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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哥哥慌乱中挂断了电话,额头上冒出冷汗。

    他急忙转向妈妈,声音发颤:

    「妈,你...你告诉陈妈去给林雨桐松绑了吗」

    妈妈一脸茫然,「这件事不是你在管吗我不知道啊。」

    他彻底慌了神,「我打不通陈妈的电话,雨桐的班主任说联系不上她。」

    妈妈脸色也变了,虽然这些年她对我怨恨有加,但我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

    一丝不安在她心里蔓延开来。

    林玉姝见状,温柔地说:「要是大家都担心姐姐,那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看吧。」

    她心里暗暗盘算,以我当时的状况,现在应该早就死透了。

    妈妈听了林玉姝的话,愧疚感涌上心头。

    「还是玉姝你善良。那我们先回去看一眼那个臭丫头吧,回头再陪你玩。」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回家。

    推开房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恶臭让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

    哥哥强忍着不适走进房间,却发现我早已不在原处。

    地上只留下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和药水。

    哥哥他暴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个死丫头!我就知道她肯定跑了!」

    「跑了就跑了,还把家里搞得这么乌烟瘴气,跟猪窝一样!」

    「她是不是存心恶心我们啊」

    妈妈慌了神,她四处张望。

    「阿风,可是,我这一路上给她打电话,根本就打不通啊......」

    「你说,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林玉姝站在门口,眼里闪过一丝隐蔽的烦躁。

    她原本以为会看到我腐烂的尸体,现在这种情况反而让她感到不安。

    她微微垂下眼帘,善解人意的模样,轻声细语地劝慰着:

    「哥哥,妈妈,你们别生气了。」

    「姐姐可能只是一时想不开,等她气消了,说不定就自己回来了。」

    她的话音未落,哥哥的怒火却烧得更旺。

    「想不开我看她是翅膀硬了!还没泡够时间就跑出来。」

    「她以为自己是谁有点成绩就无法无天了!」

    我无声地站在哥哥旁边,听着他一句句刺耳的控诉。

    心口的位置,传来一阵阵空洞的抽痛。

    明明,我已经死了啊,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痛呢

    明明小时候,哥哥也很宠爱我。

    那时候,爸爸还在,妈妈也还很温柔。

    哥哥会把我架在他的脖子上,带我去看庙会。

    会在我被邻居家的小孩欺负时,第一个冲上去替我出头。

    会偷偷把妈妈藏起来的糖果塞给我,然后对我眨眨眼,让我保密。

    那时候的他,甚至比爸爸还要爱我。

    可自从爸爸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那天爸爸出差刚回来,林玉姝就哭闹着想要吃蛋糕。

    爸爸无法,只能疲惫地去买。

    我那时候才八岁,见爸爸许久未归,只是单纯地想黏着他便跟着去了。

    当我从医院醒来时,迎接我的是哥哥和妈妈厌恶的眼神。

    林玉姝在一旁哭泣着说:

    「是姐姐非要买蛋糕吃,爸爸都没来得及休息就去了...」

    我虚弱地辩解:「我没有...」

    但是哥哥和妈妈根本不信。

    从那以后,我在这个家就变得可有可无。

    而林玉姝则彻底取代了我,成为了他们手心里的宝。

    突然,门铃响了。

    哥哥冲过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小叔,他的脸色异常严肃。

    「你们为什么不接电话」

    小叔的声音冷得像冰。

    哥哥和妈妈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妈妈拿起手机,才发现居然把小叔的电话拉黑了。

    她尴尬地解释道:「我不知道怎么就拉黑了。」

    哥哥此时发现家里的门似乎有暴力开过的痕迹,惊讶地问道:

    「小叔,你真的来家里救援了你看到林雨桐那撒谎精了吗她......」

    小叔打断他,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是你把雨桐绑起来泡那些水的」

    哥哥不以为然地解释:

    「我只是想把她的好命还给玉姝,再说了她不是也没事吗」

    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耳光突然扇在哥哥脸上。

    小叔怒不可遏地吼道:「没事你知道我那天进来时雨桐就剩一口气了吗!」

    「她身上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你是她哥哥啊,你怎么能这么心狠!」

    妈妈在一旁听得有些焦急:

