那天的树脂样本被他偷偷收藏，
现在还展示在他的博古架，标签写着心动标本001。
那个月夜，叶宁远在酒吧抱着吉他唱《FiveHundredMiles》。
台下姑娘们的星星眼几乎要把小舞台点燃，
可他眼里只装着角落卡座里审稿的柳某人。
一曲终了，汗湿的碎发贴在额角，
他握着麦克风的手心全是汗，
声音透过音响带着点少年人强撑的磁性：
日子在旅行人看来真不快，
因为这一礼拜来，
我不为车子所苦，
不为寒冷所苦，
不为饮食马虎所苦，
可是想你太苦了。
6
误会揭秘
两年前的这段年下恋卒于偶然看到的叶宁远的聊天记录：
又能挣钱，还能睡……（撤回）
睡车里赶项目！（重发）
柳尽欢的视网膜在燃烧，
这撤回速度比叶宁远说我爱你时穿裤子的速度还快。
99+未读消息里，置顶对话框的语音条波形像极心电图——还是临终前那种。
点开瞬间，
叶宁远的声音炸穿耳膜：尽欢，我接了个紧急项目……
柳尽欢冷笑：
是啊，项目编号A同学，工期三小时，结算方式为富婆快乐套餐
柳尽欢甩叶宁远的动作比双十一退货还利落。
走了，江湖再见。
叶宁远看着刚睡醒的死不认账的柳尽欢，
怎么当年甩我的勇气呢
那结账和睡车里的剧本，
似乎拿错了……
两年前柳尽欢刺痛的视网膜没能看到后续：
A：卧槽还能睡细说！（坏笑表情）
叶：（撤回上条）
叶：睡车里赶项目！这两天接了个富婆姐姐的私活，甲方要求巨变态，我跟团队在车里熬了两个通宵！人都馊了！
叶：[图片：凌乱的车后座堆满电脑、图纸、空咖啡罐]
A：草……真·睡车里啊富婆姐姐结账爽快不
叶：贼爽快！柳尽欢介绍的！她学姐！就是忒狠了，尽欢还心疼我，说我黑眼圈像挨揍了……（小狗委屈.jpg）
他熬红了眼拍下晨曦中的雪山金顶，
想发给她：看，像不像那天我们一起看的日出项目快完了，等我。
信息框弹出刺目的红色感叹号——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啊这。
柳尽欢把自己裹成寿司卷。
叶宁远翻出来手机，拿出来当年的原始聊天记录——
她当年要是看到后续的咖啡罐馊照、富婆学姐打款记录，以及某人在雪山之巅发的红色感叹号。
社、死、现、场+1。
当时真的有私活是做设计柳尽欢耳尖通红。
所以...叶宁远突然凑近，鼻尖几乎戳到对方番茄色的耳垂，
你以为我白天给富婆当司机，晚上给富婆当...嗯
叶宁远戳着柳尽欢，举着手机，突然生气，
看清楚了没‘富婆学姐’打钱是因为我给她做设计，不是你想的那种‘特殊服务’！
当年甩我是不是挺横现在连认都不敢认
柳尽欢：……
草率了。
7
甜蜜生活
叶宁远掰着手指，当年你说要养我的，我现在没工作。
柳尽欢，耳尖红得像被蒸熟的虾，那、那你早上开车
叶宁远冷笑，我是司机，现在被辞了，我失业了，你看着办。
柳尽欢吗，心虚但嘴硬，都过去这么久了，当年是当年，现在不一样了。
再见。
叶宁远一把拽住她摸腹肌的手，你这样跟我说再见柳尽欢，你没有心！
停顿一秒，突然变脸，笑眯眯递出银行卡，不过没关系，增值服务你也享受了，现在该你包我了。
柳尽欢咬牙切齿，又不是我辞退的你。
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之前住公司宿舍。
叶宁远乖巧状，给口吃的就行，会做饭、会打扫卫生，还能兼职暖床。
柳尽欢怀着那点愧疚，沉默三秒，叹气。
……行吧。
柳尽欢推开门时，糖醋排骨的甜香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角。
她恍惚以为走错了楼层。
她下意识抬头确认门牌号——没错是7楼。
玄关处新添的毛绒拖鞋排得整整齐齐，
其中一双印着女主人字样的兔耳朵拖鞋正冲她咧嘴笑。
厨房里，叶宁远正系着粉色HelloKitty围裙哼歌，围裙带子在腰后系成夸张的蝴蝶结，随着他颠勺的动作一颤一颤。
料理台上摆着糖醋排骨、清蒸鱼，
还有两盘翠绿的时蔬，
砂锅里玉米排骨汤还在锅里咕嘟冒泡，水蒸气在抽油烟机下织成朦胧的纱帐。
