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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总吓得手抖,扭头就跑。

    我一个翻身起来踹在他下身,周围保镖们刚要上前,就有人喊:

    还不快跑,谁被抓谁顶罪!

    一帮人立马散开,可这是二十楼,门外就是警察,连个后门都没有。

    整个包房的人都在慌乱,我趁机和姐姐互相解开绳子,手牵手往外跑。

    【外面有警察!你刚刚......】

    不怕,他们是我......

    喻念桐,果然是你报警!

    一把刀抵在我后腰,我慢慢回头,看到喻棠愤恨咬着牙: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进去四年了还没坐够!

    别跟她废话,先找地方躲起来!

    夏宇辰表面沉稳,语气里却带着颤抖。

    他们夏家在社会上一直是光鲜亮丽的企业家,如果在这种换妻活动里被抓,夏家上下都不会放过他!

    喻棠觉得有理,急忙四处张望。

    我双眼一眯,一个反手把刀子抢过来交给姐姐。

    然后掐住喻棠的脖子,按在圆台上:咱们俩的账还没算完!

    喻棠被掐的满脸通红,伸直了手想去求救夏宇辰。

    可夏宇辰只看了看她,注意力就被门外吸引。

    警铃声不见了。

    是不是搞错了,楼下没看到警车。

    他眼里闪过精光,拉起陈总就往外跑:陈总我护送您出去!

    喻棠不可置信,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夏宇辰,你......你不管我......

    我冷笑着加大力道:现在才发现他是个混蛋

    但是没关系,你也不是好人。

    眼瞅着他们跑到门口,下一秒大门被踹开,冲进来十几个带着棍子的男男女女。

    最前面的人扔掉音响,一棍子砸在门框。

    巨响让在场的人都吓得蹲在地上。

    不想挨打的,就赶紧滚!

    一句话跑了一半的人,夏宇辰带着陈总也想跑,却被拦下来。

    我这边看着喻棠,眼中的火焰越来越盛,姐姐突然过来握住我手腕。

    【念桐,冷静。】

    她慢慢拉开我的手,喻棠大口呼吸两下,刚要起身又被我一巴掌扇在脸上,眼神涣散。

    你以为你跑得掉

    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我话音刚落,夏宇辰和陈总就被扔到我面前。

    爸妈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点点往外面挪。

    东哥他们立马过去一手拖一个,拖回来时爸爸还在叫嚣:

    放开我,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在这座城市消失!

    东哥把他扔过来,钉鞋踹在他脸上:再不老实点,我就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大门关上,屋里只剩下这几个,和后面笼子里关着的女人们。

    夏宇辰会审时度势,四处观望之后先抓住喻棠的手:小棠,你不是认识警察吗,快让他来救我们啊!

    喻棠松开他的手,爬到爸妈身边,狠狠地瞪着:

    我那是骗你的!

    混蛋!关键时刻只顾自己!

    他们说话间,姐姐身上的电极片已经拆下来。

    我轻轻给她擦着脸上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余光轻蔑地看着他们:

    警察真来了,你猜是抓你们,还是抓我们

    我们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进去过的朋友,再进一次也不怕。

    但你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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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冰凉的手指碰了碰我:

    【是你叫他们来的吗】

    我摇头:是他们听说你被抓了,就想来帮忙。

    东哥过来,憨厚地笑笑:在里面的时候念桐天天念叨你,说怕你受欺负,今天一听说你的事,我们就赶紧来了。

    念桐闻到血腥味就像疯了一样,我们不来,担心她会失手伤了你。

    姐姐牵着我的手,微微笑着。

    我心里安定许多,但她身上的伤痕还是格外刺眼。

    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把电极片给他装上。

    对上我的手指,夏宇辰惊恐地吸了口气:为什么不,不要!

    东哥不管他的抗拒,带人把全套电极片装到他身上,然后我亲自指挥,让他跪在圆台中央。

    姐,你来。

    姐姐从小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现在眼里也透着愤怒。

    【你不该动我妹妹,你明知道她比我的命还重要!】

    最后一个手势落下,她的小手用力拍在按钮。

    然后不停提高电流强度和旋转速度。

    夏宇辰破碎的声音在旋转中传出来:

    救命......我错了......救我......

    眼看圆台越转越快,喻棠和爸妈也抖得越来越痛苦。

    我走过去时,喻棠嘴唇都白了:你想干什么,这种桌子只有一个,你不能......你要干什么!