    「那她现在呢,她人呢在哪个医院!」

    小叔冷冷地看了妈妈一眼,「你现在才关心之前为什么不反对对她做这样的事。」

    妈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

    小叔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雨桐现在在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她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一阵恍惚。

    我居然没死。

    妈妈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不可能的,雨桐怎么会......」

    小叔冷冷地打断她:「如果不是你们一家人的虐待,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哥哥听到这里,突然暴怒起来:

    「你凭什么这么说雨桐那个贱人本来就该死!」

    「她害死了爸爸,还抢走了玉姝的一切!」

    小叔眼神如刀,意味深长地看着哥哥说:「谁害了谁还不一定呢。」

    他的目光突然扫到哥哥身后的林玉姝。

    林玉姝心虚地移开眼睛,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5.

    虽然哥哥对我厌恶。

    但当他看到我全身都包裹着纱布,也能看到下面渗透出的血水时。

    他别开了眼,有些不忍地喃喃自语:

    「那个大师明明说那些药不会伤人的,只会把好运转移过去......」

    什么狗屁大师,什么狗屁封建迷信。

    他们的愚蠢和歹毒,差点要了我的命。

    小叔冷笑一声。

    「搞什么封建迷信亏你还接受过高等教育!」

    「你们要是真不想养雨桐,直接跟我说!」

    「我来养!何必用这种阴损歹毒的方式,把她作践成这副样子!」

    小叔的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哥哥和妈妈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恐惧和一丝后悔的神色。

    他们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

    哥哥接起电话,脸色突然变得慌张。

    他匆忙对妈妈说:

    「是酒店打来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到场。玉姝的生日宴会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得快点带玉姝过去。」

    小叔闻言,瞬间怒不可遏:

    「什么雨桐都这样了,你们还想着给玉姝过生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对我的残忍和对林玉姝的偏爱,从来都没有底线。

    还好我已经不对他们抱有任何期待了。

    妈妈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这个生日宴会是早就定好的,宾客都请了,不去不好。」

    「再说...我们也不能因为雨桐的事就忽略玉姝啊。」

    小叔听罢,气极反笑:「好,好,好!你们去吧,滚!」

    看着哥哥和妈妈急匆匆地带着林玉姝离开,我的灵魂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小叔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很快,我们到了酒店。

    宴会厅布置得金碧辉煌,来宾络绎不绝。

    大多是林玉姝的同学和朋友。

    「玉姝,生日快乐啊!你今天真漂亮!」

    「林家大小姐就是不一样,这个排场,太厉害了!」

    周围恭维和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玉姝穿着一身昂贵的白色礼服像个耀眼的公主。

    名副其实的林家大小姐

    她似乎忘了是谁心软求父母收养她的了。

    就在林玉姝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向舞台中央,准备切蛋糕的时候。

    6.

    音响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杂音,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各位来宾,抱歉打扰了。」

    小叔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

    「在切蛋糕之前,我想放一段录音给大家听。」

    林玉姝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手中的蛋糕刀差点掉在地上。

    音响滋拉的换了一段对话。

    「玉姝小姐,我已经照你的吩咐给大少爷那些药了,你答应的钱记得给我啊。」

    「我稍后会打钱给你的,你确定告诉我哥让林雨桐那个贱人泡七天七夜」

    林玉姝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和兴奋,还有毫不掩饰的恶毒。

    「当然,当然!」

    众人哗然,哥哥惊怒地看着身旁的林玉姝。

    音频的声音赫然是她和大师的。

    「玉姝!这是怎么回事!」

    哥哥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被欺骗的恼怒和难以置信。

    他原本以为那些药只是转移好运,根本不会伤人。

    而现在,这一切竟然是林玉姝在背后指使

    林玉姝摆手说:「哥哥,不是我!这是假的!是合成的!是有人陷害我!」

    这时音频换了。

    「二小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和大少爷说了,可大小姐要是真死了怎么办啊」

    「这些你不需要管,做好了,你就跑吧,我会给你打一百万。」

    「那对蠢母子,就算林雨桐死了,只要我哄哄,估计连报警都不报,这么多年,他们哪次没有听我的话。」

    哥哥听到林玉姝对他们母子的评价,瞳孔猛地一缩。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直以来被他和妈妈捧在手心里的妹妹。