柳尽欢回到家看到忙前忙后的叶宁远，谁能想到真过上一顿饭四菜一汤的日子了。
柳尽欢望着这个男人，有点发怔。
饿了。她踢掉高跟鞋。
老婆三分钟就好。他头也不回地淋上糖醋汁，酱色液体在排骨表面镀出诱人的釉光。
柳尽欢悬在半空的右脚突然僵住，指甲上昨天新涂的车厘子色甲油差点蹭到玄关柜。
谁是你……
质问质问像颗融化的太妃糖卡在喉咙里。
她想起上周暴雨夜，这人浑身湿透地举着伞出现在公司楼下，说是怕她一个人要接她。
此刻心跳声大得像是要震碎胸腔，原来被叫老婆时，连耳垂都会自作主张地别别扭扭的害羞。
刚要开口敷衍，后背突然贴上温暖的胸膛。
叶宁远带着糖醋香气的手臂环住她，下巴在她发顶轻轻蹭着，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超市小票——她瞥见上面用荧光笔圈出的排骨特价和买一送一酸奶。
嗯，是的老婆。他的呼吸扫过她通红的耳尖，要不要考虑给我转正
砂锅里的汤咕嘟声突然变大，像在替谁起哄。
柳尽欢转身时故意踩了他一脚，却把冻得冰凉的手塞进他围裙口袋：考察考察。
那里面除了小票，还有枚被体温焐热的戒指，正悄悄硌着她的指尖。
柳尽欢的指尖在围裙口袋里轻轻蜷缩，那枚戒指的轮廓硌得她心尖发颤。
8
家庭考察
叶宁远的呼吸还停留在她耳畔，带着糖醋汁的甜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先吃饭。她转身时发梢扫过他鼻尖，故意忽略对方瞬间黯淡的眼神。
餐桌上新铺的格子桌布还留着折痕，两副碗筷摆得端正。
叶宁远端上最后一道菜时，砂锅沿还沾着半片玉米须。柳尽欢夹起块排骨，琥珀色的糖衣在灯光下拉出细丝，就像某人此刻欲言又止的目光。她突然把筷子一转，沾满酱汁的排骨稳稳落进他碗里。
厨艺考察合格。她低头扒饭。
柳尽欢夹到第7块糖醋排骨时，突然伸手：考察表。
叶宁远愣怔的瞬间，她抽出口红在他掌心画下歪歪扭扭的五星。
糖醋汁在餐盘里凝成小小的琥珀湖，倒映着两只终于交握的手。
两个月后的某个周末，柳妈拎着老家特产突然造访。
电话铃响起时，柳尽欢正窝在沙发里啃着叶宁远刚烤好的曲奇饼干。
欢欢，妈到楼下了！
电话那头柳妈的声音惊得柳尽欢差点噎住。
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把叶宁远往卧室推，还不忘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往塞给叶宁远。
妈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柳尽欢强作镇定地开门，却见柳妈的目光直接越过她，落在玄关那双锃亮的男士皮鞋上。
三堂会审在客厅展开。
柳妈捧着叶宁远现泡的龙井，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这就是闹闹天天念叨的叶叔叔
干女儿上周来玩时，叶宁远给他做了会飞的竹蜻蜓。
小伙子挺精神，柳妈抿了口茶，突然话锋一转。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茶杯在玻璃茶几上轻轻一磕，余音绕梁。
柳尽欢数着波斯地毯上漏进的阳光格子，
听见自己指甲无意识刮擦抱枕流苏的声音：妈——
这声调她熟，是二十六年来每次母女交锋前的白旗。
母亲临走又补了句：不过闺女，
柳妈捏了捏女儿明显圆润的脸颊，你再这么吃下去，人家小叶……
9
谎言揭穿
柳尽欢站在穿衣镜前，手指掐着腰间新冒出来的软肉，发出一声哀嚎：我胖了！
叶宁远从衣柜里探出头来，睡衣领口歪歪斜斜地露出一截锁骨。他眨了眨眼，语气真诚：我觉得刚刚好。见柳尽欢瞪过来，又补充道：要不...周末约个体检数据说话。
从明天开始戒晚饭。柳尽欢咬牙切齿地宣布，顺手把体重秤踢进床底。
别啊，叶宁远蹭过来，下巴搁在她发顶，你上次低血糖晕电梯里的事忘了
三分钟后，裹着珊瑚绒毯的柳尽欢蹲在厨房门口，鼻尖一动一动：突然好想吃蛋糕...