    她被我拖到后面的笼子前时,两双瞳孔都放大了。

    笼子里被关了许久的女人们都充斥着滔天恨意,看她时如同想要把她撕碎。

    不关我的事,是陈总组的局!我只是主持人!

    他组局,你构思主题,夏宇辰亲自抓人。

    我让人过来挨个打开笼子,然后后退:我说过,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女人们出来时,个个都伤痕累累。

    她们可能是被家里卖掉,可能是被拐卖,但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嫁人,再被抓来换妻。

    姐姐是第一次进这个包房,可她们有很多人已经不止一次。

    但现在,她们都有了宣泄的出口。

    我转身去找姐姐的时候,喻棠正被人扯住头发。

    她想跑,立刻就会有另一个女人冲过去撕咬她的胳膊。

    痛苦的尖叫声和夏宇辰破碎的声音同时传进我耳朵里,如听仙音。

    他们说的对,我一闻到血腥味就会变成恶魔疯子。

    可我每次发疯,都是他们逼的。

    回去重新牵住姐姐手时,陈总正望着喻棠的惨样,两眼发直。

    等不及了

    我的四个字让他猛然一抖,瞬间暴怒地指着我爸:

    是你爸把喻晚柠卖给我!我是花了钱的,这里这些人我最无辜!

    马上放了我,我保证出去了什么都不说,不然我家里找过来,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爸爸也吓着了,也顾不上什么订单,只知道剧烈摇头:是他逼我的,我不把你姐嫁过去,他就要让我的公司倒闭!

    但他们说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我自顾自的拿起小刀,在陈总害怕到极致的眼神里,把他的衣服一层层割开。

    割到最后只剩一条内裤,我让人把他扔去后面。

    此时喻棠已经被折磨到浑身惨不忍睹,满头长发糊在沾血的脸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没出气的女人一见陈总,怒气又瞬间蔓延。

    我望着他们在后面被可怜的女人们撕扯暴打的样子,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

    念桐,这男的转吐了。

    东哥喊我,我回头看到夏宇辰瘫软在圆台上,边转边吐。

    姐姐不想看他,我就让人降低转速。

    等他缓过来了,再加快。

    夏宇辰两眼浑浊,含糊不停地一声求淹没在电流声中。

    现在,我终于有时间蹲下身,直视着我们叫了二十多年爸妈的两个人。

    你们从哪儿把我们捡回去的

    他们哆嗦着缩在一起,妈妈不敢看我,爸爸倒是梗着脖子说:早就忘了。

    那我帮你想。

    我拿起小刀比划两下:先从哪儿开始,胳膊还是脸

    我真的忘了!

    爸爸的态度让我很不爽,我握紧刀柄,鼻间忽然闻到一股可怕的血腥味。

    我不由自主循着味道看过去,发现是夏宇辰已经缓过来,正跪在圆台上疯狂磕头。

    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能死,我们夏家只有我一个儿子啊!

    他磕的很用力,鲜血往下流淌,我的眼前视野也慢慢模糊。

    血......

    7

    夏宇辰磕到头昏眼花都不肯停下,圆台转的很慢,他却连我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只知道不停磕头的话,我可能会放过他。

    但他忘了,不该让我闻到血腥味。

    我不是人,我鬼迷心窍,我不该玩弄晚柠的感情......

    求求你放了我,以后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你当牛做马,只求你放了我!

    他的声音在我听来像放大十倍,我握紧小刀,阴狠着脸色大步走过去。

    念桐!

    东哥喊我,但我没有停。

    直到走到圆台前,倾身把他抓到面前,夏宇辰才如梦初醒地屏住呼吸:我......你又......

    晚柠!救我!

    我用小刀在他胳膊上腿上划了几道长口子。

    姐姐身上有多少,他就得有多少。

    最后,小刀来到他喉咙时,他连尖叫都忘了:

    我不想死,晚柠救我,我不想死!

    一只手拉住我,我喘着粗气时,夏宇辰已经精神失常了。

    姐姐把我往后拽,目光警惕地看着夏宇辰不停抓挠自己的伤口,可他越抓伤口越大,血腥味就越重。

    【他死了,夏家一定会追究到底。】

    【你不能再进去,我离不开你。】

    我心下一跳,急忙捂住口鼻。

    姐姐,我听你的。

    再回到爸妈面前时,喻棠已经被折磨到只剩一口气,夏宇辰疯了,陈总浑身上下也没有半点好肉。

    他们仿佛已经预知自己的结局,奋力往后躲,但后面就是墙,他们无处可去。

    想起来了吗,我们是从哪儿捡来的

    爸爸还是咬着牙不肯说话,妈妈意志薄弱,刚听到陈总的一声惨叫就撑不住跪在我面前大喊:不是捡的!是我们偷来的......