    这个他为了她甚至愿意亲手伤害我的人。她竟然在背后如此轻蔑地嘲笑他们

    妈妈原本也站在旁边,听到第一段录音时已经捂住了嘴。

    听到第二段,尤其那句「蠢母子」,她脸色瞬间变得死灰。

    现场彻底炸开了锅。

    「天啊,这个林玉姝这么恶毒」

    「她竟然想害死自己姐姐还这么嘲笑自己的妈妈和哥哥」

    「林家这是养了个蛇蝎心肠的白眼狼啊!」

    窃窃私语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议论和指责。

    所有投向林玉姝的目光都变成了审视、鄙夷和震惊。

    林玉姝脸色彻底白了。

    她想摸手机,却发现换礼服时忘记带了。

    这时小叔拿着她的手机走到妈妈面前。

    「看看,这就是你们一心维护的女儿。」

    「蠢母子她可真是把你们看得透透的。」

    妈妈颤抖着手接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她和几个人的微信语音。

    还有一些她和别人讨论怎么栽赃我的事。

    妈妈她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痛苦,盯着林玉姝,眼泪无声地淌了下来。

    林玉姝看着妈妈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恼羞成怒所取代。

    她不甘心就这么被毁掉!她花了多少力气才走到今天!

    她猛地看向哥哥,试图求助。

    但哥哥的眼神像淬了冰,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厌恶和怒火。

    大厅的门被推开了,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警察走到林玉姝面前,冷冷地说道:「你好,你和两起故意杀人案有关系,请和我们走一趟。」

    林玉姝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几乎要跌倒在地。

    她颤抖着声音辩解:「不...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和杀人案有关系」

    妈妈猛地抬头,声音带着惊恐:「两起」

    小叔沉声道:「还有之前大哥的车祸,我们找到了一些证据,是人为弄坏了刹车。」

    哥哥惊讶地说:「当时玉姝才6岁啊。」

    小叔冷笑一声:

    「六岁就能干出谋杀养父的事,心思之恶毒,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还好,她现在才十八岁。」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六岁!六岁就谋杀亲人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妈妈最后的幻想。

    她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林玉姝看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彻底慌了。

    她跪在地上,抱住妈妈的腿,哭喊着:

    「妈妈,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然而,妈妈只是木然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林玉姝又转向哥哥,声音带着哭腔:

    「哥哥,你相信我对不对我不可能做那些事!」

    哥哥别过脸去,不愿再看她一眼。

    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了血痕。

    在众人震惊和鄙夷的目光中,警察将手铐戴在了林玉姝的手腕上。

    她被带离现场时,还在不停地哭喊着自己的无辜。

    宴会厅里议论声不断,林家的丑闻和林玉姝的恶毒震惊了所有人。

    「我的天啊!林玉姝竟然是这种人!」

    「可怜林雨桐,这些年遭受了多少苦啊,我还以为她是保姆家的孩子...」

    「对啊,林家的车只能林玉姝用,真正的大小姐像个仆人一样。」

    在所有宾客震惊和鄙夷的目光中,林玉姝被警察带离了现场。

    经历这一切后,妈妈悔恨地泪如雨下:

    「雨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真的错了...」

    哥哥垂眸,又一次扇了自己一巴掌,像是在惩罚自己。

    他眼神里的自责和悔恨几乎要将他撕裂。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我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们的眼泪,他们的巴掌,他们的悔恨。

    在我看来都像是一场迟来了太久的、可笑的表演。

    他们但凡对我上一点心,就不会被林玉姝骗得团团转。

    他们但凡对我有一点爱,就不会把我推进那个充满不明液体的药桶里,让我生不如死。

    他们但凡把我当成真正的家人,就不会看着我浑身溃烂红肿,还在一旁说着「再忍忍」。

    但是他们没有。

    到底,他们现在的痛苦和悔恨,并不是因为他们真正意识到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而是因为他们精心呵护的「宝贝」竟然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7.