叶宁远正把运动鞋往脚上套：现在去步行街新开那家，据说奶油用的是……
话音未落，柳尽欢突然顿住。
百达翡丽的铂金表盘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叶、宁、远柳尽欢眯起眼睛，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他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嗯系鞋带的人头也不抬。
你之前不是说被辞了解锁的提示音清脆响起。
是啊，所以现在专心当柳小姐的私人营养师。叶宁远慢条斯理地抚平卫衣褶皱，转身时露出虎牙。
工资嘛...肉偿就行。
柳尽欢指尖敲了敲冰凉的铂金表盘：但是你这块百达翡丽……
话音未落，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屏幕瞬间被消息瀑布淹没。
叶宁远正拎着两件卫衣比划：灰色显年轻还是藏蓝稳重
全然不知合伙人正在弹幕轰炸。
叶扒皮！！今天第三个项目组哭着从你会议室出来了！！
最新消息带着血泪表情包：再装失业翘班我就把监控甩给柳姐姐——某人在顶层复式浇花的视频！
柳尽欢划开冒着红点的对话框，最新两条消息像炸弹般浮上来。
揭露骗子特别行动组：为了追人说自己是司机被辞无家可归
三分钟内回公司否则公开上月总经办监控！！
空气突然凝固。
叶宁远抓着藏蓝色卫衣僵在原地。
柳尽欢晃了晃手机，屏幕冷光映着她似笑非笑的脸：顶层复式叶总
叮咚——
咳，叶宁远突然把灰色卫衣罩在柳尽欢头上，带着烘焙甜香的温热气息拂过她耳尖，顶层视野好...方便规划书房。
他指尖划过她掌心。
男人反手扣住柳尽欢想摘卫衣的手，声音沉进她衣料褶皱里。
柳尽欢揪着卫衣领口的手突然被温热的掌心覆住。
叶宁远腕间手表贴着她的手背，秒针走动声在静默中格外清晰。
书房要朝南。他忽然开口，手指穿过她指缝扣紧，你说过喜欢阳光晒着读书。
三个月前深夜烧烤摊的醉话，他竟记得比当事人还清楚。
想起这人上月还可怜巴巴说租不起房，她气得咬住他锁骨：骗子！
嗯。叶宁远闷笑着承受这记猫咬，
现在去买奶油小蛋糕
10
双喜临门
超声科消毒水气味里，医生突然示意柳尽欢看屏幕。
恭喜啊！
柳尽欢盯着B超单上模糊的光斑，还在心算昨晚火锅的热量。
她捏着单子的手指被叶宁远的大手覆盖。
喜从何来
双胎妊娠。医生敲了敲片子，两个孕囊都很好。
她还在纠结体重秤数字，直到听见双胞胎三个字当场死机。
恭喜你要做妈妈了。
后背突然贴上温暖的胸膛，叶宁远带着料酒气息的呼吸扫过她耳垂：转正申请，请老婆批示。
他腕表秒针走过三格，柳尽欢才发觉自己正攥着他的袖口。
柳尽欢掐着腰上新生的弧度：四斤半！这就是你说的...
她咬牙切齿地戳穿叶宁远的谎言，这就是你说的不胖、一切正常
叶宁远手机屏幕亮起线性回归模型，曲线在峰值处裂变成两道胎心监护波纹。哐当——
防辐射毯从柳尽欢膝头滑落。
你早就知道
柳尽欢抓起防辐射毯——这玩意上周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车里、家里、办公室。
叶宁远变魔术般拿出身份证，
底下还垫着某三甲医院的孕产手册。
也没有很早。你又不想给我转正。我只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后来，
合伙人终于在周会上见到叶宁远，
幽幽道：所以你这两个月旷工，是为了完成人生IPO
叶宁远微笑：嗯，市值翻倍了。
书房的心动标本001，添加一行小字盗取星空的人，终将成为我的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