    我们不是故意的,那年我们怎么都怀不上孩子,正好在马路上看到有人带着两个孩子,一个两岁一个刚出生,就......

    真不是故意的,我们是一时冲动!

    姐姐手指的颤栗传到我身上,我感觉好像大脑缺氧,眼前一片晕眩。

    那为什么......为什么说我们是亲生,喻棠是收养

    因为你太可怕!你三岁的时候磕地上出点血,就差点把家拆了!我们怕你知道你们是偷来的,就会欺负小棠......

    妈妈颤抖着说完,爸爸眼里的憎恨却更深了万分。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你三岁的时候就该把你们扔出去!

    留了二十多年,最后留成了祸害!

    我用力咬住嘴唇,怎么都不敢相信真相竟是这样。

    我怪过父母的偏心,怪过命运的不公。

    结果到头来他们不是偏心,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偷来的。

    突然间,拉住我的手指松开。

    我看着姐姐走过去:

    【在哪儿偷的,说具体。】

    他们不怕姐姐,没说话。

    东哥见状各自踹一脚,抄起棍子就砸在他们身上。

    张嘴!

    妈妈连忙说出个地址,接着哭着喊:我都说了,可以放过我们了,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你们还没解气吗!

    姐姐喘着粗气,人生中第一次动手打了他们一巴掌。

    然后她转过身,眼眶盛满泪水,向我比划:

    【妹妹,我们可以去找亲生父母了。】

    这次她不再拉着我,任由我心里升起无法消灭的恨意,慢慢走向前去。

    8

    这场闹剧最终在姐姐对我的治疗下结束。

    他们都只剩一口气,却又都活着。

    警察来前我们都离开了,可怜的女人们统一口径,说她们被抓来虐待,但笼子坏掉,她们冲出来时遭到殴打。

    喻棠他们现在这样,都是她们防卫过当导致。

    警察想问他们,但发现他们几乎都精神失常,嘴里只有一句: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那天我带姐姐去医院做检查,东哥他们着手帮忙找我们的父母。

    这是个漫长却又充满希望的过程。

    我和姐姐在那个地址附近租了个小房子,又各自找到工作。

    不忙的时候,我们会搬着小凳子坐在那里,望着来往的人,猜测我们的父母会是什么样子。

    有时候两人都没空,东哥他们就跑去盯着,有次还差点被当成踩点的小偷抓进去。

    我们找了足足一年,期间做了不下十次亲子鉴定,却都是比对失败。

    直到有一天,东哥发来信息说最新的亲子鉴定结果是比对成功。

    亲生父母找我们二十多年,正急着见我们。

    但我刚从精神病院出来,正好得了探视机会,去监狱见养父母。

    夏宇辰已经彻底疯了,在医院到处打砸,说自己是夏家的大少爷。

    他父母不愿意管他,公开断绝关系,又去领养了新的小孩培养。

    他现在连医药费都出不起,难保下个月会不会被赶去地下室统一管理。

    喻棠倒是在我不懈的缴费之下,仍然住着单间。

    但我吩咐了医护,每天都要给她播放那天的视频,让她每天都陷入恐惧里,永远都好不了。

    拍下照片后,我去监狱,发现养父母都瘦了很多。

    骂我时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白眼狼!白养你们二十多年,到头来把恩人送监狱里!

    你们就是疯子!两个都是!

    我急着去看亲子鉴定,也不多说话就直接把协议拍到桌上。

    他们都进去了,喻棠在精神病院。

    趁着我和姐姐的户口还在喻家,我们要顺理成章得到喻家的一切。

    养父气的脸通红: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要我们喻家的东西!

    我皱皱眉,点开喻棠在精神病院的照片给他看,低声说:你女儿的医药费用光了,你确定不签

    她现在可是我们法律上的妹妹,不管谁是亲生,我都是她的监护人,我有权决定她要不要继续治疗。

    他一愣,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签了字。

    拿着协议出监狱时,东哥又发来一条好消息:

    还在里面的兄弟说,陈总死了。

    其他参与换妻的人以为是他举报,想办法把他弄死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快步出去看到姐姐正在外面焦急等我。

    她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在杨树下像一只漂亮的红色蝴蝶。

    【怎么才出来!爸妈在警局等我们!】

    来了来了!

    我迎着阳光跑过去,紧紧握住姐姐的手。

    一起走向警局,去见我们的亲生父母。

    然后,就再也不会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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