    第二天,新闻铺天盖地地报道了林玉姝的事。

    原来,除了杀害养父和谋害我之外,她还涉及多起校园霸凌案件。

    有几个被她霸凌致残的受害者也站出来指证她。

    陈妈和那个所谓的「大师」也被警方带走调查。

    自我醒来后,妈妈和哥哥每天都来医院看我,但我始终不愿意见他们。

    医生告诉我,我的皮肤大面积烧伤,需要经历一年多的植皮手术。

    皮肤的灼烧感依旧在折磨着我,但比起能活着,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小叔坐在我床边,轻声安慰我:

    「别怕,小叔一直陪着你。」

    「小叔以前以为你妈妈最多就是偏心不喜欢你,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他们能做出这种事......」

    我摇了摇头,开口说话,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小叔,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命不好,摊上这么一家子人。」

    「我谢谢小叔,谢谢你当时来救我。」

    如果不是小叔及时赶到,我现在估计已经烂在那个药桶里了。

    小叔看着我缠满纱布、面目全非的样子。

    眼里的光黯淡下去,重重地叹了口气:

    「多好的女孩儿啊,以后......」

    他没再说下去,我知道他心疼我。

    他起身出了病房,说是去走廊里透透气。

    没多久,我听到外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我知道,是妈妈和哥哥又来了。

    妈妈的声音传进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承业,这是我给雨桐煮的香菇鸡汤,她最喜欢了。你、你拿进去给她吧。」

    真是讽刺,闻到香菇的味道就想吐。

    这么多年,她就从来不知道我讨厌香菇,她知道的都是林玉姝的喜好!

    小叔冷淡地拒绝:雨桐最讨厌的就是香菇了。」

    「就连我这个不怎么见过她的小叔,都知道她的口味。」

    「你作为她的妈妈,竟然不知道自己亲生女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外面瞬间沉默了一下。

    我闭上眼睛,眼角挤出一滴滚烫的眼泪。

    它沿着我烧伤的脸颊滑落,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这种痛,远远比不上我心里的千分之一。

    外面妈妈小声地啜泣声,还有哥哥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的伤害都已经造成,所有的爱意都已消磨殆尽。

    小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冷酷的决绝:

    「你们回去吧。雨桐不想见你们。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妈妈带着哭腔喊道:「承业!我们是雨桐的家人啊!」

    他顿了一下,语气更冷:「滚。」

    外面传来椅子被踢到的声音,然后是慌乱的脚步声。

    他们走了。

    又一次被赶走了。

    「听到了」他问我。

    我点点头,沙哑地说:「听到了。」

    「别难过。」

    小叔叹了口气,「不值得。」

    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不难过。」

    小叔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传来,让我感觉到一点点暖意。

    一周后,小叔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告诉我,已经安排好了去美国的行程,那里有世界顶尖的植皮技术。

    「雨桐,我已经把你的户口迁到我的户口本上了。」

    小叔一边推着我的轮椅,一边轻声说道。

    「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监护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心里感觉一阵轻松,我总算远离了我冷漠的家人。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哥哥和妈妈。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似乎想要上前,却又不敢靠近。

    我冷漠地别开了眼。

    这些天来,他们给我发了无数条短信,但我一条都没有回复。

    对于这对母子,我已经无话可说。

    他们的爱,他们的歉意,在我眼里都显得如此虚伪和可笑。

    「雨桐......」

    妈妈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

    我置若罔闻,依旧直视前方。

    小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加快了推轮椅的速度。

    「雨桐,对不起......」这次是哥哥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曾经,我多么渴望能得到他们一丝一毫的关爱。

    可现在,我只觉得厌烦和疲惫。

    「小叔,我们快点走吧。」我轻声说道。

    小叔点点头,推着我朝安检口走去。

    身后传来妈妈的哭喊声,但我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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